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上午坐車,看到車上有張幾年前就過時的雜誌,拿來一看,上麵赫然一個標題《大四學生跳樓自殺砸死學妹》,說的是廣州大學城廣東藥學院校區3號宿舍樓下,大二女生阿影(化名)不幸被從7樓墜下的一名男子砸倒在地,送醫院後搶救無效死亡。墜樓男子是該校一名叫阿旺的大四學生,因為某種原因想不開而跳樓自殺,經搶救後已脫離生命危險。


    看了報道,朱枸先生隨口說:丟那媽,連自殺都不挑個好地方,害人!朋友聽我這麽一說,猛地來了個急刹車,害得朱枸先生像一顆炮彈一樣往前飛去,差點將前麵的擋風玻璃砸爛。朱枸先生正想開口大罵,朋友連忙說對不起,說:我還想自殺呢,所以一聽到這個詞,就有點激動。朱枸先生說:又不單你想自殺,你激動個屁啊?我還想自殺呢,但咱們不要拿你這麽漂亮的車當自殺工具啊!這家夥聽了,又來個急刹車,朱枸先生又像個炮彈一樣射了出去,額頭碰得一陣巨痛(一個大包至今未散)。他驚訝得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說:朱枸先生你也想過自殺?有沒有搞錯?!


    他的震驚是很有道理的。見過朱枸先生的人,無不被他的大無畏主義、樂觀主義精神所感染,他懷著“天塌下來當被蓋”、“十八年又是一條好漢”的勇氣享譽四方(四平方),如果年輕幾歲,還去整整容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被商家當成“陽光男孩”找去拍廣告。同樣,朱枸先生有著一副憐天尤人的情懷,胸懷大誌,放眼世界,視天下人皆為兄弟姐妹,一視同仁愛之、敬之,其素質足可以當民政局長、慈善機構總管、教堂主教。所以,如果我說朱枸先生也有自殺的念頭,我想,就是跟他賭100萬越南盾,他也不敢、不會、不能相信。


    然而,朱枸先生確確實實一直存在著自殺的念頭,我有一個很下意識的動作,就是用右手食指對著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扣動“板機“,口中念念有詞:叭!然後頭腦一片空白。我不知道這個動作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但我覺得他有好長的時間了。在我的印象裏,起碼有好多次強烈的自殺念頭,一是在青年的時候,在一次技工學校考試入圍後,卻沒得錄取,這對一個渴望跳出農門的農村子弟來說,是一種致命的打擊。一是在剛上班的時候,由於沒有錢給父親買藥,覺得做人活著真沒意思,連那麽一點小事都辦不了,不如死了算了。再就是從單位辭職出來闖蕩江湖,屢屢碰到釘子,過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後,棄世的念頭在一次次醉酒後油然而生……當然,這隻是想想而已,否則的話,這文章不嚇死人——從哪裏來的啊?


    我對朋友說:你不要把眼睛瞪得像方向盤那麽大,其實不單朱枸先生,我知道的,就有好多朋友都有過自殺的念頭。我的一個實習生,廣西藝術學院美術專業的小姑娘還跟我述說她自殺的經曆:在失戀的當天晚上,她劃開了手腕,但刀子很鈍,劃了好幾刀血才湧出來了,不覺得痛,然後,她有一種難言的快感,並覺得胸口在脹,心跳在加速……她的手腕傷痕累累,讓人看了觸目驚心。有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在報社裏當記者,但幾乎每個月都沒能完成任務,心情非常的緊張和沮喪。她向問題專家朱枸先生谘詢,說,她走在街上,常常會有兩個念頭:一是前麵的車突然發生車禍了,我終於找到新聞線索了;二是我被車撞了,我終於有新聞寫了!心裏很緊張,常有自殺的念頭。我指出她不適合這工作——搞新聞這活真他媽不是人幹的!建議她改行,後來她去當了一個老師,現在活得比我還滋潤!臉上紅潤紅潤的,像是塗了“大寶”什麽霜!


    想自殺的人何其之多,真正自殺的人也不在少數(患病的朱枸不止一次想自殺)。報紙上說,在中國,自殺高居全國人口死因的第五位,15—34歲人群死因的第一位。中國每年有28.7萬人死於自殺,150萬人因家人或親友自殺出現長期而嚴重的心理創傷,其中有13.5萬小於17歲的孩子經曆過父親或母親死於自殺。每年還有200萬人自殺未遂。等於平均每兩分鍾就有一人死於自殺,八人自殺未遂。北京市心理危機研究與幹預中心主任曹連元認為,現已明確的與自殺有關的危險因素有:曾有自殺未遂史;不良生活事件造成的嚴重急性或慢性應激反應;近期內嚴重的抑鬱、焦慮症狀;生活質量低(正如朱枸),失業等巨大社會生活壓力等等。


    但是,不單是生活處境不好的人會想著自殺,那些社會精英們自殺的事件也屢見不鮮。1994年5月,凱文·卡特,南非攝影記者,在獲得美國普利策優秀攝影獎兩個月後,33歲的自殺身亡,在遺言中他寫道:生活中痛苦太多,快樂太少。韓彩媛,韓國演員兼歌手。2011年8月25日上午四點多在首爾家中上吊自殺,這一消息不但在韓國,而且在中國也引發強烈的反響,一個正在成功顛峰的女藝人,竟然選擇了這種極端的方式告別人世,令人惋惜和震驚。


    自殺的念頭伴隨的一般是殺人的臆想,朱枸先生也是這樣(熱血男兒,血性男子,難免)。就像那次技工學校考試落選後,我就想先把那幫考官和招生的全部幹掉再自殺。還有一次,朱枸先生由於受人所托,幫一個素未謀麵的人辦事,事情最後沒有辦成,但又花了一些錢(幸好沒經過我的手),但這人卻要我把錢要回來,還威脅我說不拿回來就把我告到法院去,(錢不多,也就五千塊錢,但是你知道受到威脅的感覺是怎麽樣的嗎?)那時候我真的想拿把刀將他捅了。在很多時候,當我看到一些不平事,特別看到一些貪官們無比**的時候,就幻想自己是殺富濟貧的俠盜羅賓漢,把那些人的頭都哢嚓了,就是想想也會有一種痛快感(一個當心理醫生的朋友說我有暴力傾向)。當然沒有殺成,否則朱枸先生今天不是被殺頭,就是蹲在監獄裏吃公家飯了,哪會在這裏歎著空調,喝著熱茶,悠哉悠哉地寫這些可能會流芳百世的大作了?


    專家說,人生那麽漫長的歲月,總會有太多不如意的事情,正所謂“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如果因為一時的挫折就自殺,一個人不知要死幾千幾萬次了,所以有一顆平常心最為重要——真是站著說話不牙疼,朱枸先生心理素質那麽好,承壓力那麽強,隨便都可以加入什麽敢死隊、特種部隊,就在全南寧市都排得上號的人,還會有自殺的念頭,何況那些凡夫俗子?那就動動念頭也行,千萬不要當真。我倒是覺得,當你的朋友在困難、情緒低落的時候,給他一些關心和幫助——就像朱枸先生因沒有銀子花而痛不欲生的時候,你像及時雨宋江先生一樣,送來那麽十萬八萬美金讓他老人家花花;或者朱枸先生由於沒有情人而滿腹惆悵,決意去自殺的時候,你馬上送上十個八個絕色美女來安慰安慰他,那就是最好的方法,是防止自殺的最好舉動了。


    同樣,在人的一生中,難免會有一些生氣、發怒和衝動的時候,如果控製不了,說不定就像馬家爵、邱興華一樣,喪失裏理智,拔刀殺人人。其實生活上的很多殺人案件,都是從一些雞毛祘皮的消逝引起的。在農村,很多凶殺案就是由於一兩村宅基地,一兩株青菜的糾紛引起的。所以,我一直在告誡自己,任何事情都不能做得太絕。“得饒人時且饒人”、“窮寇莫追”、“狗急了會跳牆”、“兔子逼急了會咬人”,說的都是這個道理,希望大家明白(借有錢給朱枸先生的朋友千萬要記住,下次追朱枸先生還錢不要太狠了,免得他也狗急跳牆)。“千裏修書隻為牆,讓他三尺又何妨,長城萬裏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有時候,原諒別人,也是寬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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