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佩本就是稀有之物,這天下確是再難找到相似之物,隻是這玉佩明明從小戴在他身上,如今竟然變成這女人父親的遺物了。可是看她說的似乎不像作假。


    “你說這玉佩曾遺失過一段時間?”寒冰霖指著那刻有“華”的玉佩問道。


    “是啊。這玉佩原本被先父送給了瑾哥哥,先父最喜歡瑾哥哥了,我也喜歡瑾哥哥,他總是帶著我玩,寵著我,順著我。可是……”


    霓裳說到此處拿了手帕擦擦眼睛。


    “就在我三歲那年,瑾哥哥被賊人擄去,至今沒有消息。”


    一旁的莫白看霓裳悲傷早就心疼不已,忙將霓裳摟入懷中哄著。


    寒冰霖卻猶如五雷轟頂。


    夢中的小女孩,總是跟在他身後用黏黏糯糯的聲音撒嬌的喊著:“瑾哥哥慢點走,可兒累了。”


    “瑾哥哥可兒想吃綠豆糕。”


    “瑾哥哥……”


    如果……如果他們真是兄妹……


    如果……


    寒冰霖忽然“騰”地站起身,他神情一片茫然,口裏嘀咕著:“不可能,不可能。”


    霓裳和莫白都抬頭看著神色異樣的他。


    霓裳眼裏含著晶瑩的淚珠,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那神情瞬間和夢中的小蘿莉重合在一起。


    寒冰霖睜大了眼睛看著霓裳,他“蹬蹬蹬”後退幾步,腳尖一點,提氣瞬間失去了蹤影。


    霓裳單手撐著桌麵慢慢起身,怔怔看著寒冰霖消失的方向,半天才道:“你說他是不是記起了什麽?”


    “看樣子應該是吧,娘子你也不要太著急,慢慢來吧。”


    “嗯。”


    霓裳將頭埋在莫白懷裏,有些悶悶的。


    再一次從睡夢中驚醒,寒冰霖大口的喘著氣,額頭上掛滿了汗珠,又是那個夢,同樣的夢做了不知多少遍了。


    隻是今晚似乎又有些不同,他被驚醒的不是那條蛇,而是滿地的屍體和血。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來。


    “語,你回來了。”


    “屬下參見門主。”


    “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當年知道這事的人沒幾個,如今大都去世了,屬下隻是零星的查到當年門主剛入門沒多久,老門主就閉關了。”


    “他因何入關。”


    “這個說起來頗為蹊蹺,就在門主入門前三個月老門主才剛剛練成寒冰掌七級出關,可是三個月後他竟又再次入關。屬下打聽到當時有人隱約聽說老門主因為強行運氣,真氣使用過渡受內傷,差點走火入魔了。”


    “真氣使用過渡受內傷?”寒冰霖疑惑的看著寒語。


    “屬下也覺著疑惑,老門主既然已練成寒冰掌七級又怎會輕易受內傷。除非……”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言語,練成寒冰掌七級因為運功使用真氣過渡受內傷的,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師父動用了禁術。


    “那你查到我的身世了沒?”


    “屬下無能,沒有查到。”寒語羞愧的低下了頭。


    寒冰霖微不可查的一聲低歎,師父既然放心的將寒冰門交給他打理,定然是不會讓他查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若不是那玉佩,他也不會懷疑,隻是那玉佩他已經查證過了確實是襄王爺曾經送給端木展鵬的,天下僅此一對。


    每每思及此,他的心總是會一陣刺痛,師父,你究竟對徒兒隱瞞了什麽。


    “主子,屬下還查到了當年伺候過老門主的人後來都暴斃了。”


    “什麽?”寒冰霖一驚,“那些人不是都依師父的囑咐,在他去世前去了奴籍放回家去了麽。”


    “可是那些人半年後都離奇死去,無一幸存。”


    寒冰霖眉頭緊鎖,隨著心中的懷疑擴大,整個人也冰冷起來。


    “門主可還記得一個叫許二的人?”


    “記得。”他曾是師父的貼身小廝。


    “許二有個哥哥,他告訴屬下許二剛回家的時候悄悄告訴他,他知道寒冰門一個天大的秘密,老門主定不會讓他活下去,之後他便離了家四處躲避,可半年後,有人在潼縣發現了他的屍體。”


    “他可有告訴你許二知道什麽秘密?”


    “許二隻隱約告訴他,老門主從紫杉國帶回一個男童,並使用禁術封住了男童的記憶。”


    寒冰霖雙手握緊,骨節漸漸泛白。


    “那男童是誰?”


    “許二並沒說。”


    寒冰霖隻覺整個人掉進冰窟窿裏,全身一陣寒冷,他強行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你先下去吧。”聲音裏帶著絲絲顫抖。


    “是。”寒語看著神色不對的寒冰霖,猶豫片刻終是離去。


    看著合上的門,寒冰霖頹然倒在床上。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一切?要風得風的寒冰門門主第一次覺得如此無力。


    師父,徒兒曾經如此敬重您,若事實真是徒兒猜測的那樣,您叫徒兒情何以堪?


    半夜裏,京城郊外的樹林。


    “你找本王什麽事?”


    寒冰霖借著隱隱的月光,看著眼前帶著金色麵具,穿著紋龍黑袍的男人。


    雖然麵具遮住了他的臉,卻遮不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和威嚴。


    兩個帶麵具的人相互對峙著。


    “你知道我的身世?”


    那人發出一陣嗤笑。


    “知道又如何?”


    “我是誰?”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寒冰霖銀色麵具下的臉色瞬間煞白,握緊的雙拳微微顫抖著。


    那人卻仰頭發出一陣狂笑,帶著渾厚內力的笑聲,震得棲息在林子的動物驚慌失措的紛紛逃離。


    “本王等這一刻等了這麽多年,今天終是等到了,”男人的聲音裏帶著癲狂:“當年若不是端木展鵬聯合莫淩小子,本王又怎麽會落到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


    端木展鵬,就算死本王也不讓你死的安心,看看你最疼愛的長子,如今是如何的痛苦、糾結。哈哈哈……”


    寒冰霖麵具下痛苦的表情瞬間扭曲,他暗暗提氣聚於掌心,隻見一股白氣朝著金色麵具男人噴去,男人靈巧躲開,反手朝寒冰霖襲來,寒冰霖閃向一旁,右手瞬間朝男人尚未收回的手點去,這一下若是被點中,那手怕是自此殘了。男人迅速收回手,寒冰霖隻覺後腦一陣掌風襲來,他忙彎腰躲過。


    兩人身形極快,隻看得見一團黑影不停旋轉,沒多久便過了百招。


    隻聽一聲響,寒冰霖被震了出去,隻覺喉頭一甜,血氣向上翻湧,他強行壓下心頭的翻滾,咽下那口血。


    “小子,看來你的功力在你師父之上,可惜都白費了,哈哈哈……”


    男子的笑聲漸漸遠去,寒冰霖一時氣息不穩,一口鮮血噴出口來。


    錦林苑。


    霓裳許久沒有如此這般開心過了,今日是她的生辰,難得莫白沒去上朝,躲在家裏陪她過生辰,宮裏的賞賜剛剛下來,擺在院子裏一大堆,莫白正陪著她賞玩著。


    襄王府也派人送了壽禮過來,襄王妃和襄王知道霓裳喜靜,便識趣的沒過來打擾。


    莫白原本是準備大辦的,隻是霓裳執意不肯,才算了。


    兩人正聊得開心,忽聽得管家來報說寒冰霖來訪。


    這是寒冰霖第一次如此正大光明來靖王府,莫白和霓裳相視一眼,兩人麵上都露出些許了然的神情。


    當寒冰霖的身影出現在院子時,霓裳的眉眼都彎成了月牙。


    “你來了。”她歡快的說。


    她竟沒有像從前一樣冰冷的喊他寒門主,他有些微怔,眼睛便有些微濕起來。


    莫白在一旁,暗暗打量著寒冰霖的變化,沒有開口。


    “這邊過來坐呀。”霓裳見他沒有開口,又說道。


    寒冰霖這才發現院子裏放滿了禮品。


    “我是不是來得不合時宜。”他微微有些尷尬。


    莫白和霓裳都注意到了他沒說“本門主”而是用“我”。


    “今天是本王王妃的生日。”莫白這時插嘴道。


    “你生日?”他看著霓裳,眼神變得溫潤。


    “嗯。”她應著。


    寒冰霖想起夢中的小女孩追著他喊著:“瑾哥哥,今天是可兒生日,可兒要吃街上的小麵人兒。”


    一邊想著,忍不住脫口而出。


    “記得小時候你生日的時候纏著我要吃小麵人兒,追得我滿院子跑。”


    話一出口,來不及後悔,這邊霓裳已經接口。


    “後來你為了偷偷出府給我買小麵人兒,被父親禁足一個月。”


    寒冰霖看著霓裳,眼眶濕潤了。


    眼前的人兒是自己的親妹妹,夢中那個整天追著自己跑,被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


    可是那一聲“可兒”卻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


    “瑾哥哥。”她脆脆喊了一聲。


    寒冰霖想應了,可喉頭卻一陣堵得慌,他心立刻鈍痛起來,若可兒知道真相還會這麽歡快的喊他“瑾哥哥”麽?


    “我……不記得從前的事了。”


    莫白眉頭微微一揚,卻是什麽也沒說。


    霓裳也是微微一頓,隨即臉上又揚起了笑容。無論如何這也是端木可兒的親哥哥,自己既然占據了本尊的身體,就要盡責照顧好她的哥哥,也算是對本尊有個交代了。


    “隻要瑾哥哥記得可兒這個妹妹就行了。”


    寒冰霖喉頭微哽,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影子謝謝[lhmnbg20040109]贈送1隻神筆[一個人的魚]贈送1朵鮮花[宣鋅懶懶]贈送1枚鑽石,謝謝親們的打賞哈,影子要把你們都撲倒強吻一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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