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嬌妻·霸道於少,別粗魯!,老公,好持久(36)


    顯然,日本警方對山口組甚為忌憚,領頭模樣的警察率先和氣的笑笑,池田孝誌走到他隔年,兩人用日語交流著,雖然聽不懂,但是從他們臉上的假意微笑看來,應該是在寒暄。舒睍蓴璩


    臉麵上的事,不難看出,警衛署的人對山口組並沒有什麽好感。


    也許礙於池田孝誌的麵子,警方竟然賣給了他一個人情,示意警察將莫清城和莫少言交給了池田孝誌的人帶上車,而後又帶著警察坐上車,離開。


    莫清城再心底呐喊著,不要,不要,她寧願被日本警方帶回去盤查,然後把他們當做黑戶遣送回國,也不想再掉入到池田孝誌微笑的陷阱中!


    身後的人推搡了她一把,莫清城踉蹌著栽倒在車後座,麻木的雙腳已然漸漸有了知覺,腳底板撕裂的疼痛越發劇烈,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於。


    莫少言拚力對開兩邊的人,上前擋在莫清城跟前,一雙眼怒瞪著周圍的小弟。


    突然,他轉身看著莫清城,眼中充滿了莫名的悲傷還有一種決絕的果斷,交雜的神情看得莫清城渾身發顫,有些不寒而栗。


    她下意識想躲,正在這時,莫少言咬了咬下唇,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將拳頭突然舉起,說時遲那時快,奔著莫清城的小腹落了下來,勢頭淩厲,像是蓄滿了渾身的力氣執!


    莫清城驚得渾身發抖,尖叫一聲,雙手隻來得及緊緊護住腹部,眼睛緊閉著,陣陣涼意由內而外迅速散發出來。


    她沒看錯,父親竟然要砸像她的腹部!兩個月大的小人兒,根本經不起這樣大力的重拳!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突發起來的狀況讓莫清城來不及多想,隻是盡可能的護住自己的孩子,緊閉眼睛等待父親的重拳落下。


    半晌,一陣安靜,田間的小蟲啁啾,她的五官緊皺著,父親的重拳一直沒有落下,她試探著睜眼,麵前,父親高舉的拳頭已經被池田孝誌一手攬住,動彈不得。


    他又掙紮著,顧不上池田孝誌,仍舊瘋狂的撲向莫清城,莫清城徹底被父親的樣子下到了,隻覺得一片淒涼。


    他至於這麽恨這個孩子?就算孩子並不是他的親外孫,好歹自己也做了他二十幾年的女兒啊,過去這段時間,他對她的疼愛,難道都忘記了嗎?


    莫少言依舊掙紮,池田孝誌陰險一笑,一手擋起莫少言的胳膊,另一隻手迅疾落下,重重擊打在莫少言的肋骨下處。


    他悶哼一聲,五官迅疾糾結在一起,顯然,剛剛那一下確實打到了他的痛處!


    池田孝誌仍然沒有停下的意思,他悶笑了兩聲,又高高舉拳。


    莫清城心中大慟,才發現池田孝誌的指節處明晃晃的,三個指頭上都帶著金屬鋼圈,旋即狠狠鑿在莫少言的肋下!


    她忙上前阻攔,偏過頭去,隻餘胸口擋在前方。莫少言搖晃了下,唇角外滲出一絲血痕,金屬鋼圈的威力不小,再加上池田孝誌毫不留情的拳頭,恐怕此刻,就算他的肋骨不至於骨折,一定也裂了幾個縫,內髒也被震傷了。


    奇怪的是,池田孝誌的拳頭在莫清城的眼前停了下來,又優雅的將手上的金屬鋼圈卸下,旁邊立即有小弟過來,遞上一條半濕的毛巾。


    池田孝誌拿過毛巾來擦了擦手,又靠在身後的那輛車上,皮笑肉不笑的打量這對父女。他抬手看了看腕表,“給你五分鍾。”冷冷的吐出這一句,又歪頭打量著他們。


    “爸!”眼前的危機暫時解除,莫清城禁不住轉過頭去,焦慮的問:“你這是要幹嘛?你要殺你的外孫?親手殺掉?”委屈伴隨著責備湧上心頭,雖然此刻身處險境,心中的疑問卻不得不問出,否則她心不安啊!


    “清清……”莫少言痛苦地呼喚著她的乳名,他大口喘著粗氣,莫清城心痛得緊,卻又束手無策,隻覺得挫敗。


    他湊近莫清城的耳畔,輕聲說著,“這個孩子不能保,池田孝誌在打孩子的主意,一定要落掉!不然到時候,恐怕你就要沒命了啊!”說道最後,莫少言的尾音拖得極長,捎帶哭腔,又劇烈的咳了起來!


    池田孝誌優雅的看了眼表。“還有四分鍾!”又對身邊的小弟使了個眼色,小弟立即會意,上前將莫清城和莫少言的距離拉開了些。


    莫清城心頭又是一緊,後背隱隱冒出冷汗,頭皮發麻,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父親的話隻說了半段,剩下他要說什麽也不得而知。隻知道腹中的孩子正是池田孝誌囚禁自己的原因,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於連和到富良野來的原因。


    他到底在謀劃什麽?


    莫少言又幹咳了幾聲,唇角又滲出了幾道血痕來,臉色灰白,奄奄一息。他的年紀,幾天沒有好好睡覺,又經曆了將近一夜的徒步逃亡,再被池田孝誌的重拳打傷,這會兒他的狀態十分不好!


    莫清城看著他,突地作出一個決定。


    “夠了,我們不需要時間了。”她起身,腳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莫清城呲了呲牙,攥緊拳頭強忍著。


    “我跟你回去,放了我爸爸。”她堅定的說著。


    雖然不知道池田孝誌究竟在打什麽主意,看他這樣大費周章,不惜親自出麵跟日本警衛署的人公然對峙,想必自己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身後又是一陣躁動,莫清城轉身,不禁驚恐的張大了眼,隻見莫少言一臉痛苦,渾身不停的抽搐著,而他的腹部,則是多了一把日本軍刀。長長的軍刀刺穿他的身軀,帶血的刀刃鋒利,閃著鋥亮的晶光,在一邊車子的探照燈下,格外耀眼。長長的黑色手柄,聳立在他的小腹上端。


    他竟然下手了!


    無邊的寒意迅速襲來,池田孝誌!她轉頭,他仍舊是剛剛那副表情,微微的笑掛在唇邊,沒有一絲的錯愕,恍惚,或者是狠辣,什麽都沒有,雲淡風輕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她眼前一黑,胃中翻滾跪在地上突地一陣幹嘔,晚上吃的一點東西全都吐了出來,仍舊沒有止住的趨勢,嘔得天昏地暗,天翻地覆,直到嘴裏發苦,微黃的膽汁都被吐了出來,眼淚鼻涕流了一臉,滿滿的覆蓋在那裏。她拚了命的跑到前端,想要靠近父親一些,雙手卻被兩名小弟從身後拽住,眼睜睜的看到父親體內的刀被緩緩抽出,又毫不留情的再次刺入。


    池田孝誌的臉上依舊掛著笑,那笑那樣詭異,恐怖!笑得她渾身隻起雞皮疙瘩!心口幾欲窒息!


    她不管不顧的,拚命想要睜開兩個小弟束縛著她的手,可微弱的力氣在他們的眼裏,可笑到不值一提。


    耳邊仿佛充斥著惡毒的笑聲,笑得她的腦中“嗡嗡”直響!眼淚像是兩條奔騰的小河,無止盡的向外湧,一顆都停不下來,不停奔湧。


    良久,她仿佛聽到了自己淒厲的喊聲。


    “爸!”


    響徹天際,在黑暗的日本夜空,不停回蕩!


    莫少言依舊心有不甘的樣子,他的臉扭曲成一種怪異的形狀,痛苦至極,一雙眼仍舊直剌剌的,想要往莫清城的方向看,卻最終停在了某個弧度那裏,像是在望天。


    小弟們的手一鬆,莫少言稍顯蒼老的身軀“砰”的掉落在地上,剛剛還充滿生氣,此刻卻完全變成了一具屍體!他的手腳不再動彈,嘴巴也再也不能開口說話,隻是躺在那裏,靜靜的,孤單的。


    撕心裂肺!莫清城隻聽到自己的哭聲,那種撕裂的疼痛,像極了哀嚎的動物,怎麽也不像是人口中發出的。那一瞬,她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已經不想再逃,也不想再做什麽,無力的癱倒在身邊兩個小弟的胳膊中央。


    池田孝誌拍了拍手,隨即,小弟們架著癱軟的她,迅速上了邊上的一輛轎車,很快便起車駛離。


    她透過玻璃窗,望著父親了無生氣的身體,靜靜的倒在一片向日葵花田中,離自己越來越遠,漸漸的變成一個小點,消失不見。


    莫清城徹底癱軟,一夜奔跑的疲憊感洶湧襲來,隻覺得眼前一黑,大頭一沉,什麽都不知道了。


    a市,一番混亂,各大勢力均展開勢頭,於連和一心要回於家,吃掉了江家,餘年則是跟付洪凱合謀對付安陽,安陽不遺餘力的反抗,甚至派人到日本尋找莫清城的蹤跡,借以鉗製於連和和付洪凱,但沒想到出師不利,任沒尋回來,反而在日本全軍覆沒。


    萬萬想不到,付洪凱的觸角這樣深,有本事聯絡到日本的山口組跟他作對!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於連和就像是一頭瘋狗一般,突然間異軍突起,將各大勢力保持的平衡打破,逮著誰咬誰!


    剛剛將天下的股票大量收購,又拚了命的買進安雲,似乎破有一股一口吞的氣魄。


    但是大家都明白,就於連和這樣毫無章法,無頭蒼蠅一般的打法,倒頭來隻能是反噬自己,並不能對其他家族怎麽樣。


    但安陽依舊心中打鼓,他倒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一邊品著咖啡,一邊擔憂著,安雲的股票這幾天十分不濟,也許是跟之前他們的夜總會出事有關,下跌的特別厲害,而於連和這麽收購下去,倒是真有打入安雲內部的趨勢。


    而他手底下的小弟也是虎視眈眈,他的人發現了好幾次,於連和的小弟在外偷偷觀察安雲的事情,當他手下的人一衝出去的時候,他們又都作鳥獸散,一溜煙跑沒了影。


    這樣的追逐遊戲玩了幾次,安陽有些難以招架,而於連和那邊的人反而樂此不疲,更加變本加厲的來盯梢,尾隨。於連和在股票上玩的也越來越大了,讓人心虛啊。


    東郊有一塊地要競標,於連和收拾妥當,準備前去。


    這是他第一次參與到真正的經商過程中,以前要說他是於致遠的兒子,其實除了長相,還真的沒那裏跟於致遠相像。


    他不會經商,隻有蠻力,從地下勢力脫穎而出,也是因為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雖然他對管理於氏很有興趣,也很有頭腦,以前於浩南遇到什麽事,有時會過來跟他商量,連帶著,商場上的法則,他也了解一些,處理的還不錯。


    但這畢竟是沒有其他人輔助的第一次,如何把握,他其實心裏也沒底。


    “咚咚!”外頭敲了兩下們,於連和抬頭:“什麽事?”


    “老大,艾米來了!”起航說著,自從回國後,他就沒用過女助理,tina留給他的印象太恐怖,恐怕女助理再借由纏到他身上,躲不開,因此幹脆就讓起航也一並代理了。


    索性他的眼光好,起航在助理方麵的工作完成的也不賴,於連和歪頭,艾米?


    他知道那是誰,從前於浩南總跟他抱怨,那個老爺子派到他跟前的眼線!


    她?自從於氏倒了之後,他似乎已經消失很久了,這會兒出現在這,是什麽意思?於連和倒是有些好奇。“讓她進來吧。”


    他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鍾,還有時間,於連和起身,陽光打在他鋥亮的鞋尖,今天他一身天鵝絨黑西裝,裏邊陪白色襯衫,紮黑色領結,整個人別有一番冷酷並帥氣的氣質。


    長發又被他剪短,那股妖媚全部收斂起來,看上去還真有點商人的範兒。


    很快,外頭的高跟鞋聲已經響起,輕輕的敲了三下門,於連和眼光一瞥,說道:“進來。”


    門緩緩被推開,艾米已經一步踏進,又將門小心翼翼的在身後關上。


    乍然見她,於連和不禁疑惑的偏頭,跟記憶中那個擁有火爆身材的性感***差別甚大,眼前的艾米容顏憔悴,一頭長發一點光澤都沒有,胡亂的搭在肩上,像一把枯草。


    她的臉色蠟黃,大大的黑眼圈明晃晃的掛在臉上,饒是精心裝扮過,糟糕的皮膚狀態依然難以掩飾。


    腳上一雙老式的小跟皮鞋,身上被一件長風衣遮的嚴嚴實實,活脫脫一個洗盡鉛華的家庭主婦!不,是家庭大媽!


    於連和打量著她,開口問道:“找我有什麽事?”艾米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於連和,不一會兒,裏邊已經蓄滿了瑩瑩的淚光,十分感激的樣子,雙肩顫抖著,抽噎起來。


    “阿和少爺,謝謝你肯見我!”心中的苦悶一瞬間宣泄出來,這短時間的苦,終於有了發泄的地方。


    她看著於連和,仿佛是遇到了親人,雙手激動的抓上於連和的手腕,顫抖著說道:“救救浩南吧,阿和少爺!我真是迫不得已了!”她抽噎著,說道於浩南的時候,眼中的淚更是無法抑製,一滴滴落在地上,大顆大顆的。


    於連和渾身一震,“小南沒死?”他問,回國這麽長時間,一直忙著跟江逸塵,安陽等人周-旋,手下的小弟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尋找著於浩南,一直都沒有消息。


    他隻是以為於浩南已經死了,能找到,是幸運,找不到是正常,可沒想到,於浩南竟然還在!他竟然還活著!


    他大手抓住艾米纖瘦的肩,她的大臂上的肉鬆鬆垮垮的,稍一用力,已經抓到了裏邊的骨頭。於連和鬆了鬆力氣,仍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眼中閃現的盡是狂喜。


    “他沒死,可是……”艾米拖長了音,眼神閃躲著,過了片刻,才鼓起勇氣說道:“可是他的狀態也不太好。”


    她吞吞吐吐的樣子搞得於連和心急,手勁兒不自覺的加大,艾米隻覺得胳膊要被掐斷掉了,蹙了蹙眉,用力向外掙了掙。


    這會兒,起航在外頭敲門了。“老大,競標的時間要開始了,車子已經備好,再不走來不及了。”


    於連和仍舊目不轉睛的盯著艾米,終是不情願的鬆開手,跟起航下了樓。臨走撂下一句話:“你在這裏等我。”


    辦公室裏安靜下來,隻留下艾米一個人在這裏。靜靜的等,無邊的靜更令她心焦。天色漸晚,點點星光爬上來,辦公室也陷入了黑暗。


    她起身,摸到牆壁上的開關,把燈打開。


    溫暖的黃光打在天棚上,四散開來,辦公室裏的一切都那樣清晰。恍惚中,仿佛回到了於氏還沒有倒塌的時刻,於浩南的辦公室也是類似的燈光,黃色的誘人。


    辦公室裏是不適合放這樣的燈光的,一般都是以白熾燈為主,於浩南卻總是邪邪一笑,眯了眼睛。“我就喜歡溫暖係,我就不喜歡你!”


    艾米苦笑,他曾經的冷言冷語依舊回蕩在耳邊,那時,她作為於致遠的眼線在他身邊,於浩南總是這樣的,調皮的扔下一句句狠話,傷害人卻傷害的不動聲色!


    嗬,這樣的挖苦與惡毒,以後還能聽到嗎?


    她起身,沿著辦公室的牆壁一點點踏著小碎步,轉圈的走,牆壁上是黑花牆紙,充滿了濃濃的英倫風。這點於連和跟於浩南不同,於浩南慣用的是小清新的淡色,雖然他口下不留情,但缺矯情的喜歡這樣的顏色。


    他的辦公桌上,總會擺放著各種創意擺件,大部分是於浩南親自手工製作,有時會享受的在茶幾上吃著起司蛋糕,羅晨悄悄告訴她,那是於浩南自己做的。她笑,無奈的笑,除了等,現在她還真的做不了什麽。


    於連和回來的時候,或許已經是半夜了?艾米迷迷糊糊的睡著,隻是聽到辦公室的門一片嘈雜,濃濃的酒味撲麵而來,外邊是搖搖晃晃的於連和。


    競標的大日子,他一力打敗了付洪凱的餘年,拿下了那塊地,事後難免要安排相關領導吃飯,喝酒,這種場麵上的事情,少不了的。


    當然,酒桌上也沒人敢灌於連和的酒,但他卻是自己灌自己,標地以理想價位拿了下來,於浩南夜有了下落,他開心!


    艾米睜眼,見到於連和這個樣子,趕忙端坐好。於連和雖然有些醉,但意識不至於不清醒,他還清楚的記得回到辦公室,有件重要的事要辦。


    “走吧!”他也不跟艾米多廢話,隻是吐出這兩個字,對她,沒有浪費口水的必要。


    說完,於連和已經轉身,起航在門口等候,趕忙過來扶住於連和。他推了起航一把,咧嘴笑笑:“我還沒廢到要人扶。今天高興,不用管我!”


    他的舌頭已經有些大了,起航擔憂的看著他,今天確實高興,漂亮的贏了付洪凱和餘年,他能不高興嗎?隻是起航心裏明白,於連和背負著的是什麽使命!


    他對身後的艾米使了個眼色,艾米立即會意,忙在前頭帶著他們,進電梯,下電梯,上車。一路行駛到了她的公寓。


    二層的小樓,艾米點亮客廳的吊燈,直接奔著閣樓上去了,於連和和起航在後方跟上,閣樓的空間有些逼仄,兩米左右的挑高讓他們兩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感覺到有些壓抑。艾米來到閣樓上的臥室門口停下來,將門打開,又把於連和招呼過來。


    “在這了,你看看吧。”她歎了口氣。


    於連和眼中滿是震驚,還有許多難以分辨的神情,縱橫交錯,形成滾滾波瀾。他幾步往前走去,越是逼近那門,心越是開始“砰砰”跳個不停!


    臨走前那場槍戰,他還記憶猶新,初到澳大利亞的時候,他已經聽說羅晨在這場槍戰中,被於浩南錯手打死!


    羅晨,對於於浩南來說,是比父親更重要的角色,比起於致遠來,羅晨更像是一個無微不至的父親,畢竟整天陪伴他們的,不是於致遠,而是羅晨。


    跟於浩南之間橫亙了好多,羅晨的死,公司的衰敗,還有莫清城,現在再見到這個弟弟,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卻是麵如死灰,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於連和大步走近,床上的人哪還有當時叱吒風雲的於少的樣子?


    長期不運動,他的肌肉已經開始萎縮。於連和抬起他的手,昔日緊實的肌肉已經鬆懈下來。


    艾米囁嚅著,說道:“我每天給他活動手腳,可是依然沒能保持住。”他們心裏都明白,長期臥床的人,任憑別人的外力怎麽活動,都是無法保持曾經緊實的肌肉的。


    他拍了拍於浩南的臉,瘦削的顴骨高高聳起,硌手!於浩南仍舊是緊閉雙眼,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轉頭。“怎麽回事?他怎麽到這來的?你怎麽尋到他的?他是什麽狀況?已經是植物人嗎?”


    一連串的問題砸向艾米,艾米已經預想到於連和會問什麽。她說:“莫清城和江逸塵的婚禮上,浩南的胸口被打穿,都以為他活不下來,不知道莫清城用什麽辦法,讓他活了下來,還帶他到公寓去照顧。”


    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瞥著於連和的表情。莫清城這個女人,在他們兄弟之間起得作用微妙。


    不用說他們兄弟,a市的上層社會,哪個不跟莫清城有些關係?


    付洪凱是這樣,安陽也是這樣,艾米一想到她,就有些不服氣,不光不服氣,還有滿滿的怨氣。


    她修長的指節彼此絞動著,一想到莫清城,就想起上次她假扮陪酒女,把她勾回來的事情。對莫清城莫名其妙的能耐,她搞不明白,胸口的刀口怎麽會那麽快就愈合的。


    可這點她並不在意,就在她馬上就要成功殺掉莫清城的時候,為什麽於浩南又會莫名的出現在她身後!


    艾米把這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跟於連和交代,他顯然也是沒想到,也沒聽過類似的時間,隻是一臉震驚和心疼,他抬手撫了撫於浩南的下頜,依舊光潔,想必是艾米為她修剪後的結果。


    那樣的奇事確實沒法解釋,或許,隻能用愛來形容?


    於連和笑笑,或許真的是吧!可是他們倆之間的這份愛,來得太不是時候,代價太大,甚至有要打亂a市局麵的勢頭!


    a市局麵……怎麽才能盡快大獲成功,把莫清城從池田的手中帶回來呢?想著想著,於連和不禁走了神兒,又想到有關商場上的事情去了。池田孝誌跟他做了個協議,把所有人擺平,還他莫清城。


    現在,他還沒能耐全部擺平。


    “老大?”艾米的呼喚將於連和從走神中拉了回來,他愣了愣,又轉頭,冰冷的目光直逼艾米。


    “你什麽意思?”他問,在他看來,她不會無緣無故的收留於浩南,又來找他,他覺得,艾米必然有其他的打算。


    艾米心頭輕顫,她知道於連和必然會覺得自己有其他想法,他不會這麽輕易相信自己的。她笑笑:“把他帶走吧,我照顧不了他,他快吃空了我的家。”她淡然的笑,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於連和挑了挑眉,是個物質的女人。他斜睨著她,疑惑:“你不要其他條件?”


    艾米聳肩,“你要是願意施舍點,我也樂意接受。”


    於連和“哦”了一聲,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從懷中掏出支票夾,流利的寫下一串數字,又整齊的將那張支票撕下來,遞到艾米手上。“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


    她後背僵了僵,早料到於連和的無情,絕情,又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容,大方的結果那張支票。“好!”


    於連和揮了揮手,身後的助理已經會意,立即從樓下找來兩名小弟,把於浩南的頭腳保護好,抬起他下了樓。


    縱有不舍,艾米也隻伏在窗口,呆呆的看著於連和的背影消失,貪婪的看,他的車子啟動,於浩南被放到了後座上,發動機“轟轟”的響,車尾燈拖曳開一長串的痕跡,瀟灑的消失,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再看他了吧。


    一路上,於連和都是沉默不語,心中五味雜陳,書上總說,打翻了五味瓶,他一直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感覺,現在是真的知道了。


    於浩南,一米八幾的小夥子,曾經叱吒的人物,現在卻意識全無,渾身僵直,挺挺的倒在他的車後座。


    而造成這一切的間接推手,他也位列其中!


    他瞥了一眼後座上雙眼緊閉的於浩南,眉頭愈發收緊。


    莫清城又被綁回了竹屋,她心煩意亂極了,父親慘死的一幕不時在眼前出現,這麽多年,她跟父親相處的時光有限,而他再出現在自己麵前,竟然是以這樣一種慘烈的方式。


    心口絞痛,難過的緊,她蜷縮了身體,在柔軟的大床上,小小一團。


    池田孝誌依舊好吃好喝的對待她,任何名貴的刺身,營養品,全都輸送到她的臥室,用他的話說,不好好享用,寶寶怎麽會健康呢?


    看似簡單無比的一句話,莫清城卻是像渾身過了電,難以承受,寶寶健康?她何嚐不希望寶寶健康,可池田孝誌的目的被她洞悉之後,她又怎麽能吃得下?


    利用她的孩子控製a市的局麵,他可真想得出來。


    突然,莫清城從床上一躍而起,腳上的傷口錐心疼痛!雖然已經層層包裹上紗布,又上了藥,有時也會癢,她知道那是在長肉。


    但突然間接觸到地麵,腳底板還是不可抑製的疼痛起來,滿腦門冷汗。


    她停了停,抬手將腦門上的汗擦去,又飛速下床,狂奔著跑出臥室。


    門口依舊有幾個日本女人,經曆了上次的逃跑,她身邊的傭人並沒有增多,還是原來的數目,樓下的客廳也不像如臨大敵,24小時戒備,一切的一切都跟原來一樣,好像她的逃跑根本就沒發生過一樣。


    她冷笑,對她這麽放心?又或者他有把握就算自己再跑一次,也能照樣把她抓回來嗎?太可怕了。這樣的人,太可怕了!池田孝誌像是一條無形的繩子,將她渾身牢牢鎖住,箍得她幾欲窒息!


    莫清城隻想逃離,迅速的衝破池田給她的束縛。


    突然,身前出現了幾個戴著墨鏡的黑衣人,顯然,他們幾個是跟在池田孝誌身邊的小弟,她不管不顧,拚了命的往外衝,迎頭被一個胳膊攔了下來,莫清城發了狂,張口就對準他的胳膊咬了下去。


    “啊!”清晰的吼叫,配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日語,莫清城知道,他或許在罵她,她關不了那麽多,隻是一味的要往外跑。


    幾名黑衣人顯然要比莫清城壯實許多,已經抬手將她攔了下來,不管不顧的像拎小雞一樣,臨到二樓的臥室裏,又齊齊用力,將她扔到了大床上。莫清城的頭重重的摔到柔軟的床榻中,又迅疾起身,還準備在逃。


    突然,幾名黑衣人身後出現一個身影,迎頭一個耳光結結實實的打在她的一邊臉上。


    莫清城的頭向一邊歪了過去,這一個耳光力氣太大,打得她雙眼發昏,耳朵裏嗡嗡直響。她還沒等緩過神兒來,另一邊臉又挨了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這一下,她的眼淚用眼眶中沒命的湧了出來,劈劈啪啪的掉在地上。


    “看來你的生活缺少些激情,”池田孝誌一邊揉著手腕,一邊乜斜著莫清城,“太平淡的日子總會讓人覺得索然無味,莫小姐,希望你對剛剛的激情還滿意。”他嘿嘿壞笑,樣子看在她的眼中,扭曲得可憎!


    莫清城捂住燒的滾燙的臉頰,頭也不抬,隻是低頭啜泣著,無聲聳肩,屈辱,無邊的屈辱。


    他是一隻笑麵虎,不知道什麽時候,那件事那句話把他惹毛了,自己就會跌入萬劫不複!


    可是,如果孩子生下來,隨了他的願,自己的命恐怕到時候就會丟。


    畢竟她是一個麻煩,太大的麻煩,而她跟於浩南的這層隱秘關係,恐怕也是日後於氏的下屬質疑的要點之一!


    她隻不過是個孕育工具,她不想做這樣的工具,但是卻無可奈何?


    不知道哭了多久,雙眼幹澀,腫脹的像一隻桃子,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莫清城的腦中叢生,她其實可以把她跟於浩南的關係散出去,也許這個孩子對池田孝誌的用處就不大了。


    可是怎麽樣才能把消息散出去呢?想想就覺得頭大。


    “可惡!”付洪凱一拳鑿在飲水機的塑料桶上,裏邊的水“咕嚕嚕”地發出一陣聲響,大小不一的泡泡迅速升騰,在藍色的筒子裏連成一串。標地竟然被於連和搶去了,他心中確實憋氣。


    於連和這會兒好像不怕死的樣子,一股腦的就是往裏追加投資,抬高標地的價格,而於連和出的價位早已經高過了天下的價位許多,這點真是他承受不了的,天下沒有必要用那麽多的投資換來小小一塊標地,真是不值得。


    餘年看在眼裏,心頭也不由得惆悵,於連和的這一招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他好像突然換了個人,由醉心他的黑道事業,一下子轉到了商場上,而在商場上的於連和,作風跟他在黑道上一樣,蠻橫毒辣,又霸道。


    “現在怎麽辦?”餘年瞥了一眼付洪凱,最近他也是焦頭爛額,心思一半在集團上,另一半卻是在日本那邊的莫清城身上。湯米回來時,狼狽極了,身上全是零零散散的傷痕,又帶回來一個消息,池田孝誌請莫清城喝茶。


    他萬萬沒想到,池田孝誌會這麽對待湯米和莫清城,


    到底是他太單純了,還以為可以尋求山口組的庇護,沒想到池田孝誌的野心更大,而他心中選定的幫他實施野心的候選人並不是他付洪凱!


    否則怎麽會將莫清城霸住後,就一言不發?


    牆壁上的電視一閃一閃,電-話鈴聲不斷響起,是那部內線的視頻電-話,付洪凱更是一聲沉重的歎息,蘭婷玉那邊久久等不到莫清城,一定是焦慮萬分啊!


    尤其是蘭婷玉一直都把莫清城當做是親妹妹一樣對待,一直騙她,說莫清城想在日本多呆兩天,可是一轉眼,旅程已經延期有一陣子,莫清城那邊的電-話又打不通,她恐怕已經起了疑心。


    蘭婷玉從來都是個聰明的女人,付洪凱捏了把汗,沒有什麽是他這個天下集團的總裁搞不定的,他唯一搞不定的,隻有自己這個溫柔的妻子!


    硬著頭皮接起電-話,果然,那端蘭婷玉已經是一臉擔憂,開口剛要問什麽,但看到付洪凱臉色不濟,她又憂心忡忡。“集團最近很不好嗎?你怎麽憔悴成這樣?”


    “哦,還好,”付洪凱強大精神,扯出一個微笑。“小傑呢?”他抬頭四下裏尋找,都沒有看到小傑。


    “保姆送他去幼兒園了,跟這裏的小朋友,小傑相處的很好。”蘭婷玉說著,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邊。“你還沒說,你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心中依然明了,付洪凱一向都是精力無窮的,就算在天下遭遇滑鐵盧的時刻,股票期指大跌,他依然能夠自如應對,可眼前,他雖然盡量掩飾,卻仍舊愁容滿麵。


    多少年的夫妻,蘭婷玉怎麽會看不出?


    “……”付洪凱沉默了下,蘭婷玉立即警覺的說道:“小莫出事了?”


    付洪凱無奈,聽她已經知道了,隻得攤了攤手。“小莫她……可能需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她出什麽事了?”蘭婷玉敏銳的察覺到付洪凱語氣中的含糊,她加緊逼問,付洪凱張了張嘴,幾次都沒有說出口。


    “莫清城被山口組扣下了!”餘年突然從一邊鑽入鏡頭中,插嘴說道,他還等著付洪凱跟他一起想辦法對付於連和,可是看到他跟蘭婷玉在這裏蘿莉囉嗦,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實在有些不耐!


    一句話出口,付洪凱卻是冷了一下,旋即一雙冰冷的眸“唰”地轉向身邊的餘年,一把將他推開。


    餘年畢竟年紀大了,付洪凱突如其來的這一下,讓他一個踉蹌,險些沒站住!他的眼仍舊淩厲的盯在餘年身上,裏邊的目光洶洶,像是要殺人!


    餘年不屑的偏頭,這人實在是讓人搞不清楚,那一邊重要他難道衡量不出?還在那裏唧唧歪歪!


    餘年索性坐在邊上的長椅上,翹起二郎腿不管不顧,他伸了伸手,示意付洪凱繼續,又端坐在那裏,眼神四下打量。


    蘭婷玉擰了眉,顯然,付洪凱辦公室裏還有餘年,她並沒有想到,有些話更是不方便說了,她想了想,仍舊柔聲安慰。“你先忙吧,晚點再說。”而後便掛斷了視頻電-話。


    將餘年打發走的時候,天色已經接近淩晨了了,付洪凱有些累,不想多費唇舌,卻被那個老頭一直纏著,人老了就是比較囉嗦,好不容易把方案定下來,他也頭痛得緊,忙又想起了蘭婷玉那邊,抓起電-話給她打過去。那邊應該快要天黑了,視頻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起來,付洪凱撓了撓頭,堆出一臉微笑,剛要跟蘭婷玉說什麽,對麵出現的卻是保姆的臉。


    “劉太太?怎麽是你?小玉呢?”小傑的保姆是一個留美華人,她跟她的男人都是偷渡過來的,兩人並沒有辦護照,隻是一味的埋頭幹活,等到美國政府什麽時候發現他們,把他們遣送回國才會回來,在此之前,他們隻是想多賺錢,能賺多少賺多少。


    劉太太手腳勤快,又是個實在人,本來付洪凱不同意雇用這樣的人,但蘭婷玉覺得,劉太太還是蠻合心意,又覺得中國人在外拚搏不容易,這才留她在家裏。


    一日三餐,包吃包住,劉太太在這裏住的不錯,可也很惦記她先生,隻是她先生似乎要比她更加忙碌,因此一個月也見不上幾回。


    而劉太太也確實不錯,尤其是在照顧小傑這方麵,格外上心。


    通常他們的私人電-話,劉太太是不會代為接聽的,今天她竟然接了,付洪凱隻覺得不妙,忙問:“發生什麽事了嗎?”


    “付先生,太太讓我告訴您,她訂最早一班飛機去日本跟您會合!”劉太太臉上是喜滋滋的,一雙眼睛彎彎的,笑成了月牙,而小傑卻沒有出現在她的跟前。付洪凱不禁有些緊張。


    “她說去日本回合?”他想了想,又問:“小傑呢?”


    “小少爺睡著了,在房間裏呢。”劉太太說著,似乎有些不放心。她就是這點好,跟小傑的關係十分親密,小姐那個孩子,一般很難看上誰,也很難跟其他人接近,卻偏偏對劉太太有好感。


    付洪凱放心的點了點頭,掛斷電-話,蘭婷玉到底還是飛去日本了,他一直擔憂的事情,就要發生了嗎?


    他抓起電-話,撥通秘書室。“幫我訂最早一班飛往東京的航班!”他說,心頭的巨石已經高高懸起,十指不由得微微收緊。


    今天注定是個與眾不同的一天,一早上起來,雷聲隆隆,窗外嘩嘩地下起大雨,沉甸甸的水珠將樹木上寬闊的葉子墜得不停下落,水珠緩緩低下,那葉子重新又彈起,大海因為陰沉的天氣,也變得灰蒙蒙的,毫無生機。


    莫清城有些胸悶,日本的事物,吃了這麽久依舊不習慣,雖然池田孝誌會吩咐下人,換著花樣給她做各國飯菜,西餐也好,法餐也好,意大利麵,韓餐,中餐也是變著花樣的做,川菜,粵菜,閩南菜,不難看出他對莫清城腹中寶寶的重視,可她依舊沒有胃口,總是覺得那些菜做的不地道。


    據說池田孝誌專門為她聘請了各國廚師,但依舊沒有正宗的中國味。


    莫清城懨懨的扔下叉子,她覺得就快要得失語症了!


    心中鬱悶也好,開心也罷,都無法跟身邊的人分享,他們都是一群幹脆聽不懂中文的日本人,英語又說的極其奇怪,幾句話下來,還沒等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麽,她已經沒有了交流的興趣。


    索性不說話。


    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一個人,總是有些懵懵的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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