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黑山內。


    “被監控了呢。”藍影專注著疊著紙牌金字塔,漫不經心的道。


    對麵的炙焰雨炫麗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落在她越疊越高的金字塔中,真是奇怪,這個女人疊這種塔竟然沒有失敗過一次,這就代表這個女人的手從來沒有稍微,哪怕抖那麽一小下,經曆了那麽多,這個女人竟然沒有半絲的懼意,即使明明知道在外麵有她在乎的人可能會受傷,真不像個女人。


    “要玩嗎?”藍影抬眼,見炙焰雨炫麗盯著她的金字塔看得專注,出聲問道。一個人玩好像自私了點哦?


    “不用,謝謝。”炙焰雨炫麗連拒絕別人的好意時都和藍影一樣習慣性在後麵加上謝謝兩字,不過也同樣沒有任何的誠意就對了。


    在岩漿之上都能玩疊紙牌金字塔這種需要極其淡定的心情才能搭成功的遊戲,怕也隻有這個女人能做到了。


    忽的,藍影耳朵可愛的動了動,“有人來了呢。”比想象中要快上幾分呢,她的巨型金字塔都還沒有建完成。


    緊閉的頭頂的地麵開始動了起來,機械一般的上升,然後往兩邊分開,露出一個圓形的開口,上麵的人,意外的是被藍風撿回去的東蘭璽。


    一條梯子被放了下來,“你們可以上來了。”


    藍影卻沒有動的繼續疊金字塔,炙焰雨炫麗同樣沒有動,即使心中因為東蘭璽而震驚了那麽一小下,深色的藍眸盯著藍影還剩下三層的金字塔,如果現在動一下,這塔還沒完成就會倒塌,這女人說不定會找他麻煩,不是說怕她,而是這女人實在太麻煩。


    好一會兒,兩張鬼牌位於頂端呈倒v型宣告金字塔搭建完成,藍影嘴角勾起滿意的笑,“真漂亮呐。”


    “可以走了嗎?”坐在這裏真的非常非常的熱,他的衣服和頭發都已經濕透了,實在叫人覺得不舒服。


    “等一下,還有一項工程沒有做呢。”藍影笑得意味不明,在炙焰雨炫麗略顯困惑的表情中,伸出青蔥般的手指,對著頂端的紙牌——一壓。


    “轟!”藍影輕聲開口,辛辛苦苦疊好的金字塔轟然倒塌,紙牌如同蝴蝶般飛舞著落下,襯得女人的笑容越發的妖冶攝人心弦。


    有種真正的金字塔被她毀壞的感覺,那般的氣勢如虹,那般的邪惡魅人,炙焰雨炫麗震驚的看著這一幕,仿佛一瞬間他的心也跟著那脆弱的紙牌金字塔一樣,轟然倒塌掉了。上麵的東蘭璽厚厚的眼鏡下同樣一臉震驚,震驚的看著這一幕,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隻不過是脆弱的沒有任何意義的撲克牌罷了。


    藍影站起身,看著一臉震驚的炙焰雨炫麗,眉梢挑了挑,“怎麽了?”


    炙焰雨炫麗慢半拍的回神,看著落了一地的撲克牌,最終莫名其妙的冷哼了一聲,“既然要毀掉,又何必建起,浪費時間。”


    藍影眨眨眼,看著一副要讓她上去的風度翩翩的男人,也不客氣的率先爬了上去,隻是上了幾步,藍影又彎下身子,屁股一下子頂到了什麽,藍影低頭,便看到炙焰雨炫麗就在她下方,此時一臉怪異,臉頰帶著莫名紅色,是因為剛剛她的屁股頂到他的腦袋了?


    藍影無恥的想著,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的樣子,甚至很是理所當然的對著炙焰雨炫麗道,“麻煩幫我抓一把撲克牌,我發現我身上已經沒有撲克牌了。”她就是為了這個回頭的,她剛剛才想起僅剩的兩副撲克牌都被她用來疊金字塔了。


    於是炙焰雨炫麗臉色很不好的又下去,幫藍影抓了一把撲克牌上去。


    腳步聲在陰暗的隧道內清晰的響著,三個人影,一前一後的走著。


    藍影看著前方的東蘭璽,並沒有說話,嘴角依舊含笑,眼眸依舊淡然若水,然而就是這樣平靜的視線和無影的問話,讓前麵的男人背脊越來越僵硬了起來。


    是因為不在乎,所以才沒有憤怒,才沒有怨恨,才沒有失望吧。


    東蘭璽扶了扶眼鏡,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他跟魔鬼做了交易,注定再也回不到那讓人眷戀的日子,他身上背負的擔子,也放不下。


    東蘭璽帶著藍影和炙焰雨炫麗走出了黑山,走到了苗乾兩族的決賽場地,苗乾兩族人早就已經不知所蹤,僅剩的,是被捆綁成了繭子倒在地上的涼禮一群人。


    “呀啦呀啦,真是難得的一幕呢。”藍影挑了挑眉梢,看著她的男人們那副狼狽的模樣,笑得眉眼彎彎,眸中卻是一片冰冷。


    藥效依然存在,還在體內肆虐的他們根本沒有力氣翻哪怕一個白眼,更何況開口說話,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竟然還笑話他們,可惡,等出去了一定要好好懲罰她!


    “哥!”比起那群男人,炙焰雨茉莉和炙焰雨飄飄雖然也被綁著,但是卻是好上了許多,看到炙焰雨炫麗立馬驚喜的大喊。


    炙焰雨炫麗眉頭蹙了蹙,卻和藍影一樣沒有輕舉妄動,果然下一秒,那個幕後黑手走了出來。


    白色的裙擺隨著動作輕輕的蕩漾著綻放出一朵朵純潔的白蓮,柔順烏黑的長發如同婀娜的少女一般扭動著美麗的身軀,柔和似水的眉眼,淡然溫柔的淺笑,精致如仙的麵容,優雅如藝術的姿態,兩個藍影麵對麵的中間隔著空氣對望,一模一樣的馨香在飄蕩著。


    即使心中再清楚其中一個是冒牌貨,但是看到這樣一副場景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心生震撼,這樣的風華絕代竟然有兩個!即使是雙胞胎也沒有辦法做到這一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冒牌貨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藍影眼眸微微的眯了眯,“你,是誰?”柔婉的嗓音帶著一絲縹緲,仿佛九天之外傳來的天籟。


    “我是藍影呐。”那女人微笑著道,同樣是柔婉的嗓音,然而卻在一瞬間有了鮮明的對比,她的聲音中沒有那種縹緲感,那是藍影經曆過無數的事情無數個時代而帶有的仿佛看破了紅塵,要飛於九天成仙一般的縹緲,不是誰都能模仿的來的。


    藍影眸間微閃,“如果你是藍影,那麽,我又是誰?”


    那女人嘴角的笑意濃了些,周身仿佛揚起了快樂的塵埃,“我是藍影,你也是藍影,我們是同一個人哦。我期待我們正式見麵,已經整整期待了三十多年了呢,影。”


    “哦?”藍影眉梢挑了挑,嘴角笑容淡了些,“你會說出這種話,就足以證明你不是我了。”她從來不會允許一個世界上有兩個自己存在的,因為她要做獨一無二,也本來就是獨一無二。


    藍影語畢,猛然消失在了原地,那邊的女人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被一把掐住了咽喉。


    “這麽弱的你,還敢自稱是藍影?”藍影看著輕易被她掐住咽喉的女人,即使神情冰冷暴戾,即使動作狠辣無情,然而那份無與倫比的優雅卻一再的迷人心魂,對比再一次出現,即使表麵再像,在正版麵前,盜版永遠都隻是盜版,遜斃了。


    “請不要隨便動手。”低沉的男音傳來,那個女人的執事手裏拿著一把槍對著離他最近的單薑恒的腦袋,已經上了膛,“就算擁有異能,如果大腦死去,也沒辦法把人救活不是嗎?”


    藍影微微斜眼,目光從執事身上緩緩滑落在臉色蒼白的單薑恒身上,瞳孔在觸及腹部上被鮮血染紅的繩子時驟然一顫,“受傷了?”


    “咳......沒事。”單薑恒有些費勁的極盡用平常的語氣道。


    藍影還未說話,下一秒肩部傳來疼痛的感覺,一道淩厲的破空聲從旁邊橫掃而來。


    藍影眉頭微蹙,放開眼前的女人,往旁邊一躍,手中一排撲克牌猛然射了過去。


    “噠噠噠......”紙牌釘入骨頭裏麵的聲音異常的清晰入耳。


    那個女人纖細的腳從腳踝到大腿,釘滿了紙牌,鮮血急湧而出,然而那女人卻麵不改色,從容優雅的把紙牌從腿上一張張的拔出來,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隱約的,透出一種瘋狂的味道,“我說了我是你。”


    一腿的傷口開始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慢慢的愈合了起來,藍影微微瞪大了眼,眉頭蹙了蹙,這個女人的細胞......卻是在快速的分裂沒錯,但是顯然有點不對勁,比如那細胞仿佛是被強迫著分裂,而非聽從主人的命令而自動自發的分裂的,被強迫分裂的細胞總是半死半活,也就是說,即使她的表麵愈合了,但是內部受到損害的肌肉並沒有真正的複原,甚至傷的更加的嚴重起來。


    這和她宛如給人脫胎換骨一般的異能有著絕對的區別和差距。


    藍影斂了心神,也不跟這個女人再扯她是不是藍影還是冒牌貨的事,這個女人神經有點不正常,看她的眼睛藍影就感覺到了,瘋狂、執念、占有欲充斥在她眼中,這個女人是變態!


    肩膀上的傷口已經愈合,隻是衣服上卻還殘留著血漬,那女人看著那血,臉上的表情一瞬間陰沉了起來,“看,果然被汙染了,否則藍影怎麽可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怎麽可能會受傷?!”


    藍影眼眸動了動,“說的好像很了解我似的。”即使是璃兒,也頂多了解她的行事作風罷了,這個女人卻說的好像對她裏裏外外全部了解一般,真叫人覺得厭煩呐。


    “我當然了解!”那女人反應很激動,下一秒卻又柔化了起來,深情款款的看著藍影,“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不對哦。”藍影嘴角勾起一抹笑,“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你心中的我是一個神,不會受傷不會傷心不會愛上任何人,把世界玩轉於掌心,勾勾手指將一個人的命運從天拉到地,隨時顛覆整個世界。可是我不是呐,我也會受傷的也會傷心也會愛上男人的,這一切不過是你的妄念罷了。”


    藍影說著,一步步的靠近目露茫然之色的女人,然後含笑著把紙牌捅進她的胸口——


    噗通......


    噗通......


    有一種藍影殺了藍影的錯覺。


    有一種藍影無情的可以把自己也給殺掉的感覺,仿佛她對自己的生命也不在乎到了極點,讓他們不由得心髒充滿了難受的窒息感。


    如果這個女人這麽簡單就能被殺死的話,那麽就不可能活到現在了。


    插進心髒的紙牌被抽出,就像藍影用匕首把心髒裏的子彈給挖出來那般的簡單,傷口愈合的速度很快,她一臉悲傷的看著藍影,“都是這些男人把你給汙染了,我的藍影,應該是可望不可即的天使,絕對不可能被任何人染指的!我會救你的,我會幫你洗幹淨的,把那些玷汙你的垃圾,一個一個的收拾得幹幹淨淨!”


    “住手!”藍影眉頭一蹙,一張紙牌打飛女人朝端木惑射去的刀子。


    “別亂動哦。”女人柔婉的嗓音輕飄飄的響起,然後,藍影便看到從灌木叢中冒出了一個個的人影,手裏抓著武器,然後站在了曲眷熾一群人的身後,刀子架在他們的脖子上,而這些人,正是不知所蹤的苗乾族人啊!


    “藍風......”藍影看著為首的藍風,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


    那女人笑得很開心,“撒,喜不喜歡?藍風,還有紀傾然,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哦。”


    “一切都是假的?”一直沉默的看著這一切的炙焰雨炫麗忽的出聲,深色的藍眸沉得仿佛變成了黑色,濃的幾乎滴出墨,“黑暗聖經,第六塊板塊,第六塊板塊上的人可以除掉炙焰雨家族的詛咒......這一切,都是假的?”


    女人笑容燦爛如花,“當然是假的,炙焰雨家族不過是我當初為了迎接影而設下的棋子罷了,不止如此哦,一直想要把羅生若家族和影扯上關係,其實也隻是想要讓影覺得有趣,然後玩得盡興而已呐,畢竟隻是一個要被毀掉的世界卻讓影在這裏逗留那麽久,既然如此,當然要好好的壓榨你們的利用價值不是嗎?”


    “你......”炙焰雨炫麗臉色難看至極,費了那麽多的勁,付出了那麽多,結果到頭來竟然告訴他隻是一場遊戲!


    “你到底是誰?”藍影眉頭皺了皺,有些不耐的問道。


    “我已經說過了,我是藍影啊。”女人好脾氣的回答藍影的問題。


    藍影眉頭皺了皺,望進那雙輪廓與自己一模一樣,卻並沒有滴任何液體和戴隱形眼鏡的眼睛,好一會兒,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哪個世界的藍影?”


    哪個世界的藍影?!


    這一句話無疑把所有人都給驚住了。


    女人怔了怔,然後笑得柔和的看著藍影,“北域,我來自北域。”


    來自平行宇宙的一個異世界,北域國。


    “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這個問題不重要哦。”來自異世界的藍影笑得眉眼彎彎,“重要的是,現在我們在一起,麵對麵,有了化不開的交集呐,不用擔心,很快我就把髒東西處理幹淨,然後這個世界就隻有我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這樣好不好?”看似問句,這女人眼裏卻是一種幾乎失去了理智一樣的瘋狂,她要和藍影待在一起,永遠的呆在一起!


    藍影瞳孔猛然一動,那邊苗乾一族的人手起刀落,對著曲眷熾幾人的脖子一副切蘿卜的姿態。


    “噗噗噗......”刀片入肉的聲音伴隨著血液從血管爆發出來的聲音響起,一顆顆腦袋切割整齊的滾落在地,一把唐刀砰的一聲嵌進了一棵樹中,寒冷的銀光在那層血色下越發的凜冽滲人了起來。


    啪啪啪的,一具具無頭屍體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


    蒼白的臉色,一身累累的傷痕,衣服破爛不堪,也瘦的有些可怕,然而卻絲毫不損傷這男人如同孤狼一般的寒冽冷酷的氣勢,看到那女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他薄薄的唇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不好意思,我還沒死。”


    “爵!”藍影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眸中蕩起美麗的漣漪,嘴角的笑容柔和如同暖春,百花盛開般的美麗。


    “不可能!”來自異世界的藍影有些瘋狂的叫了起來,“你怎麽可能從萬狼穀跑出來?!”萬狼穀,名副其實,就是一個滿是野狼的山穀,瑰夜爵明明內髒都壞的差不多了,怎麽可能還能從萬狼穀跑出來?!


    “你說的是它們嗎?”瑰夜爵微微揚起消瘦的下顎,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一群狼忽的從瑰夜爵身後走出,矯健的步伐,淩人的氣勢,森森的狼眼帶著嗜血無情的幽光,這是這個地方熬過物競天擇這條規則的唯一僅存的肉食性生物,孤高凜冽,而瑰夜爵站在其中,竟有種與之極其融入的感覺,是了,就是那雙眼睛,那身氣勢,一開始就吸引了藍影目光的,孤狼一般的男人。


    “哇哦~”藍影抱著雙臂,有趣的看著這一幕,竟然收服了這一群野狼嗎?還真是厲害,要知道生長在這種環境裏的狼可是比獅虎還要難以馴服的物種,而且它們是位於生物鏈頂端的家族最龐大的群居型食肉生物。


    瑰夜爵看向藍影,眸中凜冽的氣勢在一瞬間柔化成水,狼一般銳利冷酷的眼眸看著藍影,專注的仿佛世界上僅存她一人。


    瑰夜爵的出現成功打破了那個女人淡定的表麵,這些男人,明明隻是協助藍影玩遊戲的npc,卻竟然一個個的擅自跑進藍影的心中,把她萬能強大的藍影變得軟弱了起來,沒錯,是軟弱了,否則藍影為什麽沒辦法無情了?為什麽沒辦法幹脆的推開這些無恥的男人了?他們是藍影的擋路石!礙事者!


    “咳咳......”瑰夜爵忽的臉色一變,身子把握不住平衡的往地上倒了去,劇烈的咳嗽起來,一群狼連忙邁著腳步把瑰夜爵包圍了起來,發出嗷嗷的聲音。


    “爵?!”藍影異能開啟,看到瑰夜爵那糟糕的身體內部時眼眸都不由得微微睜大了些,怎麽會這麽嚴重?為什麽內髒會突然衰老的那麽厲害?他明明才二十五歲,還是風華正盛的年齡段啊!


    再看他身上的那些傷,再想到方才那個女人說的什麽萬狼穀,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個女人把正在病重中的瑰夜爵抓到這裏來後把他丟進了山穀中,然後要他自生自滅?!是這樣,沒錯吧?


    的確沒錯,當時藍影正和曲眷熾在柔情蜜意中,又一個男人闖進了她心中,那個女人很不高興,可是又不能打草驚蛇否則藍影不來這裏怎麽辦?所以她選擇了身體狀態有恙,並且防禦力正處於最低處的瑰夜爵,抓來發泄怒火的,看著他在萬狼穀被群狼攻擊,狼狽的躲避應付的樣子,她笑得扭曲而快意。


    藍影眼眸漸漸冰冷了下來,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弭於耳後,一身的氣勢幾乎叫人窒息的蓬勃爆發而出。


    藍影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影......”


    根本不給女人說話的機會,藍影猛然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出現在她身後,女人還未來得及回頭,手臂便傳來了一陣強烈的痛感,她的手幾乎被強硬的離開身體,她狼狽的躲開一點,卻還是被一拐子抽得骨頭脫臼了。


    凜冽的風在藍影身周淺淺的圍繞,隻見她手中握著的是不知道何時從地上撿起來的曲眷熾的浮萍拐,雙臂抬起,一前一後,目光冷得反射著寒光,仿佛從地獄上來的阿修羅,美麗卻嗜血無情。


    “拿起武器。”藍影冷冷的道,用紙牌仿佛有點太便宜她了,果然還是用冷兵器虐人比較過癮。


    那個女人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藍影生氣的後果呢,可是執念已經強大到控製了她的思想,她從在異世那二十年,到這個世界的三十幾年,她為了見她,為了她整整等了五十幾年!半輩子啊,半輩子的執念是不可能就這樣消去的!


    她用另一隻手架起匕首,謹慎而炙熱的目光看著藍影,她知道,她今天一定要盡全力讓藍影知道她為了她付出了多少,隻有她才能夠長久的留在她身邊,隻有她才是最了解她最懂她的!


    藍影麵無表情,手中的浮萍拐寒光一閃,藍影快速的朝她奔去,然後每一擊都帶著一種不致命,卻又絕對痛徹心扉的打擊,就像在四校聯賽上她可以為了虐人而避開得分點,直到把人虐的體無完膚再給上致命的一擊,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藍影,那樣麵無表情的藍影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冷酷無情到一種把天地都藐視的姿態。


    也從來沒有想過,曲眷熾浮萍拐在藍影手上竟然也顯得那樣的契合和氣勢如虹,沒一下仿佛都化成了利刃,幾乎要把空間給劃破了。


    “噗......”一口鮮血猛然噴出,肋骨被抽斷了三根,兩隻手臂也再也拿不動什麽東西,一支浮萍拐插進她的肩胛骨,表情一瞬間痛苦的猙獰起來。


    藍影沒有把浮萍拐拔出來,反而把另一支也插進了她的另一個肩胛骨,單方麵的虐幾乎叫人有些不忍直視,更何況還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在打鬥,一不小心還是會聯想到那種如果是他們的藍影被虐成這樣,他們會有多麽生不如死的痛苦。


    藍影神色不變的看著地上的女人,“最後問你一次,你是怎麽過來的?”


    “那個......”一道略顯小心翼翼的陌生的清洌的聲音突然傳來,所有人震驚的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出現的蹲在半空中的穿著一身黑色的絕色女人,大大的貓眼無辜的看著藍影,“是我把她送過來的。”


    玄幻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繼這個據說是從異世界穿過來的藍影之後,又出現了一個蹲在空中的年輕女人!


    其實不是蹲在半空中,而是沒有人看到她身後的時空裂縫罷了。


    事情的始末是由於璃兒在玄天大陸時,為了找一種叫火焰石的石頭穿到了一個異世,她在裏麵遇到和她長得一樣的璃兒和遇到的男人們,當然,還有一個叫藍影,卻不是她的藍影的女人——


    “我想見她。”漣水般的眸中,是一片可怕的堅定。


    “想見誰?藍影?”當時還是淩月星離的璃兒勾過一縷烏發,不知道想到什麽,突然興味起來。


    “沒錯。”公主殿下點點頭。


    “為什麽?”璃兒挑眉,明知故問。


    “不要問明明知道答案的事,很無聊你不覺得嗎?”公主殿下把盒子朝璃兒的方向一推,她知道她可以達成她的願望了,這個女人貌似惡趣味相當濃重。


    璃兒幾步上前,拿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火焰石,手指忽的在空中一個虛劃,眉頭頓時皺了皺,以往輕易就能劃開的空間這次竟然要費她那麽多心力,果然不是自己的身軀,還是有影響的。


    揉了揉手指,璃兒一甩一頭濃密如絲的發,笑容又微微勾了起來,就像找到新玩具的孩子,藍影啊,不要怪她,她這是為了印證看看那些男人到底配不配的上你,是不是真的愛你而已。


    “你為了藍影,不要你的國了?”


    “北域還有其它的公主和王子,沒有我,也不會沒了繼承人。”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麽你可不要讓我失望了。”看著緩緩踏來的公主,璃兒笑得意味不明,“要是死了,我可不管哦。”不管帶著什麽樣的心態接近她,隻要讓藍影不高興了,死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


    公主嘴角一抹笑意嫣然,“我幾乎是從小看著你們的影像長大了,能見她一麵,有過一些交集,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璃兒拉著她進了時空隧道,聞言又一次難得的好心,“別把藍影當成好鳥,要不然你會死得很慘的。”她見多了,到死都把藍影當成天使的傻逼。


    “啊,謝謝你。”


    “本小姐允許你在臨死之前搬出本小姐的名號,至於能不能活下來,還得看她那天心情怎麽樣。”璃兒看著那張和藍影一模一樣的臉,再一次道。


    璃兒當初懷抱著惡趣味把這個藍影送過來,事實上這個女人對藍影的那種迷戀確實也打動了她,但是她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失誤,把她送錯了時間段,在距離藍影過來這個世界的前三十三年。


    這個女人花了三年在這個世界尋找藍影,瘋狂的尋找,她幾乎以為璃兒耍了她,拿了她能夠和藍影唯一能夠聯係的火焰石,叫她一個人形單影隻的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她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並且堅信藍影一定會在某一個時間來到這裏,那是一種日積月累的執念和瘋狂,於是她開始策劃一切,策劃一場能夠讓藍影永遠記住她的遊戲,隻是被瘋狂的執念扭曲了心靈的她卻已經不再是當初讓璃兒覺得動容的隻是單純的想要見一見藍影的公主。


    她觸及了藍影的底線,即使是知道了前因後果,藍影也不太可能有一點惻隱之心的,早就知道了不是嗎?這個女人可是真正的——


    冷血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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