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金環毒龍,朶思妹子你們青苗還真是藏得深呐!”看到那大蛇出現,拜月洞主臉色一變,這蛇的實力明顯在鐵背蜈蚣之上,殷強想要取勝,恐怕有些困難。≧


    “拜月老哥,你們黑苗不也有鐵背蜈蚣麽,一樣是龍種,何必要羨慕我們?”朶思洞主輕笑一聲,絲毫沒將拜月洞主鐵青的臉色放在心上。拜月洞主冷哼一聲,繼續觀看下方的比試。


    此時大蛇已經將蜈蚣牢牢壓製住,雖然那蜈蚣身強體壯,但也抵不過大蛇的力氣,兩者膠著了一陣,那蜈蚣頹勢逐漸顯露出來,若不出意外,鐵背蜈蚣必敗無疑。殷強看得心急,一狠心將自己食指咬破,淩空畫了一個詭異符號,口中一聲大喝,一滴黑血徑直沒入鐵背蜈蚣身上。


    這乃是苗疆蠱術最詭異的血祭之法,飼主用自己的精血作為代價來催蠱蟲潛能。不過這方法卻非正法,被催潛能的蠱蟲往往都很難活長久,而飼主本人失了精血,身體也會變得虛弱。


    果然,失去精血後殷強臉色瞬間煞白,而鐵背蜈蚣受了那滴精血,竟然出一聲嘶嚎,原本黑色的身子逐漸變得金黃,氣息也淩厲起來,一下就將金環毒龍掀飛了出去。


    擊飛對手之後,鐵背蜈蚣乘勝追擊,一瞬間來到大蛇身邊,一對毒牙狠狠在它身上亂咬。但金環毒龍鱗甲厚實,頓時把金環毒龍死死壓製住,無法動彈。


    “哼,燭月妹子,你還是認輸吧。這一場我贏定了!”殷強冷冷一笑,失了精血之後,顯得疲憊不少。


    眼見得金環毒龍被壓製,燭月毫不在意,胸有成竹地說道:“誰輸誰贏,孰強孰弱,還未分出來,殷強你就這麽有信心麽?今天我就讓你看看,這金環毒龍的厲害之處,可不是你這靠精血催化的蜈蚣能比的!”


    說罷,燭月輕輕吹起手中笛子,一時間笛聲悠揚,攝人心魂。就在眾人如癡如醉之時,那金環毒龍一聲嘶吼,狠狠將鐵背蜈蚣甩飛出去。就在殷強先要再次指揮著鐵背蜈蚣起進攻時,突然覺得心中一涼,猛地朝四周望去,登時覺得頭皮一麻。


    也不知何時,這擂台四周竟然爬滿了各種各樣的毒蛇。這些毒蛇從四麵八方爬來,將擂台團團圍住。即使是身為玩蠱高手的苗家人,也有不少人嚇得尖叫起來。


    “我的天,是不是山上的蛇都跑到這來了!”望著蛇群,楊剛倒吸一口冷氣,他身邊的李婷則是死死抓住他的手,畢竟女生都不喜歡這東西。


    “現在不是冬天麽,苗疆這裏的蛇不用冬眠?”李雲望著腳下穿梭的蛇群,疑惑道。


    李岩聞言笑道:“這些蛇應該都是蠱蟲,蠱蟲是不需要冬眠的。”


    變成蠱蟲之後,蛇便失去了原本的習性,全部受主人的操控,所以這些蛇是不需要冬眠的。不過這燭月也非等閑之輩,竟然能一次性控製如此多的蛇蠱,看來這殷強今天注定要失敗了。


    眾人議論紛紛,場中的蛇群已經將鐵背蜈蚣淹沒。一大群蛇此時正吐著信子,彎身探頭。將殷強團團包圍起來,如果燭月一聲令下,這些蛇群立刻就會對他動進攻。


    蛇群出現後,燭月氣勢大盛,望著殷強冷冷一笑,開口道:“看來今天,是我贏了!”


    話音剛落,一旁的蛇群突然散開,露出了鐵背蜈蚣的屍體,此時那蜈蚣已經被咬的千瘡百孔,不成樣子了。殷強身子一顫,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蠱蟲死亡,飼主也會遭到反噬。若是本命蠱死亡,那麽飼主也會跟著死亡。


    “我贏了。”看來這鐵背蜈蚣不是殷強的本命蠱,燭月冷笑一聲,轉身朝台下走去。她已經勝利了,而作為失敗者的殷強,並不值得她思考那麽多。


    上方的如月見勝負已分,忘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拜月洞主,站起身來朗聲說道:“我宣布,這一場青苗燭月獲勝!”


    “站住!我還沒有輸!”殷強大吼一聲,燭月停下腳步,轉身朝殷強望去。隻見此時殷強臉上肌肉扭曲,小拇指粗細的青筋如蚯蚓一般在皮下扭動,但他似乎沒有察覺一般。他瞳孔收縮,如同猛獸一般,詭異的是他雙眼中竟然沒有眼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就如同是鮮血凝固之後的黑紅色。


    “燭月,我是不會輸的,這大祭司之位,我要定了。這是你逼我的,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黑苗為何被稱為最強的苗人!”殷強望著燭月緩緩笑道,臉上肌肉一陣顫動,詭異表情令人不寒而栗,就如同惡魔一般。


    “受死吧!”殷強大口一張,幾隻黑色的小蟲子從他口中掉落下來。那蟲子一落地,竟然逐漸增多,眨眼之間就烏壓壓一大片,朝著台上蛇群爬去。更詭異的是,這小蟲一碰到蛇,就拚命往蛇身體內鑽,而那些蛇蠱在這小蟲麵前根本毫無抵抗之力。


    一股寒意襲上心頭,燭月身形猛然朝後一退,但還是晚了一步,腳上傳來一陣劇痛。低頭望去,之間腿上的皮膚之下,有一隻黑色的小蟲子,正飛快的朝上爬。來不及驚叫,燭月從身上掏出一把小刀,狠狠在腿上一劃,頓時鮮血直流,而那隻小蟲也掉落在了地上。


    這一眨眼的功夫,場中的蛇群已經沒有生還的了,隻留下了一地的蛇屍。而那隻金環毒龍,早已被這蟲子吃的隻剩下了一對骨架。看到這幅情景,所有人都愣住了,小小的蟲子竟然如此強悍,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贏了,我贏了!”殷強緩步向前,那些蟲子蜂擁而至,圍繞在他身邊。他走到燭月麵前停下身來,狠狠說道:“我早就說過,我黑苗是最強的。而這大祭司之位,隻能是我的。就是那吳燕,也得敗在我的手中!”


    燭月冷哼一聲,把頭轉向一旁。殷強伸出手,似乎想要讓燭月望著自己。但他的手還沒碰到對方,就被一隻手牢牢抓住了。如月望著殷強,冷冷說道:“我說過了,這一場是燭月獲勝了!”


    “你胡說!不要以為你是大祭司就可以包庇他人!這一場明明是我贏了!”殷強大吼一聲,圍繞著他的那些蟲子頓時暴躁起來,散出一股寒意,讓人不覺而栗。


    剛才殷強並沒有認輸,而燭月也沒有離開擂台,所以並不能算是殷強輸了。現在殷強反敗為勝,雖然那些蟲子看起來恐怖了些,但他的的確確是贏了。所有人不明白如月為什麽會判定殷強失敗,一時間都竊竊私語起來。


    “你贏了?那好,我現在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如月冷冷一笑,咬牙說道,“這屍蠱乃是我苗疆蠱術禁忌之中的禁忌,是何人教你煉製的!”這聲音之大,蓋過了洞中所有人的聲音,一時間眾人都不在說話。


    “你……你竟然認得這是……”殷強猝不及防,萬分驚異的叫道,但說了一半,就停下話頭。但這已經足夠證明如月的話了。


    一時間四周的苗人紛紛小聲議論開來,年輕的人不知道這屍蠱到底是什麽東西,而一些年老的苗人聽到這個名詞,一個個臉色鐵青,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來。


    聽著四周人們的議論,楊剛疑惑不已:“屍蠱?那是什麽東西?”


    “屍蠱,顧名思義就是用屍體喂養的蠱蟲。”李岩望著殷強身邊的屍蠱,心中泛起一絲不安,“看來今晚事情不對,大家都警覺一些!”


    屍蠱,傳說是幾百年前苗人一位祖先法明的蠱蟲。而那位祖先就是憑借著這屍蠱,讓苗疆蠱術傳遍了神州大地,就連一些修真者碰到這屍蠱,也難以抵擋。但這屍蠱喂養十分麻煩,必須要用活人當做飼料,也就是說著屍蠱是吃活人的。


    人活活被吃,死前會留下滔天怨氣。而屍蠱承受的怨氣越大,其威力越強悍。這蠱蟲每天都要吃幾十個活人,而要長成,起碼需要三年功夫。所以這蠱蟲長成的時候,一共要吃幾萬條活人的性命,可謂是人神共憤。


    這屍蠱將當時的華夏攪得天翻地覆,也幾乎將苗家人推上了毀滅的深淵。自從那位祖先死後,這屍蠱之術就成為了苗疆蠱術禁忌中的禁忌,任何人都不能修煉。沒想到這幾百年之後,苗疆竟然又出現了修煉屍蠱之人。


    如月心中又驚又駭,這屍蠱吃人,一碰到人身,就往皮內鑽,最是難對付。望了一眼默然不語的殷強,她冷冷說道:“看來你是承認了!既然如此,我且問你,你認為使用如此狠毒蠱蟲之人,配不配贏得比賽?配不配坐上這大祭司之位?我苗家人誰敢承認你的資格?”


    說道最後,如月聲音猛然提高,厲聲喝道:“這屍蠱乃是我苗家禁忌,早已失傳多年。你且告訴我,這到底是誰教給你的!”


    殷強還未回答,一道聲音就率先傳來:“如月大祭司,不用問了。教給殷強屍蠱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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