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淩厲的鬼哭狼嚎聲傳來,揪心般撕裂所有人的心髒……


    眾人都被這聲音嚇的瑟瑟發抖,也不顧祠堂的黑暗,胡亂跑起來,人擠人,人挨人,人踩人……


    王氏壓抑住心中的恐懼,拿出當家主母的魄力,眼神綻放著幽光,今天無論是誰來,哪怕是天皇老子,她也要以當家主母的身份,非得辦了這場喪禮不可!


    王氏一雙三角眼發出精光,隱藏著自己的害怕,聲音還帶著些絲絲顫抖攴;


    “何方妖孽在那裏作怪!”


    王氏剛話落,雪下得更大了,狂風夾雜著大片大片的雪花狂湧進祠堂,淩厲的掃向眾人,如劍一般刺人,賓客們也越來越恐懼,原本今日他們本意也不是來參加葬禮的……


    因為淚傾羽自從品請會得第一名後,可是成為可多人心中的仇敵,所以他們隻有親自看著丞相府把她的屍體下棺後,那顆懸著的心才後放下媧!


    王氏看著就要走的賓客們,忽然慌亂起來,今日要是他們走了,這葬禮還舉行個屁!她就是要讓京城的大戶人家,都知道淚傾羽已經舉辦過葬禮的事實……


    隻有這樣就算將來有變故的話,淚傾羽她一個下過棺的人,還能贏得過她這個大活人麽……


    王氏望著祠堂外,眼神陰狠,壓抑住心中的狂躁,開口;


    “宋嬤嬤掌燈!”


    繼而開口;


    “大家靜一靜,這一切都是天意,是在催促我們趕緊給我家三小姐舉辦葬禮……”


    聽了王氏的話,賓客們也覺得有道理,在加上現在燭火被點,恢複光亮,他們看著祠堂外一切正常,所以又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王氏的哭得驚天動地!


    “三妹啊……”


    淚偌瑤收到王氏眼神的示意,趕緊跪下,摟著棺材的一角,眼淚涓涓而出,這一副姐妹情深的場麵感動了許多人的心……


    “羽兒啊,為娘好傷心,你怎能讓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王氏也不甘落後,也大聲痛哭起來,好一副母女情深,慈母戀兒的場麵。睍蓴璩曉


    “三妹啊……”


    “羽兒啊……”


    “三小姐……”


    王氏,淚偌瑤和丞相府的一幹小斯的哭泣聲交替而至,一時間,丞相府漫天而來的哭嚎聲!


    葬禮辦得如火如荼,可是丞相府的一家之主——淚丞相,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


    丞相府書房。


    “老爺,您為什麽同意王姨娘給三小姐辦葬禮?”


    淚管家看著平日溫潤,總是一向慈祥的淚丞相,此刻卻一臉陰冷,眸光淩厲沒有沒有一絲溫度的望著祠堂處,心中滿是絲絲恐懼和打心裏的敬畏!


    在丞相府,也隻有淚管家他,才了解淚丞相真實的性格,平日裏的溫潤隻不過是淚丞相的麵具罷了,此刻或者說獨處時候的淚丞相那才是真實的他……


    手段淩厲,陰謀詭計麵麵俱到,做事乖張,嗜血陰冷,這些都不足以去形容真實的淚丞相……


    淚管家他比誰都清楚,這個當年毫無靠山的小縣官,是怎樣一步步的走向這萬人敬仰的丞相之位!


    丞相府書房靜的可怕,跟鬼哭狼嚎的祠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半響,淚丞相依舊沒有說話,淚管家受不住這樣的安靜的氣氛,不禁地再次開口;


    “老爺,您為什麽同意王姨娘給三小姐辦葬禮?您明知道三小姐她,其實並沒有……”


    淚管家話還沒說完,淚丞相轉身,眸子如獵鷹一般犀利的盯著淚管家,淚管家被明顯的被他的目光所震懾,立馬跪在淚丞相麵前,戰戰兢兢道;


    “阿城錯了,不該過問老爺的打算……”


    淚丞相看了跪在地上的淚管家,望著祠堂,嘴角陰笑;


    “嗬嗬,本相雖然疼愛羽兒,可是那人的命令確實不得不遵從啊……”


    頓了頓,繼而開口;


    “再說,如果不舉辦這個葬禮,我那個乖張的丫頭又怎麽會現身?本相的人馬現在還查不到羽兒的藏身之地,我也想看看今晚她怎樣驚豔出場!”


    淚管家雖一直聽淚丞相提起那人,他知道當年淚丞相坐上丞相之位,跟那人的幫忙息息相關,可是到現在,他也沒能從淚丞相嘴中聽過那人的身份,性別亦或是姓名……


    “阿城下去吧,去祠堂守著,一有消息就向我稟告……”


    “是——”


    淚管家邊回答邊起身,微彎著腰,半退著就朝書房外退去。


    剛轉身,就被淚丞相叫住;


    “阿城……你……你去看過她沒?”


    聽著淚丞相那難以啟齒的語氣,一個靚麗的身影湧現在淚管家的腦海中,他不懂當年在淚丞相心尖尖的人兒,為什麽會得到那樣一個結局?


    可是主子們的事兒,哪由得他這個做下人胡亂猜測呢?淚管家恭敬道;


    “夫人很好,老爺無須擔心……老爺若沒什麽事兒了,那阿城告退了!”


    嗬嗬,很好?已經沉睡了七年的她又如何會好?她寧願永遠陷入昏迷也不願留在自己身邊麽?每當想起那個美麗的女子,淚丞相嘴角就揚起一抹悲涼的笑,渾身亦是散發著淒苦。


    半響,擺擺手道;


    “阿城,下去吧……記住出了書房,我還是昔日那個溫潤的夏國相爺!”


    淩厲,威脅的聲音不僅響徹整個書房,更是在淚管家的心中,久久的縈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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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兒啊……娘親好傷心啊,不過,你放心,娘親一定會把你的葬禮辦得風風光光的!”


    王氏還在哭得傷心欲絕,嗓子都啞了,那公鴨嗓一般的哭喊聲,當真是聲聲刺耳!


    祠堂外,黑暗中的兩雙眸子看著這副場麵,眼中全是戲謔……


    “小羽羽,你老爹那個無良妾身還真是夠不要臉的,跪著一個空棺還能款款而談,小爺我當真是佩服……”


    決楚閃著晶亮的眸子,一張俊美的小臉看著淚傾羽全是歡喜,長長的睫毛一撲閃,一撲閃的,煞是可愛,那不離手的小金扇子,在大冬天也呼啦啦的扇著……


    淚傾羽掃了一眼他,眸中的鄙視顯而易見,見過***包的,可沒***包成這樣的,論這個誰都超越不了決楚!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回京城,赫連無殤誰也沒通知,卻通知了決楚,而且把淚傾羽留給決楚照顧後,自己就回了逍遙殿,開始著手對付洛,章,陳三大家……


    淚傾羽和決楚剛見麵,決楚的行為著實把淚傾羽雷了個爹媽不認,決楚先給淚傾羽來個熊抱,然後摟她著不放手,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淚傾羽對決楚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情愫,所以一向不喜人靠近的她,也沒推開掛在她身上的決楚!


    淚傾羽盯著決楚,停止自己心中的想法,嘴角戲謔一笑;


    “不想看,就滾回你驛站去……”


    “小羽羽啊,別啊,小爺這不是剛見你麽,再說小爺可是受赫連無殤所托,讓我來幫你的,你看看今日二十一日,月亮是多麽多麽的圓啊,這天兒最適合看戲了……”


    決楚說的那叫一個頭頭是道,扇子扇得那叫一個呼啦呼啦亂響,雪花都被他扇得亂舞……


    淚傾羽無奈的看了一眼決楚,對著黑暗處做了個手勢,嘴角一笑,唇語道;


    “開始行動……”


    話落,戴上麵紗,就從屋頂飄落了下來。


    風瞬間狂躁大作,雪花被聚集成一個巨大的雪球,“嗖”的一下朝祠堂襲去,正好在王氏和淚偌瑤的正頭頂停下。


    眾人看著盤旋在王氏和淚偌瑤頭頂的那顆巨大雪球,眸中全是吃驚,眼睜睜的看著那雪球旋轉速度越來越快!


    “嘭”


    一聲後,雪球爆炸,雪花四濺,全部朝王氏和淚偌瑤身上砸去……


    真是“千雪萬雪壓賤人”……


    “噗……”


    紅珠大笑著上前,拿著自己的手帕正準備往王氏的臉上擦去,幸災樂禍道;


    “王姨娘,今個您真是流年不利啊,不會是我家小姐回來吧……”


    王氏頭一甩,濕了的發絲淩亂的哪都是,身上的雪花也飛濺了,靠她最近的賓客沒能幸免,身上都是王氏甩的雪,王氏卻不理會那些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的賓客,陰狠瞪著紅珠;


    “小賤蹄子胡說什麽?”


    轉頭,看著宋嬤嬤,吩咐道,語氣中全是偏執和不容拒絕;


    “宋嬤嬤,三小姐的葬禮繼續舉辦!”


    剛話落,雪下得更猛了,風刮得更狂了,賓客都被風和雪迷了眼。


    王氏不理會自己已經濕了的頭發和花了的妝容,扭曲的臉在那張狂地叫著,一點都看不出剛才的慈母模樣……


    而淚偌瑤卻努力在縮小自己的存在,瑟瑟發抖的往角落裏挪去,哪知?隨著她的挪動,又一顆雪球懸在她的腦袋上,她動,雪球也動!


    “嘭”一下,雪球再次爆炸,正中淚偌瑤頭頂,隻見她下身濕了一片,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王氏看著自家女兒不成器的模樣,怒火衝天,大吼起來;


    “何方妖孽在那裏作怪!還不現身!”


    王氏剛話落,祠堂裏的燭火又滅了……


    “啪”


    “啪”


    雪球拍打人臉的耳光聲在此時的祠堂的棺材旁響起,異常詭異,空曠的聲音,讓眾人淩亂了,害怕充斥著所有人的心……


    “你這個該死的妖孽?竟敢打本夫人……”


    王氏那嘰嘰喳喳的聲音,在黑暗的祠堂中尤為響亮!


    淚傾羽聽到這句話,瞬間抓狂,哈哈,還妖孽?哼,孫悟空也沒有像你王氏這樣的台詞啊,頓時笑翻,額上黑線滿溢。


    “噗,小羽羽你這麽有才啊,白蓮閣的八堂堂主就這樣被你拉來搜刮內力了……”


    決楚看著淚傾羽那清涼都是光彩的眸子,呼吸和心跳忽然都慢了一拍,此刻,他確定他真的是對這個清冷如雪蓮般女子有了好感……


    決楚壓抑著自己臉上的紅暈和心中的異樣,胳膊肘一碰淚傾羽,戲謔道。


    淚傾羽轉臉,看一眼決楚,使勁兒一一拍他的後腦勺,狂傲道;


    “王姨娘不是喊有妖孽麽?有本小姐這個大仙在,我去替她捉妖。”


    話落,確定麵紗帶好後,便朝著祠堂走去,所向睥睨!


    ————


    ————


    “呦,大家都走做什麽?”


    一聲如青蓮一般清冷的聲音從祠堂外傳來,眾人因害怕,紛紛跨出門口的那隻腳,在聽到這道聲音的時候,不由的收了回去……


    話落,祠堂的燭火亮了,眾人都一直朝門口望去。


    隻見身披罕見的紅色狐裘披風的女子走來,臉上亦是罩著一層紅紗,容貌若隱若現,讓人一不開眼。


    淚傾羽大步上前,看著眾人妖嬈一笑,因為蒙著臉,眾人隻能看到盈盈水眸,彎彎勾出一道很好看的弧度。


    “怎麽?不是要給本小姐舉辦葬禮麽?怎麽見到本人了都不說話了……”


    話落,淚傾羽眸光一沉,鳳眸深幽,渾身散發著陰寒,聲音更是陰冷,厲色的一掃眾人,最後把嗜血的目光投到王氏身上。


    眾人都不由的一抖,他們此時感覺就如看見了閻王一般,空氣壓抑的稀薄,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王氏看著淚傾羽那暗沉的目光,感受著她周身的冷意,想到自己的目的,還有肚子中的孩子,她壓抑住心中的害怕,冷笑道;


    “哈哈,你究竟是何方妖孽?眾人都知道我家羽兒已經香消玉損,哪能由得你胡來!”


    賓客看著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隻是靜靜的看著,不敢吭聲,恐怕禍及城池!


    隻見淚傾羽一步步的向前,向王氏慢慢的走去,鳳眸微眯,站在王氏麵前,撫摸著她的肚子,溫柔道;


    “嗬嗬,姨娘真是好學識?連鬼魂沒影子的常識都不知道麽?本小姐的影子拉得可比你臉都長,這都看不見麽……”


    賓客聽了淚傾羽的話,都朝地上看去,果真看到一個黑長黑長的影子,目光轉向王氏,對王氏剛才的話全是懷疑。


    王氏趕緊後退,抱緊自己的肚子,慌亂的說道;


    “哼,你休要混淆大家?”


    淚傾羽看著緊張兮兮護著自己肚子的王氏,眼中都是不屑,再次開口,語氣沒有一絲溫度;


    “姨娘真是好本事啊,本小姐才離開一個月,姨娘就給本小姐懷了個弟弟啊!”頓時,祠堂頓時一片嘩然!


    眾人轉臉,望著王氏眸子中全是不可思議,他們已經有三十年沒聽過丞相府有喜的消息了,而且王氏又是一把年紀懷孕了,眾人怎能不震驚!


    淚傾羽把眾人的震驚一一收進眸中,對他們的反應很是滿意,她並沒有給眾人太多思考時間,再次開口;


    “嗬嗬,在王姨娘懷孕這一個月裏,本小姐可是遭遇的刺殺不下十次啊!平均每日一次,為這,本小姐還毀了容,等本小姐曆盡千辛萬險回京的時候,卻聽到丞相府在辦葬禮的消息……”


    說到這,淚傾羽忽然狂笑起來,眾人望著那雙鳳眸中溢出的眼淚,心灼灼的痛!


    人心就是這樣,沒有堅定性,根據環境隨意而變,此時的淚傾羽是弱者,所以便忘記了他們來這,本來的目的也是跟王氏一樣的。


    淚傾羽一掃眾人,嘲諷一笑,嗚咽道;


    “王姨娘,要不是你一向疼羽兒,羽兒真懷疑這些殺手,刺客什麽都是是你派的……”


    淚傾羽隨意一說,卻在眾人心中掀起軒轅大波,現在淚傾羽是嫡女,也隻有她會阻擋王氏的地位,所以王氏她有足夠的動機除去淚傾羽!


    “淚傾羽你胡說,你胡說……”


    王氏此時也不顧肚子中的孩子,廝打著朝淚傾羽狂奔而來,紅珠和流蘇剛想出手,卻被淚傾羽阻止,隻見淚傾羽走近王氏,再次摸上她的肚子,眸光陰沉,用僅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


    “王姨娘,到這地步你還繼續玩麽?好,如果你想玩,本小姐奉陪!不過,本小姐可不介意告訴爹爹,你這孩子是怎麽來的……”


    王氏聽了淚傾羽的話,眸中全是恐懼,渾身都慌亂起來,腳一蹬,眼一翻,瞬間裝暈,暈倒在地!


    遊戲要慢慢玩才好玩,所以淚傾羽不理會王氏,轉身,開口;


    “今日,讓大家看我丞相府笑話了,淚傾羽在這裏丞相府向大家道歉——”


    說完,朝眾人微微一鞠躬,對著隱藏在祠堂暗處的淚管家說道;


    “淚管家,送客……”


    話落,便帶著紅珠和流蘇回了錦繡閣。


    “小姐,你剛才哭得也太像了吧……”


    路上,紅珠想起來王氏被淚傾羽說的目瞪口呆那一幕,心中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嗬嗬,本小姐演技一流……”淚傾羽笑道。


    忽而想到什麽,淚傾羽眸子冷冽的看著紅珠和流蘇,半響,才開口;


    “紅珠,流蘇你們連本堂主的命令都不聽麽?念在你們是初犯,今日不罰!”


    忽的眸光一閃,聲音也提高了八度;


    “下令下去,血鷹堂對翠兒的追殺令,全部收回——”


    說完,不理會紅珠憤憤不平的眼光,和流蘇亦是不讚同的眸光,就獨自一個人朝錦繡閣走去,淚傾羽殊不知,就是此刻她的一時心軟,為她三年後培養了多大的隱患。


    ****


    官道上。


    一輛豪華的馬車豪華馬車在向京城奔馳,車廂以金葉銀花為飾,車頂裝飾五色綢緞,就連車身之上亦是點綴了若幹珍珠寶石。


    “春兒,現在到哪了……”


    一道悅耳動聽,宛如黃鶯出穀,沉魚出聽的悅耳女聲在馬車內響起,給這寒冷的冬日帶來一絲絲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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