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那些有的沒的思緒,蔣子寧一路走一路殺,帶人直接進入了南甸王宮。在經曆了一番惡戰之後,終於把包括南甸國王和王子、公主及皇後宮妃在內的王室成員大部分生擒。幾個抵抗嚴重的王子和王叔,直接就被砍了腦袋。


    “帶著這些人頭回中軍!”蔣子寧已經聽說了象陣的事情,自然要把這些無用的死人頭顱廢物利用一番。那些領著軍隊對抗中軍的敵方部隊若是能因此而投降是最好,如若不然,就滅了整個南甸好了。


    他可不想等到將來和狼子野心的東倭以及一直蹦躂的高麗打仗的時候,要被這個不安分的南甸背後捅一刀!既然對方已經有了實質性的動作,那麽不管是不是小打小鬧的隻想占占中原的便宜,都必須把這隻不安分的手剁掉!


    蔣子寧派人前往中軍送頭顱之後,又和另外的兩個同僚商議了一下,關閉城門,封鎖街道,在中軍沒有到達之前,務必要控製住三江城不發生暴亂。


    而之後的幾天,三江城各處還真就發生了幾次不大不小的衝突。城內的百姓幾次組織人手想要把蔣子寧這群“入侵者”趕出自己的國都,隻是都被鎮壓了。都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幾次反抗不成,又死了好多人之後,三江城終於消停了。


    五日之後,中軍入城,接管三江城。而隨之而來的,是上皇聽聞西南軍攻入南甸而發出的三道急召西南軍退出南甸國的旨意。


    中軍也是個硬脾氣的。十幾年來,他從一個先鋒官升到如今的中軍位置,手下的兵士在南甸挑撥當地百姓造反、支持三不管地帶流寇入侵的戰事上死了不少。有的還是和自己過命的兄弟。如今打到罪魁禍首的老窩裏,竟然要他們退兵?中軍氣得差點拔刀砍了傳旨官員。


    香案後麵,蔣子寧冷笑。不過是放不開手裏的權利罷了,如今竟然為了壓製自己的兒子而不惜那些死去的西南軍將士命。眼看著中軍咬牙切齒的不想接聖旨,蔣子寧在一群沉默的將領中猛然開口:“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刷”的,全場,包括傳旨官員在內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蔣子寧身上。


    蔣子寧這幾天一直沒日沒夜的守著三江城,每日裏就是“殺殺殺”的,現在仍舊處於一種腎上腺素激增的亢奮狀態裏,所以一點都不怵眾人的矚目:“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又重複了一次自己的話之後,蔣子寧開始高聲背誦當年隸屬於白家手下,死於戰場的兵士名單。


    在場有些歲數的將領基本上都能聽到幾個自己熟悉的名字,這些受傷流血都沒哭的漢子卻因為幾個名字紅了眼。


    “不滅南甸,英魂難安!犯我疆土雖遠必誅!”蔣子寧最後用這樣兩句話結尾之後,連傳旨官員也忍不住動容了。


    沒辦法,誰讓上皇手下都是不樂意離開京城這個安樂窩的老蛀蟲呢!所以這次派出來的是個寒門沒有勢力背景、因為性格剛烈人人揉搓了好幾年的青年官員。這位雖然性格在幾年的官場搓磨中圓滑了,但是骨子裏的一些東西還是沒變的,隻是被他壓抑住了。


    如今被蔣子寧的一串名單,幾句話給激得有些熱血沸騰。而人在激動的時候總會做一些平日裏不會做的事情。


    “某因為連日趕路水土不服,在邊地輾轉半月餘仍舊未愈。自是無法及時傳旨給諸位將軍了。”說著轉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仆人和五個護送他的京畿營兵士。仆人是他家簽了死契買來的,還有老婆孩子在京裏伺候他父母呢。而兵士……


    “少侯爺!”領頭的兵士對著蔣子寧抱拳,“我等乃平原侯麾下兵士!”言下之意,必然不會泄漏出去。


    還好為了接旨事先請了場啊。而在場的將領們也都是利益共同體,應該不會有人在塵埃落定之前告密。


    蔣子寧的想法,是先斬後奏把南甸拿下。等到南甸這麽個盛產金子、珍珠、翡翠的大利益擺在朝廷麵前,上皇也會被一群垂涎這塊大餅的人給弄到妥協的。


    除此之外,南甸還有另外一種特產——罌粟。


    既然如今沒有什麽東印度公司,為了防患於未然,不如就把這東西運給東倭好了。雖然如今東倭還沒有在中原內陸造殺孽,這麽做似乎不太公平,可倭寇肆虐在海上,搶劫漁船殺害漁民並在沿海登岸潛伏,已經是一條露出獠牙的狼了。


    蔣子寧一點也不急,他要用罌粟來弱東倭之根本,要東倭之人每日裏都成為罌粟的奴隸再囂張不得。


    又過了半個月,蔣子寧和一位上官兩個同僚押送南甸王族和金銀等物進京獻俘。一路上,蔣子寧還用搜刮來的罌粟果實製成的粉末給南甸的幾個王族服用。


    一開始這些王族是不願意的。畢竟他們就是長在這片罌粟茂盛的地方的人,見過不少因為成癮後醜態百出的平民們。所以王室雖然會用罌粟粉入藥,但很少單獨吸食。就算有一兩個成癮的,也有足夠的財力支持他們吸一輩子。


    可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些王族知道自己肯定是得不著好下場了,那麽喂給自己罌粟粉這件事,明顯是不懷好意的,自然就非常抗拒了。


    可是每日裏他們就被硬灌進去無數的粉末。雖然他們會噴出一部分,但總有一些進入了他們的人體,一個月,自然成癮了。


    “還奇怪我為什麽不讓你們試試嗎?”蔣子寧領著手下的幾十個中隊長大隊長圍觀南甸王族因為毒癮發作屎尿橫流、如同癲狂的模樣。“還真以為這幫人嘴裏的好東西是好東西嗎?要不是我下了死令誰敢試就立斬,你們是不是現在也和這個東西一樣了?”


    蔣子寧嘴裏的“你們”,是指前些天這些王族心懷惡意要“分享”罌粟粉而“勾引”的普通兵士。為了把所有危險掐斷在萌芽狀態,蔣子寧讓已經成癮的王族們斷藥一天,讓這些中下級的將領也來圍觀一下,當然也包括幾個差點伸手接了罌粟粉的普通兵士。


    相信這個場麵會給在場的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起碼很長一段時間裏,都不會再想吸了。雖然把罌粟做成鴉片或者粉末給東倭的事情十有八、九當今會同意,但是當今也一定不會光明正大的做這件事情。既然如此,自然也會有人以為這是個好東西。


    如今的這一出,等到這些中下級將領並入其他各地大營,自然會在一定程度上傳播“罌粟有害”的消息。這也等於是提前打預防針,防止朝廷的兵力受波及了。


    因為此次西南軍攻入南甸打了上皇的臉麵,所以獻俘這件事根本就沒有以往的陣仗。城門冷清清的,隻有一個兵部的書記文官等在這裏:“諸位幸苦了,上皇不虞,陛下自然要盡孝,委屈眾位了。”


    聽話音就知道這位是當今的人。蔣子寧在上官身後跟著上官一起抱拳:“豈敢!”轉頭卻對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


    於是一眾人帶著南甸王族和幾十車的東西進了城,之後兵分倆路,一路帶著王族眾人離開,一路壓著幾十輛重車自朱雀大道前往紫禁城。


    待行到朱雀道最熱鬧的一段路時,有幾輛車的車轍不堪重負的損毀了。幾個車上的箱子“轟”的砸到地上碎裂開來。散落出來的,是一塊塊一看就是足金的金磚。


    迎接的文官也是一愣,根本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路兩旁看熱鬧的百姓就炸了窩了。


    “金子!好多的金子!”


    “這個南甸這麽有錢還來我們這搶什麽?”


    “誰會嫌錢多?眼紅咱們地廣物博唄!”


    “這幾車都是金子?”


    還不等人猜測,後麵幾輛車的捆綁繩子也鬆了,蓋著的油布被不知哪裏來的風給鼓了起來,露出了下麵的東西。


    潔白的象牙就有幾十對,半人高的翡翠石十幾塊再次震驚了圍觀的百姓。


    好在蔣子寧手下兵士裏的刀起了威懾作用,而且京城的百姓也比其他地區的富庶。不然還真容易發生哄搶事件。


    那個文官眼睛一轉,立刻就猜到了這一幕的目的,轉臉趁著兵士們收攏黃金,重新捆綁油布的時候,召來身邊跟來的一個小太監:“去把這是告訴陛下。”這裏的陛下,指的是當今。


    小太監點頭就先走了,留下文官笑眯眯的心裏為這一手叫好。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南甸的事情雖然還會有波折,但是大方向算是塵埃落定了。


    蔣子寧在禁城內和上官獻完東西之後,轉身就回家了。之後處理南甸自然是朝廷裏那幫相互鬥了幾十年的老老狐狸們的事情,他要做的是回家看看祖父,然後去把金鋒給辦了!懷著這樣的心情,蔣子寧一路奔進侯府,和老侯爺報了平安,就又一溜煙的到西寧王府了。


    兩個都是新手的愣頭青硬是折騰了一夜都沒停。結果因為不知道節製,兩個人一起在床上躺了兩天,才算是能正常走路了。


    第三天一早,蔣子寧忍著鈍痛坐下來吃早點,早餐仍就是沒什麽味道但是好克化的雞絲粥。本來這樣寡淡的味道蔣子寧連吃了六七頓是會發火的,但是一看到同樣因為體內的鈍痛和吃食的寡淡而皺眉的金鋒陪著自己,蔣子寧就覺得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了。


    兩人吃完了早點,坐在原位消食:“玉陸,如今諸事已畢,你有何打算?”


    蔣子寧摸摸鼻子:“我還真就沒有什麽明確的打算。如今罌粟已經在當今手裏,又有此次運回的南甸的大量財物,想來過不了多久,當今就會有大動作了。隻是希望他不是用罌粟來那個上皇。不然我們這些西南軍呆過的,都可能被封口。”


    “當今沒有那麽急功近利,也不會用盡人皆知的方法來奪回皇權。”金鋒倒是更了解當今一點。


    的確,當今是打算用罌粟來對付一直死不承認但從不製止國民騷擾閩福一帶的東倭的。但是架不住上皇自己作死啊!


    上皇年輕的時候也是雄才大略的,按理說不該這麽輕易的就相信一個敗軍之國的王族的話去服用使他精神抖擻的奇怪藥物的。


    當今知道之後,更是跪在養心殿前兩個時辰請上皇不要服食被上皇招進宮中的南甸王族獻上的“神藥”。


    可人就是這樣,對於自己厭惡的人不願意自己做的事情,就偏要試一試。上皇一件皇帝這麽阻止自己,更堅定了決心。還越過當今把蔣子寧從南甸帶到京城的幾壇子罌粟粉都直接提走了,根本就沒經過當今的手。


    蔣子寧聽了這個消息,忍不住抬頭望天:他真的很想說一句“die”啊!可惜這裏沒人懂自己這個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轉頭看見金鋒一臉“你又怎麽了”的神情,蔣子寧覺得就把梗和雪都忘到後腦勺,反倒拉著金鋒白日宣淫去了。


    小一年之後,蔣子寧又上了戰場。這一次,是高麗的李家撕毀稱臣書,領兵進犯。隻不過,蔣子寧是和金鋒一起去的。


    因著上皇如今沉迷於罌粟粉,而當今又有了南甸這個錢袋子,蔣子寧和金鋒基本就是在當今的金錢支持下,以碾壓的狀態一直打進了高麗的王宮。看著這個比紫禁城小了一號而且為表臣服特意把主殿修歪的高麗王族宮殿,蔣子寧撇嘴:就沒有一樣東西是原創的!就連作為民族靈魂的泡菜都是和四川人學的!


    雖然高麗王沒被逮到,但是鑒於高麗國每隔個幾十一百年的,就要反一次,當今決定直接在這裏設立行省。


    當今和上皇可不同,不會因為如今的高麗還是個貧瘠的半島就放棄。他幼時曾經見過一個奇怪的人,得知現在的高麗和東倭以及周邊的國家都會在將來對中原華夏造成傷害。有的傷害是戰爭這種有型的傷害,有的卻是無形的。


    此人有理有據的闡述了一通讓當今至今難忘的話之後,就不見了。以至於有段時間當今一直以為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等到當今長大了,才知道那怪人的話確實不假。故此才總是發愁國庫沒錢——打仗是最燒錢的!


    有一段不短的時間,當今看著自己後宮裏那些打賞下人異常大方的後妃們,眼睛都是紅得。一個個的家裏那麽有錢還不還國庫的欠銀!等我爹沒了我就把你們家的錢都給圈楞起來補充軍備!這就是當時為了錢都快魔障了的當今的心思。


    要是按原著的走向,雖然最後當今勒著褲腰帶補充了軍備,可那時候匆忙之間準備好的,如何比得上狼子野心虎視眈眈多年呢?這才有了南安王爺敗於茜香國的事情發生。多年的私房錢就這麽被毀了,還要低三下四的出女人和親,於是原著中的當今惱羞成怒了。首當其衝的,就是賈家被抄家流放。


    當然,現在有了一個珍珠、黃金、翡翠、象牙把把抓的南甸,當今自然是充分利用了。高麗蹦躂了,打!南甸反抗了,打!遊牧犯境了,打!羅刹進來插一腳了,還是打!老子有錢!要把你們這些年欺負我手底下子民的債都討回來!要真正實現“犯我疆土雖遠必誅”!


    在發現了羅刹的兵器比自己先進之後,當今更是一咬牙一跺腳,直接把私庫都拿出來從紅夷——也就是荷蘭人手裏買了一批熱武器。雖然知道這些都是人家淘汰不要的,但是在交給工部裏真正做事的人拆了十幾杆之後,就已經能修正一些瞄不準和炸鏜之類的事情了。又是幾個月之後,竟然弄出了燧發槍和虎尊炮。


    當然,這也是付出了代價的。參與改良和製造的工部匠人,就沒有沒被炸傷過的,更有幾個在試炮試槍的時候直接就沒命了。蔣子寧拿著手裏的槍熟悉了一下重量瞄準遠方的靶子,心裏卻想著絕對不能讓這些犧牲的性命毫無意義。


    在蔣子寧和金鋒子高麗轉道和羅刹交鋒的時候,白安國也跟著水軍和倭寇在海上狹路相逢了。燧發槍和虎尊炮為朝廷節省了兵士這種有生力量,也加速了戰爭的結束。盡管如此,從蔣子寧和金鋒離京戰高麗到回京,也過了將近三年的時間。


    和羅刹的和談裏,和談的官員在當今的授意下,咬死不放瀚海等地。給出的理由是:當年我華夏先祖曾封侯狼居胥,如今既勝,自然要得回這位戰神封侯的緣由之地。態度之強硬,大有不服就繼續打的意味。


    鑒於羅刹對這裏其實也沒怎麽開發,最後在討價還價了好幾次還不成後,答應了和談的條件。


    此間事了,另一頭朝廷的五十艘軍艦也都下了水,跟著之前的十二艘戰艦向東倭而去。此去,是震懾,也是算計。


    如今的上皇每日裏在罌粟粉中醉生夢死,自然不會對當今的事情指手劃腳了。當今以最快的速度穩定了南甸和高麗,騰出手來破了閉關鎖國的令,直接就把罌粟粉用在東倭身上了。相信幾年之後,東倭的情況會讓中原華夏喜聞樂見的。


    回京之後,老侯爺就上書當今,把爵位傳給了蔣子寧。蔣明伯自然是不願意的,在家裏不敢,就在朝上串聯各種力量請當今以綱常為準,父尚在,子不可承嗣!


    當今一是看蔣明伯不順眼,二是覺得蔣明伯這句話有含沙射影他與上皇的意味在,以行為無狀、不思進取、屍位素餐等斥責了蔣明伯,把平原侯的爵位傳給蔣子寧,為二等侯。這可比原著裏的二等男要高出好幾級,蔣子寧對此非常滿意。


    老侯爺看事情落定,招了全家人前來:“雖說父母在不分家。但是如今這府的主人是玉陸了,萬沒有親兒子在但侄子養著叔叔一家的道理。我今天就做主分家。我和你們母親就和玉陸一起過,他承了爵位,自然要奉養我們。”


    老侯爺自顧自的說著,也不管三個兒子各異的神態,就把財產給分了。蔣子耀和蔣子榮是真的舍不得老侯爺也舍不得蔣子寧,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但不管怎麽說,又過了幾天是喬遷吉日,侯府的二房和三房就趁著這一天搬家離府了。


    蔣子寧看著一下子空下來的侯府沉默了一會兒,就把因為兄弟離別升起的哀傷扔到一邊,樂顛顛的打算挑一個位置好的院子了。蔣子寧舔了一下嘴唇,想象這在新院子裏和金鋒做羞羞臉的事情,感覺十分興奮。


    可就在蔣子寧高興的空當,一個讓他不高興的人出現了。


    沒錯,蔣子興還在呢。這幾年裏,蔣子興已經考中了舉人。要是他自己眼界高一點,脫離侯府這個勳貴的背景,說不定還能在清流裏有那麽一席之地——畢竟是脫離勳貴家的有誌青年嘛!可是蔣子興放不開這侯府的繁華,死抓著自己是侯府長子不放,自然既不會被清流接受,也不會被勳貴待見了。


    “你如今好得意啊!”蔣子興的鬱鬱不得誌讓他難免陰鬱偏激起來,“二等侯!原位襲爵!這可是誰家都沒有的榮耀啊!”


    蔣子寧看著這樣的蔣子興,連撕逼的性質都沒有,直接就要轉身離開。可是蔣子興卻不願意放他走,跑了幾步抓住了蔣子寧的胳膊,充滿惡意的說:“你說,要是祖父和父親知道你是個兔爺,你這爵位還在不在?”


    蔣子寧定定的看著蔣子興:“不管爵位在不在我身上,總之不會落在你身上就是了。而且,憑我破南甸、平高麗、敗羅刹的軍功,你覺得我不能自己封侯嗎?”說完,就抽出自己的胳膊,繼續自己離開的腳步了。


    蔣子興知道蔣子寧說的是事實,他的確能自己封侯。但是他還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汲汲營營的東西被蔣子寧視若無物:“蔣子寧!我這就告訴父親去!我要你身敗名裂!身敗名裂!”


    聽到身後歇斯底裏的喊聲,蔣子寧勾起嘴角笑了,卻沒停下腳步。蔣子興覺得自己沒和祖父說嗎?不,早在去西南之前,蔣子寧就和老侯爺說了。理由用的還是金鋒的那一個——世代領兵的將領,沒有後代更能安皇帝的心。還說西寧王為了保全金家也打算如此。


    更是說好若是將來子耀子榮成功轉文,就過繼一個孩子給他。雖然他不需要孩子來承繼什麽香火,但是為了讓老侯爺安心,他還是答應了。反正到時候說不定老侯爺已經榮登極樂了呢?就當是讓老人家走的時候安心好了。


    所以蔣子興如今去說,老侯爺隻會以為是他在自汙,隻會更心疼他。而且若是扯上金鋒,那就更坐實了這一切。


    果然,蔣明伯在去找過老侯爺之後,就被罵出來了。也不知老侯爺說了什麽,自此染上了酗酒的毛病。蔣子興也一下子沉寂下來,和小梁氏縮在基本沒什麽人的後院像是透明人一樣。


    蔣子寧對這種狀況非常滿意,又因為閑來無事,腦子一熱,就找冰人上西寧王府提親去了。西寧王府裏也是雞飛狗跳了幾天,竟然同樣找冰人上門提親了。


    蔣子寧倒是對嫁娶之別不在意,自然也就答應了。這場求親的舉動轟動了整個京城。有的人說好,有的人說不好,但是兩個當事人卻完全不在意。


    後世曾記載,這是曆史上首次正式的同性婚姻。不是斷袖分桃,也不是龍陽韓嫣。而是真正的,有婚書、被皇帝送賀禮、本朝律法和族譜都書寫的兩姓之好。


    喜床上,金鋒和蔣子寧飲下交杯酒,相視而笑。


    “你不覺得,我們倆的名字一開始就注定了這一天嗎?”


    “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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