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任君采擷


    連媚正想著,下巴一疼,對上了軒轅辰探究的視線:“母後在想什麽,笑得如此開懷?”


    “沒什麽,”她的心撲通亂跳,完全是驚的,居然敢在軒轅辰麵前走神,自己真是不要命了。


    不知何時去而往返的香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雙手將錦盒呈上。


    軒轅辰看也不看,把錦盒塞入連媚的懷裏。


    她打開一看,裏麵是並排兩顆黑色的小丸子,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說是解藥,更像是普通的養生丸子,隨口一問:“這是什麽?”


    “毒藥。”


    連媚一驚,險些把手中的錦盒摔了:“你想毒死林漓澈?別忘了,他手中還捏著一半虎符,宮中的禦林軍也有他把持著。他一死,那些禦林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軒轅辰再厲害,也不可能獨自用雙拳抵擋住數百名的禦林軍。


    “放心,不會立刻毒死他的。還不到時候,他死了對我沒好處。”軒轅辰指著兩顆黑丸,淡淡解釋道:“這是子母蠱,服下母蠱的人死了,服用子蠱的人也會身死。”


    連媚看得暗暗稱奇,這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蠱毒:“哪顆是母蠱?”


    “這一個,”軒轅辰兩指撚起其中一顆泛著猩紅的黑丸,冷不丁手上用力捏著連媚的下巴,把黑丸塞進她的口中。


    連媚嚇得瞪大眼,想要吐出來,可惜黑丸入口即化,再也別想弄出來了,不由驚怒:“你——”


    “母後服下了母蠱,林將軍以後便不敢動你。你死了,他也不能獨活,不是很好嗎?”軒轅辰看著麵無血色的連媚,笑得柔情蜜意:“我答應了要護母後周全,這是個很好的法子,不是嗎?”


    好法子才怪!


    連媚鬱悶地皺眉,也不知道服下母蠱後會不會有什麽奇怪的變化,隻是這會兒沒感覺身體哪裏不舒服,這才慢慢平靜下來:“服下母蠱,林將軍就不會殺我。可是大皇子剛才不是說了,這世上多的是讓人半死不活的方法,隻要我不死,林將軍就能好好的活著,不是嗎?”


    子母蠱確實是好東西,但是到頭來隻能護得她剩下一口氣也不能死而已。


    而且直接把子蠱送過去,林漓澈也不見得傻到不讓人查看就把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真咽下去。


    “母後放心,我讓人添了點東西在子母蠱裏。若是母後受了傷,服用了子蠱的人必然不會好過。”軒轅辰墨眸微動,伸手覆上她的臉頰:“至於林將軍會不會服下這顆解藥,母後更加不用擔心。林將軍很惜命,比任何人都要惜命。這對子母蠱非常難得,一般郎中根本認不出來。”


    連媚似信非信,如今她已經吞下了母蠱,這顆子蠱不讓林漓澈服下,豈不是浪費了,讓自己平白受了一通驚嚇?


    “我知道了,”她示意香嵐收好子蠱,第二天一早就送到林漓澈的手上。


    瞥見軒轅澈的目光在自己的頸側流連,眼神算不得上友好,連媚幹巴巴地問:“大皇子還有什麽吩咐?”


    “真是礙眼,”軒轅澈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藥盒,打開後是淡淡的清香,他用指頭挖出一點,輕輕塗抹在連媚的頸側。


    連媚一動不敢動,生怕惹怒了眼前這個煞星。隻是那指尖在自己的肌膚上流連,原本該是冰涼的藥膏,轉眼間帶來一陣和瘙癢。


    她倒抽了一口氣,,昏昏沉沉中雙腿一軟,毫無力氣地倒入軒轅辰的懷裏,忍不住質問:“這是什麽藥?你究竟給我塗抹了什麽東西?”


    “普通的傷藥而已,母後怕是累了。”軒轅辰一手攬著連媚的細腰,一手探入她被撕破的裙擺裏,緩緩遊弋。


    連媚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很奇怪,明明林漓澈觸碰她的時候隻覺得羞辱和難受,按理說軒轅辰也該是如此。隻是如今指尖滑過的地方帶來一陣和饑/渴,仿佛著那雙手撫過的地方要更多一點。


    舒服得渾身骨頭似是都要酥軟了,她的唇邊忍不住溢出一聲破碎的□。


    連媚一驚,咬破自己的舌尖勉強保持清醒,才把餘下的□都咽了下去。太非同尋常,難不成近墨者黑,進宮短短幾天,她也變得跟元貴妃一樣了嗎?


    她大口大口地吸著氣,眼神漸漸變得迷離,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貼近軒轅辰的胸膛,像貓兒一樣輕輕蹭著。


    可能覺得還不夠,連媚伸手扯開軒轅辰的衣襟,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眯起眼露出愜意又舒服的表情。


    香嵐在角落看得目瞪口呆,伺候了連媚兩天,她早就看出連媚不同元貴妃,是個嚴於恪守的人,如今卻是雙頰緋紅,柔弱無骨地攀附在大皇子身上,甚至扯開大皇子的衣襟,小臉在他的胸膛上胡亂蹭著,仿佛換了一個人。


    被軒轅辰淩厲的目光一掃,香嵐立刻眼觀鼻鼻觀心,視若無睹。餘光便見大皇子打橫抱起在他身上亂蹭的連媚,一步步走入了內室……


    連媚扶著昏沉的腦袋醒轉過來,盯著頭頂上大紅銷金的鮫紗帳,恍惚中不明白自己昨夜何時睡下了。


    她的腦海中隻停留在自己倒入軒轅辰懷裏的情景,其他的模模糊糊,怎麽也想不起來。


    等連媚掙紮著坐起身,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抓著什麽,扭頭一看,幾乎驚得要摔下了床榻。


    榻上的另一邊,被子的另一半,居然躺著隻穿單衣的軒轅辰!


    連媚趕緊低頭,發現自己還穿著昨夜的衣裙,齊齊整整的,身上也沒任何痕跡,更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反觀軒轅辰便要狼狽多了,玉冠摘下,烏發披散,更顯得臉色蒼白,以及那雙薄唇上留下的一道紅潤又清晰的咬痕。不止是唇上,微微敞開的單衣露出一小片胸膛,上麵全是密密麻麻的咬痕和紅印子,深深淺淺的,從頸側到胸口逐漸蔓延至衣襟,可能被子遮掩住的地方還有更多……


    連媚扶額,看見軒轅辰這一副被人蹂/躪的摸樣,便忍不住有些心虛。


    腦中隻餘下零零碎碎的片段,她皺著眉頭回想了片刻,臉色更加慘白了。


    軒轅辰好心扶著自己上榻,然後連媚似乎把他撲倒在床榻上,對著他的唇又啃又咬還不夠,扯開對方的衣衫在胸膛上也留下了不少痕跡?


    連媚覺得腦袋更疼了,昨晚的自己做出如此黃的事來,莫不是綺露殿裏那兩人點了什麽亂七八糟的熏香,於是她受了池魚之殃?


    不管如何,眼前的情景就讓她不知該怎樣處置了。


    連媚盯著軒轅辰,看見他眼皮一動,慢慢睜開了雙眼,聲音沙啞地問:“母後清醒過來了?”


    她一聽,狠狠皺眉。


    果然,昨晚在綺露殿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


    連媚頗為尷尬,瞥見軒轅辰的麵色發白,心底隱隱有些內疚:“你沒事吧……昨晚我很奇怪,你怎麽不推開我,或者讓香嵐綁住我?”


    以軒轅辰的身手,這不是什麽難事。


    “母後如此反常,分明是中了藥,幸好並無大礙,發泄一下便好了。若是我走了,母後驚動了太醫院,那便不好了。”軒轅辰慢慢坐起身,被子從身上滑落,大片的紅印子讓連媚局促地移開了視線。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連媚原本對軒轅辰還有些疑心,覺得會不會是頸側塗抹的藥膏有問題。如今看著他這般虛弱的樣子,大皇子很不必給自己下藥,然後留下遭難。


    再退一萬步來說,軒轅辰若是對她下藥,沒理由不動自己。


    相比自己的清清爽爽,軒轅辰算得上頗為狼狽了。


    連媚伸手幫他整理了衣衫,好歹把胸膛上的痕跡給遮掩住了,這才叫了香嵐進來伺候。


    丹蝶早就候在外頭,手裏捧著一碗黑漆漆道藥緩步走來,輕聲慢語道:“殿下,該喝藥了。”


    連媚聞著那湯藥的味道,就忍不住皺眉。難道軒轅辰一直以來,每天起身都要服下這麽一碗難聞道藥?


    軒轅辰像是習慣了,接過藥碗一飲而盡。低低咳嗽了兩聲,在丹蝶的伺候下穿戴好,又是孱弱的翩翩美公子。


    連媚沒心思欣賞,煩惱該怎麽掩人耳目地把軒轅辰送出去。


    眼看軒轅辰抬腳要走,連媚嚇得急忙拽住他:“大皇子,你不會想就這樣出去吧?”


    開玩笑,要是被禦林軍或是哪裏的宮婢看見軒轅辰從甘露殿走出去,不用一刻鍾,估計就傳到了林漓澈的耳中,這個把柄是實實在在落入他的手裏,自己昨晚不是白費心思了嗎?


    軒轅辰笑笑,輕拍著她的手背,讓連媚忍不住雙頰酡紅。


    在看到他走至書房的架子前,轉動了架上的機關,對麵的牆壁露出一人高的石門,連媚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裏居然有密道!”


    她瞥了軒轅辰一眼,他昨夜必然是從這個密道無聲無息地來到甘露殿的:“大皇子如何知道這裏有密道?”


    說罷,連媚想到軒轅辰的生母是聖人第二任皇後,也曾住在甘露殿,會知道密道並不是什麽稀奇事。


    軒轅辰頓住腳步,回頭微微笑開了:“這個密道是趙皇後提議的,可惜完成不到一半,她就死了,便停了下來。最後被人秘密完成,若非丞相大人細心,隻怕不會有人發現得到。”


    連媚一怔,這個地道居然是父親發現的?


    一個大臣竟然出現在皇後的寢宮,又不給聖人責罰,甚至從未聽連恒提起過……


    這件事,怎麽看都透著一股子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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