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所有苗人大氣都不敢出,就連台上坐著的幾位洞主都紛紛坐直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擂台中央長立與方濟二人,不知道他二人到底想做什麽。


    沉寂片刻,方濟突然大笑一聲,收起了雙拳,朗聲說道:“不用打了,我認輸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這算什麽,根本還未比試怎麽就認輸了?方濟這麽搞豈不是白白將這好機會送給了長立麽?而就在眾人驚訝時,一旁的長立也說話了。


    “我也認輸!”不顧四周人驚詫的目光,長立閃身到了台上,依舊站到帶來洞主身後。


    嘩,場麵竟然出現如此始料未及的轉變,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不明白,身為大祭司之位爭奪者的長立方濟二人,為何白白將這麽好的機會放棄。如月輕咳一聲,問道:“長立,方濟,你們二人這是何意?”


    “大祭司,我與長立從小長大,情同兄弟,義如手足。今日比試,我不願與他出手,還望大祭司與洞主原諒!”方濟對如月及幾位洞主歉意一笑,長立也緊隨其後,為眾人解釋。


    “方濟說的不錯,我們從小長大,情同手足,這大祭司之位雖然榮耀,但卻比不得我們二人的情誼。若是非要在其中做個選擇,我寧可不要這大祭司之位!”


    聽了兩人話語,四周響起一陣讚歎聲。就連坐在李岩身旁的祥叔,也點頭讚道:“沒想到這苗人之中也有這樣重情重義之人,也真是難得了,在這物欲橫流的年代之中,還能恪守本心。”


    “他們兩個搞什麽名堂,我才要看熱鬧,怎麽就不打了,誰說好朋友不能打架的?”楊剛不滿地嚷嚷道,“彼此切磋一下也是可以的嘛!更何況贏的人還能當大祭司,這多好!我看他麽兩人真傻!”


    “楊小子,你懂什麽,這才叫真正的至交好友!”祥叔聞言立刻不滿,白了楊剛一眼,“依我看你是在龍組待久了,整天打打殺殺,毫無人情味!”


    楊剛想要反駁,卻被一旁的李婷拉住。沒有理會他們的吵鬧,李岩靜靜看著事情展,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看來這深山之中的人果然淳樸,比起大城市裏那些追名逐利之人要強的太多。


    周圍的議論聲小了下去,如月望著麵前這兩個年輕人,點頭歎道:“既然如此,那你二人可不要後悔。我宣布,方濟長立二人退出比試!下麵由黑苗殷強對青苗燭月!”


    長立方濟二人對如月施了一禮,各自回到洞主身後站定。拜月洞主看著兩人,對坐在身旁的帶來洞主笑道:“帶來老哥果然是教徒有方,漢人那套忠孝節義的本事,倒讓長立這個苗家人演繹的玲離盡致呐。老弟我真是佩服的緊!”


    拜月洞主一向不合群,與其他幾位洞主關係冷淡,兼職他們黑苗對大祭司之位早已覬覦已久,乃是眾所周知的事。瞥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拜月洞主,帶來洞主嘿嘿一笑:“老弟哪裏話來,我不過是交了長立一些做人最基本的道理,讓他懂得仁愛謙讓,不要和那些畜生之輩學習罷了。比起老弟高徒殷強來,我這徒兒還是差得遠呐!”


    正當兩人唇槍舌戰時,殷強與燭月兩人已經上了擂台。與其他四苗不同,青苗以女人為主,和朶思洞主一樣,燭月也是女人。身為青苗族中數一數二的強者,燭月不止實力強,而且長得也漂亮,蛾眉杏眼,粉黛桃腮,一汪秋泓攝人心魂,這美貌足以讓一般人癡迷。


    殷強望著眼前這貌美如花的女孩,嘿嘿一笑道:“燭月妹妹,這擂台之上,拳腳無眼,若是傷了你這大好容顏,豈不是哥哥的罪過?不免聽哥哥一句勸,就此投降,也免了受皮肉之苦,哥哥我也不用辣手摧花。咱們兩下和睦,你看如何?”


    “我既然上來了,就不會輕易認輸。殷強,你不要光說大話,咱倆孰強孰弱,還需要比過一場才行。不要光以為你們黑苗蠱術強悍,我們青苗比起你們也不遜色!”燭月麵色陰沉,雙手一揮,一大片粉末從她手中飛出,直衝殷強麵門,卻是要趁對方不備,現行下手!


    殷強似乎早有防備,哈哈一笑,朗聲道:“來的好,既然妹子你非要自取其辱,那哥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的蠱術!”


    言罷將口一張,吐出一道黑煙,同那粉末撞擊在一起。二者一遇,竟然在空中膠著起來。下方眾人看的清楚,殷強的黑煙竟然在吞噬燭月的粉末。片刻之後,空中隻剩下了一團黑煙,殷強哈哈一笑,得意道:“燭月妹子,你還有什麽招數?”


    望著殷強得意的神情,燭月冷哼一聲從身上掏出一個竹筒,將那竹筒打開,從中倒出一隻小小的生物。那生物從竹筒中出來,竟然急長大,眾人看的清楚,竟然是一隻磨盤大的蛤蟆!


    如此大的蛤蟆所有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那蛤蟆身形巨大,身上藍光閃爍,一看就是劇毒之物。才一出現,立刻伸出舌頭朝空中那團黑煙卷去!


    似乎感到危險,那團黑煙出一聲尖嘯,突然膨脹起來。眾人看的清楚,那哪裏是什麽黑煙,竟然是一隻隻小巧的飛蛾!此時那些飛蛾急長大,變得足足有拳頭大小,朝地上那蛤蟆蜂擁而去!


    大蛤蟆根本沒講這些飛蛾放在眼裏,大嘴一張,將所有飛蛾都吞進肚裏,連個飽嗝都沒打。


    “竟然是碧血蟾蜍,朶思妹子,你們青苗隱藏的可真是深呐!”台上的拜月洞主瞥了一眼那蟾蜍,衝朶思洞主嘿嘿笑道。碧血蟾蜍是苗疆五種傳說中的神蠱之一,和吳燕手中的金蠶一樣,都是頂級的蠱蟲。


    “這碧血蟾蜍還未長成,實力還揮不出來。拜月老哥何必如此誇獎?你們黑苗底蘊雄厚,我想殷強手裏不應該沒什麽底牌才對!”朶思洞主輕笑一聲,不願和拜月洞主爭吵。


    擂台上,燭月站在碧血蟾蜍身後冷聲說道:“殷強,你那些奪魂蛾已經被我這蟾蜍吃了,你還有什麽招數?”


    殷強麵色陰沉,並不答話,將頭上綁的帶取了下來,往空中一扔,就在眾人疑惑他這一動作時,那帶突然一陣扭曲,飛朝著那碧血蟾蜍飛去,刹那間就將蟾蜍纏繞起來,此時眾人才看清那帶的真麵目,竟然是一隻一米多長的大蜈蚣!


    “鐵背蜈蚣!”看到那蜈蚣,朶思洞主吃了一驚,而拜月洞主卻是一臉笑意。這鐵背蜈蚣乃是蠱蟲中最難喂養,也是實力最大的一種。這鐵背蜈蚣生長條件近乎苛刻,需要喝主人血液才能生長。


    一般來說,喂養十多年的蜈蚣,才能稱為鐵背蜈蚣,這也就意味著蜈蚣要喝主人隻幾年的血,一般人等不到蜈蚣長成,恐怕就已經被喝幹血液了。望著場中纏住碧血蟾蜍的蜈蚣,隻見其渾身赤黑,背上精光閃現,如同镔鐵一般,一對獠牙正死命在蟾蜍身上咬,而那蟾蜍出一聲聲嘶嚎,分明已經中毒。


    身如镔鐵,形似神龍,劇毒無比,回想起關於鐵背蜈蚣的描述,朶思洞主瞥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拜月洞主,心道這黑苗果然底蘊豐厚。


    蟾蜍的慘叫也讓燭月驚慌起來,這鐵背蜈蚣最難對付,而且毒性強悍,稍有不慎,碧血蟾蜍恐怕就會被其殺死。燭月伸手一揮,一團黑色粉末如同勁風一般,狠狠朝鐵背蜈蚣撞去。燭月本期望能將那鐵背蜈蚣擊飛,但殷強看到卻大笑道:“來的正好!”


    隻見那蜈蚣突然朝蟾蜍嘴裏鑽去,頃刻間便沒入其中。燭月那道黑風來到,正好撞在蟾蜍身上,直接將蟾蜍打穿!藍色血液迸射出來,蟾蜍屍體軟軟倒地。鐵背蜈蚣此時也緩緩從那屍體中爬出來。


    作為五大蠱蟲之一的碧血蟾蜍竟然就這麽死了,四周都出一陣唏噓,要知道這些頂級蠱蟲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能將之喂養到這麽多,費的心血可想而知。燭月此時臉上陰沉的要滴下水來,她剛要動作,台上的朶思洞主卻話了。


    “好了燭月,別玩了,快點結束吧!”


    燭月點點頭,轉向殷強,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笛子,放到嘴邊,一時間笛聲悠揚,眾人皆陶醉其中,而殷強卻臉色大變。


    絲絲,輕微的聲音突然出現,眾人尋聲望去,不知何時那場中竟然出現了一條大蛇!那蛇身上金銀兩色,來回環繞,三角頭上,一雙眼睛冷冷盯住殷強,口中芯子吞吐,帶出一股股腥風。


    “金環毒龍,竟然是金環毒龍!你怎麽會有這東西!”殷強雙目圓睜,一臉難以置信。也不怪殷強如此驚詫,在苗家傳說中,有兩種蠱蟲是近乎通神的,一個是金蠶,能改變主人命運,而另一個就是這金環毒龍。


    傳說這金環毒龍乃是龍種,最是神奇。不但身懷劇毒,而且還能醫治百病,讓其主人百毒不侵。而且傳說金環毒龍長到極致,甚至可以化龍升天。雖然沒人真正見過,但也表明這東西的神奇之處。而鐵背蜈蚣與之相比,卻是差了點。


    “既然你們黑苗都有鐵背蜈蚣,為何我青苗就不能有著金環毒龍?”燭月冷哼一聲,手中笛子朝前一指,那金環毒龍瞬間行動,張開大口就朝著鐵背蜈蚣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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