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將軍有何良策,快快說來。”劉修的眼睛一亮。


    “江東軍遠道而來,士卒眾多,不可強攻,隻能智取,如此眾多人馬需要消耗大量的糧草,我們可以繞道後方,毀其糧草,這樣可不攻自破。”黃忠道。


    “好。”劉修大叫一聲。


    這招釜底抽薪並不算什麽新鮮的計策,但是確實實用,官渡之戰中,曹操之所以能夠以少勝多,便是采納了謀士許攸的計謀,奇襲烏巢,燒毀了袁紹囤積在烏巢的糧草,才會大獲全勝,平定冀州,為霸業奠定了基礎。


    “可是黃蓋將糧草囤積在什麽地方呢?”馬良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攸縣。”


    黃忠之前便是鎮守再在此,所以對攸縣比較熟悉,繼續道:“攸縣距離臨湘有數百裏之地,東西兩麵有明月峰、嚴仙嶺環繞,橫臥在攸水之畔,易守難攻,可以說是長沙郡的門戶,攸縣一破,黃蓋大軍便直抵臨湘。”


    “據探馬來報,黃蓋在攸縣留守一千人看守糧草,如果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必可大獲全勝。”


    “此計不妥啊。”馬良思考片刻之後說道。


    “有何不妥?”劉修問道。


    “且不說攸縣遠離臨湘數百裏,道路難行,彼師以逸待勞,我軍人少,況且是疲憊之師,即便是那一千人馬我們也無法對抗,何況黃蓋大軍就在家門口,隨時可能攻城,恐怕還不到攸縣,臨湘城就已經被攻破了。”馬良擔憂道。


    “季常所慮不無道理。”劉修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接下來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中,片刻之後劉修發現除了這樣,自己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而黃忠也在觀察劉修,自己隻是一個武將,突出自己的建議就可以了,最後的決策權還是要看劉修了,他要看看這個年輕人能有多大的魄力,在黃忠看來擺在劉修麵前隻有兩條路,要麽撤退,要麽奇襲,守城隻有死路一條。


    劉修站起來,在屋內來回踱步良久,他在思索其中的利弊。


    自己若是撤退,這必然會在劉表心裏出現負麵的影響,更會成為蔡瑁問罪自己的口實,如果守城便是死路一條,這恰好是蔡瑁最想看到的結果。


    坐以待斃,隻能是死路一條,搏一搏,說不定還有希望。


    就在這時劉修下定了決心,他已經無路可退了。


    拳頭重重的手掌一擊,劉修道:“就依黃老將軍之計,今日我便與黃老將軍一起啟程,直奔攸縣,兩天之內必須拿下攸縣。”


    “不可,主公。”馬良聽到劉修打算親自掛帥上陣,立刻站起來驚叫道。


    “季常莫要多言,我自有計較。”


    “單憑三公子吩咐。”黃忠與馬良不一樣,他是個武將,對上戰場沒有太多感想,不過他對劉修親自出征到時有些意外,這數百裏考驗人極大的耐力,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兩天內到達攸縣,何況是從小錦衣玉食的貴族公子呢。


    “不知以臨湘現在的情況還能守多久?”


    “以現有的準備,最大限度可以守兩天。”


    “不夠,必須守至少三天,我們攻破攸縣也需要時間讓黃蓋知道,在此期間必須守住城池。”劉修斬釘截鐵的說道。


    “臨湘居住著不少的富商世族,如果能夠將這家族的私兵召集起來,也能夠有兩三千人,不過這些人戰力不強,或許勉強能夠守住三天,隻是這些世族不太可能幫助官兵守城。”黃忠比較熟悉臨湘的情況說道。


    “哼,都到了家破人亡的時候,這些世族還隻想著自己的利益,實在可殺,殊不知唇亡齒寒的道理。”劉修冷哼道,“馬良聽命。”


    “屬下在。”馬良立刻嚴肅起來。


    “我命令你向這些世族征召私兵,並每戶按照富裕程度征收資助,哪家不從,便殺一儆百。”此時劉修的臉上露出肅殺的表情。


    “這……,萬一他們狗急跳牆,發動叛亂,這對我們更加的不利。”馬良也是世族出生,自然知道世族做事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賠本的買賣他們絕對不會做的。


    萬一叛亂,與黃蓋裏應外合,臨湘城危矣,可便小看世族的力量,他們多半盤根錯節,就連當地的大部分官員都是出自這些世族。


    劉修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奸詐的笑容:“無妨,殊不知投鼠忌器乎?”


    馬良立刻心領神會,此時他才發現劉修並沒有表麵看起來的那樣人蓄無害,光明正直,也有陰險狡詐的一麵,而且還殺伐果斷。


    “就這麽定了,臨湘城我就交給季常和文長了,我與黃老將軍將率領四百精銳士卒,即可啟程。”


    “諾。”黃忠和馬良皆抱拳道。


    就在這個時候,魏延火急火燎的衝進了小院,大聲嚷嚷道:“主公可在此。”


    劉修聽到魏延的聲音,立刻一驚,看魏延如此著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莫非江東軍攻城了。


    也不顧其他劉修立刻起身跑了出去,看到魏延道:“文長為何如此著急,莫非出了什麽大事了?”


    隻見魏延氣的牙根癢癢,咬牙切齒道:“庶子小兒,竟然大難當前,逃走了,早知如此,當初我就應該一刀砍了他的腦袋。”


    “誰逃走了?”馬良也是一驚,這個時候出現這樣的事情,可不是什麽好事。


    “還能是誰,是韓玄小兒。”


    “韓玄?”劉修、馬良、黃忠三人皆是震驚不已,不自禁同時高呼出生。


    “這怎麽可能,韓玄身為郡守,守土有責,如何能夠逃走呢,文長可不要危言聳聽。”馬良難以置信的說道。


    不過對於魏延的話,劉修到時信了幾分,他知道韓玄此人膽小如鼠,此前之所以沒有逃,他是怕蔡瑁治罪,如今自己來了,他就有理由推脫責任了,即便長沙丟了,完全可以推到自己的頭上。


    “我沒有說謊,不信主公、季常可隨我一起去太守府看看。”


    “此事可有其他人知道?”


    “北門守城士卒知道,我也是在巡視城防的時候聽到這些人說的。”魏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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