這日下午,君無邪暗中聯係錦瑟,告訴他自己這些時日暫時不回秦王府了,讓她給秦可清說一聲。


    錦瑟自是知道他在皇宮做什麽,但心裏還是頗有怨言。


    師弟走到哪裏身邊都是桃花一朵朵。


    她找到秦可清,轉告君無邪的話。


    秦可清問起了緣由,錦瑟如實相告。


    聽了之後,秦可清沉默了半晌。


    她的心裏有些許不快。


    盡管未曾恢複記憶,但她和君神的關係是真實的。


    她是君神的妻子,可現在君神卻在皇宮與另一個女子待在一起。


    接下來的一些時日,兩人還要日夜相處。


    想到種種場景,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弟妹吃醋了?”


    錦瑟看她細微的表情變化,不由打趣。


    “師姐,你別說妹妹了,難道你不吃醋麽?”


    秦可清並不否認自己吃醋了,畢竟她是他的妻子,盡管記得不以往的事情,但卻無法否定事實,因此心裏總有一絲占有欲作祟。


    “我?”


    錦瑟微微一怔,笑道:“師姐吃什麽醋,他是我師弟,又不是夫君,這醋也輪不到師姐來吃啊。”


    秦可清聽了,眼裏有了一抹異樣神情,道:“師姐,你不要騙自己了。


    雖然君神是你的師弟不假,但在你心裏可不止把他當做師弟……”


    “弟妹這話說的,師姐不止把他當師弟,還能當作什麽?”


    “當然是男人,師姐心裏亦把君神當做自己的男人!”


    秦可清的話語很直白。


    通過這些天的觀察,她早就看出不對了。


    隻是,不管是師姐還是君神,都說他們是師姐弟關係。


    可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卻不是師姐弟的相處模式。


    哪個師姐會跑到師弟的床上去,而且在君神麵前,師姐乖的跟個小綿羊似的。


    哪裏像個師姐,更像是一個被君神征服的小女人。


    “這……”


    錦瑟沒想到秦可清會這麽說,亦未想到她會這麽看待自己和師弟之間的關係。


    她的臉逐漸有了一抹紅暈,道:“弟妹,你可能誤會了,這種話可不興亂說,若是讓師弟知道了,他會不高興的。


    這些年,師弟給我的已經夠多了,師姐不會奢求其他,心裏未有那種想法……”


    秦可清有些詫異地看著錦瑟。


    在她的邏輯裏麵,覺得師姐的心理好生奇怪。


    如果她未曾有那種想法,怎會願意與他同床?


    盡管他們隻是同床而眠,並未做逾越之事,但對於女子而言,這也是有損名節之事。


    “師姐或許未曾有那種想法,但師姐卻無法阻止自己內心最深處的向往。


    因此,師姐在君神麵前的所有言行舉止,都像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而非同門師姐。”


    “我的心……真是如此麽?”


    這一刻,錦瑟也有些不確定了。


    她知道自己對師弟的感情很特別,有很強的心靈依賴。


    但她卻是未曾往兒女情長方麵去想。


    隻是覺得,師弟是唯一走進她內心深處的男子,也是拯救她的心靈與命運的人,在她的人生裏有著無人能撼動的位置。


    有時候,帝境強者由於某些特殊的原因,也會被自己的內心所困。


    “我不知道在師姐身上曾有怎樣的經曆,才會讓師姐覺得與君神即便是師姐弟關係,亦能如此親密無間……”


    說到這裏,秦可清用十分認真的目光看著錦瑟,“師姐,弟妹有句話想問你……”


    “弟妹,請說。”


    秦可清麵色微紅,“如果,我是說如果,君神要你的身子,你會給麽?”


    “師弟若想要,師姐自然願意給,隻要是師弟,怎麽樣都可以……”


    她幾乎毫不猶豫,下意識般的回應了秦可清。


    “那麽師姐,你還覺得與君神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麽?”


    秦可清心裏是很驚訝的,這個話題,對於女子而言是很羞澀的,可師姐竟然回答得如此自然,仿佛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為何一定要是男女之情才能把身子給他呢?


    相比讓他做我的夫君,我更想讓他做我的師弟,獨一無二的師弟。


    我與他的關係,隻會是師姐弟,但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把身子給他,無論他想對我做什麽,我都甘之若飴,在我這裏,他可以予取予奪。”


    “師姐……”


    秦可清紅唇顫動,欲言又止,愣是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了。


    此時的她,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師姐對君神到底是一種怎樣特殊的感情啊?


    按說,她都願意做到這般程度了,願意將自己的一切任由君神支配,卻隻想與君神做師姐弟,而不是夫妻?


    這一刻,秦可清對於君神與錦瑟師姐之間發生過的事情產生了深深的好奇。


    她知道,錦瑟師姐這樣的強者,心境有多強。


    可就是這麽個心境強大的女子,卻執著於如此不符合邏輯的關係。


    其中必然有特殊的經曆,或許是那特殊經曆塑造了她獨特的心境與情感邏輯。


    “妻子也好,師姐也罷,在可清心裏,便把師姐當做自家姐妹了。


    今日與姐姐說這些,是不想麵對你們這種複雜的關係。


    如今,姐姐既然說開了,妹妹心裏也就釋然了。


    妹妹會吃長公主的醋,卻不會吃姐姐的醋。


    畢竟,長公主以往未曾與君神有過交集,姐姐則不同。


    妹妹心裏的那一點作祟的占有欲,不會強加到姐姐身上。”


    “弟妹,你還是叫我師姐吧。”


    “好的姐姐。”


    秦可清笑著回應,嘴上答應著,卻依然喊著姐姐。


    錦瑟一陣無言,便也隻能隨她了。


    她喊自己什麽也不那麽重要。


    ……


    接下來的幾天,君無邪一直在瑤華宮,成天與長公主談笑風生。


    梁皇安排的眼線,沒有逃過梁婉兒的在宮中的眼睛。


    “這兩日,梁不群禦書房緊閉,也未曾召見朝臣,已經連續兩日未上朝了。


    其身邊的宦官說,他這幾日忙於修煉,需暫時休朝幾日。


    可本宮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隻是,本宮的人無法靠近,錢總管是個高手,混沌境後期之境。”


    “我估摸著,梁皇應該早已不在皇宮。


    如今這般敏感時期,他怎麽可能突然將時間用在修煉上。


    除非他得到了特殊資源,可以助他破境。”


    “公子為何說梁不群出宮了?


    他出宮做什麽,好像對他掌控局勢沒有什麽幫助吧?”


    “長公主不是說梁皇至少做了兩手準備嗎?


    出宮,就是他做的準備,詳細的信息目前尚未可知。”


    梁婉兒臉上有著一抹疑惑之色,還是不太明白。


    “梁皇背後有股神秘勢力,這是我目前可以肯定的信息。


    但那股神秘勢力到底什麽來頭,卻不得而知,尚未查清。


    梁皇已經與之勾結,或者說是為了對付我,接受了神秘勢力的某種條件。”


    “原來如此……”


    梁婉兒心裏很震驚,她在宮中安排了不少眼睛,一直盯著皇兄,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的背後還有神秘勢力。


    “難怪本宮這幾日心裏一直有不好的預感。


    現在,本宮最擔心的是,梁不群與神秘勢力勾結,會不會給大梁皇朝帶來什麽不好的後果。


    唉,公子前些時日並未與本宮提及此事。


    看來,公子當時對本宮還是不夠信任……”


    “長公主不必多想,並沒有對你不信任。


    隻是覺得獲取的信息少,說與不說,並不那麽重要。


    這些時日,我看長公主憂心忡忡,故將此消息說與你聽。


    我既然選定了長公主,自是會對你有最起碼的信任。


    盡管你是皇室宗親,但我並不擔心你背叛我。


    縱使長公主背叛,也無法改變未來的結局。”


    他這話說得極為自信。


    “公子,本宮既然做出選擇,就絕不會有絲毫動搖,必然是完全站在你這邊的。”


    ……


    如此又過了些時日。


    突然有一天,梁皇開始早朝了。


    仿佛正如太監總管說的那樣,他這些時日是休朝修煉去了。


    梁皇看起來沒有什麽變化,還是如以往那般。


    隻是臉上多了些許的笑容,心情似乎不錯。


    他回來聽了關注瑤華宮的人的匯報,越發覺得未來之事穩了。


    那元初果真已經陷入皇妹的溫柔鄉不可自拔。


    竟然自那日進入瑤華宮,日日與皇妹相伴,一刻未曾離開。


    短短不到十日,兩人竟然已經如膠似漆,難分難舍了。


    “如此狀態的元初,才是朕想要的。


    沉迷溫柔鄉的他,便少了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


    這樣的他,也是最沒有防備的狀態。


    在他看來,秦王府之事可以就此解決了。


    元初啊,你還是太年輕,須知薑是老的辣。


    朕運籌帷幄的時候,你尚未出生。


    再給朕些時日,屆時將送你歸西,一勞永逸,徹底解決你這個威脅!”


    梁皇暗自思量著。


    “陛下,東疆來消息了。”


    一個黑影進入禦書房。


    “呈上來。”


    梁皇一伸手,那黑影手裏的玉簡飛到他的手裏。


    他探入神念,獲取裏麵的信息,臉上的笑容越漸濃烈。


    “很好,遲刃那邊已經在按照計劃執行。


    秘衛副統領何在!”


    “臣在,陛下有何差遣!”


    一個身上氣息強盛的黑影憑空出現。


    “你親自走一趟東疆,冠軍候的目的未達成之前,截斷東疆消息。


    決不能讓東疆刺史的人從東疆逃離出來。


    還有,但凡欲來皇城京都者統統截殺,不許漏掉一人!”


    “臣領旨!”


    那秘衛副統領匆匆離去,消失不見。


    ……


    數日後,皇城之外,一個鮮血淋漓的身影衝向城門。


    其身上甲胄破碎,渾身是傷,有的地方甚至可以清晰看到骨頭,頭發都被血漿凝固。


    後方,有兩個身影正緊追而來。


    守城的將士看到這一幕,急忙上前。


    “你是何人,為何這般模樣?”


    他們看出來了,這個血人身上的甲胄乃是分明就是皇朝軍隊使用的甲胄。


    “我乃東疆刺史的侍衛長,快幫我攔住他們,我有要事去秦王府!”


    那人說完,就欲離開,但是守城的一位小將領卻將他攔了下來。


    “讓開,來不及了!”


    那人身上突然爆發出可怕的氣勢,身上燃起血魂之火,驚了攔住他的小將領一跳。


    他被震開了,眼睜睜看著那個血人衝入城內。


    反應過來時,正欲追擊,後麵追殺的人卻到了。


    一抹刀光,即便在白晝都亮得刺目,破空而至,持槍攔截的士兵當場有半數被斬殺。


    “混賬,你們敢在皇城撒野!”


    那個將領帶著幾個兵長,持槍衝了上去,卻被兩個追殺者的戰刀震飛,撞在城牆上,吐血一大口血來。


    “大膽狂徒,你們這是要翻了天不成!”


    城牆之上,有將領目睹此畫麵,一邊下去支援,一邊命令城牆上的士兵轉動符文強弩,鎖定那兩個追殺者。


    那兩人也不說話,出手狠辣無情,一刀差點將救援的將領劈成兩半。


    要不是甲胄磨滅了殺伐,這一刀足以要其性命。


    縱使如此,他的身上也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刀傷。


    “當!”


    另一個追殺者,揮刀便將射殺而來的符文弩箭震開。


    兩人衝入了城內。


    “關城門,你們跟我來,擒殺賊人!”


    可是等到他們追去的時候,街上已經不見了那兩個追殺者的身影。


    想到被追殺的人說要去秦王府,追殺者必然也是向著秦王府的方向追了去。


    ……


    不多時,東疆刺史的侍衛長已經衝到了秦王府門口。


    後麵的追殺者,也追到了親王府門口。


    他們正欲對其下手,感應到殺氣的秦玉帶著人衝了出來。


    並且,有大量的人被驚動。


    “走!”


    那兩個追殺者咬了咬牙,知道事不可為了,轉身便跑,消失在了巷子裏。


    “追上他們,要活口!”


    秦可清在府邸門口,暗中傳音。


    當即便有秦王派回來保護他的強者追了下去。


    “郡……郡主……”


    東疆刺史的侍衛長被攙扶到王府內,看到秦可清,一開口,大量的血液湧了出來。


    “先別說話,穩住傷勢要緊,此時你已經安全了。”


    秦可清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能讓東疆刺史的侍衛長以如此模樣出現在這裏,絕對發生了大事!


    “不……我沒有時間了……郡……郡主……救……救東疆十億子民……”


    “東疆怎麽了?”


    秦可清心一沉。


    “血……血……”


    那侍衛長嘴裏的血湧得更厲害了,身上的血魂之光迅速熄滅。


    他伸手用滿是鮮血的手指,用盡最後的力氣,在地上歪歪曲曲寫下了幾個字——血祭東疆。


    最後一個字,尚有兩筆未寫完,東疆刺史的侍衛長便咽了氣。


    血祭東疆!


    四個字,觸目驚心,深深衝擊著秦可清,衝擊著秦玉與在場的每個人。


    “郡主,這血祭東疆,莫非是……


    可此事實在匪夷所思。


    東疆有刺史府兵,還有冠軍候率領的兩千萬驍勇軍,怎會發生此等駭人聽聞之事!”


    “此事甚大,秦玉,你們帶著他的遺體,隨本郡主進宮麵聖!”


    秦可清說完,舉步便走。


    秦玉讓人帶著屍體跟在後麵。


    前往皇宮的路上,秦可清暗中聯係君無邪,將此消息告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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