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她會獨自坐在家中的臥房裏,想象著父親在身邊而母親也沒有去世的生活會是怎樣的。她不知道這些幻想,是來自對她未曾擁有的東西之望呢?還是對現況感到厭煩了?她的哥哥們是以他們自己的方式愛著她,這點她是知道的,而且他們也很關心她。但他們有時表現得太過認真,總使她有種被束縛住、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小時候,她總是夢想著會有雙母親溫暖的手及溫柔的話語,帶著梔子花香地把她擁進懷裏,撫慰她童年的傷害。


    在即將為女人、敏感的大女孩時期,她總是夢想能得到母親睿智的告誡及經驗之談,一個她能模仿,而且了解被兄長們責備時她的感覺的人。他們無法了解被形容大年輕、天真和脆弱時,她所感覺到的傷害。被人當一個掃把星是很難過的,而她需要有個人能安撫她的痛苦,或至少了解她痛苦的原因。


    現在她是個年輕的女人了,仍希望能有雙母親聆聽的耳朵傾聽她的心聲,有人能和她一起和兄長們的觀念對抗,告訴她一些有關愛情、男人和婚姻的事。然後她也能把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及不安告訴她,那些她急欲克服的感覺。換句話說,她真的很怕獨處,因為事情好像總是會在她獨處時發生,就好比今天的事。


    她隻是想出去買把扇子,沒想到回家時不僅沒有扇子,還搞丟了陽傘,弄壞了鞋子,更不用說差點被割斷喉嚨和被綁架了。她是不太能幹,而在內心深處她更擔心自己也許根本就是個無能的人,而人們也很難在她身上找到值得愛的地方了。


    她想著如果她有一位真正的父親或母親,那麽一切也許會不同吧。母親已經去世不可能再出現,但蕾莉努力試著正確地描繪出母親的模樣,一個真正的淑女。隻是她對這方麵似乎也沒什麽天分。


    雖然她父親並未去世,但他選擇了離開她身邊。而就算她試著讓自己的舉止像母親,希望因此而使他回家,他終究是沒回來。他隻是從各個偏遠的地方寫信給她,就像寫給哥哥們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當哥哥們長時,他在他們身邊,而沒有在她的身邊。她有生以來一直想不透這點。


    她看著父親的書房,仍找不到任何答案。於是她關上百葉窗穿過房間,在離開前轉過身,看了書房最後一眼,雙肩下垂,露出一副茫然若失的表情,比以往更孤獨更脆弱地離開了房間。


    紙條在兩小時前到達,說父親正在回家途中。蕾莉在房間裏來來回回走了近百趟,她停下來撫平衣服上想象的縐紋,雖然這是稍早喬菲雅才熨好讓她換上的。這衣服的顏色是純正的柯氏粉紅,也是會客室壁爐上肖像中的母親所穿的顏色。


    蕾莉曾仔細研究過畫中的服飾,熟悉上麵每條縫線、閃級布料的每一道光澤及點綴在重點部位的每條蕾絲。她請了查理斯頓最好的裁縫為她複製一件同樣的洋裝,然後花了整整一個小時把頭發做和畫中相同的款式,耳上戴著小巧的珍珠耳環,腳上則套著精致可愛的法製小山羊皮拖鞋。每當她移動時,鞋上紅與粉紅交錯的薔薇圖案就會自裙擺下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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