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包廂裏,劉紫與郝萌麵對麵坐著。


    劉紫很會察言觀色,客套的說完開場白後,便主動將話題引到郝萌感興趣的事情上:


    “聽說陸總最近去了北京?”


    “是呀,你消息倒是靈通。”


    郝萌說著,端起筷子夾起一塊三文魚壽司,送入嘴中。


    劉紫將蘸三文魚用的芥末推到她眼前,笑笑說:


    “蘸點這個,比較入味兒。”


    郝萌點點頭。


    又端起筷子,夾起一塊海帶壽司,往那芥末碟子一蘸,送入嘴中。


    牙齒剛一嚼動,立即被芥末嗆得眼淚汪汪,連帶著看劉紫的視線都模糊了。


    郝萌趕緊端起桌上的玄米茶,仰脖,一口氣喝下。


    喝得太著急的緣故,又被嗆了幾口。


    郝萌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看著劉紫:


    “真是不好意思,我平時很少吃這些東西。”


    說著,她又不客氣的夾起了一塊螺肉壽司,送入嘴中,輕輕嚼動起來。


    郝萌覺得,點了東西就該吃,不吃就太浪費了,何況這東西並不難吃。


    劉紫看慣了在社會上行走的女人,她們不是急著節食,就是急著保持形象。


    像郝萌這種完全不顧形象大吃特吃的,真難讓人聯想到,她竟是陸家大少爺追求了十幾年的女人。


    人的命數,果然是不同的。


    劉紫一邊想著,一邊端起了筷子。


    夾起一塊三文魚壽司,輕咬了一小口,看著郝萌,語氣很好的問:


    “陸之謙沒有帶過你來吃壽司麽?”


    郝萌“嗬嗬”的笑了兩聲,嘴裏埋怨著,臉上卻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他呀,以前帶我吃過一回,後來,嫌我吃飯的時候不注意形象給他丟臉,他就不帶我出來吃了,天天逼我在家裏吃。”


    劉紫笑著看她,打趣道:


    “天天在家裏吃,說明他想與你待一起比較長時間啊。”


    郝萌也笑,又吃了一個壽司,喃喃著說:


    “嗬嗬,他都很少與我說心事,也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


    劉紫看著郝萌一臉滿足的模樣,忽然有些羨慕她了。


    不管未來陸之謙的命運會是如何,至少她現在是如此的快樂。


    她的快樂寫在臉上,像夏日最猛烈的光線,不管怎麽用武器遮擋,陽光依舊無所遁形。


    郝萌將桌上的壽司掃蕩一空後,拍拍手,滿足的歎息了一聲。


    劉紫見狀,趕緊問:“需不需要再多點一些?”


    郝萌急著擺手,道:“不不不,我已經吃得很飽了,再吃我就走不動了。”


    劉紫笑著打趣道:“怕什麽,走不動讓陸總來接你。”


    郝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他還在北京呢,每天都很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劉紫覺得郝萌每一次提起陸之謙的時候,白皙的小臉上總帶著一抹小女孩羞澀的紅暈。


    這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才應該有的表現。


    可是據她所知,郝萌與陸之謙相識早已有二十幾年。


    “你和陸總是青梅竹馬?”劉紫明知故問。


    郝萌毫不掩飾的點頭,笑著說:“是啊,他以前說,我在肚子裏的時候他就隔空與我打過招呼了。”


    劉紫也跟著她笑。


    半晌後,她由衷的說:“真好。”


    “嗬嗬,有什麽好的。我從小就被他打,頭發都掉光了一把。”郝萌忍不住控訴陸之謙。


    劉紫卻不以為意的揭穿她:“你這是赤-裸-裸的在我這個孤家寡人麵前秀恩愛啊!秀恩愛,死得快,這句話你沒有聽說過?”


    劉紫說話的時候,帶著玩笑的意味。


    郝萌卻聽在了心裏。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分了。


    這就好比,以前讀書的時候,在考了80分的同學麵前說自己考了90分。


    哪怕你覺得90分一點都不好,但是考了80分的同學,卻會為此傷心難過。


    安慰80分的同學,最好的說辭就是:我考了70分,又或者,幹脆不開口說話。


    這樣想著,郝萌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哪怕她心明白,自己和陸之謙有許多許多的問題未曾解決,她與陸之謙未必就是幸福的。


    劉紫見她不怎麽說話了,方才意識到剛才有些失語,趕緊說:


    “郝萌,你別介意啊,我這人沒文化,說話直來直去,向北也常常說我這種人就是典型的‘沒文化真可怕’。”


    郝萌忍俊不禁。


    “你別理他,他那是不了解你。你是個好女孩,這年頭,沒文化有什麽好怕的。最怕的是賺不到錢,你看我讀那麽多年書也是死讀書,讀完了找不到工作,還是我表妹給我介紹的,實習工資一個月才一千五,我可是窮怕了,嗬嗬。”郝萌現身說法的說。


    劉紫的關注點卻顯然不是在這方麵上,而是笑笑說:


    “你好像很了解他?”


    郝萌嘴裏正好含著一口熱茶,聞言,有些心虛的吞下了那口熱茶,瞬間被燙得裏焦外嫩。


    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郝萌咽了咽口水,有些茫然的問:


    “他?誰?”


    劉紫笑笑,笑得很自然,隨口的端起一杯茶,輕抿了一小口,說:


    “還能有誰?易向北。”


    郝萌後背繃緊,捏著茶杯的手也微微攥緊。


    她自認為自己從頭開始,沒有與易向北做過什麽違背道德倫理的事情。


    但是她的腦海裏常常迸發出一些奇怪的記憶。


    這些記憶不屬於她,她的理智這樣告訴自己。


    但是如果這些記憶不屬於她,為何她會記得如此清楚。


    麵對劉紫雲淡風輕的提問,郝萌的手心竟情不自禁的冒出冷汗。


    陸之謙總說她心虛的時候,說話就總是不連貫,讓人一聽就知道她心裏有鬼。


    這一回,郝萌咬著牙,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既連貫又自然。


    “我和易向北不是很熟。”


    郝萌的回答很堅定,一字一字,顯然這是深思熟慮後得出的結論。


    劉紫明白,郝萌“自己為”與易向北不是很熟。


    但是事實是怎麽樣,隻有天知、地知、她知、易向北知。


    劉紫是個聰明的女人,興師問罪自然不是她今日來的目的。


    更何況,興師問罪還要找個旗鼓相當,有競爭意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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