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服女子就是一愣,不知道自己父親對個從未謀麵的青衣男子有什麽話要說,可是父親的話還是要聽。琊殘璩傷低著頭向店外走去,臨走還不忘提醒葉清一句,“不要頂撞我父親,不然就死定了!”


    葉清隻是靜靜站著,鬆開胡服女子的玉手,任其離去。


    見胡服女子走了出去,大殿的門吱呀呀關閉。大殿中隻剩下了徐驍與葉清二人。徐驍發福的身軀站了起來,走到葉清身前,道,“靈虛閣外門坤輿峰弟子徐驍,兩天前收到師門來信,說葉清師弟要來這裏主持大局。沒想到師弟會以這種方式出現,有失遠迎,忘師弟見諒!”


    徐驍滿麵笑容的平和的說道。


    “徐師兄客氣了,此次我來天水,還需要承蒙徐師兄多多照顧。”葉清拱手道。


    “掌門書信中交代,以後天水城中靈虛閣一切事務均由師弟做主,由我在一旁輔助。”徐驍道。


    “小弟還不懂軍政之事的處理,這城中之事還是徐師兄處理。師弟便作為侍衛隱於侯府之中,暗中等待敦煌派來的刺客!”葉清道。


    “如此也好,可靠消息傳來,刺客乃是中原正氣道的叛徒,改投在了萬妖宮的門下。這次敦煌將軍不惜重金雇萬妖宮出手刺殺我。”


    “徐師兄,請放心,有我葉某人在,便不會讓刺客得逞!”葉清口氣鏗鏘,心中卻暗道,我要打不過他也沒辦法!


    天水。


    這座城。


    城門前一名精壯披甲的年輕士卒拿矛尖敲了敲盲眼女子吃力背負的大布囊,女子慢悠悠解開斜跨胸前的繩帶,解開布囊,露出一架古琴,長五尺六寸三分。鬆尾芭蕉。


    見都是些尋常的物件,便也就放行了。


    女子身穿中原服飾,粗布的短袖小群,如江南煙雨般雋秀精致的麵龐,大概是練琴練出了溫淡性子,走得輕緩,入城以後,市井街道開始熱鬧起來,許多孩子嬉戲亂竄。


    城中的幾名遊手好閑的鹹蛋(閑的蛋疼)公子正蹲在街道邊上賣臭豆腐的小攤旁邊曬著太陽,見到這麽一個纖細柔弱又有幾分姿色的女子進城來,眼中的銀光一對,臉上露著痞笑。


    其中一個鹹蛋公子就佯裝醉酒,踉踉蹌蹌走過去,撞在了女子的懷中,手臂還想在女子胸前蹭上一蹭,背琴女子本能的向後倒退了幾步,依然低著頭,不見表情。


    平時隻偷過城中翠花樓年過四旬的老妓抹胸的男子笑容更甚,向前晃過了女子,手卻向後去摸這名身段嬌柔女子的屁股,捏了一捏,放在鼻尖一嗅,惹來街邊狐朋狗友的哄然大笑。


    那女子腳步匆匆,不敢出聲訓斥,鹹蛋公子正要笑的更甚,卻突然一怔沒有聲音,身軀向後仰去。咽喉正中留下一個微不可見的針孔。


    再看背琴女子已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靖邊侯府邸。餐桌上。


    天水城的軍政一把手靖邊侯徐驍居正坐,徐家獨女依舊身穿胡服,坐在了左下手。


    飯桌上還多了一位青衣男子,坐在了右下手位置。


    葉清跟坐在自家的餐桌一樣,毫不顧忌的夾食桌上的菜肴。這一桌兩個西北菜,兩個中原菜,一盤西湖牛肉羹。葉清從小在小村中長大,吃的也都是些粗茶淡飯,加之西北的條件本就比不得中原。所以桌上這五個盤子,葉清沒有一個能叫出名字來。這都無關緊要,自己照樣也吃的肆無忌憚。


    胡服女子托著下巴看著葉清的吃相,不禁一陣好笑,“你是有都長時間沒吃飯了,還是本來就是餓死鬼淘生,慢慢吃,不夠再叫廚子去做。”


    葉清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反而感覺與這父女二人的關係更親近了些。胡服女子並不知道葉清出自靈虛閣,隻知道父親很看好這個自己從大街上撿回來的青衣男子。


    “婉兒,過幾日我打算讓葉壯士進ru先鋒營,現擔任一個十夫長,將來按照軍功升遷,你看怎麽樣?”西北老將向著自己的女兒詢問道。


    “父親定奪就好,何必問女兒多此一舉呢?”名為徐婉兒的胡服女子道。


    “畢竟你是先鋒營的大統領,既然是讓葉壯士去先鋒營,為父當然要詢問一下的你的意見?”徐驍的目光掃過了餐桌的另外二人說道。


    “女兒沒有意見,全憑父親安排。”徐婉兒的目光在葉清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說道。


    “葉公子,英武不凡,將來定能在軍中建立一番事業,封侯拜相也並非沒有可能啊。”


    “葉某人本就是販夫走卒,不奢望能夠封侯拜相。”葉清咽下口中菜,說道。


    “販夫走卒咋了,就不是人了?就比帝王將相少了一隻眼睛還是少了兩條腿了?不都是從娘胎裏出來的?”坐在對麵的徐婉兒一本正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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