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等我把院子裏的雪都掃幹淨,你就能在院子裏走動了,這會兒你可千萬別亂走!”


    院子裏大丫拿著掃把在院子裏掃雪掃得虎虎生風,還不忘抽空叮囑溫巧娘。


    溫巧娘正在屋簷底下坐著透氣,懶洋洋地回應知道了。


    話音剛落就見蕭旭一身髒汙進來了。


    “相公這是怎麽了?”


    蕭旭將書院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神色有些委屈,“先生讓我先回家換一身衣裳,休息兩日再去他那兒重新考。”


    他還想著今日過後就能陪巧娘了,沒想到發生了這麽擾人心情的事。


    作弊這種名頭,一旦粘上了,後麵他都要想辦法證明清白。


    溫巧娘聞言火氣一下就上來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從地上撿了一根大丫耍過的鞭子塞袖子裏就往外走。


    “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哪個不長眼睛地欺負我男人,這口氣你能咽下去我咽不下去!”


    蕭旭衣服都來不及換,急忙追上去。


    大丫也急忙丟下掃把去攔,“夫人,你別衝動,你小心自己的身子,讓奴婢去教訓她,絕對打得這不要臉的滿地找牙。”


    結果兩人攔都沒攔住,溫巧娘一口氣跑到書院門口,張口就罵。


    “哪個烏龜王八沒種的東西陷害我男人作弊,有本事站出來,老娘看看你是個什麽東西!”


    這個點恰逢大家交了試卷出門,這一嗓子,直接把書院這些男子都喊愣住了。


    大家夥本著看熱鬧的心思,全部都圍在了書院門口。


    溫巧娘罵得十分刁鑽刻薄,又不帶一個髒字。


    陷害蕭旭那個姓張的同窗忍不住了,指著溫巧娘的鼻子,漲紅了一張臉。


    “你個無知婦孺,蕭旭要不是做賊心虛心虛,怎麽會自己弄汙了卷子。”


    溫巧娘一看這人有些眼熟,結合平日裏相公說的書院的事就認出來是誰了。


    “原來誣陷我相公的就是你是吧,我還以為你沒種不敢站出來呢,隻是不知道誰作弊的紙團子掉在我相公腳邊你就非說是他的,那我站在你麵前,我說我是你娘,我就是你娘了?!”


    人群直接哄笑出聲。


    姓張的氣得差點直接倒地。


    魯立軒出聲嘲諷,“一介婦人捕風捉影在書院門口胡攪蠻纏什麽,蕭旭你連自己的夫人都管不住,還做什麽學問!不如早點回家婆娘孩子熱炕頭去吧!”


    溫巧娘槍口對準了魯立軒,“原來還有你啊,天天陰陽怪氣我家相公,怎麽滴,我們兩口子是吃你家大米了還是喝你家後院的井水了,你管天管地還管我在哪說話了?管得這麽寬,是不是糞車從你家門口過,你都要舀一勺嚐嚐鹹淡啊!”


    魯立軒臉色青了又紅,半晌指著溫巧娘道。


    “你!你!潑婦,簡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溫巧娘呸了一聲,直接從袖口裏甩出鞭子。


    “斯文你奶奶個腿,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要是下回哪個不長眼再敢欺負我男人,我就讓你們好好見識見識什麽叫潑婦!”


    音落,溫巧娘直接一鞭子甩在書院門口的台階上。


    原本普普通通的青磚台階,這一鞭子下去直接四分五裂。


    魯立軒嚇得連連後退,至於姓張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溫巧娘出了氣,霸氣地回頭招呼蕭旭,“走,相公我們回家。”


    “你慢點,地滑。”反應過來的蕭旭趕緊扶住她。


    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這是他的巧娘,這是他的夫人。


    目睹了這一切的周圍的學子都驚呆了。


    好半天,才想起此起彼伏的咽口水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開口。


    “我的天哪,那蕭旭的娘子看著挺漂亮的,沒想到如此生猛,這簡直就是河東獅吼!不不不,比河東獅還要厲害!”


    那一鞭子要是抽在人身上,得連皮帶肉開花了吧。


    徐同光兩眼放光地盯著溫巧娘的背影。


    “你們懂什麽,這才是好妻子,關鍵時候能和丈夫一條心,能扛得住事。那種成日裏溫柔小意,遇事隻知道哭哭啼啼,男人要是倒黴,立馬就拍拍屁股跑了。”


    “要不怎麽有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說法。”


    “好像……言之有理。”


    周同也在人群裏目睹了剛才溫巧娘的做法,說實話,他有些羨慕。


    妻子如此護著丈夫,夫妻兩個一條心,這才是他想要的琴瑟和鳴。


    周同想著剛才發生的事回到了家裏。


    書房裏大丫鬟畫眉立馬迎了出來,“公子,你回來了,天冷你在書院辛苦了,奴婢伺候你更衣。”


    周同點了點頭。


    剛褪去了外衣,溫柔娘推開了書院的門。


    “相公,你回來了?”


    一看畫眉的手放在周同的腰帶上,立馬變了臉色。


    “我來就行,畫眉你下去吧,我今日不是說讓你去曬書,你這是曬完了?”


    畫眉低下頭,“少夫人,可是今日沒有太陽如何曬書?”


    溫柔娘語氣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幾分刻薄,“沒有太陽就不能曬書了?難不成是我這個少夫人指使不動你?”


    這個賤人。


    畫眉急忙跪下,“少夫人,奴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實在是那些書搬起來繁瑣,還是挑個天氣晴朗的日子曬比較好。”


    溫柔娘看著這張狐媚子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在教我做事?這後院裏你是少夫人還是我是少夫人?”


    隻要一想起一個月裏自己的相公,總有兩日是睡在書房的,溫柔娘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了。


    睡在書房,這小賤人又是貼身伺候的通房丫頭,平日裏就有一副狐媚子做派,怎麽能不讓她多想。


    周同皺眉,“夠了,你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


    溫柔娘聞言瞬間委屈不已,“我不過是吩咐這個丫頭幹活,你就心疼了,相公我可是你明明正娶的夫人,難道你要為一個通房丫鬟和我翻臉嗎?”


    周同看著溫柔娘這副樣子,想起初見她的時候,忍不住皺眉。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和你的姐姐一點也不一樣!”


    “相公,你什麽意思?”


    溫柔娘瞬間語氣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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