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玩笑,倒也不累。


    二人在日未落前便到了山頂,石門上方大大的“靈峰門”異常打眼。


    剛到頂,遠遠的就見著那白日裏先行禦劍而上的“師兄”笑盈盈的在門口等著。


    一臉的假笑,讓人看了心裏發怵。


    那人倒是直接走了上來,笑意更濃,“哎呀!小師妹師弟這麽快便到了,果真是將門之後!”不等他們,“師兄”自己先開口了。


    杜若芳沒有說話隻是盯著他,像要盯出個窟窿,李思維本就不多言,就這麽一陣沉默,反倒是“師兄”,一改山下一臉子的高人之資,話變得多了起來。


    被人盯著也挺發怵的。


    “師兄”是個自來熟,見二人都不開口倒也是不尷尬,反手就摟住了李思維的肩膀,帶人往裏走。


    李思維被突然搭上來的手嚇一跳。


    “師父在殿內等你們呢。”


    杜若芳神色自若的跟在後麵,一臉:你帶路的樣子。李思維呢,就直接被攬著走了,拒絕不了,“師兄”的力氣過分大了。


    後麵的路就不是很長了,過了這山門再走一小段路便到了,杜若芳確實沒有想到,因為眼前的景象實在無法想象,讓人看了這大殿之內隻想用一句話來概括:金碧輝煌,鋪張浪費。比皇家還鋪張。


    該不會盡是坑蒙拐騙來的吧。


    有點失望。


    上山前,有人和杜若芳說過這靈峰山的來曆,說是皇上器重的國師而建的,民間不乏有修道之說,甚有前人飛升過,但後來這些人去哪裏了,自然是不為人知的。


    而誰不想延年益壽,無病無災。皇上自然也是這樣的,到了這一輩對修道人十分敬重。但修道一說還是天賦,盡管多努力,沒有氣運終究是沒有機會,都是天命安排好了的。


    杜若芳心道:正經修習有必要花費這麽多在裝飾上嗎。


    “師父,人來了。”師兄帶著而人給前上方的石凳鞠了一禮,隨著視線,前方確實就隻有一個石頭麵,根本看不見人,難不成這是一個凳子嗎。


    杜若芳剛覺著這般鋪張浪費,然後就有這個石凳又該怎麽坐,背對著眾人,搞神秘感嗎。靈峰門的人都這麽不知禮數,大殿內座位都背著人坐。


    隻見這石座緩緩轉動,露出來一張人杜若芳熟悉的臉。


    都讓人很震驚。


    其一是這石凳居然自如運動,其二是這座上人是誰,可不就是當年非逼著自己叫師父的“邪門歪道”嗎。


    哈?


    怎麽回事?


    旁邊的“師兄”介紹:


    “這便是我們的門主了,也是當朝大國師,大名散佚,以後便是我們師父了,我呢便是你們的大師兄,散無雙。”霎有氣勢,而且自豪。


    那散佚看見杜若芳往他看了一眼,倒是直接衝她一個善良溫和、好相處、人畜無害、高深莫測的師父的笑容。


    “無雙啊,你先帶你小師弟下去休息,為師有話要說與你小師妹。”


    無雙應到。


    支走了旁人,散佚直接問道:“如何,阿若?”又是那副讓人想動手但是又動手不過的樣子。


    “國師神通廣大,當年又為何遠至塞外。”並不是很想稱呼為師父。


    “什麽話,為師可是為了你才來當這個破國師的,以為我樂意嗎。”


    杜若芳心道:可不是願意嗎,這大殿裝修可比皇宮好看多了。但是她沒有說出來,隻是看著他,有時候挺幼稚的。


    接下來,杜若芳被迫聽著散佚說著這些年有多麽難,訴這些年的苦水。


    白日裏和那群臭老道勾心鬥角,黑夜還要趕去給她輔導心法,平日裏又要和皇上阿諛奉承,前國師又是如何如何使絆子……好不快活,身心俱疲。這大殿也是好不容易建成的,全是他的心血。


    說著沒錯,但事實上是散佚陰差陽錯就混了個國師,本是不想答應,但是仙京暫時回不去,就喬裝進了皇宮,沒想到真混了個好差事,皇上對這些有盲目的相信,對國師更是尊敬,才命人打造了靈峰山上這些大殿。


    前兩日皇上向國師詢問這兵法和局勢,他順口就把杜若芳給要過來了,也剛好解了皇上的愁。


    又賞了些身外之物。


    “你看看你,嘴裏不想承認為師,但為師教的東西不是照學無誤。相信為師,跟著準沒錯,不久定能飛升。你爹娘也會安全無虞,平安一生的。”


    說著沒錯,但杜若芳心中總是別扭,從前也沒有這小家子氣,不過眼前人過於不正經,又不願意妥協。


    兩人在大殿內,散佚費了好多口舌,終於讓杜若芳開口了。


    這一聲師父聽得他心花怒放,直接是召集弟子門開了個小會。靈峰山弟子眾多,但大部分也就是個門徒,真正的徒弟都是要簽字畫押的,一國不止一位國師,相輔相成的道理,有些建樹的並且歸附朝堂的自然都是占有一席之位,但是大國師隻有一位。


    簽字畫押。


    散佚在兩張紙上浩浩蕩蕩寫了幾行字,大意是:自今日起,資源拜靈峰門散佚真人為師,一生一世,永不判出,否自戕。


    杜若芳很是無奈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簽字畫押。難道還怕自己跑了不成。


    李思維也寫了自己名字在上,杜若芳瞟見了“李思韙”三個大字,自己一直給別人名字認錯了,還以為你思維的思維,心中發笑。


    這符確有奇效,自動幻化成了兩枚羽毛,散佚一揮手,羽毛已經成了兩枚墜子,分給二人。


    “此後,你二人便真是本師的徒弟了。”


    便宜師父。


    杜若芳安安穩穩跟著學了很久,轉眼三年就過去了。也要到除夕了,這幾日杜若芳準備帶著師弟李思韙回家一趟。


    這次下山,二人可以不用再徒步了,禦劍飛行也是手拿把掐。


    二人不用至軍營,今年恰逢杜將軍回京述職,直接到京城杜家就行。


    不多時二人就倒了。


    沒有山上的約束,杜若芳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李思韙倒是按著以前的習慣,早早便起床了。


    等杜若芳醒來,李思韙已經完成今日功課,並且還和杜將軍過了幾招,惹杜將軍十分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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