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娘笑著對常姨娘說:“我們馮府這麽大的一個家,過去多熱鬧啊,我們姐妹住一塊兒。自從老爺去世後,便樹倒猢猻散,大家各自過各自的日子,一年到頭也沒能見上幾麵次。”她又再說:“老爺姨娘眾多,公子小姐們也有不少,可在洛陽的不多,姨娘們就我跟姐姐兩個。”


    常姨娘說:“是啊,還好跟你有伴兒,要不我一個人在洛陽就寂寞了。”


    陳姨娘說:“姐姐還真會說笑,大小姐在宮中春風得意,四公子又這麽有出息,姐姐哪會寂寞?四公子也有兒子傳宗接代了,姐姐可謂是心想事成,稱心如意。老爺的姨娘眾多,如今就數姐姐日子過得風光。”


    常姨娘一笑,臉上也不是沒有得色的:“妙蓮在宮中能討到陛下的歡心,這是她的福氣。”


    陳姨娘說:“可不是?大小姐是個有福氣的人。”


    一旁坐著的馮季華聽不過。以前馮清還沒進宮的時候,對她極是喜愛,照顧有加。如今馮清被廢了皇後之位,馮季華心中極為不忿,對馮妙蓮極是反感。


    當下馮季華用了不懷好意的目光望向馮妙蓮,冷不防的問:“大姐進宮也有好多年了,怎麽不給陛下生一個皇子出來?”


    馮妙蓮一怔。


    常姨娘和陳姨娘臉上也變了色。


    到底年齡小,馮季華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看到馮妙蓮不說話,她很得意地揚起了下巴,隻管著幸災樂禍,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大姐,你可不要像三姐那樣,嫁給陛下這麽多年了,卻因為生不下孩子,一直受到陛下的冷落,如果大姐像了三姐那樣,就欲哭無淚——”


    話還沒有說完,陳姨娘已衝了過來,揚手的就給了她一記耳光,“叭啦!”


    馮季華懵了,伸手捂了臉孔:“娘——”


    陳姨娘蒼白著臉,低聲訓她:“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你不想活命了是不是?以後這些話,可不能再說!給你大姐聽到不打緊,到底是乍家人,如果傳到陛下耳中,陛下不高興了,不但你要掉腦袋,我跟你哥哥也得跟著掉腦袋。”


    馮季華也知道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因此不敢作聲。


    陳姨娘喝令她:“跪下來,給你大姐陪罪。”


    馮季華猶豫,有些不甘。陳姨娘板著臉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馮季華一哆嗦,終於乖乖的跪了下來。


    陳姨娘賠著笑臉對馮妙蓮說:“大小姐,看在她年齡小不懂事,又是你親妹妹的份上,饒了她這次吧。”


    馮妙蓮也沒打算計較,於是說:“好,那我就饒了她這次。”


    陳姨娘又再喝令馮季華:“還不謝過大姐?”


    馮季華低聲說:“謝過大姐不怪罪之恩。”


    這一幕,給站在遠處一個角落裏的一個高大男子盡收到眼內——這男子,正是高菩薩。馮夙己有了六個女兒,生不出兒子來,結果他寵愛的小妾鄧姬吃了幾劑高菩薩給她的中草藥,就懷上了兒子。


    因此這些滿月宴,馮夙自是請了高菩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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