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薇知道她一不小心又把何汝穆給傷著了。


    何汝穆坐吧台旁喝著果汁兒,神色慵懶,一口一口地淺酌著,不看杯子,永遠給人一種正淺酌紅酒感覺,淡漠而性感。


    居家何汝穆,穿著棉質運動褲和運動衫,板寸兒又長了些,幹淨利落,側臉依舊如刀刻般深邃。


    兩年間,他似乎沒有任何變化,除了比以前削瘦很多。


    而她……似乎一直都沒有問過這兩年監獄生活,他是如何過。


    那麽驕傲一個人,卻要同一些罪犯一起生活,任何罪行犯人都可能有……等一下,他究竟為什麽進監獄?!


    “何汝穆,”於薇走過去站到何汝穆身邊,緊緊地瞪著他,“兩年前,你究竟是為什麽會進監獄?”


    何汝穆正喝果汁兒,聞此手腕一頓,才又繼續喝起來,“經濟犯罪,偷稅漏稅。”


    “所以你當初跟我說非要和梁芊芮結婚,騙我說她懷孕了,就是因為梁老爺子拿這件事威脅你?”於薇臉色突地一變,“所以如果當時你不逃婚話,你就不會進監獄?”那麽害他坐了兩年牢人實際上就是她?!


    何汝穆抬頭瞥了眼於薇,漫不經心地說:“你當我沒長腦子麽,用兩年牢換一場逃婚後一夜情?”


    於薇不信,“何汝穆你別用這種語氣來撇清關係,我不笨。”


    “你不笨誰笨,”何汝穆不鹹不淡地嘲道,“現幾點了,還不餓?想吃些什麽?”何汝穆放下杯子,起身往廚房走,“喝粥吧,裏麵想放些什麽,紅棗還是雞蛋?”


    “紅棗吧。”於薇下意識地回答,又跟著何汝穆身後往廚房走,“你又忽悠我呢是不是,你別轉移話題。”


    於薇眉目擰得非常緊,步步緊跟何汝穆,卻突然砰一聲撞到了何汝穆胸,撞得於薇連後退幾步。


    “你幹……!”


    於薇正怒目圓睜地要問何汝穆話,何汝穆吻突然就疾風驟雨般落了下來。


    將她整個人推頂冰箱上,舌尖纏繞,吻得很重很深,吻得於薇很就頭暈目眩。


    等何汝穆終於放開於薇時候,於薇臉已經不隻是紅了,是紫了,紫茄子一樣。


    何汝穆抬手碰了碰於薇嘴邊掉下來唾液,輕笑道,“乖,去玩去,一會兒吃飯。”


    於薇迷迷糊糊地看著何汝穆,點點頭,沒魂了似走了出去。


    ……男|色出手,於薇被一招斃命。


    何汝穆淡淡地看著於薇機械地走向影音室,抬手碰了碰自己嘴唇兒,輕笑了一聲,關上廚房門,做飯。


    有些事情,自然是永遠都不能讓她知道。


    **


    尤子瑩畫展連續展了三天,終於差不多要結束。


    每天展出基本都很成功,前來參展人很多,並且都很有禮貌,沒有發生過任何突發事件。


    尤子瑩懷孕,挺著肚子展間行走,亦沒有被人撞到過,林飛揚陪了她一天,發現確實很安全,才同意尤子瑩留下,自己去忙公司事。


    畫展上,不隻有尤子瑩畫,她父母一些畫也被用來撐場麵,有一些人畫,比如周雨惜。


    周雨惜和尤子瑩一樣,派係也是抽象畫,所以尤子瑩周雨惜腿好了之後,就漸漸地認識了她。


    尤子瑩走到身穿工作服卻仍舊難掩清冷氣質周雨惜身邊,遞給她一杯白水,“忙過這一段時間後,有什麽計劃嗎?”


    畫展裏人川流不息,周雨惜將尤子瑩向裏麵偏角處讓了讓,以防她不小心被人碰到,笑著搖頭,“不知道……或許等汝穆來看我?”


    周雨惜不是會避諱人人。


    而尤子瑩亦不是喜歡拐彎抹角人。


    尤子瑩之前接於薇電話,她能從中聽出於薇對周雨惜仍舊有或多或少介意。


    尤子瑩歪著頭問,“除了何少以外,就沒想過找別人嗎?”


    “沒想過。”周雨惜未有半分猶豫,輕道,“找不到比賀涵及汝穆好了罷。”


    “賀涵……”尤子瑩踟躕了片刻,還是將多久以來疑問問出了口,“姐夫是個什麽樣人?”


    “他啊,”周雨惜想到丈夫,臉上便出現了很蜜柔情,笑道,“他是個情商很高人,可以記住我每個朋友生日,喜好,會提醒我為他們準備禮物打電話,也會陪我去上街為她們細心挑禮物。會隔段時間就約我朋友出去吃飯,了解我,了解她們。局裏人都叫他涵哥,幾乎每個人都喜歡他,崇敬他,又尊重他。局裏還有分去剛畢業小夥子叫他叔。嗬嗬,每次出任務時候,身後都會跟著好幾個人……”


    “雨惜姐。”尤子瑩看著周雨惜緩緩落下眼淚,輕聲打斷她,遞給她一張紙巾,沒有再問賀涵,偏頭問,“那你為什麽會喜歡何少呢?”


    “他對我很好,他是我過去五年裏唯一回憶,”周雨惜苦笑了一聲,“賀涵陪了我兩年,汝穆卻陪我了我三年。”


    其實尤子瑩今天向周雨惜提起這兩個問題,都是因為於薇。相比較周雨惜,尤子瑩仍舊喜歡和於薇相處。於薇真實爽朗得令人羨慕,而周雨惜身上自帶著一股清冷疏離氣場。


    於是尤子瑩深吸一口氣,完全沒有立場地問了個問題,“雨惜姐……你,能向於薇解釋嗎?”


    “解釋什麽?解釋汝穆愛人隻有她?”周雨惜看著周圍來來往往參展路人,輕道,“不能,我從不插手其他人事。”


    “何少也不能插手?”


    “是。”


    “說明你還沒有走出過去。”


    “過去嗎?子瑩,我本就一直活過去中,還要我怎麽走出呢?我隻有過去。”周雨惜垂眉看著手指上婚戒,輕輕地摩挲著,“我很自私,也不會多聖母,做不到得不到汝穆,還要幫他去向於薇解釋。他自己感情,隻能由他自己做選擇。子瑩,假若林飛揚讓你誤會了什麽,你是希望那個女人來向你解釋,還是林飛揚親自來向你解釋?”


    尤子瑩久久地看著周雨惜,忽而笑了。確實,任是哪一個當事者,都不會喜歡“第三者”來向她解釋吧。


    **


    “你……近忙什麽?”於薇吃著何汝穆做早餐,含糊不清地問他。


    於薇被吻過很久後才終於平靜,想明白自個又被何汝穆忽悠了,表示十分氣惱。


    但也識趣地沒有再問過那個問題,不然,大概又該被親了。


    “買了個工廠。”何汝穆淡道,“做投資,你沒有接觸過領域。”


    “哦,哦。”於薇點頭。


    “帶你去玩吧?”何汝穆突然抬頭問她。


    “玩什麽?”


    “跳傘,或是熱氣球?”


    於薇立刻撥浪鼓地搖頭,“不,不去。”


    “膽子還是一如既往小。”何汝穆麵無表情地嘲道。


    於薇這人受不得何汝穆激她,就跟初古玩市場時,何汝穆麵帶諷刺地看了她一眼之後,立刻不服輸地跟何汝穆比誰眼力高。


    當下被何汝穆諷刺,於薇猛地抬頭,筷子一摔,“去!跳傘!誰膽子小啊!”


    何汝穆卻忽然莞爾一笑,“這麽冷天,不怕還沒落地就凍成冰塊?就說你智力不夠。”


    於薇:“……”


    飯後,於薇吃撐了,躺沙發裏挺著肚子裝死,何汝穆徑自回房間換衣服,爾後經過她身邊時候,踢了她一腳,“還沒和你約會過呢吧,帶你去看電影。”


    於薇懶得動彈,一動不動,斜著眼睛說,“那是情侶才會做事吧,再說你家不是有影音室?”


    “影音室壞了。”何汝穆微笑道,“按照你思維來講,難道一起看電影男女都是情侶?”


    “也……不是。”


    “這不就得了?走吧。”何汝穆偏頭道,“難道你不敢跟我一起去看電影?”


    於薇:“……”激將法什麽煩人了!


    於薇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去電影院看過電影了,實際上心裏多少還是有點期待。


    自下了車後,何汝穆就一直將她手放自己大衣兜裏,然後大手握住小手。


    於薇想要抽開手,何汝穆就回頭說一句人多容易走散了,再想抽開手,他就諷刺她一句,於是於薇就再不好意思抽開了。


    接著上樓排隊買票等時間,於薇覺著像回到了大學時光,真談戀愛一樣。買了票之後,何汝穆又買熱茶和爆米花,帶她到旁邊水吧裏等時間。


    於薇從來從來沒想過高高上何汝穆居然還有這麽……接地氣一麵。


    電影是重上架舊電影,《日落之前》,選這個電影人很少,也就十幾人。


    於薇早些時間便看過了,但時間太久,忘了具體情節與台詞,隻記得兩主角重逢後不停地走不停地說,說著過去和現,一直到後女主角隨著音樂不停地慢搖,由對話堆砌成電影,逐漸黑幕,結束。


    何汝穆很少看電影,他喜歡是兩個人相靜而坐之間溫好,但當看到於薇那麽目不轉睛認真地看著屏幕時,也認真地看了。


    而看了之後感覺是……這電影真心不適合他們兩個一起來看。


    男女主錯過九年後重逢,並且重逢時男主已經結婚有了孩子。


    結尾時,男主已經定了機票應當去機場,卻執意要送女主進家門。


    而進了家門之後,男主卻不想再離開,聽著女主彈吉他,看著女主輕輕舞動。


    後一句對白,女主角問男主角,“你將會錯過你班機。”


    男主角說,“我知道。”


    整個電影就此終止。


    於薇不禁十分感慨,何汝穆也曾為她而錯過一場婚禮。


    走出播放廳時,何汝穆牽著她手,以防她暗光下踩不準台階,於薇卻是一陣沉默。


    “怎麽了?”走出電影廳,何汝穆偏頭問於薇,又抬手摸了摸她額頭,“不舒服?”


    於薇搖了搖頭,未置一詞。


    於薇怕自己沉默會將這一天好氣氛變壞,便跟何汝穆借口說了一聲,去洗手間整理情緒。


    站洗手間裏,電影裏台詞又不停回蕩她耳旁,不想出去,後洗手池旁給於仕亨打了個電話,“爸。”


    於仕亨很少接到於薇電話,當時語氣就緊張了起來,“怎麽了寶寶?”


    “沒事,爸,你別緊張,”於薇失笑著說。


    於仕亨輕輕籲出了一口氣。


    於薇突然有些難過,輕道,“我……我就是想和您說,您多注意身體,春節我會回去陪您一起過。”


    於仕亨似乎一瞬間就明白了於薇這通電話背後妥協與示好,聲音裏有些哽咽,“好好好,爸等你回來過節。”


    掛了電話,於薇輕呼出一口氣,真輕鬆了許多,再見到何汝穆時,對他輕輕一笑。


    何汝穆偏頭,意味深長地對她說:“電影隻是電影,k?”


    於薇笑了笑,不置可否。


    何汝穆又一次重牽住於薇手,放自己外衣兜裏,帶她下樓。


    然而就兩人剛從電影院出來後,突然看到一道人影迅速地閃過。


    何汝穆和於薇都看清楚了那道人影,形似卜遙年。


    何汝穆立即對站不遠處保鏢使了個眼色讓追上去,同時回頭對於薇不容置喙地說:“春節會回你父親那過節是吧?初一我去接你,於薇,卜遙年已經盯上你了。”


    於薇擰眉看著那一前一後背影,輕輕地點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


    何汝穆摸清了親朋好友小毛病,就是不願意進廚房。


    咩哈哈哈,於是就有了招咯。


    “薇薇,來廚房一下。”


    於薇也不願意進廚房,每次聚會結束時候,廚房裏都一片狼藉,“幹嘛?你過來講不行嗎?”


    何汝穆一陣無聲,於是於薇就很狗腿地起身,納悶地走了進去。


    然後剛進去就被何汝穆一手握住了腰,推廚房牆壁上,吻——


    同時手迅速地向上推著於薇短裙,向下扒著內內。


    “他們能聽到!”於薇低聲說,“不行,何汝穆,改天去酒店,去酒店行嗎?”


    “不行。”何汝穆迅速地解著自己腰帶,可憐般地說,“老婆我已經忍了一個月了……你小點兒聲,他們聽不到。”


    “呃!”於薇還沒來得及阻止,何汝穆手指就已經進入了。


    於薇下意識抱住何汝穆脖子,不停跟著他手指動作顫抖。


    突然——林飛揚一聲吼,“何小寶!你幹嘛把水倒我褲子上!”


    何汝穆全然不理,按著於薇手往自己膨脹上放,握上一瞬間,何汝穆舒服地一聲低喘。


    接著又聽一聲大吼,“何小寶!你幹嘛扒我褲子!”


    然後“哇”地一聲何小寶哭了,委屈地嗷嗷哭喊,“粑粑,粑粑!飛揚叔叔唧唧真比我大,我不開鮮——粑粑!”


    接著就聽何小寶亂八七糟地腳步樓上樓下跑,後逐漸接近了廚房。


    於薇:“……”


    何汝穆:“……”


    木哈哈哈哈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腦補吧,寶貝兒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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