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生意火爆的香芸樓近來有筆大生意,那就是當今太子殿下包下了紅牌花魁——十璃。睍蓴璩傷


    據傳,這一個月來太子殿下夜夜留宿她閨房。


    據傳,太子殿下有意給紅牌十璃贖身。


    *


    近來西奈總是不大愛理她膈。


    當十璃端著炒好的火腿飯到他房間的時候,那道修美的身影正懶懶倚於窗邊的雕花欄杆,聽到聲響也沒有動靜。


    她眯了眯美眸,走進去就坐到了板凳上開始用起熱騰騰的火腿炒飯,一勺又一勺,像是也不打算開口。


    直到西奈沒好氣地出聲:“你不是拿來給我的嗎?止”


    “哪個告訴你的,我就是端來你房裏吃而已。”


    對於他的不悅,十璃眯了眯美眸,放下手裏的勺子,笑咧開嘴,“為什麽不理我了?”


    “……”


    見他不吭聲,十璃低垂下美眸,撥了撥銀盤裏的火腿飯,輕輕地出聲了:“你要走了嗎?”


    她不是傻子,早就發現他近來總是出神,早就發現他很多時候都找不到了。


    隻是他最後都會回來她身邊。


    但是她清楚,他終有一天會再也不回來。


    不管她在香芸樓後巷裏蹲多久。


    不管她在他冷清清的房間裏守多久,吹再多的涼風。


    他終究還是要撇下她的。


    聽到她這麽直接的話,西奈嗯了一聲,黑眸微微眯起,殷紅的薄唇始終如一的嘲諷弧度:“女尊上已經下令要我回去了,我的傷大半年來也好得差不多了。”


    十璃悶聲道:“你要拋妻棄子嗎?”


    他眯起黑眸,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我沒有妻兒。”


    “我就是你妻,兒子以後會有的。”


    一聲嗤笑不輕不重地從那張殷紅的薄唇裏溢出,西奈懶散地抱起雙臂,斜睨著她:“舍不得我?”


    她抬起尖削的下巴,美眸裏閃動著倔強的水光。


    西奈突然發現,她原本僅有的一點圓潤都消失了,最近瘦得厲害。


    “被榨幹了?”


    他的語氣直接,並沒有掩飾知道她近來都得接客的事。


    十璃抿了抿殷紅的嘴角,並沒有說出是因為每晚他一走她就守在香芸樓後巷等他的緣故。


    她隻是嚼了嚼嘴裏的飯:“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髒?”


    “不髒就不是你了。”


    愣了半響,她突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直到笑到肚子痛,她才止住笑,美眸裏騰起迷離的霧氣,大聲道:“你這般拋妻,實屬沒心沒肺的負心人,我要你作甚,要走就走,誰……舍不得你啊!”


    她的話音落下後,猛地轉過頭,身後的雕花欄杆旁已經沒有半點人影。


    寒風從窗邊吹進來,她手裏的勺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卻死死抿緊紅唇,美眸裏的淚水掉的越來越多,桌上那盤熱騰騰的火腿炒飯也模糊了起來。


    就在她哽咽著罵了一聲混蛋的時候,一雙大手從後圈住她。


    是他倒了回來。


    十璃的背脊一懍,熟悉的冷香竄入鼻息間,她的美眸一紅,就聽到他隱忍著怒氣的低啞嗓音:“你怎麽能那麽嘴賤?”


    他指的是她剛剛罵他的一係列話。


    “……”


    “待我處理好魔界的事務,便回來娶你為妻……”他黑眸微眯,殷紅的薄唇緊抿在一起,有些別扭道。


    “你等我……若是兩年後我還未回來,你便隨便找個老實的砍柴人嫁了罷,生兩個孩子別再隨便讓人操,若是到更久一點,我回來了,你便拋夫棄子和我走。”


    她的美眸還有些微紅,她卻笑咧開了嘴,朝他點頭。


    幽美的月光照耀在那紅衣黑發的男子身上。


    他緩緩勾起殷紅的薄唇,看了她好半響,笑得一如往常般妖肆:“如果能回來,我就真娶了你罷了,成婚,好像也不錯。”


    *


    兩年後。


    香芸樓紅牌花魁已經兩年未接客了,卻仍然惹得一幹達官貴人青睞。


    每每有年輕的貴公子向她下婚嫁聘禮,毫無例外都會被她笑著送回,帶回給那些人的話句句帶針。


    因此她也得罪了不少人。


    沒有人知道這位傾國傾城的花魁在想什麽,隻是偶然有香芸樓的小廝發現。


    這位花魁每晚都會蹲在香芸樓後巷裏吹一整夜的風,古怪至極。


    香閨。


    太子殿下來的時候,十璃正懶懶地吃著火腿炒飯。


    他靠在門邊看了她半響,秀美的臉龐染上了似笑非笑:“你還在等誰?”


    十璃回過頭來,美眸微微眯起,她咧嘴一笑:“關你什麽事。”


    太子殿下一笑:“明日陪我出門一趟。”


    這兩年來,她雖是沒有接客,但是陪酒彈琴等事倒是做的。


    十璃懶得應他,隻是低頭吃著盤子裏的火腿炒飯。


    她突然想起了兩年前那晚他的話,屬於他的冷香仿佛還縈繞在鼻息間,他仿佛還懶懶倚在窗邊的雕花欄杆旁,嘲諷地斜睨著她。


    ……


    “你怎麽能那麽嘴賤?”


    “你等我……若是兩年後我還未回來,你便隨便找個老實的砍柴人嫁了罷,生兩個孩子別再隨便讓人操,若是到更久一點,我回來了,你便拋夫棄子和我走。”


    “如果能回來,我就真娶了你罷了,成婚,好像也不錯。”


    ……


    回過神來,十璃的美眸有片刻的失神,那窗邊的雕花欄杆哪裏有什麽人影,還是冷清清的。


    兩年都過去了,他還是沒回來。


    “負心人!”她咬了口吃食,恨恨道。


    第二天一早,太子殿下就帶她進了宮,讓她在禦花園裏先用點心。


    十璃微微眯起美眸,望著華美的禦花園,目光微微轉動,最後定格在太子殿下身上——


    在觸及到他秀美的臉龐上那笑意時,十璃也跟著笑了一笑,卻在他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伸手抓住他的袖袍。


    看到他轉身,她眯起美眸,笑咧開嘴,像隻懶洋洋的貓:“你要帶我見誰?”


    “皇帝,我爹,也是你未來的爹。”他勾起唇角,同樣朝她笑。


    “哦……”


    她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仰起美眸望著碧藍的天空,許久才笑盈盈地後退,“阿文。”


    她喚他。


    身旁有皇宮侍衛傳來抽氣聲,因為她以下犯上喚了太子殿下的名諱。卻見那太子殿下背著手,秀美的臉龐泛著笑意:“嗯?”


    “和你操過不一定就愛你。”


    十璃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張璀璨的美顏上還帶著笑意,卻在下一刻,她轉身就跑遠了。


    抽氣聲四起。


    有大膽一點的皇宮侍衛偷偷瞥了一眼太子殿下,暗自揣測他會大怒,便自作主張帶領了人追了上去。


    而留下的皇宮侍衛裏,有人微微抬起頭,就看到他們的太子殿下站在原地,秀美的臉龐還是染著那樣淡淡的笑,卻有人看到他無意識地伸手撫摸上心髒。


    像是心疼。


    “挺不錯的一個孩子。”


    身後傳來一道中年大笑聲,片刻,禦花園裏的侍衛都跪了下去:“參見皇上。”


    太子殿下就在那中年人的注視下緩緩轉過身。


    見一直躲在暗處看好戲的皇帝走了出來,他笑笑:“可惜她不太想要兒臣呢,父皇,看來我真得為國家犧牲,娶鄰國的公主了。”


    “這世間,最難得的就是有情人,你該慶幸沒人能牽製你。”


    那一天,有皇宮侍衛看到,一貫嚴肅的皇帝難得笑了很多次。


    太子殿下也笑了。


    他卻微微抬起了頭,感覺到心髒有些鈍鈍的痛。


    這便是,愛了嗎?


    好可笑,原來在感情淡薄的皇室裏長大的他,也會愛一個人。


    可笑。


    真的……可笑。


    *


    十璃跑回香芸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她習慣性地繞過香芸樓,走進了黑暗的後巷裏。


    很少有人知道,從西奈房間裏的窗旁跳下,就是香芸樓的後巷,所以她時常習慣在這裏等他爬牆回來。


    他若要回來,這裏就是他的必經之路。


    “負心人,你還不回來嗎?”


    蹲在後巷的垃圾旁,十璃叼著嘴裏的雜草,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仰了仰美眸,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百般無聊地聽著不遠處香芸樓裏的吵嚷聲音,突然覺得過去習以為常的吵嚷,竟是這般煩躁。


    “再不回來我就真要嫁給砍柴的人了,還要生兩個砍柴的孩子,你回來我也不拋……”


    她的自言自語突然頓住,美眸傻愣愣地望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紅衣黑發的男子正向香芸樓後巷裏走來,步伐散漫,殷紅的薄唇習以為常地噙著抹妖肆的笑,他看到了她,腳步也頓住。


    他笑得散漫:“你也來爬牆?”


    “是啊,好巧,你也要來爬牆?”


    “是的,那一起罷。”


    她美眸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卻見那人大咧咧地張開雙臂,黑眸微眯,殷紅的薄唇勾勒起妖肆笑容,身後幽美的月光都不及他的風華絕代。


    “我回來了。”


    他笑,聲音低沉好聽。


    “恭喜你,你以為的砍柴人和兩個孩子還沒出現,你不用娶個二手貨妻子。”她眯了眯美眸,笑咧開嘴。


    他挑眉:“你本來就不止是二手貨。”


    “西奈,你怎麽能那麽嘴賤?”


    “十璃花魁謬讚了。”


    “哪能呢。”


    “別謙虛,您就有那種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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