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員們通常在辰時之前就得起床,雖然每個班院的安排都不一樣,但最起碼都得在辰時前從學舍中走出。


    現在還是卯時,較為勤奮刻苦的學員已經起床並開始晨練了,而豫路就是其中之一。


    在洗漱完畢後,覺得自己精力充沛,便想著以這樣的狀態製作幾張雷手符。然後在辰時之前趕去一號院武堂,之後一切聽從趙敬趙師的安排。


    這凰瞳學院裏印符師不多但也不少,在黃字一號院中就有七人。在有規則、特意舉辦的切磋賽中,使用印符並不算違規,因為這也是一個人的實力體現。


    現在豫路考慮到不能浪費時間,同時又需要繼續穩固製符的技藝水平,便抽出這段時間拿來製符。


    此時的豫路完全不知道魏寧韻和魏嶽邢要來凰瞳學院,隻是懷揣著滿滿的幹勁兒來迎接這段充實的學院修煉生活。


    在專心致誌的狀態下,時間猶如灑向大海的沙粒一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已到辰時,豫路也已經揣好自己製作好的六張印符匆匆趕去武堂。


    ……


    “一下子練過頭了,這個世界難道沒有手表嗎?!”豫路在匆匆趕往武堂的途中忽然自我埋怨的一句話卻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等等…手表是什麽玩意兒——計時的隻知道日晷,可是又不太精確。誒,算了~反正都差不多!”可是卻想不起什麽,隻好又無奈地搖搖頭繼續朝武堂猛奔而去。


    這凰瞳學院四周環山,各種花樹植被長得鬱鬱蔥蔥。每有微風都會呈現一片紛紅駭綠的景象,同時也會有一股股浸入人心的花木泥香飄來,讓人清晨吸入就覺心情大好!


    一小段路程,豫路很快就趕到了武堂。推門而入時,不少人都朝其投來了好奇而又頗有興趣的目光。可豫路當然對其毫不在乎,隻知道他現在來得還不算晚,等他坐到昨天的那個位置時,趙敬才一隻腳踏進門。


    趙敬掃視整個武堂,印象中好像沒差什麽人了,也沒去到武堂中央而是就站在門口,他咳了咳清清嗓道:“昨天就三個人完成了印增體,今天也沒什麽理論要講的,沒有練成的人繼續練吧。”


    “今天練成的前七名,當然不包括昨天練成的三個,可以得到三顆聚印化氣丹。”接著趙敬還是開出了頗有誘惑力的“高價獎勵”。


    雖然印力凝聚印氣一次性凝聚至少兩個時辰,但通過藥物的話就沒有這一拘束,是除了使用印符以外彌補印氣不足的另一方式。聚印化氣丹,在名次爭奪賽時使用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在凰瞳學院,不,在整個江湖,好條件都得自己創造才行啊!


    聽到這個,其他人臉上倒是露出了期待渴望的表情,而豫路則是暗自歎氣一聲。這聚印化氣丹也不是普通丹藥,沒有機會拿到它確實有點可惜。


    然後趙敬將目光瞟了其餘三人各一眼,豫路、寧複、魏博鳴,摸了摸眉梢方才緩緩道來說:“至於你們三個……就和我一起留在武堂,我來看看你們昨日選的印技或印法修煉的成果,給你們輔導輔導也行!”


    趙敬口中的魏博鳴,自然是湍城魏家的人,是魏嶽邢唯一的兒子,也是日後繼承魏家家業的人。印力達到化印境第五層,黃字一號院排名第二,僅次於寧複,今年十九歲。


    魏博鳴和寧複一樣都學了自家的拿手絕技,並且這兩人的名次是通過天賦和實力見證的,因此學會印增體的三人中有這兩人就毫無懸念,令眾人心生疑惑驚奇的隻有豫路。


    也就是幾個人竊聲議論附耳低語,除了豫路、寧複、魏博鳴三人以外,其他人都散了前去操練場繼續修煉印增體。勤奮刻苦的依然腿腳麻利,他們率先衝出了武堂大門前去操練場抓緊修煉。


    此刻一號院武堂內隻剩下趙敬和豫路他們四人。


    趙敬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席地盤坐,並將豫路等三人招喚過來道:“你們都坐過來點,先說一說你們去黃地閣選了什麽印技或印法。”


    三人麵麵相覷,不僅是趙敬想知道,他們三人也想知道對方選了哪一部。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成為對手,多了解一點那可是有備無患呐。


    “首先…從寧複開始吧。我記得我給你的獎勵令上寫的是,風係印技,不知道你會看上哪一部?”趙敬此話一出,麵露怔色的是豫路和寧複。


    寧複暗中瞥了豫路一眼,心想趙敬居然不是讓第一的豫路先說,想到豫路有被趙敬視為“壓軸”的想法,他心裏也是有點不爽。不過也沒什麽大不了,他便直言回答道:


    “學生學的這新印技叫鳴風劍斬,現在的進度還在摸索當中,快要入門了。”


    趙敬擦了擦眉梢,噢地點頭,評價道:“鳴風劍斬,以手刀的方式釋放出如劍斬的印風攻擊。此印技難度在於聚風為刃,且難以控製,要將其完全駕馭使得花一番功夫。”


    目光掠過寧複,又投向魏博鳴,趙敬問:“那博鳴,我讓你選的是中品印技中的上等品。雖然是中品印技,但隻要適合自己,就是一門好印技,說說吧。”


    這魏博鳴長得甚是俊朗,有著一種十分正然的大氣感。此人平常表現得也是不驕不躁,性格容易親近但又時常是一個人,這一點和他的父親魏嶽邢有很大不同,倒是深受趙敬喜歡。而且據說在這凰瞳學院中,魏博鳴的追求者要遠高於寧複。


    魏博鳴絲毫沒有顧忌的樣子,心直口快地回應說:“學生學的是一門叫衝印步的印技,因為和印增體有些聯係,所以幹脆就選它了。”


    聽之,趙敬也是點點頭,明晰魏博鳴的意思道:“這衝印步是要修煉體脈的印技,和修煉玄脈的印技大有不同,需要印氣的輔助。能夠在瞬時增快步伐速度,並大跨度增強雙腿肌力,對於你來說再適合不過。”


    實際上衝印步和豫路的崩刃六玄腿算作印技十分勉強。


    魏博鳴所學的自家絕技當然是其父魏嶽邢親傳的劍法,劍法和刀法乃至槍法等兵器技都得需要步法輔助。步法變得玄妙更加迅速對兵器技的輔助當然並非一星半點。


    魏博鳴理智地選擇了衝印步,說明他深謀遠慮十分得當,而不嫌棄這樸實無華的印技。


    最後終於到了豫路,趙敬也是相當有興趣地笑問:“那豫葉你選的是印法還是印技啊?讓為師給你參考參考……”


    豫路上一秒還在腦子裏轉悠思考魏博鳴和寧複學的印技,下一秒就回過神來躊躇滿誌地回道:“奧雷神坤訣,離級中品印法!”


    趙敬眼眸中閃過一縷銳光,寧複和魏博鳴也不自覺被吸引望去,趙敬捏住自己的彎卷吊梢長發道:“奧雷神坤訣,是一門在加強雷係印技攻擊威力的最為出色的幾門印法中的佼佼者。除了幾門乾級和坤級的,在離級當中隻有另一本【煉雷混咒訣】能夠與它媲美。”


    然後趙敬口中隻落得一個字:“難!”


    豫路也沒想到,這奧雷神坤訣居然這麽有來頭,再來還得對凰瞳學院的藏書品級感歎一番。可隨後,豫路像是條件反射地脫口而出道:“這印法我已經入門,正在第一重築基。”


    此話一出,趙敬差點將自己的頭發扯下來,難得臉露驚色道:“啊?!你已經第一重築基了?雖然我從印增體看出你有點天賦,不過這才一天,那可是離級印法,修煉起來不容易啊,即使是我!”


    “真的!我沒必要撒謊……”豫路語調平淡地說,就他個人而言確實沒有感覺到能夠難到不可逾越的地步。


    就連寧複和魏博鳴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特別是寧複心頭一驚,要接受有比他天賦還高的人確實有點不容易。對於離級印法,寧複心知肚明,他可是花了一周才入門啊!


    而眼前這個“妖孽”,居然隻用了一天。可再進行求證,事實上隻用了一個下午短暫的時間。


    入門雖然比日後的修煉要簡單,但順利突破入門決定了日後修煉的效率。


    看到豫路人畜無害的神情,趙敬愣是驚中帶疑,便迫不及待要求道:“那我就稍微潛入你的心海瞧一瞧,看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凡是印力在入魂境以上的人,都能通過以“靈魄接觸”的方式查探對方丹田心海,更甚者能具有淩銃一般探脈的本事。


    趙敬的感應順著一條光亮的通道筆直前進,其四周都是漆黑一片,顯然他不能像淩銃那樣“看”到更多東西。當他的感應順著這通道來到一處有著無形邊界的地處時,他便看到了豫路的心海之中正盤旋著一個青藍色氣旋。


    這氣旋好似宇宙中燦爛銀河的星係團,可其“質地”卻排列得井然有序,就像心靈手巧的婦女織出來的精美布匹的紋路一般。


    氣旋中有著一個與外麵的漆黑空間存在色差的星閃漩渦,這個漩渦和外圍的氣旋都在有規律地運轉,正在吸納著一股不知名的天地蘊能!


    “果真如此?!”


    短暫的探視一番,趙敬收回心神,心中猛然驚喝。


    “我說的沒錯吧,趙師,我豫葉從不撒沒必要的謊。”豫路舔舔嘴躊躇滿誌地說。


    而趙敬用手指纏卷自己的頭發,點點頭,磅礴鄭語道:“不簡單、你這小子不簡單,好!這下子我趙敬可得帶出三個披靡頂尖的學生了!”說完就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然而魏博鳴對豫路眼露敬佩之色,可寧複卻是有些惶恐不安,他的內心在恣睢地瘋狂呐喊道:“從小到大,從沒有人越過我,成為第一啊!!!”


    隨後蔑睨豫路一眼,暗自喃喃道:“學了離級印法又怎樣,論起實力你定不如我。這第一的位置,我怎能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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