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色撩妻,美男請深趴,花蘿歌第八十九聲


    他聞言嗬的一聲笑了出來,嗤道:“我不記得西極有這種東西。ai愨鵡琻


    你不過是他不敢讓人知道的罪惡存在,而我醉染不過是無法擺脫他的另一半元神,在這種關係下,我們和他談情分不嫌好笑。”


    她一愣,抿了抿嘴沒說話。


    醉染看了她半響,知曉她是想到了剛才在殿裏的話。


    沉默了一會眭。


    他也沒再說話,隻是跳下樹麵無表情地拉著她進了殿裏,讓西極侍女上了晚膳。


    小窗外的天際已經落下最後一點晚霞。


    她腮幫子裏咬了一大堆吃食也不說話,就那樣慢吞吞地一點一點咽下去,他盯了她一會,突然有些沒由來地情緒,似乎是世人說的憐愛,又似乎是嫉妒債。


    沒有由來地嫉妒著一個人。


    一個讓他和對麵這少女都離不開西極的人。


    對麵的人吃著吃著就掉下了眼淚,她大口咬著一塊紅燒肉,嘴裏卻仍然止不住沒骨氣的抽抽噎噎,聽得他又生氣又想笑。


    於是他拿起桌上的筷子,給她夾了一塊魚肉到米飯上,恨聲道:“吃個飯都不讓人安寧。”


    少女啪嗒一聲放下飯碗,狠狠地瞪向了他,扯著微啞的嗓子不服氣道:“我又沒有說話。”


    他白了她一眼,沒有與她計較。


    直到晚間。


    他在翻閱著佛經的時候,少女也沒有識趣地回去佛瓶裏。


    窗外裏有風吹拂進來,她抱膝坐在殿裏那架美人榻上打哈欠,下頷抵在支起的手臂上,不解道:“你又不識字你看得懂嗎?”


    他陰陽怪氣道:“你識字你看得懂嗎?”


    “抄是抄了很多,但是還沒領悟這些意思。”


    沉吟著應了之後,她斜睨著美眸瞧了他好半天,才道:“我教你識字罷,以後你又去下界找妻子還能在她麵前狐假虎威地當一個博學多廣的人……


    不對我自己都沒有到博學多廣的地步,估計我把畢生所學都教給你之後,接下來的路醉染你就要自己走了。”


    他煩躁地把手裏的佛經翻了好幾頁:“哪個說我下界就必須要找妻子,我下界分明就是……”他頓了頓,突然咬牙道。


    “我每次下界哪次不是你要我給你買好看的衣裳和零嘴,不然你當我很閑放你在這西極無拘無束地到處走?”


    她想了想,覺得所言極是。


    略微思索了一下,少女道:“你要是娶妻了定然沒有寬裕的時間管我了,雖然我不大喜歡你天天罵我,但是要是沒有你我一定在這西極呆煩了。”


    他怔了下,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揚。


    “是麽。”


    兩人就這樣牛頭不對馬嘴地扯到了半夜。


    醉染中途睡去了一小陣,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天了,他揉揉額角走出去,就看到了背對著他蹲在地上的人。


    有夜風吹拂了進來,帶著瑟瑟寒意。


    她聽到腳步聲後,隱約哀戚戚地歎了口氣。


    很久以後,醉染看到她把玩著手裏抓的螞蚱,抱怨道:“醉染,我近來總是想起以往在西極侍女手裏搶過的一本話本子。


    我記得上麵的情愛都寫得很美滿,我的心願呀,就是我這一輩子,要是能有一個像那話本子裏的人一樣贈我現世安穩,賜我半生歡喜就足夠了……


    可你說我是不是太貪心了,他教我佛經帶我習字,都隻是他的興起罷了,可是我還是喜歡他,大抵……這就是世人說的情愛罷。”


    他的眸子微閃,突然有了一股沒由來的衝動。


    他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我若背叛他,你會如何?我是指……你可以在世間得到自由,但卻再也不會見到他凰惹。”


    她的背影僵了一僵,而後抱臂站起了身,咧嘴笑道。


    “殺了你,誰都可以背叛他,唯獨醉染你不可以。”她沒有回答他另一個問題,一個她往日總抱怨這裏悶的問題。


    但醉染已經明白了。


    她是拒絕了那份可能有的自由。


    他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來,漆黑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出妖氣,殷紅的唇角弧度卻越發上揚,把心裏所有的感覺壓了下去。


    他隻故作無所謂地道了一句:“……是嗎?”


    她上前幾步,美豔的小臉上漾滿了笑容,握住他的手溫暖而小巧:“不過,我知道你是不會這樣做的。”


    他垂下眼皮望著兩人交握的手,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了生理上的疼痛。


    他恨恨地咬牙,笑了起來:“我早已沒把他當做信仰……這西極,才是這世間最殘酷的地方。”話末,不知道是不是少女的錯覺。


    他依稀歎息了一聲。


    美眸裏滑過茫然,她呆站在那裏好一會。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綿綿小雨,在這夜裏徐徐染上了幾分落寞。


    似傷非傷。


    *


    今日醉染一醒來就沒看到少女。


    他心情不佳地走去那人的地盤,果不其然就看到她在殿裏抱著人家的手臂,美眸隱隱發亮地道:“凰惹,你好有文化。”


    ……細想一下,前日他自己理解了好幾個她都不懂的字,這人還沒誇他有文化呢。


    那頭的少女滿麵歡喜,話語裏的輕快崇拜,濃情蜜意……落在其他人眼裏都刺眼得很。


    醉染站在那裏看了好半天,心裏一時不是滋味。


    這時本兮迦上前在那人的耳畔說了句什麽,醉染光動腦子想想就知道是公務的事,沒過多久那人和本兮迦就離開了。


    他看了眼案桌邊隻剩下少女一個人,上前幾步就拽住她的手臂沒好氣道:“你說走就走,是當我不存在的嗎——”


    她那時候剛好往嘴裏塞著吃食,被他那麽一拽咳得小臉都嗆紅了,抬起暴怒的美眸瞪他道:“你不來管我會死嗎?”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全然忘了自己昨夜才說過的話。


    醉染卻是記得清楚。


    什麽他要是娶妻了定然沒有寬裕的時間管她了,什麽雖然不大喜歡他天天罵她,但是要是沒有他自己一定在這西極呆煩了……


    一句一句說得他多重要似的,現在跟別人一比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道:“以後別想我再為你花錢。”


    這句話果然戳中少女的軟肋,她一愣,而後道:“醉染,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別開臉,低低道:“你管我。”


    “好罷,醉染你管了我有很長一段漫長的歲月了罷?”


    雙手抱臂,他眯起桃花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隨口嗯了一聲。


    少女聽到他的回答,咧嘴笑得不見眼了,她扔掉手裏那碟小吃食,張手就湊上去抱住他腰:“我們交情很好罷?”


    “一點都不好。”


    美眸一瞪,她順手就拍他腦門:“不對,重來一遍……我們交情很好罷?”


    他心裏不太樂意,但也勉強應了聲,仔細想來,似乎他從來未逆過她的意。


    醉染剛想說些話挽回剛才的沒麵子,就聽到少女嘀咕道:“我聽到西極侍女說人界有一種叫風箏的東西,我們買來玩罷。”


    嘴角的笑容頓時就僵了,他一下子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轉過頭,狠狠扯掉她的手:“你他媽說這麽多話就是要跟我討東西?”


    對於他會發怒的緣由,少女卻是看得很開。


    她道:“要不是我們交情好,我是絕對不會來找你的。”


    他愣了下:“是麽?”


    她一臉凝重,攤手道:“你看我對別個這麽熟沒有,就連對凰惹我也沒能跟像對你一樣直白。”


    “那是你沒敢跟他伸手要東西……”嘴上是這麽說,醉染卻彎了彎唇角,挑眉道,“不然我再給你買些衣裳和吃食?”


    “咦,你說真的?”


    他一臉坦然:“我從不開玩笑。”


    她似乎有些感動,對他哽咽了一聲:“醉染,我們的友情一定會天長地久的。”


    大殿裏靜了一下,醉染的聲音勃然大怒地響了起來。


    “誰跟你有友情了——”


    ……


    西極。


    香霧縈繞著上升。


    手指上妖豔的佛瓶發出淡淡的金芒,灼熱的觸感更甚,內殿裏的空氣變得稀薄起來,花蘿歌的腦袋有些茫然。


    後來呢?


    再後來,一切似乎都變了,快的讓她措手不及。


    ……


    西極佛母綰裳近來出關了,自從佛尊凰隸死後她就已經很少出現在眾人視線裏,現在出關的第一件就是有意給兒子挑選婚事。


    沒有人知道少女是怎麽得知消息的。


    但她卻是離開了佛瓶,大發雷霆地摔了眼前男女麵前的吃食。


    桌邊的女子是佛母綰裳親自挑選的人選之一,此時她有些發愣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少女,卻聽見對麵的人沉了臉,叫了一個名諱:“醉染。”


    沒過多久。


    有一個妖美男子行色匆匆地出現在大殿裏,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像是沒有料到少女會出現在這裏。


    一片混亂裏。


    女子隻聽到了那少女狠狠地吼了一聲:“凰惹,我要是再喜歡你我就死了也沒有葬身之地——”


    她猜想,這少女定然是哭了的。


    因為她剛才不經意一瞥,看到了她發毒誓時發紅的眼眶。


    沒等她揣測剛才那兩人是什麽身份,對麵的人已經淡淡開口了:“你剛才在這裏什麽也沒聽到跟看到。”


    她微愣:“……什麽?”


    他抬起下頷,睥睨向她的一雙漂亮的眸子上挑出嘲諷的弧度:“我不想再說一遍。”


    她突然明白了這人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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