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收拾,天亮就得趕路了……


    院子外丫鬟們嘰嘰咋咋的收拾著。


    轟轟轟——


    突然電閃雷鳴……


    雨嘩嘩嘩的下了起來。


    雀靈抱著膝蓋,坐在屋簷下。雨水順著屋簷飛流,傾盆大雨,轟轟雷聲,一片白茫茫混沌的世界。


    她的腦子裏也是白茫茫一片。


    忽然就像是場噩夢!


    雨,像是沒有盡頭,一直下了一天一夜。


    因為這場雨,他們啟程延遲了一天。


    今天陽光明媚,連老天都不再幫她的忙。


    樹葉被衝洗得濕亮濕亮,綠色鮮嫩青翠,滿枝的花被打散,花瓣飄散在積起的雨水中,空氣裏帶著青草的氣息。


    因為這場雨。


    秋日頓時變得寒冷起來。


    顧月寒的專屬馬車很寬闊,正中還有一小方桌,上頭擱置了一個小香鼎,縷縷淡淡的青煙從中升騰而起,整個車廂都彌漫開了淡淡的檀香之味。


    顧月寒上了馬車便自顧閉目養神,雀靈滿腦想的全都是紫衣,紫衣被帶到另外一個馬車去了,哪裏還能安心補充睡眠,她焦躁得揉搓著衣裳,心神不安,不知道紫衣的傷好了沒。


    車廂外噠噠的馬蹄聲響起,分外規律,雀靈窩在車廂內,惴惴不安。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月寒突然睜開眼,斜倚著身子瞧上去帶了幾分懶散,隻是臉上的眉微微皺在了一起,似有幾分不悅。他尖銳的眼神掃向她,問道:“你很煩躁?”


    雀靈深呼吸緩了緩心神,這才搖搖頭否認:“我沒有。”


    顧月寒看著雀靈倔強的眼神,和額頭的白色紗布,突然命令道:“過來。”


    雀靈立即防備看著他:“你想幹嘛?!”


    顧月寒不悅得慢慢冷下臉來:“不要讓本宮說第二遍!”


    雀靈依舊固執得一動不動,幹脆側開頭去:“過去幹嘛,除非給我一個理……啊!”


    ——不等雀靈說完,顧月寒已然移動身子一把抓過了她的手,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雀靈猝不及防得一個摔身倒在了顧月寒的胸口,顧月寒身上淡淡的幽香氣息瞬間充斥滿了她的鼻腔之中,讓雀靈產生刹那的眩暈。


    待反應過來之後,雀靈急急忙忙就要站起身來,哪知顧月寒卻一把圈住了她的腰際,沉聲道:“別動!”


    雀靈冷著眸子,看著他。現在自己的身上一點防備的東西都沒有,她的銀針被他沒收了。


    顧月寒突然又側過身子,伸手輕輕扭動了身後的某一處,隨即吱呀一聲,一個暗格暴露在雀靈眼前,他從中拿起一個紅色的瓷瓶,拉開蓋子,從中倒出一些乳白色的膏狀體來,這才轉正身體,另一手伸到雀靈的身後,解開了雀靈額頭後的白色帶子。


    雀靈額頭的傷口刹那之間便暴露在了空氣中,暗紅色的血痂,觸目驚心又無比醜陋,就這麽綻開在雀靈的頭頂。


    雀靈雖然抗拒顧月寒距離自己這麽近,可也明白顧月寒是為了她的傷口,便不再說話,靜靜得安分下來,乖乖得在他懷中躺好。


    顧月寒伸出食指沾了些膏藥,然後輕輕塗抹在雀靈的額頭上,一點一點,輕慢緩極。雀靈微微動了動睫毛,幹脆垂下眼去,任由顧月寒幫自己擦著藥。


    雀靈的身子很軟,很瘦小,抱在懷中很舒服。顧月寒塗著藥膏,看著雀靈狹長的睫毛,這般漂亮,宛若水中芙蓉,絲毫沒有凡塵俗媚之態,再看著雀靈漂亮的紅唇,擦著藥的手指不禁慢慢下移,沿著雀靈的臉型慢慢勾勒出一道曖昧的弧線,最終,將手指停在了雀靈的下顎上。


    雀靈一驚,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顧月寒還想繼續下滑的手,怒道:“你想做什麽!”


    顧月寒雙眼之意慢慢加深,他輕俯下身,嘴中喝出的氣體噴灑在了雀靈的脖頸間,在她耳邊輕聲又溫柔道:“靈兒……我愛你靈兒”


    雀靈聞言,不怒反笑,嘴角微勾,輕笑道:“可惜我對你實在沒什麽興致。”


    顧月寒臉上的表情終於盡數化作了冷然,一個翻身就將雀靈緊緊壓在了身下,將雀靈兩手困在她的頭頂上方:“你還在想著他對不對?!”


    雀靈依舊笑得有些發膩,甜甜道:“是,她是我今生最愛”


    顧月寒同樣發笑,隻是笑得冷冽:“如果你想再次遍體鱗傷的話,再說一次!


    雀靈終於慢慢收起了笑,額頭的傷口直到現在還在泛著疼痛,她不確定若是再惹怒了他,她還有沒有命去逃脫升天。她還有太多事情沒有做,她不能死。


    見雀靈突然沉默了,顧月寒臉色約微好轉:“靈兒,其實我並不想傷害你,隻要你乖乖的,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我一樣會寵你的”


    隨後,也不等雀靈回答,便緊緊壓在她身上,與她身軀緊緊交疊:“靈兒,讓我們永遠在一起……”


    顧月寒這般大的身軀全都壓在了她的身上,生生將她壓得頭暈目眩,胸口發悶,眼前更是一陣陣的泛黑,他低頭就要衝雀靈吻來,雀靈側開頭去,冷冷道:“覆水難收!我永遠不會屈身在你身下!除非我死!”對,她和他已經回不去了,她的那個小氣有妖孽的寒寒已經消失了,現在在她麵前的是一個惡魔!一個殺死她孩子的惡魔!


    後麵四個字顯然瞬間激怒了他,他伏起身,一把抓起雀靈胸前的衣襟,將她狠狠得甩在了小方桌上!


    她的背部被小方桌的堅硬邊緣狠狠一撞,“啊——”雀靈控製不住尖銳的一聲叫喊,漫天遍地的疼痛瞬間襲來,將她眼中的淚霧瞬間逼了出來,——不能哭,不能落淚,不能在顧月寒這種渣男麵前懦弱!雀靈不斷在心中為自己打著氣,盡管冷氣依然不由自主得從嘴中倒抽出,可她依舊固執得睜大眼,硬是把眼中的淚給生生逼了回去!


    顧月寒將她的身體又提向自己,咬牙冷聲道:“你寧願死也不願意?那我就毀了你!”顧月寒說話間,雙眼又慢慢開始泛起了詭譎的暗紅色,將雀靈直接抵在小方桌的邊緣,伸手在她身上狠狠一撕,就將她的火紅色衣裳撕裂了開來,雀靈白皙的鎖骨和隆起的胸脯瞬間變暴露在了顧月寒眼前。


    雀靈嚇得生生打了個顫,類似於之前被顧月寒抓著頭發,狠撞木門時的絕望再次鋪天蓋地而來,她將手緊緊抱住胸,哪裏還顧得上背部的洶湧痛意,趁著顧月寒撲向她的時候,張嘴就狠狠咬上了顧月寒的胳膊!此時的雀靈全然沒有了理智,腦中唯一的想法便是保住貞操!她的貞操,必須是留給她的風的,她不準許自己在沒保護好他們的孩子後再讓她的身體被他所汙染!


    顧月寒吃痛,更怒了,“瘋女人,給本宮鬆口!”他猛地衝咬著自己胳膊不肯鬆口的雀靈揮打出了一拳,雀靈左胸受到顧月寒的重擊,瞬間鬆了口,身體滑到了馬車壁上,發出一聲“砰——”的重重撞擊聲。


    雀靈的衣服已經被撕爛,素雅的肚兜堪堪包圍住了她胸前的春色,她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絲血跡,目光堅定如炬,虛弱卻又堅決道:“顧月寒,除非我死……想要得到我的身體,除非我死——!”


    雀靈狼狽不堪得倒地不起,胸口的鈍痛越來越重,她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不斷冒出豆大的冷汗,她張開嘴,艱難得呼吸著,喉中隻知喃喃得不斷重複著道:“除非我死……除非……我死……”


    顧月寒被握緊拳,深呼吸,一直到了許久之後,他才漸漸冷靜下來,雙眼漸漸恢複成了平日中的黑色,他看著她這副狼狽的模樣,看著又被他製造出的新傷,一愣,再看著雀靈渙散的雙眼,竟有片刻的晃神,他閉眼,慢慢鬆開緊握的手,——他的心智,果然……果然已經邪化……了麽……難道是當時那顆藥丸?


    他閉上眼,回想起那時蕭凝煙給他的兩顆藥丸,一顆是“遺忘”一顆據說吃了會讓她隻愛他一個人的那種藥丸


    難怪這段時間總覺得不對,自己明明不想那樣卻不受控製的想要對她出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自己怎麽改變了那麽多?莫非該死,他被那個女人利用了!!


    他再沒有停留,拉開馬車簾子,飛身離去。


    尚書府


    蕭凝煙正在貴妃椅上假寂,她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笑容。水眸裏閃過一絲戾氣。


    雲雀靈已經消失了這麽久了,盡管各方人馬在尋找她的下落,但是顯然顧月寒這個離花宮宮主沒讓她失望,行蹤夠隱秘,既然能逃過莫如風暗衛的眼睛,看來當初她沒有選錯人。


    那顆藥因該已經發作了吧,哈哈哈,如果順利的話,雲雀靈也許已經死在顧月寒手裏了。


    她蕭凝煙怎麽能給她回來的機會?之所以沒直接給毒藥毒死她,是因為她怕顧月寒查覺什麽,才用了無色無味的噬心丸,這是他爹爹鬼墨子精心研發出來的,隻有一顆。


    她不惜代價的偷出來帶在身上,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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