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服務生,送來了一盞光色微微的燭台。


    燭台很漂亮,青銅打造的台架,四方底,紅頸,上伸的柄上,沿伸著一朵青銅玫瑰,旁邊有著兩張同樣是青銅葉子,左邊是一隻青銅鳥兒,展翅垂首,若有所思的表情,嘴巴伸向後座那朵磨砂的玻璃花中飄著的燭光。


    許誌軍問:“喜歡喝什麽咖啡?”


    高照容說:“黑咖啡,不加糖。”


    許誌軍揚起了一角眉毛,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他轉過頭,對服務生說:“兩杯不加糖的黑咖啡。”服務生離開後,男子笑了起來:“想不到原來我和你還是有共同點,都喜歡喝不加糖的黑咖啡。”


    高照容不說話,隻是盯著桌子上那個青銅打造的燭台看,燭光將她的眼睛,晃成兩枚忽明忽暗的星。


    許誌軍笑著問她:“想些什麽呢?”


    高照容說:“我想起了我曾經的夢想。從初中的時候開始,我夢想就是希望能夠開一間咖啡店。因為那個時候,我看了大量的港台言情小說,岑凱倫,亦舒的,三毛的,小說中,很多很多的浪漫愛情故事,就是在咖啡店這種氤氳的環境裏發生。”


    許誌軍問:“你是不是希望自己的愛情,能夠回腸蕩氣?”


    高照容苦笑一聲:“誰不希望自己的愛情能夠回腸蕩氣?”她又再說:“可是現實生活,並不像書中描寫得那樣美好。香港著名女作家亦舒說,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們都曾立誌,要做一個怎麽樣怎麽樣的人,我們都曾天真的以為,隻要發奮努力、好好做人,願望就可以達到,要到很久很久以後才發覺,原來,等待著整治我們的,是命運模子,不管我們願不願意,便套將上來擠壓,終於,我們忍著疼痛在夾縫中畸怪地存活下來,這時,同我們原來的樣子,已有著很大的出入。”


    許誌軍說:“這話,倒是一針見血。”


    高照容說:“可不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咖啡上來了。


    許誌軍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凝視著高照容,他一雙銳利的眼睛,洞悉一切。終於,他話入正題:“說吧高照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如果你沒有事求我,你不會主動打電話找我!”


    高照容不敢接觸他的眼睛,隻是低聲用匙子攪動著咖啡,小聲說:“我需要錢,八十萬。”


    許誌軍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接著說下去。”


    高照容咬了咬嘴唇,豁了出去:“我……我想讓你借八十萬給我。”


    許誌軍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她:“我憑什麽要借給你?”


    高照容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你讓我做什麽,我便答應什麽!”


    許誌軍的眼裏,滿是曖~昧:“真的?高照容,我讓你做什麽,你就答應什麽?那我讓你做豬做狗,做牛做馬,你也願意?”


    高照容咬了咬牙:“對!我……我願意。”


    許誌軍捧起杯子,緩緩地喝咖啡。


    高照容的神經,極其緊張,她竭力地控製著自己不要發抖,竭力地控製著自己要平靜下來。可是,高照容做不到,她還是不住地發抖,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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