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嚴冬的老爹,是一個地地道道淳樸的農民。睍蓴璩曉這一輩子也沒有經曆過什麽事情。跟別說和警察打照麵了。如今兒子被關押了,就好像自己犯了法,兩腿都不聽使喚了,周身一直在發抖。盡管兩個辦案民警告訴他,這是和他個人沒有關係,隻是要替兒子交罰款。老爹一聲靠種地為生,一年最多收入七八千塊,去了吃喝,穿衣都是過年時才會買一件。平日裏再走個禮數,感冒打個針,吊個瓶什麽的。一年下來也就沒有什麽結餘了。哪裏還交得起罰款。如果拖欠不交,會被加重處罰。那就是罰金追加滯納金,還有,栗嚴冬有可能會被勞動教養,而不是拘留了。當然了,辦案民警知道他們家的情況,倒是不能指路給他,讓他來找自己的哥哥。但是政策還是要交代清楚的。


    “作孽啊,我上輩子的爹一定作孽了啊。我怎麽生了這麽個畜生!”老爹邊抹著老淚,邊抓住栗書亭的手。“書亭,我的好侄子,你再幫幫叔叔吧,那個畜生又惹事了。”


    栗書亭把民警讓進屋,自己扶著叔叔跟在後麵。


    眾人坐定後,栗書亭禮貌地問民警道:“同誌,請問這到底怎麽回事?”


    其中一個民警說道:“栗嚴冬帶人到‘無主題’歌舞廳鬧事,打傷了王老二,而且是內傷,後果挺嚴重的。病人已經住院治療,相關費用已經由傷者朋友墊付了。你們這邊一定要及時交上罰款和傷者的相關一切費用。有關法律條文,我們和這位老大爺已經交代過了。攴”


    “書亭,你幫幫忙吧,就這一次,下次再有這情況,就讓他死在監獄裏吧。”老爹說完居然就要給栗書亭下跪。


    “哎呀,二叔,你這不是折煞我麽?!”栗書亭趕緊上前扶起二叔。


    “大概需要多少錢?”栗書亭問辦案民警逍。


    “罰款五千,至於傷者的醫療費,還是未知。”民警如實道。


    “哦,那我們走吧,去一下農行。”栗書亭對二叔說道,“你就不要去了,我來處理吧。”


    老人邊感謝著,邊擦著眼淚離開了。


    民警對栗書亭說道:“想不到,你這個堂兄可真夠意思啊。”


    “唉,明知道是敗類,敗家仔一個,又不能不管。從小光屁股長大的,你們也看到了,二叔根本無能為力。可憐兮兮的。”


    “你父親會同意你這麽做麽?”民警們時不時都和栗誌打過交道,所以都認識栗誌。


    “他知道了,那還了得。絕對不會同意的。你們也幫我保守著這個秘密吧。盡管我用的是自己的錢,可是他知道了,一樣會很動怒的。我媽媽就沒有關係了,和我一條戰線的。其實媽媽更煩我這個堂弟,隻是愛烏及屋嘛,沒辦法。”栗書亭無奈的搖搖頭。


    兩個民警相互看了一眼,也是替栗書亭有這麽個堂弟,感到很無奈,很悲催。


    交完了罰款,栗書亭心裏鬧哄哄的,煩躁的很。倒不是心疼錢,而是有這麽個發小的堂弟,何時有盡頭。還有,王老二的醫療費不一定要多少呢?如果起訴到法院,再來個精神損失,誤工費什麽的------不行,自己得趕緊去鎮醫院。


    到了醫院時,被告知,已經轉到縣醫院了,鎮裏醫院不夠手術條件。栗書亭心想,也罷,索性一次性解決了。他又突然間想起來,吳曼的飯店開在縣城。自己還不知道方位。


    栗書亭趕到鎮上吳曼飯店的新東家,問明白了吳曼在縣城飯店的地址後,急忙雇了一輛出租車,往縣城趕去。


    裴天柱和長虹這兩人跑那去了呢?


    原來,裴天柱和呂鳳娥結婚以來,雖然生日也都過了,但是裴天柱總感覺缺點什麽。送錢麽?開玩笑,老婆比自己還有錢,而且忒俗氣。偶然的從一個電視劇裏,看到女主人公過生日,男主人公送她一束鮮花,女主人公當即感動的熱淚盈眶。裴天柱是個粗人,不懂的那花叫什麽名字,更不知道哪裏有賣。所以他就把想法告訴了長虹。長虹一拍巴掌,表示大力支持。


    兩人駕駛著一輛寶馬,另一輛停在派出所,說等李陽回來讓他自己去開回來。在此期間,梁所長有需要盡管用。並且把車鑰匙給了梁所長。這就是真正的社會人。疼老婆,懂事理,不裝逼,不淩弱,不怕橫,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對老人很孝順。沒有這幾個準則,難成大哥。最多是個社會中有點威望,或有錢,或有勢,或好勇鬥狠。而這一切,裴天柱早已經淩駕之上。


    兩人把車開到縣城鬧市區,由於人太多,地方又小,也不方便購物,長虹隻好把車停在在一個角落裏。距離鬧市區一百米處。


    也許今天趕上個農村大集,所以人特別多。幾乎是肩膀挨著肩膀,一些年輕女孩子都幾乎停下了腳步,待人群稍微緩衝些,才敢往前走。一些膽大的女孩子,穿得時髦一些的,就不管了。有時被撞了一下,還罵罵咧咧的。這種女孩兒,要麽是家裏嬌生慣養,要麽就是有點背景,要麽就是“雞”。這一點也不奇怪,碰巧遇上膽大色大的主兒,彼此眼神一交換,就心領神會的一前一後,到僻靜處討價還價了。


    長虹怕這樣的場麵會敗壞了裴天柱的威望,還有,怕勞損大哥的身體。


    “大哥,你回車裏休息一會兒,這點小事兒,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看,這人也太擠了。你就說買什麽就行了,我保證給你辦到。”長虹征求著裴天柱的意見。


    裴天柱絲毫不懷疑長虹的辦事能力。他的手下,論狠勁兒,除了長虹,還有李陽和杠頭。可是在此基礎上,論心計和聰慧,那還要屬長虹了。每一次打仗,都是衝鋒在前,而且每次都不掛彩。其實長虹的祖上是個練家。其曾祖父曾是少林俗家弟子。到他父親這一輩,雖然武功平平,可是,長虹卻很小的時候得到了其祖父的真傳。因此,身上有些硬功夫。再加上手黑心細,這樣看來,打起架來,怎麽會吃虧。


    裴天柱領會長虹的好意。可是自己也好久沒有逛過鬧市了,自己又不老,走走無所謂。所以,裴天柱就堅持和長虹隨便走走。


    長虹在前麵引著路,還要東看西望,什麽地方有賣花的。


    長虹擠到一個賣魚的年輕小夥麵前,小夥子立刻熱情招呼:“買魚啊,新鮮的,今早剛進的。”


    “不是,我想問個事兒,請問哪裏有賣鮮花的?”


    小夥子一聽,是打聽事兒的。立馬臉就拉下來了。冷冰冰的甩過一句:“不知道。到別處問去。”


    長虹就有點小火苗,看著小夥子,眼珠都不轉。


    裴天柱在後麵說了一句:“長虹,一個小孩子,幹嘛呢。”


    長虹聽了裴天柱的話,這才作罷。兩人繼續往前走。


    裴天柱隻顧著看賣花的地方,卻不小心和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撞到了一起。


    女孩子人雖然挺美,嘴巴可不饒人:“幹什麽,趁人多吃豆腐啊,臭流氓!”


    女孩子後麵還跟著三四個年齡差不多的男青年,都虎著臉,瞪著眼珠子看著裴天柱。


    “對不起啊,人太多,我光顧找東西了,沒注意。”裴天柱沒有心思,更沒有一點***和這些小孩子糾纏。


    “臭不要臉,媽個傻x。”後麵的男青年衝著裴天柱破口大罵。


    長虹的眼睛可就紅了,這可不是憤怒的目光,而是狠毒的目光。


    裴天柱一把拽住長虹,一邊陪笑道:“不好意思啊,得罪了。”


    “媽個x的。今天大爺心情不錯,不然幹死你!滾蛋,*的!”幾個男青年罵著離去了。


    這就是社會,這就是人生。殊不知他們罵的人,會造成就是他們哭爹喊娘也挽不回來的後果。倘若裴天柱的社會大哥沒有做到極致,那麽這幾個小青年,包括那個年輕女孩兒,早就趴在地上狗喘了。倘若裴天柱不把長虹壓住,那麽此刻鬧市區已經是寬敞大道了。早已經是血流滿地了,說是成河,也不為過,因為長虹哪一個也不會放過。又倘若,真正把裴天柱惹怒了,那後果可就太嚇人了。說出人名就出人命。所以,裴天柱一般情況下,都不會發火,不會出手。這些混混們兒,大概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如今就在眼前,非但沒有恭敬,反而破口大罵,人啊人,辦什麽事情都要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不然的話,局麵無法收拾,後果難以想象。也是他們所背負不起的。


    深沉,做人一定要深沉。凡事都要有個尺度。不管是往哪個方麵,哪個方向發展,必須穩穩的掌握好尺度。


    裴天柱勸著氣喘的長虹:“幾個小毛孩兒,玩點虛榮的,不是有個漂亮女孩嗎?給他們個機會算了。”


    “可是,大哥,他居然敢辱罵你!”


    “他們不是不認識我嗎?也許他們的大哥認識我,再找過來,又把我請去喝酒,豈不耽誤了你嫂子的生日。”裴天柱耐心解釋著。


    “恩,還是大哥說的對。”的確如此,裴天柱的名聲已經在整個縣城黑白兩道無人不知。如果那幾個年輕人的大哥來了,必定會請裴天柱喝酒。不去,不給人家麵子。去了,今天又是給老婆過生日。一個成功的男人,必須麵麵俱到。


    隻是真正倒黴的人還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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