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妃靜靜的看著秦雲卿的臉,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嘴角那抹譏諷的弧度,頓時又上揚了許多,“是不是很生氣?”突然蘭妃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種想怒又不能怒的感覺,是不是很難受?”


    蘭妃那清冷的,卻帶著嘲諷的聲音,讓怒火上湧的秦雲卿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把升起來的怒火強壓了下去,朝著蘭妃屈膝行了一個禮:“民女請蘭妃娘娘安。”頓了頓,秦雲卿再一次開口,“蘭妃娘娘是君,民女是臣,民女不敢生蘭妃娘娘的氣,不知蘭妃傳召民女前來,所謂何事?”


    蘭妃見秦雲卿竟然恢複了鎮定,頓時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盯著秦雲卿看了許久。卻見秦雲卿靜靜的站著,不吭不卑,竟然有一種雲淡風輕的超然感,不由得暗自點了點頭,阿擎也算是有些眼光。


    “你可知道,剛才差點被你踩在腳下的那盆蘭花,是稀世珍品?”蘭妃挑眉看著秦雲卿,“就因為你的不小心,差點讓這盆稀世珍品毀在你的腳下,若不是花婆婆喝住了你,隻怕把你賣了,都值不了那麽多的銀子!”


    秦雲卿心中那個氣啊,既然是稀世珍品,那你就好好的藏起來,或者供起來就是了,為什麽要像垃圾一般的放在路中央?剛才若不是她催促,自己會走這麽快嗎?若是讓自己走,又怎麽可能會因為著急而差點踩到稀世珍品?再說了,既然是珍品,攔住自己也就是了,又何必把自己像是拎貨物一般的,拎起來走路?!


    秦雲卿越想越是氣憤,終於忍耐不住在臉上露出憤色來。


    蘭妃看著秦雲卿又漲紅了臉,生氣了,仿佛心情突然之間舒暢起來,朝著秦雲卿微微一笑。


    那笑容就如那漫山遍野的花兒爛漫起來一般,燦爛的綻放開來,絢爛的讓人睜不開眼。


    這一刻,秦雲卿才算是真真切切的領略了蘭妃娘娘的臉色多變,這樣的人,自己實在是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麽!這樣的人,自己以後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秦雲卿既然已經下定了主意,自然決定放棄去探查蘭妃的臉色,隻是低著頭,如木偶一般的站在旁邊。


    蘭妃見秦雲卿低著頭不說話,仿佛頓時失去了興趣一般,也住了口,轉身向著不遠處,搭在牆邊的房子走去。


    見秦雲卿兀自站在原地,便轉身瞪了秦雲卿一眼:“還不跟上來?”


    秦雲卿挑眉看了蘭妃一眼,卻見她已經轉身向前走去,便急忙跟了上去,所幸這裏的小徑打掃的還全是幹淨,再沒有那些攔路的花草,秦雲卿走的還算是順暢。


    到了牆邊,蘭妃並沒有停下來,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秦雲卿在門口猶豫一下,最終還是跟著蘭妃走了進去,一進到裏麵,卻見裏麵全都是盛開的牡丹,各色各樣,有很多竟然是珍惜品種,她不要說沒有見過,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愣怔了一下,抬起頭,看了一眼蘭妃。


    蘭妃隨意在把椅子上坐了下來,朝著秦雲卿抬了抬下巴。


    秦雲卿疑狐的看了一眼蘭妃,並不理解蘭妃的意思,隻得繼續當木偶,靜靜的站在蘭妃的麵前。


    “坐吧!你真是遲鈍的可以。”蘭妃瞪了秦雲卿一眼,忍不住又嘀咕了一聲:“阿擎怎麽會看上你這種木偶一般的人?真是奇怪!我瞧了這許久,硬是沒有瞧出來你到底有哪裏好?!值得阿擎這麽對你的!”


    秦雲卿低著頭,在蘭妃對麵的椅子上坐了,可是蘭妃的話,她卻無論如何也不想接的,也不能接的。


    蘭妃似乎也沒有想要秦雲卿接話的意思,自顧自的往下說:“阿擎離開之前,曾告訴我,聖上把我的身子調養的事情,交給了你,可是你看看,我已經回宮第二天,你卻一直窩在慈寧宮中,連過來打個照麵都不曾,是不是你覺得我不配你伺候?”


    蘭妃的這幾句話就有些上綱上線了!秦雲卿卻是怎麽也不敢承認的,倏的站起來,朝著蘭妃行了一個禮:“蘭妃娘娘息怒,娘娘的身子師父離開之前,曾經交代過,這幾日就用師父開的方子,等師父開的方子服完了,民女自然會過來替蘭妃娘娘重新調整方子。因此並不是民女不過來,隻是……”秦雲卿硬生生的把“沒有必要”四個字咽回去,霎時又低下了頭,垂手站著,露出一臉恭敬的模樣。


    “隻是因為你覺得我不會有事,對不對?”蘭妃的臉色霎時難看起來,盯著秦雲卿,眸光犀利,“你應該聽說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你怎麽能這麽肯定,我吃了藥,就一定會沒事?若是我今日裏,突然之間有了意外,那難道就不是你的責任?!”


    這樣的蘭妃就有些胡攪蠻纏起來,秦雲卿隻得繼續低著頭,不管蘭妃怎麽的刁難和嗬斥,秦雲卿就是低著頭不說話,真的稱得上: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巍然不動!


    “你怎麽不說話?不說話,是不是就承認了?阿擎回來,我會告訴她,你這個人其實一點都不值得相信!”蘭妃見秦雲卿就如木偶一般,在那裏裝傻,頓時聲音高揚起來。


    秦雲卿見蘭妃越說越不像話,倏的站了起來,“蘭妃娘娘,請您慎言,世子爺跟奴婢一點點關係也沒有,你又何必使勁的攀扯,既汙蔑世子爺的清名,也汙蔑了我的名聲!”


    “啪,啪”蘭妃看著怒氣衝天的秦雲卿突然擊掌笑了起來,“果然是阿擎看中的女人,到底還是有一些血性的,那小子的眼光還是挺不錯的。”


    秦雲卿目瞪口呆的看著蘭妃,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呆愣的看著蘭妃。


    “好了,坐吧,剛才隻是玩笑而已。”蘭妃朝著秦雲卿笑了笑,看著蘭妃的笑容,秦雲卿隻覺得眼前猛地一亮,便有些微微的失神,不由自主的便又在蘭妃麵前的椅子上麵坐了。


    秦雲卿剛坐下,這才猛地回過神來,自己怎麽一下子又變得這麽聽話起來?


    又看了一眼蘭妃,頓時心中有些恍然,自己必然被蘭妃的笑容迷惑了!看著蘭妃在清澈純淨至極的笑容,那嬌媚柔嫩的肌膚,秦雲卿不由得心中詫異,這個蘭妃,瞧著樣子,也應該已經不小了,可是這模樣,怎麽看,也就二十左右的人,也不知是怎麽保養的,竟然歲月不會在她的身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替我把脈吧。”蘭妃朝著秦雲卿伸出了手,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既然把你叫了來,不讓你替我把把脈,豈不是虧大了!”


    秦雲卿心中那怪異的感覺越發的深了,總覺得這蘭妃,與旁人太過不一樣。秦雲卿想歸想,但還是伸手按住了蘭妃的手腕,仔細的探查了一會,這才抬起頭,看著蘭妃道:“娘娘的脈息基本已經正常的,隻是那寒毒多少還是有些留在體內,對娘娘的日常生活沒有什麽影響,但是娘娘切記,在師父找到解藥之前,娘娘莫要太過激動,否則寒毒趁機衝破了師父設的禁製,到時候吃虧的是娘娘自己。”


    蘭妃微微的蹙了蹙眉:“我自己倒是可以控製,隻怕是有人刺激了我,我到時候會忍不住發火……”


    “民女會向聖上請旨,請聖上禁了娘娘的足,也不讓別的娘娘探視,這期間不論有什麽事情發生,都等師父回來之後再說。”秦雲卿擰著眉心,斟酌著字句,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說出來,讓蘭妃娘娘容易接受一些。


    蘭妃倒是十分的開明:“雖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但是既然有希望,自然是要努力一把的,否則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蘭妃的原本有些平緩的聲音,陡然之間尖銳起來,“我要好好活著,不但為了我自己,還有我的孩子!我不會讓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在害了我之後,還搶了我的兒子去!讓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兒子,認賊為母!”


    蘭妃這話,已經把矛頭直指皇後了!


    秦雲卿雖然心中存有疑義,可是看著蘭妃那一臉激憤的模樣,張了張嘴,吐出來的話,卻變成了另外一句:“蘭妃娘娘莫要激動,隻要身子恢複了,你要做什麽不能?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平白的讓自己受罪。”


    蘭妃聽了秦雲卿的話,立時笑了:“剛才的事情,真的有些對不住,我隻是想看看,你到底能忍多久。結果,你的所作所為還是聽讓我滿意的,既能忍,又能在無需再忍的時候,知道拍桌而起,奮起反抗,這樣的女人倒也是個難得的!若是臻姐還在的話……”


    蘭妃的聲音頓時黯然起來,朝著秦雲卿露出一個難得笑意:“我又開始杞人憂天了!隻是阿擎這小子從小太苦了,所以我衷心希望他能有一個好的歸宿,有個真心待他好的人。”


    “他?太苦?”秦雲卿輕輕的重複了一遍,抬頭看了看蘭妃,臉上有些不敢相信。


    蘭妃笑道:“我今日找你來,就想跟你說這個,我怕我……”蘭妃的聲音有些低落,“各人的身子各人自己心裏有數,這個毒一直盤踞在我的體內,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能解,若是我真的有什麽……,老七還得托付你和阿擎照料……”


    “七皇子?”秦雲卿皺了皺,“現在養在皇後的膝下,想要拿回來……”秦雲卿沒有說出口的卻,想要從皇後手中奪回孩子,這個難度,怕不是一點兩點!想到這裏,秦雲卿突然之間像是想到了什麽,倏的抬頭看向蘭妃,皇後原本以為蘭妃從此以後,再也不能翻身,這個七皇子,自然就成了自己的籌碼,卻沒有想到蘭妃不但沒有就此沉沒,竟然還讓人解了毒,出來晃悠了!那麽皇後必然不肯死心,照著皇後那沒有腦子的模樣,必然會對蘭妃不利……


    “你放心就是,我既然說了要把孩子要回來,自然能要回來的,隻是要回來之後……”蘭妃咬了咬牙,“他卻不能在生活在這裏!”


    秦雲卿驀然一驚,倏的抬頭看向了蘭妃。


    “那個女人養出來的孩子,能有什麽好東西!如今老七已經跟了她這麽多年,已經記事了,也不知那個女人,在如何的教養我的孩子!我要讓孩子跟著阿擎,所以……”蘭妃直直的看著秦雲卿,一直看的秦雲卿渾身寒毛豎了起來,這才微微的挪開了眼睛,“我要替她找一個好娘子!”


    秦雲卿頓時有些汗顏,瞧著蘭妃的這個模樣,她莫非是看中意她了?!


    “其實你就不錯。”果然蘭妃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開口了,“把孩子托付給你,我放心的。”


    秦雲卿的臉色頓時黑了黑,你放心,可是我不放心,好不好?!秦雲卿雖然心中腹誹,但是這話,卻怎麽也不能說出口的,隻能悶憋在胸口,差點憋成內傷。


    蘭妃卻根本就不看秦雲卿的臉色,自管自的往下說:“我與阿擎的母親是莫逆之交,阿擎的外祖掌握著大鵬皇朝的西部兵權,而阿擎的外祖隻有阿擎的母親一個女兒,先帝為了把西部的兵權收為己有,便做主讓阿擎的母親嫁給了睿親王,雖然是盲婚啞嫁,但是睿親王人品風流,他們也算是過了一段時間的恩愛日子,阿擎便是在那個時候有的,可是後來……”


    蘭妃的聲音很平緩,或許是因為在敘述別人的事情,蘭妃的聲音連一絲起伏都沒有,但是秦雲卿卻還是聽的義憤填膺!怪不得那天獨孤擎會這麽說睿親王妃!


    蘭妃的聲音還在繼續,可是秦雲卿的思緒卻已經飄遠,想不到獨孤擎的母親竟然這麽的心高氣傲,就因為睿親王的一次出軌,被逼著要娶現在的側妃,她便要帶著獨孤擎離家!可是皇家的臉麵放在這裏,哪裏能容得下這樣的醜聞,她便能狠心丟下獨孤擎,詐死離開……


    秦雲卿突然之間說不出話來,這是一個怎麽樣的女子?!妻妾共侍一夫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麽能因為丈夫要娶妾室而……甘冒天下之大不韙!


    怪不得自己並不知道這件事,睿親王妃詐死離開的時候,獨孤擎隻有七歲,而獨孤擎七歲的時候,前世的她還是一個奶娃子,並不是曉事,等她曉事的時候,這件事早就已經沒有人提起了!


    “你是不是不能理解?”蘭妃看著秦雲卿,明亮的目光突然之間暗淡下來,“你可曾聽說過,有這樣的一個國家,丈夫隻能娶一個妻子,若是娶了兩個,便要被抓去坐牢……”


    秦雲卿兀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蘭妃。


    蘭妃看著秦雲卿那驚嚇的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哪裏有這樣的地方,對不對?你就當成玩笑話聽過就算了!但是臻姐卻一直認為男子要女子忠貞,男子也必定要對女子忠貞,否則這種丈夫,有寧可沒有!當初臻姐離開的時候,阿擎隻有七歲……”


    “後來睿親王便娶了現在的側妃進府?”秦雲卿看著蘭妃,明知道答案是一定的,卻還是問了一句。


    蘭妃點點頭,看著秦雲卿道:“有了繼母就有了繼父,一個七歲的孩子,生活之艱辛,你可想而知,後來睿親王側妃又有了身孕,接連生下兩個兒子,於是阿擎便越發的日子難過,而他卻又占著睿親王世子的位置,而先帝為了補償他,又給了他一個安郡王的封號,而他的那兩個庶弟,可是到了現在連一個爵位都沒有,你說他們怎麽可能不眼紅?阿擎這幾年的日子……”蘭妃突然不說了,隻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秦雲卿頓時說不出話來,想來這些年來,獨孤擎真的過的步步驚險。


    蘭妃看著秦雲卿,目光炯炯的,仿佛要把秦雲卿看透了一般:“阿擎自八歲以後,就很少回王府,一直歇宿在……”蘭妃的聲音頓了頓,看了秦雲卿一眼,才繼續說下去,“一直歇宿在花樓裏,所以……,在外麵的名聲不是很好,等後來長大一些,阿擎便開始離京到處遊山玩水……”


    秦雲卿猛然想起獨孤擎的另一個身份,想必那遊山玩水,隻是借口而已,主要還是去執行神鷹衛的任務了!可是聖上怎麽就忍心讓一個那麽小的孩子,經曆那種危險,就如在江南的那一次,若不是有幸遇見了自己……


    秦雲卿想到這裏,心猛地就沉了下去,突然想到獨孤擎此次前去戎狄……,不由得手腳冰涼。


    “他難得能看上一個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讓他失望……”蘭妃的聲音還在響著,可是秦雲卿卻已經聽不進去了,倏的站起來,轉身就朝著外麵走去。


    蘭妃詫異的看著秦雲卿的背影,突然臉上又浮起一抹詭譎的笑容,倏而又不見了。


    秦雲卿低著頭,徑直的往前走,很快便出了緋煙宮,拐了幾個彎,在一個岔道口站住了,前麵的幾條小徑,極其相似,而她卻不知道該往何處去,她迷路了!


    秦雲卿的頓時有些急躁起來,心“噗噗”的跳的飛快,胸口像是有千百隻貓兒在抓著一般,心口悶憋的厲害,隻覺得心底有一股氣,想要出來,卻怎麽也出不來,隻想著要大吼兩聲……


    可是卻還沒有失了理智,知道此刻身在宮中,是一個不能多行一步的地方,頓時沮喪起來,手卻在此時不經意的碰到了一個令牌,頓時心中狂喜起來,用力的把令牌掏了出來,回想著當初獨孤擎教給自己的手法,指尖剛剛觸到令牌的那一瞬間,秦雲卿就看見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她的麵前。


    “你,可能聯係得到世子爺?”此刻的秦雲卿早已經忘記了害怕,一見黑衣人出現,伸手就抓住了黑衣人的衣袖,抬著頭,一臉希冀的開口問道。


    黑衣人詫異的看了秦雲卿一眼,便又恢複了麵無表情,朝著秦雲卿點點頭:“屬下目前還能聯係到公子,不知姑娘有什麽話要轉交給公子?屬下可以代為轉達。”


    “那就好,那就好!”秦雲卿頓時有些喜極而泣的感覺,伸手在身上使勁的摸索著,許久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應該給獨孤擎帶些什麽,秦雲卿摸遍了全身,最後隻在身上找到了一隻荷包,便把荷包拿了出來,塞到了黑衣人的手中,“把這個帶給世子爺,你跟他說,我要他平安回家,不論什麽,都是身外之物,沒有了就沒有了!隻有平安才是最重要的,我等著他回來。”


    黑衣人看了一眼手中的荷包,又聽了秦雲卿莫名其妙的話,眼中的眸光卻倏的深沉起來,看向秦雲卿的眼光便帶上了一絲詢問。


    “快去,快去啊!”秦雲卿卻沒有留給他打量的時間,話一說完,便催促著黑衣人快些離開。


    黑衣人點點頭,身子搖晃了一下,人便不見了,秦雲卿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那顆沉下去的心,卻怎麽也提不起來了。


    “雲卿,你在這裏幹什麽?”突然前麵傳來綠蘿的聲音,秦雲卿猛地抬頭,卻見綠蘿正一臉怪異的盯著自己看,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極力的讓自己的神情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異樣,這才開口說道:“綠蘿姐姐,我,我從緋煙宮出來,走到這裏卻……”秦雲卿的臉頰紅了紅,“我迷路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回慈寧宮。”


    “迷路了?”綠蘿一臉詫異的看著秦雲卿,“為什麽不向剛才的那個人詢問?”


    秦雲卿的心,有霎那間的停止的跳動,努力的吸了一口氣,才裝出一副平靜的模樣,歪著頭,臉帶微笑的開口:“那個人?是誰?這裏除了你我,難道還有第三個人?”


    “不就是剛才……”綠蘿指著一個方向,一臉詫異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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