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無論是睡著還是醒著都在輸入指令。最終變得隻能看到對戰的夢這樣地獄特訓的盡頭,等了又等的東京之行來了。


    “姐姐,接下來要去東京嗎?真的是要去東京嗎?”


    秋就像是自己去一般興奮。


    “嗯。我會去那取得優勝的喲。”


    “別感冒了哦……。”


    “別擔心。想要什麽禮物?”


    “gun!”


    “好的好的。高達f?還是r高達?”


    “那個,吉翁?古!”


    “……你喜歡假麵之人呢。明明輸了。”


    是因為最早得到的機體是紅色的紮古麽,秋最喜歡假麵之人了。


    “姐姐,雖然確實正義必須要取勝也說不定,但舍棄敗者才不是正義哦!”


    我的妹妹也變得真會說了啊。


    “那秋你就變強吧。強到能背負起敗者們的心情。”


    “嗯,姐姐也是哦。”


    被這樣的妹妹送走,我乘上了飛機。


    下了飛機。大道上滿是強烈的廢氣臭味。與種子島不同的悶熱感。信號燈一變,就人流湧動。


    當然,我是知道東京人很多的。


    可是,親眼所見還是感到了衝擊。


    讓人恐懼數量的人們完全沒有視線交匯地在快步行走。


    看著這副光景,我湧起了一股嘔吐感。


    人類的五感一直都在獲取多到讓人驚訝程度的情報。如果將這些情報完全認知,那就會因為情報過多而無法做出行動。所以人類是在無意識間舍棄不必要的情報僅拾取著重要的情報這樣生活下去的。


    那麽,什麽是重要的情報?


    對於生物而言,同種生物的存在多為重要的情報,人類也不例外。


    人類會對人的臉,聲,味,都產生特別敏感的反應。就是這樣的程序啊。


    但東京的人類則與之相反。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正可謂是專門挑選出人類來將其無視。


    這是種極不自然的情況。亦或者說,這正是人類文化的適應力也說不準,不過……。


    “又說得那麽拐彎抹角啊。隻不過是暈人了而已吧。”


    正如瑞這麽說,吃不消這人潮的我現在在賓館的女性部員房間內休息。


    讓人不甘心的是瑞看上去什麽事都沒有。


    “雖然知道練習很重要,但你通宵過多了吧。嘛,到明天為止你就好好休息吧。”


    “但是,還有最終調整……。”


    “那就交給佐山和洋一。睡覺也是選手的工作喲。”


    因為雖然很讓人不甘但這是正論,所以我就去睡了。伴著何時要向東京這種大城市複仇的想法-


    2-


    一覺醒來,第二天,robo-ban的第一場比賽。在無聊的開會儀式結束後,比賽開始了。


    “中央種子島高中機器人研,請往第二場地。”


    “哦,到我們出場了。沒有忘東西吧。”


    充仔說了句有哪裏不太對頭的話。


    “來,上吧。”


    瑞捶了下我的背。


    洋一和佐山君也帶著副滿溢期待的表情看著我。


    “稍微去揍翻下他們。”


    我向著第二場地走去。


    根據報道,瀨乃宮美紗希所率領的中央種子島高中機器人研,第一場戰鬥相對其他戰鬥而言是經曆了場苦戰。但那是錯誤的。要說的話,是被驚到了。


    那個時候的robo-ban因為不過是剛剛起步,戰鬥方麵的意識還很薄弱。像之後的robo-ban那樣帶著以戰鬥為前提做出的專用機關的玩意很少,隻能說是人型兩腳步行機器的性能界限的測試場這樣的感覺。


    在這種情況下,性能和操作性的不同就嚴格地表現了出來。


    第一回戰的對戰對手是隻有力量是優點的,沒什麽技巧的機器人。動作也很差勁,是把全身的力氣都硬塞到手腕上的。


    以種子島機器3的力量的話料理這個機器人是小菜一碟。沒有馬上獲勝是因為是第一次實戰要積累下經驗。


    確認場地的牢固度以及滑度,一個一個地試驗在實戰的動作。


    花時間看清對手的動向,以最小限度的動作貼近對手內側,輕輕一撞將其推出場外。


    robo-ban的規則是倒三次製。本打算在剩下的兩回好好練習的,可對手沒法在十秒倒計時內站起來,就這樣ko了。


    從旁人來看,是會當成是糾纏在一起時的幸運一擊吧。這樣就好。場地有著不低的高度,不能小瞧落下的傷害。隻是明白這點就足夠了。


    “辛苦了。真有餘裕呢。”


    洋一說道。


    “降低水平戲弄別人,真惡趣味啊。”


    瑞說道。


    果然部員還是懂的。


    “噢噢,看來是大苦戰啊。不過,接下來才是正戲吧!”


    也有不明白的家夥。


    “因為觀察完畢了呢。接下來我會馬上讓比賽結束的。”


    接下來一直到準決賽為止的三場比賽,都如我所說,馬上就結束了。輕鬆獲勝。因為對手的行動模式很是單調,所以隻要鑽他們的空子便行。


    到了這時候,觀眾們漸漸開始騷亂了起來-


    3-


    這時的robo-ban,因為才剛剛起步,規模小,比賽時間也隻要一天便能結束。


    即便如此在決勝戰前還是空著挺長的一段時間,主持人正介紹著出場者(也就是我們和對手)的經曆和看點。


    而我們則在這個空擋進行著作戰會議。


    “怎樣?”


    我向去偵查其他比賽的佐山君詢問道。


    “優勝候補一路順利地過來了。是big dipper先生的,機體名說是叫great heaven。”


    “big dipper?”


    記得是指北鬥七星。


    “是無論名字還是機體都很華麗的家夥。一看馬上就明白了啊。”


    洋一一邊確認著攝像機一邊說道。


    “不過,實力是貨真價實的喲。”


    “great heaven的種類是?”


    “小型高速反擊型,也就是說……。”


    “和我們一樣呢。”


    “雖然從操縱者上看瀨乃宮來得更為高明。不過相對的,自動平衡器之類其他的控製係統做得很出色。”


    “也就是說是優等生麽。”


    “視頻看這。動作上意外是樸素類型的呢。”


    將洋一拍攝的比賽在平板上播放了起來。


    great heaven一身漆黑的塗裝,在那之外又用熒光塗料灑滿了星星。確實是個引人注目的主。


    但機體本身就如佐山君所說,是正統的小型機體,其動作也非常順滑。


    招式是反擊時的出拳以及躲開對手的突進並將其投飛出去。


    “有隱藏招式呢。”


    瑞斷言道。


    “像這樣喜歡高調華麗的家夥不可能不裝備些什麽。在決勝戰的時候會用個華麗的招數哦。”


    “那樣正好。就算是我們的種子島機器3,也還有著很多沒展現出來的招式呢。”


    “嗯。條件勢均力敵。那麽就是有氣勢的一方勝利!”


    充仔毫無根據地斷言道。


    確實機體性能來說,基本算勢均力敵。就算是把程序和操縱者合起來說,也差不多是同個水平吧。


    不過……。


    “倒也不是這樣的呢。有


    一個輸了的地方。”


    “誒,那是什麽?”


    “預算……。”


    全員都露出了一副‘啊——’這樣的表情。


    雖然是打算盡可能地溫存的,可有一部分的關節已經變得不好使了。但是,沒有一個一個分解出來進行交換的時間。如果有備用的腳的話,整個腳的交換是能做到的,可是我們沒這個預算。


    另一方麵,對麵毫無疑問是準備萬全的吧。


    如果這個不會影響到勝敗就好了……。


    當我結束了在現在這個狀態能做的維護之後,就這樣被傳喚上了場地。


    “藍色角落是中央種子島高中機器人研。種子島機器3的登場!”


    “紅色角落是big dipper。愛機是,眾所周知的great heaven!”


    big dipper是個留著大胡子身材健壯的大叔。帶著不知是在開什麽玩笑的,奇怪的麵具。就算說不是機器人,而是這邊這位大叔上場戰鬥也能讓人接受。


    不不,大叔怎樣都好。問題是great heaven。


    近距離看到的great heaven比起在視頻裏看到的顯得更加細瘦,感覺很是尖銳。雖然因為塗裝看不太出來,但多半從素材的階段起就使用了很不錯的材料了吧。


    ——晃。


    我想起在種子島的他,低聲念道從他那得來的兩句話。


    ——我是我命運的支配者。


    ——我是我靈魂的指揮官。


    這話語給予了我勇氣。


    “藍色,種子島機器3。紅色,great heaven。”


    我抬起頭,握緊手柄。


    “ready?fight!”-


    4-


    在比賽開始的那個瞬間我就讓種子島機器3向前衝去。


    雙方都是反擊型。就算要看對手的出招,也不過是讓時間白白流逝罷了。與其變成這樣,不如我們來主動出擊。


    看來對方也是同樣的觀點,great heaven也挪動著它那細足悄然縮短著距離。


    當進入適當距離時,great heaven伸出了雙手,我也與其對抗。


    我們雙方都想要掙脫對手,讓對方失去平衡。形成了類似於在柔道中被稱為組手之爭的動作。(譯注:組み手爭い,所謂組み手就是指柔道比賽中抓著對方道服的那一方or抓到對方道服的技術,而爭奪形成比對方有利的這種情況就是所謂的組み手爭い。中文不知道有什麽對應的翻譯)


    即便雙手大幅度擺動,great heaven的軀幹也不會搖晃。真是名不虛傳。


    我將兩手的攻擊集中於頭部。根據杠杆原理,推頭比推身體更容易把對方弄倒。


    對方也對應其抬高雙手。


    就是現在。


    被拍開的手臂利用這個勢頭改變姿勢,我再進一步操作讓種子島機器3彎下膝蓋降低高度,於是就形成了肘擊的樣式,對著敵人門戶大開的胴體使出了渾身一擊。


    great heaven浮空了。


    隻要在這補上最後一擊的話……就在這時,我感覺到了違和感。


    種子島機器3的上半身歪斜了。


    糟了,膝蓋的關節出了問題!


    在丟失千載難逢的機會的種子島機器3麵前,great heaven的腳又貼上了地板。


    比我重整姿勢更早,對方行動了。


    彎下腰,用肩和頭撞來這一動作雖然乍看之下是野蠻的衝撞,但其實那是能讓全身的力量都化為攻擊力的動作。


    在甚至能說像是中國拳法的心意把一樣的撞擊下,種子島機器3狠狠地摔倒在了場地之上!


    再受到傷害的話就會被ko了!


    我連忙操作起雙手雙腳,盡可能地讓它抓住場地。


    我計算著在地上旋轉的種子島機器3要以怎樣的姿勢才能讓摩擦力變得最大,並將其實施。在甚至以為腦子都要燒壞掉的極短的瞬間結束之後,種子島機器3好不容易在場地邊緣停了下來。


    “down!”


    聽到裁判的聲音,我呼了一口氣。我抑製住自己想放鬆全身的力氣與緊張感的欲望,將意識移回到比賽。


    “owo……。”


    倒計時開始了。以右膝壞掉的狀態還能站得起來嗎?


    再怎麽說我也沒預想過用一隻腳站立的情況。不將無數的動作進行組合,好好讓這實現可不行。


    將重心向左移,用雙臂取回平衡,慢慢地……好,站起來了。


    我呼吸紊亂。心髒咚咚地高鳴著。


    僅僅隻是站起來保持平衡,我就已經是不得不全力計算的狀態了。


    “休息。”


    聽到裁判的聲音,我安下心來。與此同時,佐山君和洋一過來開始對種子島機器3進行應急處理。從中斷到比賽再開的時間是六十秒。一秒都不能浪費。


    “把膝蓋和腳踝……固定下。”


    “我知道了。”


    兩人沒說廢話就開始了作業。


    “你啊,幹得很好了。”


    瑞遞過吸管。我吸了一口是甜甜的味道。是滲透全身的甜味。


    瑞擦掉了我額頭的汗。


    我稍微笑了出來。簡直就像是拳擊手一樣。


    “不錯呢。有你那精神在的話就沒問題的。”


    她用力地拍了下我的背。


    真是的,瑞太粗暴了。


    但是,確實的,我打起了精神。


    我並不是一個人。在我的身後有著夥伴。


    “fight!”


    響起了裁判的聲音。


    右腳從膝蓋開始都是被固定的狀態。種子島機器3以宛如拄著拐杖般的動作一點點地前進著。燒焦了的馬達發出嗆鼻的臭味。


    看著3號的這個樣子,great heaven向前伸出了一隻手。


    在我想著這是什麽姿勢的時候,它就滿是餘裕地動起了手掌。我簡直好像能聽見‘切切切’的聲音。


    這是挑釁。好火大——!


    的確我們這處在劣勢。因為是移動係統為基本的輕量級機器人,隻有單隻腳的不利與失敗等同。


    我很理解他會這麽想。


    但是,我還沒有輸。


    我邊保護著受傷的腳,邊貫徹著防禦。


    將great heaven的攻擊一一化解。


    拖時間沒有意義。因為有得分的是對麵。但現在如果強行攻擊的話吃了個反擊就輸了。


    我一個勁地忍耐著。現在的種子島機器3並沒有爭取分數的耐久力。我所要瞄準的是一擊斃命。


    在抵擋了一段時間的攻擊後,great heaven再次拉開了距離,做出了剛才那個挑釁的動作。就是叫我堂堂正正地戰鬥的意思。也能聽見從觀眾席傳來的倒彩聲。


    剩下的時間是十九秒。


    來吧,關鍵時刻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


    不過,big dipper也做出了挑釁的舉動,多半是不會消極戰鬥的吧。


    就算是為了在電視上賣座他也應該會想要以大招數來結束我。


    對付大招。這樣的話就有機會。雖然微乎其微。


    我們雙方慢慢縮短著距離。


    great heaven的手臂長度與種子島機器3基本在同一程度。但是,這個等級的人型機器人的可觸範圍可不單單是手臂決定的。因為3號的膝蓋用不上,所以是對方的可觸範圍更長。就在殺神經的咫尺攻防的刹那


    ,突然間,great heaven全身沉了下去。對我們這的足部進行低空擒抱。


    就連這樣的動作都做得出來麽。


    現在的種子島機器3沒法後退回避。兩手也碰不到對方。


    但是,攻擊本身我是預想到了。


    從great heaven來看,如果是拚兩手的勝負的話,那就還有互角戰鬥的餘地。要瞄準就會瞄準腳部。這樣想是很自然的吧。


    雖然沒想到會是擒抱,但是還是預測到了是下段攻擊。


    所以,我有著很充足的時間決定要用的動作。


    我拚了一把,以固定的右腳為軸,用左腳使出全力一踢。


    如果賭錯了,就會狠狠地摔倒自爆,這是不顧前慮後的全力攻擊。


    最後種子島機器3的腳尖抓到了great heaven的下顎。


    完美的反擊。great heaven就如文字描述的一樣在空中飛舞著。可是,做出了亂來姿勢的我們這也飛了出去。


    那時,時間的流速變了。種子島機器3的動作在我眼裏變得像是一幀一幀前進一樣緩慢。在腦內展開模擬。這個速度的話肯定會飛出場外。


    右腳沒法使了。左腳現在也基本壞了。即便如此還能最大限度地使用兩臂和頭,和光滑的場地產生最大的摩擦。


    在甚至讓人以為是永遠的時間之後,種子島機器3在距離場外還有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拚命地輸入著讓其立起來的指令,而在此時場地外則響起了沉重且不詳的金屬聲。


    裁判跑到場下去確認,然後將手在頭上交叉。這是比賽無法繼續進行的信號。同時,種子島機器3也立了起來。


    “勝者,藍色角落,種子島機器,threeeeeeeeee!”


    隨著報道出勝者的名字,歡呼聲填滿了會場。


    伴著集中狀態的結束種子島機器3倒了下來。我也隨之彎下了膝,勉勉強強摔在了椅子上。我明白瑞她緊緊抱住了我。


    分出最後的勝負的,是操作方法的區別。


    我這邊,還用上剛才被打飛時的經驗才能全力讓種子島機器3刹住車。


    另一方麵,great heaven即便是在被打翻的狀態還是維持著一開始輸入的擒抱動作。也就是說在big dipper慌慌張張地輸入動作取消指令時,它就已經落在了場地外。


    從和佐山君吵架前的種子島機器2用的是和great heaven相似的操作係統來看,這能說成是歪打正著呢。


    會場在沸騰著。我能明白瑞呀,佐山君呀,洋一呀,充仔呀在說著些什麽。但我大腦缺鹽。也缺糖。全身都覺得輕飄飄的動不了。


    在充仔和瑞的攙扶下走到場地上就是極限了。我隻隱約記得充仔代替我收了獎狀。


    在這過程中,我一直在想著的是“這個操作係統不行。”


    雖然確實能激發出機器的潛在能力,但隻是全力進行操作就會變得缺氧倒地再怎麽說也不行吧。


    之後我在酒店的房間裏稍作休息後便參加了慶祝會。


    洋一去印刷了全員分的名片,在去慶祝會前給了大家。雖然我還想著這是什麽自我意識過剩的行為啊,但實際去的時候,eoskeleton社(譯注:美紗希未來從業的公司)和da的部長和董事一個接一個地遞來名片真是讓人惶恐。


    技術方麵的人很多,我因被問了無數次關於種子島機器3那“獨特的操作係統”的問題而頭疼。


    我發誓,接下來製造的機器人,就把它造成對人溫柔,能簡單操作進行沒有危險的周到互動的家夥吧。


    說說後話吧,之後我在瑞的拜托下改造了種子島機器3.


    契機是在大會結束後,雖然瑞和其他部員說自己也想操作下種子島機器3,可他們都沒法好好操作。


    結果最後不止是瑞他們,為了讓之後加入機器人研的後輩們也能體會到操作機器人的有趣之處,我就將操作係統降級成進行簡單操作的版本。還拆下了壞掉的雙腳和關節,重新製作。


    操作變得輕鬆,也就意味著沒法像在robo-ban上那樣行動,不過如果他們那麽天真的話我會困擾的。如果後輩們要在robo-ban上出場的話,讓自己製作的機器人出場才是正道吧。不管怎麽說機器人技術是日新月異的。很快就不會有舊型機出場的機會了吧。


    在回程的飛機起飛的一個小時前,我才想起忘幫秋買禮物了。


    誰都沒抱怨一句,佐山君馬上就上網調查起有賣塑模的地方,洋一君和充仔風急火燎地去買了過來。入手了“hg吉翁?古”的我覺得我機器人研的部員真的是非常可靠。


    這就是在東京的,最後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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