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搖曳,呼呼的風聲為夜晚增添了肅殺的氛圍。本來隻該有蟲蛙夜鳴,顯得這個夜晚極為靜謐,可是緊接著一陣鬧動打破了這份寧靜。


    最低限度的保持發出的聲響,豫路撐起躬身,隻需兩三步的距離就能獲得強大的衝力。靠著用腿用力蹬屋脊的反向作用力,豫路瞧準赫仲天便用力一蹬飛躍而去,空中右掌揮起。


    可能是豫路蹬飛的速度太快,即使院子裏站著四五個守衛,他們的視線注意過來卻沒有絲毫反應。


    “大印…幽神掌!!”


    淩空一掌拍出,強橫的氣旋化波朝赫仲天的背部衝擊而去。空氣炸響這一瞬間,騰浮在空中的豫路突然顯出嚴峻糟糕的表情,同時那赫仲天微微偏頭用狠厲的餘光瞥了豫路一眼。


    當他緩過神時,他隻見到自己淩空一掌以三米的距離居然打空,赫仲天的身子如同閃影一般已經麵對著他並站在他的身體側旁,下一秒毫不客氣地握拳給予橫空的豫路側腹一拳!


    當即豫路“咳”的一聲嘴角滲血,整個身體被赫仲天一拳打折似的,被強勁的力道一拳擊飛。直到此刻那些守衛的才反應過來,並操起武器想要將豫路瞬間製服。


    此刻赫仲天卻對守衛們擺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然後一臉冷肅地問豫路道:“臭小子,你是什麽人,為何要取我性命?”


    豫路砸地而落的動靜可不小,隨即豫承臥房內的豫景龍便聞聲推開門,掃視了一眼,接著就發出有點喪病的大笑,說:“我當是誰!赫家主,這小子就是豫承之子——豫路啊!!”


    “哈哈哈…沒想到自己卻送上門兒來了。”


    赫仲天餘光一撇豫景龍,聽到他的話,這才點點頭。此時的赫仲天擺出一副恃才矜己的態度,三四條皺紋在他額間凸起,若懷有意道:“怎麽,毛頭小子,殺了我的兒子還不夠,還要來取我的性命嗎?”


    豫路隻覺腹部一陣悶痛,血腥而引起的惡心感在喉嚨間遊蕩。聽得赫仲天的話,不管怎麽說他都覺得這是給他恢複體力的機會,便回答赫仲天的問題說:“那種人渣遲早會被殺,隻不過我一時讓他走得早點而已!現在,我隻想……”


    他的話還未說完,赫仲天就將錦盒擺起,露出一臉獰笑道:“是想要搶回這東西嗎?哈哈,好吧鑒於你有前來送死的覺悟,我赫仲天就給你個機會!”


    “赫家主,幹嘛不把這小子直接宰了?!”豫景龍有點不明白或者覺得赫仲天的玩法是多餘的。


    強者肆意地欺淩弱者,不管用什麽方法,隻要令他們高興就行啊!


    赫仲天聽了豫景龍的話,可是毫不在乎,表麵上就是對豫景龍視若無睹的態度。沒有理會豫景龍,赫仲天臉上露出不純的笑意,彎腰將錦盒放在地上,並道:“隻要你能從我的眼皮底下拿到手,我就讓你同這寶刀一起‘遠走高飛’,我兒赫塵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你看如何?!”


    豫路當然能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極度蔑視,不過總有這種恃才傲物的人,會給弱者一線生機、一絲機會。既然如此,他也隻能忍辱,準備拚上全力將錦盒拿到手。


    絲毫不管赫仲天的話是否屬實,當豫路第一眼看到赫仲天的相貌時,他就知道——這赫仲天可不是那種能遵守諾言的家夥。


    “一切隨你,我隻要拿到那‘象鬼’就好,生死自由天命!”豫路已經鐵然下定決心,此時已經跪地半蹲休息得差不多了,一臉寧死不屈的表情鏗鏘說道。


    隻見赫仲天諷笑了幾聲,道:“喲,挺有骨氣的嘛!你的骨氣能讓你的實力大增,然後從我眼皮底下取走寶刀嗎?老夫我可拭目以待呢……”


    緊接著赫仲天敞開架勢,強大的氣勢似乎都能讓揚塵四起。冷峻的麵容下藏著一抹猙獰,見豫路已經快要站起時,他特意在此刻幹笑說:“剛才那招大印幽神掌能勉強有第二重的威力,可是還差那麽點火候啊!”


    說話的同時,赫仲天也做出了和豫路一樣的架勢,看到這一幕的豫路心頭一震、臉上抹驚,咬牙竊語道:“難道這老家夥也會大印幽神掌?!”


    如果真是如此,豫路絕對有理由相信,赫仲天的大印幽神掌威力肯定在他之上。第一重和第二重相差不大,可到了第三重差距就拉開了。


    在印書中的描述可能不太形象,真實呈現出的威力要危險厲害得多了!


    “先手起招,你以為我會那麽容易中嗎?!”豫路對自身的速度還是有一定的信心,而且草墊減聲對自身的移動也有幫助。


    使用驚人的洞察力迅速找到赫仲天的死角,然後在一刹那間靠著強健的身體和體脈動能迅速移動到該處。此時豫路的眼神就像電光火閃一般,身體在疾速移動中產生了掠影。


    可豫路卻不知道赫仲天的目光始終盯著他的身子轉動,於是當豫路自以為疾速地繞到赫仲天的左側方並準備出招攻擊時,赫仲天卻在他的意識產生第二秒時就正對在他的麵前!


    “大印幽神掌!”


    這時赫仲天使用出的強橫掌擊,一掌又正中豫路的腹部,這一刻豫路似乎眼珠子都要被打出來一般,臉上的表情極為難堪。


    超強的氣旋波炸響一聲貫穿豫路的身體,同時引起超強氣壓震動,直徑一丈的範圍內都忽然震其揚塵。這伴隨著豫路重咳一聲張口吐血,而那氣旋波貫穿豫路之後還將豫路身後三丈遠的院牆擊穿一個圓洞!


    “威力…太強了!這就是……赫家家主的實力?!”


    豫路抱腹飛出,再次砸倒在地滾地三四圈才得以停下。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正式與赫仲天交鋒時,才有這等深切的感受——


    絕望、痛苦至極!


    看到這一幕的守衛們皆是吞咽口水,雖然知道赫仲天厲害,但他們也很少見到赫仲天親自動手。而豫景龍一麵笑盈盈地看著,內心裏卻謀算說:


    “赫仲天,入靈境中期的印力,三係脈能的玄脈,印脈的強度非常厲害,今日一見倒是開了眼界。我還隻是入魂境後期,就連豫承那個老混蛋也快要突破到達入靈境……看來我的野心,還不具備足夠的實力來實現啊!”


    赫仲天就是表現出一副暢快淋漓的神態,雙臂敞開雙手以爪握拳,笑道:“我赫仲天可是入靈境的強者,就憑你這乳臭未幹的小毛頭也能在我眼皮底下動手腳?”


    這句話說完一頓,赫仲天將微仰的頭擺正了,此刻霎時他的臉上黑線密布、表情惡煞猙獰,說:“哦,剛才忘記說了……如果你不能拿到這寶刀,我就要像捏螞蟻一樣,慢慢兒地折磨你至死!!”


    心頭一震,嘴角滲血,劇痛感想要徹底麻痹豫路的思維。


    站起來身體都是搖晃的,心髒的不規律跳動讓覺得有些瘮得慌,雙腿彎曲站立時豫路又低頭朝地麵咳了一口血。


    赫仲天忽然冷血的變臉,給予在場所有人的恐怖打擊都是一樣的。赫仲天的戾性像是人人皆知,但人們親眼見到時,都會由心地感受到恐懼、害怕。再膽小一點的,雙腿都會發軟,這種淩人的氣勢,隻有強者才能具備!


    “混小子,快拿出點實力來啊!有能耐殺了我的兒子,卻沒能耐扛住後果嗎?真是一條可憐蟲呢……”赫仲天在猙獰之後又是譏諷笑道。


    一招大印幽神掌就有這般威力,將自己打得半殘,這赫仲天最起碼還掌握三種以上的印技,不管怎麽看勝算都太小了,幾乎為零啊!


    呼呼呼……


    豫路喘著氣,此刻勢如累卵。他的視線緊盯著赫仲天腳後跟處的錦盒,心裏卻烙印下了“赫仲天”這三個字,他已經明白自己失算了,而且即將要賠掉性命。


    可他卻沒有放棄的念頭,知難而進,不能知難而退!


    “隻可惜,我好不容易的第二次人生再一次因為自己的愚蠢而結束了!難道這又是我柔心弱骨害的嗎?”


    他又瞥了一眼趨炎附勢的豫景龍,嘴角翹起了一抹不屑的諷笑。


    “為何他們總能笑到最後呢……難道市井小人、市井無賴、大奸大惡之人總能苟且存活,禍害良民善人嗎?!”


    隻是一個念頭閃過,豫路似乎又想起一些前世的記憶畫麵。而眼下,他眼花一刻,隨即鎮定,用盡全力再次調整好狀態,釋放出了散式印術。


    一隻手臂纏繞著印雷、一隻手臂纏繞著印火。


    “要使出渾身解數了嘛?嗬喔,你這印氣釋放還真豪爽,要用散式印術逼我就範嗎?嘖,你這種小鬼,我可最想毀掉了,特別是敢忤逆我的混賬東西!”赫仲天的語調多變,最後當然是猙言喝出。


    “既然失算了,那就要付出代價——誰叫我,選擇如此呢?!”


    豫路銘心一笑,然後動用全身的能量,以最為狂猛的狀態朝赫仲天衝襲而去。在未達到赫仲天身前時,豫路就咆哮著一手扔出雷擊一手扔出火團,並準備好大印幽神掌的短積壓蓄力。


    “這種能耐的印雷和印火,簡直就是撓癢癢!!”赫仲天完全不將豫路的攻擊放在眼裏,喝聲落下,那印雷和印火在他麵前硬生熄滅。


    “蝕骨玄冰掌!!”


    “大印幽神掌!!”


    兩者在下一秒雙掌對轟,兩股印力的轟擊相撞引發出強烈的氣壓。這種氣壓再一次將那些個守衛給震撼到啞口無言,豫景龍明眼一看就知結果如何。


    砰炸~!


    藍色的波動以及無形的波動在空中爆散開,一股寒氣滲出而散,就連豫景龍都能感受到徹骨冰冷。空氣並非被撕裂,而是被炸裂般發出轟響,隨後豫路的身上就發生了異象,令那些守衛看得目瞪口呆!


    豫路轟出的右手被冰凍徹骨的寒冰給凍結起來,同時他的雙眼也如極然瞪出般而凸,張口噴了一大股血。然後身體發出骨頭碎裂的聲響,身體一震,寒氣從其身體中滲出,這副慘樣極為駭人。


    咳啊~!!!


    然後赫仲天隻是後退了一小步,當兩者手掌撤開時,豫路立刻死不瞑目般跪地而倒。血跡沾滿了他的下巴,就連眼睛、鼻子、雙耳都被震傷出血,其狀淒慘無比足以令人啞然失色。


    “哼~!”赫仲天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斜眼看向這裏的衛兵,命令道:


    “把他給我抬到城外岑山野林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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