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別淨想這些讓我不安的。”雲荷拍拍我的手,沒好氣的說。啊?似乎又被他知道了我的心底話,真的是我臉上表情不會隱藏?還是他跟我相處百年已久,真的已經摸清楚我全部性格了?又或者是他本來就是擅長察言觀色、默默暗中分析對方心理狀態的那款黑料?不然嘛!就是三者都有啦!越猜測到這兒我就發現我越沉不住氣,至少是在他麵前。後麵他搖頭苦笑,又輕拍拍我的手,邊歎氣邊又往我手上拿的空杯子倒水,又是一個精準的八分滿。


    “總之你現在醒來就好,到底為什麽入夢,又在夢中碰到些什麽事,不說也沒關係,隻要你沒事,好好的再靜養個幾天,別再想些盡是讓人傷腦筋的東西就行了。”這話讓我心中一動,一股暖流再度來襲。我猛然想起在夢裏,幻女神用假話來欺騙自己、甚至徹底扭曲恒古之神對她那份心意的謊言。那是多麽的傻啊,雲荷他從來就不強迫我做不願意去做的事,一直一直都是,不論是神王的它、是輪回的他,還是現在的雲荷,他們都是。


    “我會說的。”這杯水喝完,我靜靜說著,舉起他的手貼至我的臉頰,我再說得清楚明白些。“等我情況好些,厘清夢裏夢外關係時,我都會跟你說的。”不知道幻女神是因為什麽原因而無法認真直視恒古之神的情感,甚至需要用到謊言來偽裝、要用到扭曲事實的假話來撫平心中的傷痕,但我不是她。是的,如夢中那般所說、她所盼望的。依蘭絕不會淪落到那樣的地步,我不對雲荷說假話,那怕是傷人又或者是好心的,都不說。依蘭得正視自己與雲荷的情感,依蘭要和幻女神那鴕鳥心態、那左右為難三心二意的態度完全相反!


    雲荷聽完我這番如此真心認真的話,雲荷愣著看了我半晌,眸中閃過一抹光采,見我對他這番表情是既好奇又疑惑時,他別過臉來,我似乎看見那臉龐上的一朵紅雲。沒多久,他開口說:“那、那我會期待答案的。現下你醒了就好,睡了七天半,已經許久沒進食了,等等我讓蘭珍端東西來給你補補。”雲荷這副模樣,擺明就是害羞臉紅嘛,而且還結巴,結巴的雲荷可真是有趣,有趣極了。


    “這樣的你,才終於有人的感覺。”而不再是我的頭頂上司神王,也不再是我的底下仆人輪回,這樣的雲荷,不遠不近的距離,或許感覺才更容易靠近。不知道雲荷若是知道了此時此刻我心中的這般想法,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呢?先姑且猜測到這邊,我隻知道眼前的雲荷在聽完我這番話後,臉上完全的呆愣,他回過頭正眼看著我,那眼眸底下依然有我摸不清楚、看不透的情緒。


    依蘭不知道後麵該說什麽,雲荷也沒有順著依蘭的話接,她們兩個都不說話,沉默安靜的氣氛飄散在整個房間,依蘭不急也不顯得尷尬難受,因為我知道雲荷在思考,又或者腦中心裏都有一番思量打算,依蘭不催他,也不討厭這般的感覺,畢竟會思考會揣測甚至有自我想法的才是人啊。


    雲荷無聲了一陣,他抬頭發出一抹微笑說:“如果你喜歡這樣的我,認為這樣才是真的我,那我願意以這副模樣來麵對你,永遠。”許久,許久,在過了許久之後。今天這番話的意義,我到之後都還不是很能摸透。


    在喝完了水,門外的蘭珍端了飯菜進來,雲荷不打擾我的用餐時間,畢竟依蘭現在身體虛弱柔弱的跟什麽似的,還要依蘭逞強裝麵子的在自己未婚夫麵前注意禮貌、維持形象的用餐?那不是等於折了依蘭命、擺明是給依蘭的苦難懲罰嗎,而相處百年之久的雲荷,自然的就是這麽貼心、思慮周到,於是在問問我目前的身體狀況後,他才重展笑顏,起身離去。在門口處,雲荷這麽說:“原來的那四個東西,我怕在你熟睡調養之際,又鬧出來打擾你,所以東西都暫時放在我這邊保管。”


    對啊!那四仙物現在全不在依蘭手邊了,白癡啊,怎麽現在才發現這件事,依蘭還想擁有再度入夢、甚至夢見那幻女神、聽她說完整個故事或芷雲現在狀況如何的權利,依蘭想再入夢啊,因為雲荷是背對我這般說,所以他可能沒看到依蘭臉上的驚慌,因為雲荷在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房間了,所以他沒聽到依蘭後麵喊的,也或許,他早就靠著猜測,知道了當我聽見這句話後會有的反應和表情,甚至在後來也應該隱約聽到我的聲音了。隻是他想無視,對於這點他不想讓步。


    依蘭靠著腦海中的神王、腦海中的輪回的性格來推斷,這就是兩者重疊後的結論。於是依蘭像泄了氣的皮球,無力的靠在之前雲荷幫她鋪起的大枕上,臉上出現的是大大的不滿情緒,可是那又能怎樣呢?想到這兒,爾後依蘭又歎了口長氣。


    “小姐,熱騰騰的飯和小菜都來了,吃幾口吧。”


    “不吃。”依蘭幾乎賭氣耍任性般,她撇頭這麽說。心底是盼望蘭珍最好如實的把依蘭因為雲荷不肯妥協而鬧脾氣的這事兒跟他講,這樣他自然就會來找她了。


    可惜幾乎明白整個事情過程的蘭珍,沒依蘭如意算盤打的精,她依然麵無表情的柔聲再勸。“小姐您別這樣,多少吃一些吧。”


    “我就是不吃。”依蘭雙手交臂,她繼續固執她的。


    “小姐小姐……您怎麽老是這樣和自己身體過不去呢?”一道帶著稚嫩的甜甜細聲傳進來。依蘭轉頭看,果然是她。膽敢未敲門就直接進入她房裏的,除了這個玫兒以外不會有其他人。她是輪戀酒樓貴賓房,紅玫瑰廂房裏的兩服務生之一,是大紅兒一歲的姐姐,玫兒。而紅兒就是之前仙帝指名找我時,帶有著嬌嫩嗓音、比較識大體懂大禮的另個丫環。


    說到這兩個服務生啊,在酒樓裏麵兼差的身分可以說是服務生,可進入我的屋子,就變成了我的丫環了。起初我希望以老板和員工夥計的立場,讓他們付低額房租住入我的客房就好了的,可他們卻說什麽也不願意,竟然說不願花這筆錢租屋子住屋的,寧願再多兼職,當個丫環來我屋子白吃白喝。我說這什麽世道啊,有低額的租金不住,就這麽想來當當丫環這份差?這不是這塊大陸較低等沒尊嚴的工作嗎?是說還真不了解這樣一對二八年華的姐妹心理啊。坳不過他們,反正府裏的確也是需要人手,於是丫環除了我最貼身的蘭珍外,就隻有他們兩個了。至於其他的家仆、屋內的廚娘啊,都是安神獸和乙元去府裏挖人才來的,反正都是他們挑選的人,或許也有雲荷一杯羹?所以我也很放心,沒什麽好擔憂的。


    至於為何會認識這兩個姐妹呢?大半原因是那天心血來潮,想去市集逛逛的關係吧。原來他們都是我在街上挖到的寶。為什麽說是挖呢?因為他們那天就恰好在街上販賣書、親筆字畫等那些。這兩個姐妹不隻生得如花似玉,還有個特殊才藝,他們會識字,不隻字寫得好、畫也非常逼真漂亮,當下我就拋出腰包想買幾幅回去,想說這些掛在新開張的酒樓裏也挺不錯的,不料那時半路上卻殺出個程咬金,“讓讓!讓讓!”粗大的聲音從遠而近,突兀的在我背後這麽響起,害我一個嚇到,原本要拿錢買畫的小荷包就這麽滾落在地上。


    “啊。”幾乎下意識的輕喊,正當我蹲下身要去撿起荷包時,感覺到頭上有大片陰影,和背後一群人的嘈雜聲。


    “小姐小心,讓蘭珍來撿。”明明是和我手掌差不多大的手,底下卻有一層繭皮,經過一定時間太陽光的洗禮下,這所產生微黑的膚色,我當下會意到這是蘭珍的手,她果然是有練過功夫的。


    蘭珍迅速的撿起荷包,同時我的手臂也被人輕輕拉起,小心的把我攙扶了起來。一切發生都很快,在我還有點搞不清楚什麽狀況時,我的左右四周都是人,而往我的手臂看過去,輕扶著我的卻是雲荷。


    “啊?這什麽狀況?剛剛我要買畫時明明就沒什麽人%”而且雲荷怎麽在這裏?今天應該隻有我跟蘭珍兩人相伴去逛街晃晃而已。


    “小心,這裏人變多了,你要買畫嗎?讓坤替你買就好,我們去旁邊歇歇。”雲荷輕把我拉過來,恰巧的閃躲過了一個略微粗嘎的莽夫。在我還沒來得急反應,且跟上這緊快節奏時,突然聽到“砰!”的一聲,往旁邊看去,隱約看到剛剛那賣畫賣字姐妹的桌子被人給掀倒在地了。怎麽回事?我皺眉,隨手推了人想擠過去。


    “唉唷!那個王八敢推老……”正當我轉回頭要道歉,請他們多包含包含時,那個人影和還未說完話語的聲音就不見了。下秒,雲荷步向我,輕喊了一聲昊的名字,霎那刀劍的鏗鏘聲音傳來,似乎隻是單純在看熱鬧的眾人馬上察覺不對,紛紛退開到一旁,現場就我們幾個被圍在中間。我嘴角抽了下,雖然大概知道這都是雲荷搞的鬼,卻還是不免感到驚嚇。


    一大群黑影消失,眼前的視線突然變得開闊,我看到一個乍看很是凶狠的男人帶著兩三個小弟,對兩姐妹嘿嘿笑著,說了一些反正賣畫賣字也沒怎麽賺錢、沒有搞頭等等,然後又說他心好心善良,可以無條件提供一個讓他們一夜發財的好地方。接著他們用那雙近乎貪婪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兩姐妹。這種情況任誰都看得出來,這男人是想拐他們到妓院。似乎是看出這一點的兩姐妹,於是用著敵視的心態看他。可那男人還是不斷用他那對色眼掃過去,使得姐姐跳出來立刻破口大罵:“你、你個……窩囊廢!走開到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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