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未必”,淩茂灃沉吟的笑道:“我小叔那個人狡猾厲害的狠,這麽多年高瑞謙在外麵的小動作連我們這幫外人都在看在眼裏,他不可能沒有察覺”。殢殩獍傷


    “你的意思是…”,葉京源眉頭蹙起,“這是淩牧瀟挖的一個陷阱,等著高瑞謙跳進去”?


    “當年淩牧瀟在國外飛機失事回來的時候屢次遭到人的追殺,我猜應該是高瑞謙派的人,當時還年輕,也沒懷疑到那個點上去,後來仔細想想,一旦淩牧瀟當年出事了,淩氏最大的得益者不是我,而是高瑞謙,自從那次後,我察覺淩牧瀟開始暗地裏偷偷架空了高瑞謙的職務,可惜四年前淩牧瀟不知道因為什麽事離開了公司,又讓高瑞謙在公司的地位重新做大”,淩茂灃輕敲著鋼化桌麵,“京源,這消息你打哪聽來的”?


    “我有個很好的朋友在淩氏高層工作”。


    淩茂灃淡淡的勾了勾詭異的唇角,“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那咱們這回就坐回漁翁吧”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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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遠辦公寫字樓。


    長達一個小時的“商榷”後,淩牧瀟已然勝券在握的依靠在皮椅裏,今天的他一身夏季修身的魚鱗紋襯衫,淺色長褲,獨樹一幟的身形給人一種冷漠、不寒而栗的壓迫力醢。


    在這種嚴峻的氣勢中,順遠的賴總不知不覺額頭滲出的熱汗,“淩總,咱們再怎麽說也是老合作夥伴了,有話好好商量,我看也快中午了,不如先去吃了午飯怎麽樣,正好上次有朋友送了我瓶五年的茅台…”?


    “不用了,賴總,該說的我也說了,如果你還是不肯退讓的話,我也隻好將你們順遠以商業欺詐的罪名告上法庭”,淩牧瀟高大的身軀慢慢站起來,“簽訂的合同上事無巨細的條條款款寫的清清楚楚,到時候一切都不會再有商量的餘地”。


    “哎,別,唉,淩總,其實這純粹是個誤會”,賴總強笑著道:“我從來沒有過撤資的打算,完全是我們順遠在上海那邊的工程一筆資金周轉沒到位,當時情況緊急,沒來及跟你說,你放心,明天另一筆海外資金一到賬,我馬上就把那五億補回去”。


    淩牧瀟卻不言語,手指朝後麵的人人微微抬了抬,一根煙落進他指縫間,有人躬身點火,這漫長的動作就像在挑戰人的心裏極限。


    “淩總,如果你執意要追究的話,這事鬧大了對你也沒好處,沿河的那個工程馬上開工在即,如果您要再找一個投資商,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找到的,何況現在這個社會,落井下石的人多得是”,賴總道。


    “落井下石,賴總又何嚐不是”,淩牧瀟眉峰間盡是銳利的冷意,“既然要和解,賴總您始終得拿出點誠意來,畢竟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實在讓我沒什麽信心再跟你合作下去,賴總是個明白人,一個公司的信譽度是堵不起的”。


    賴總氣的臉色發青,過了許久,招來身邊的人耳語了兩句,沒多久,一份合同遞交到他手上,“這是高瑞謙應承我的條件,白紙黑字都簽好了的”。


    “那好,希望賴總你能說話算話,明天那筆資金準時到賬”,淩牧瀟說完,不再看賴總發青的臉色,起身帶著幾個下屬離去。


    待上了車,肖堂才笑道:“賴總這回肯定想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以為隻有他們自己會在合同裏鑽漏子,卻不知我們早就發現了”。


    淩牧瀟幽邃的笑了笑,車窗上,倒映出男人眼睛一閃即逝的陰霾。


    回到淩氏,淩牧瀟坐下不過片刻,總裁辦公室的門就敲響了。


    “進來”。


    推開門,高瑞謙的身影便走了進來,一臉擔憂的問道:“牧瀟,聽說你去順遠,事情談的怎麽樣了”?


    “你覺得呢”?淩牧瀟端坐在老板椅上,神色不明。


    這讓高瑞謙有些摸不準他心思,“賴總既然有這個膽子敢撤資,我看他十有八、九也做好了準備,唉,其實我早就勸過你了,讓你不要花那麽多公司資金全投在地產上,咱們在貿易行業做的好好的,你說這是何必呢”。


    淩牧瀟嘴角威嚴的抿著不語。


    高瑞謙拖了條椅子坐下,“我今早和股東們商量了下,公司已經挪不出資金來開發了,股東們的意思是介意你能把沿河的那幾塊地全賣出去,兩年前你是以二十八億買了那塊地,這幾年那塊地轉手賣的話應該能賣個三十五億不是問題”。


    “四十億”,淩牧瀟眼睛眯了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幾眼,“你知道我這幾年花了多少個億在沿河的工程上嗎,又是治水,建立綠化帶、公園,還有商業街,整整十五億,現在還有半年要完工了,你跟我說讓我賣出去”?


    “這個工程根本就個無底洞,我們大家也是為了公司好,舍輕避重,年底我們公司早就策劃好要在國外創立一個基金協會,因為這個工程我們一拖再拖…”。


    “到底是為了公司好,還是為你個人好,高瑞謙,你給我好好看看你出賣公司的證據”,淩牧瀟拿起桌上的文件往他臉上砸過去,“你以為我不清楚,你早和順遠、雷氏幾個老總達成協議,就等著我賣掉這塊地,到時候資金周轉不靈,我肯定隻能背叛以低價轉手賣出去,到那時候雷氏的老總在跳出來接手,你可知道當年為了投下這個工程我花了多少金錢和功夫,你是我們淩家的人卻一再幫著外人對付淩氏”。


    高瑞謙神色慘白的撿起地上的文件,這正是他和順遠賴總私下簽好的合約,怎麽會落到淩牧瀟手裏。


    “高瑞謙,我還沒有蠢到不清楚你是個什麽樣的人,當年我在國外飛機失事回來的路上被人追殺,還有四年前我孩子被綁走的事全都是你一手幹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年容冉之所以會知道孩子被綁架了也是你說的,如果不是你在背後挑撥容冉也不會發了瘋一樣燒了日樺山的別墅,全都是因為你,傅青槐才會差點被燒死,要不是那兩年我為了陪傅青槐做治療,你以為你有機會東山再起”,淩牧瀟湧動著陰暗的眸起身走到他麵前,為了今天,他布局了整整兩年,為的是替傅青槐報仇,如果不是因為他,他和傅青槐也不會走到永遠也沒辦法回頭的地步。


    “我承認這份文件上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你後麵的可是冤枉我了”,高瑞謙著的露出恐慌的抓住他手臂,“牧瀟,你可能不冤枉我,我是你姐夫,我之所以會和雷氏合夥實在是沒有辦法啊,姐夫在外麵欠高利貸兩千萬,你姐姐那個人你也知道,要是被她知道我借高利貸我會被她罵死去,我這都是沒辦法”。


    “我不管你有沒有欠高利貸,總之這件事我已經報警了,很快就會有警察帶你去公安局接受調查,我給你時間請律師,咱們慢慢的玩”,淩牧瀟殘忍冷漠的將他往旁邊一甩,然後轉身按下內線,“叫保安進來,把高瑞謙給我趕出去”。


    高瑞謙大慌,很快,兩個保安就從外麵進來把他架了出去。


    “淩牧瀟,這間公司不是你一個人的,你姐姐也有份”,高瑞謙怒嚷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淩牧瀟將眼底一切的風雲用眼簾覆蓋住。


    高瑞謙,高瑞謙…。


    他可以容忍高瑞謙對自己做過的種種,甚至他的孩子,但是絕不能原諒因為他對傅青槐造成的傷害。


    不到一個小時候,淩音雨就匆匆趕來了,收到消息的時候,她正在美容美發店裏做頭發,一聽到高瑞謙被帶去了警局調查,她也顧不得形象,頂著一般是卷的,另一邊是直的發型便直衝淩氏總裁大樓了。


    “淩牧瀟,就算你姐夫做了對不起公司的事,大家都是一家人,犯得著報警嗎,你是不是也該顧忌下你姐姐我的感受”,淩音雨氣憤的站在辦公桌前吼道。


    “姐,那你有顧忌我的感受嗎”,淩牧瀟忍著僵硬的臉色沉聲道:“自從你嫁給高瑞謙後,你的眼裏全部隻有他,以前為了公司的職位和爸媽吵,現在是為了遺產鬧,爸都還沒去世,你作為女兒成天想著這種事就不怕爸媽寒心,你的眼裏除了高瑞謙就沒我們這群親人”。


    “爸媽一直都偏向著你,都是親生骨肉,公司的股份你占大部分,我占小部分,就連當初淩茂灃的股份也全劃進了你口袋,我爭我吵,我有錯嗎,你捫心問問難道你對我這個做姐姐的不是時刻提防著嗎”,淩音雨罵紅了眼睛,“你連給你姐夫提拔這個職務都吝嗇的很,你對外人都比對我們這些親人也好,我總算明白了,怪不得當年傅青槐寧可和淩茂灃好,你就是個無情無義的人,有哪個女人能受得了你”。


    淩牧瀟臉上驟然蕩起暗紋。


    這幾年,誰都知道傅青槐就是他心上麵那根拔不出的針。


    淩音雨被他盯得一悸,“淩牧瀟,如果你今日不肯放過你姐夫,那我這個做姐姐的從此以後和你斷絕關係,永遠不再往來”。


    “姐,你隻說我無情無義,那你呢,為了一個男人,不要弟弟,也不要父母”,淩牧瀟忽的苦笑,“你有沒有想過你口口聲聲說在乎你的那個男人究竟值不值得你做”。


    “當然值得”,淩音雨哽咽道:“這麽大把年紀了,一兒半女都沒生的出來,可是你姐夫也從沒嫌棄過我”。


    “姐,他不是沒有嫌棄過你,他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他娶你也不過是因為你是淩氏的二小姐”,淩牧瀟慢慢從抽屜裏掏出一張照片遞過去,“他背著你早就在外麵養了好幾個女人,不信你看”。


    淩音雨錯愕的接過,照片裏,高瑞謙笑的很***的抱著一個女人又摟又親。


    布滿妝容的臉蛋一下子慘無血色。


    “姐,你現在還覺得為這樣一個男人值得嗎”,淩牧瀟悲憫的問道。


    “你早就知道”?淩音雨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激動的搖著照片,“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就瞞著我”。


    “高瑞謙是個無言巧語的,如果我以前告訴你,你肯定會原諒他”,淩牧瀟看著她淡淡的道:“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擺在眼前,我讓你明白這些年你為這個男人做的有多不值”。


    “別說的這麽偉大,你不過是想趁這個機會徹底把他清掃出去,順便也給我致命一擊,狠狠報複我這個姐姐”,淩音雨冷笑的吼完後,紅著眼眶連連後退了數步,猛地轉身拿起照片跑了出去。


    淩牧瀟愣了愣,片刻後肖堂從外麵走進來,他才立刻道:“你跟著我二姐,免得她出什麽意外”。


    “是”,肖堂立刻後,他轉頭望向外麵黃昏的天色,火紅的晚霞猶如一盤潑在天空的鮮血,猶如他此刻的心情。


    收拾了東西,去了酒吧。


    點了幾杯酒,一直喝到深夜才出來。


    午夜的時間是寂寞又孤獨的。


    寂寞…孤獨…。


    曾經的他從來不會覺得,可這些年總是一個人慢慢的走過來,婚姻失敗,家庭破散,心裏那塊無法言說的空洞擴開的越來越大。


    淩音雨罵他無情無義,她罵得對,要不是他無情無義,活該落得今天這般下場。


    妻子沒了,姐姐也恨他了,淩茂灃一心想著報仇,也許…真的是報應。


    醉了,車子已經是不能開了,隨便攔了輛的士,司機問他去哪裏。


    他捂著額頭,不想回家,家裏冷冷清清的,淩老太太隻會嘮叨著老爺子的病情。


    “景山壹號郡…”。


    嘴裏輕吐出早已熟悉的地形。


    到了目的地,結了賬,走下去,看了看前麵的洋房,熟悉的樓層燈是熄的。


    他坐到階梯上,聞著夜晚的花香昏昏欲睡。


    傅青槐停好車準備進單元樓時,看到的便是一抹籠罩在夜色中的人影靠在階梯的牆壁上。


    身影有些熟悉,她走的近些,竟是淩牧瀟。


    他全身泛著酒氣,雙腿直直的伸著,臉頰微微潮紅,微微深陷的眉眼緊閉,薄唇微張著呼氣,睫毛纖長,和以往冷峻嚴肅的模樣不同,今夜的他麵頰脆弱孤寂,略有幾分孩子氣。


    她看的呆了足足一分鍾,才重新抬步往樓梯上走,走了幾步,回頭看看依舊毫無動靜的人影,暗自皺眉,猶豫了半響,回頭拿起包往他身上拍過去,“要睡覺回家睡”。


    男人身體動了動,淩牧瀟眯起氤氳的眸抬起頭來,看清楚她,嘴角扯出一抹柔和的笑容,“青槐…”。


    手撐著牆壁慢慢站起來,酒勁還未散去,起來的顫顫巍巍,腦袋也往樓下栽去。


    “你小心點”,傅青槐沒好氣的扶住他。


    “青槐…,我想你”,淩牧瀟張開懷抱摟住她,語氣淒涼的囈語,“原諒我,回來我身邊吧,我需要你”。


    傅青槐心底泛過絲複雜,這麽多年裏,就算他無數次出現在她公司樓下,她家門口,但是他卻從未說過這些話,她甚至從沒見過這麽脆弱的淩牧瀟,這是他嗎。


    “淩牧瀟,你喝醉了,回去”,傅青槐煩惱的推搡著。


    “我一直在等你原諒我,這些年來,我心裏也很痛苦,今晚我又想起了咱們倆以前很多事,青槐,我該拿你怎麽辦,我這輩子該拿你怎麽辦”,淩牧瀟眼睛布滿了深深的悲傷。


    傅青槐一時愕住,挨的近了,忽見他眼角出生了絲絲皺紋。


    她想起他似乎也有三十三歲了,不知不覺,他們亦都不年輕了。


    也就在她失神的功夫,久違的唇輕輕的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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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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