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意外地結識了楚公子,楚書記的形像在殷副市長眼裏就與往日有了很大的不同。


    當他從楚書記麵前經過的時候,心情比以前輕鬆了許多。他覺得楚書記其實特別的親切,就連他的花白頭現在也顯得格外的慈祥。楚書記就在近兩年就到齡二線了。


    他知道楚書記基本上算是晚來得子,因而對這個兒子是特別的寵愛,幾乎到了溺愛的地步了。


    看到楚書記兩鬢的白,他甚至從心底深處有點替楚書記感到桑榆將晚的淒清和仕途將盡的惋惜。


    他真的希望楚書記再年輕十歲或者至少五歲,那樣,他們彼此也好有個照應,準確地說他殷海森會得到點照應。


    他當然知道官場的照應特別是這種高層次的官場的照應那絕不是多分二斤大米那麽簡單,那有時候主要領導的一句話一個眼神或者一種語氣就能讓你紅袍換紫,頂戴更新。


    雖然眼下楚書記不一定知道也可能根本不知道他們兩家已經有了某種似真似幻的聯係,但殷副市長覺得在工作上自己應該變應付為主動,變等待安排為主動請纓。


    這樣一是盡量減少楚書記的思想負擔讓他老得慢一些,二是讓楚書記覺得他們兩家走到一起是天經地義的,因為他殷海森本來就和他坐著一條凳子的,殷副市長覺得這種心理暗示還是蠻重要的。


    因此在選派由誰去帶隊招商時,殷副市長第一個請戰,而且是情真意切,不容置疑。楚書記緊鎖的眉鋒一下子得到了舒展,並立即對他投來讚許的目光。


    下周,殷副市長就要帶隊組團去南方考察招商引資了,臨行前,他還想完成一個願望。


    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沒見,柳絮菲已然是十分的憔悴枯萎。身上的衣著也不著什麽色彩,她與殷副市長在包廂裏對麵坐著,麵前各自是一杯濃濃的咖啡。


    她蒼白的雙唇不帶一絲血色。殷海森心疼得幾度欲上前摟著她的香肩做一些撫慰,但始終沒有那個勇氣。他隻是眼含深情地看著她,語氣中盡量充溢著溫柔和關愛。


    不管怎麽說,她還是很感激他的。現在整日裏除自己的辦公室外,其他任何地方都看不到她的影子。


    她想他是盡力了,至少是關照她的,否則那些人去她家操家的時候,臉色不會那麽溫和,弄不好她也不會平安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這些她心裏是有數的。


    每每想到那些事她也會感到恐懼,魏誌敢以前真的沒少登自家的門,有時候駱繹崎不在,她就。。。。。。唉!


    好在眼下從來也沒有人來找她核實這些情況,能免去這些麻煩,她知道一定是他保全了自己。所以接到她的電話,她就來了,正如他說的,她真的需要散散心,換換環境,透透氣。


    麵對他的眼神,她不是無動於衷,隻是另一個男人的影子總在他眼前晃動。聽人說他現在瘦多了,頭先是變白了後又變稀了最後是幾近全落了。她已經不知道什麽叫心疼了。


    常常想到那個意氣風詩情畫意的大學時代的他,也常常地幻想如果不念大學,不走這條官道,她和他就那麽朦朧地相識在村口的小路上,沒有那些詩那片果園那些花前月下,他們一定也會像許多鄉村農夫和農婦那樣平淡地生活,生兒育女,你儂我儂,相伴一生。


    是官道讓他彎折了人生,還是他彎曲這條官道?她常常對著這個問題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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