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嶽培正身敗名裂,要他粉身碎骨,要他家破人亡。”說這句話的時候,黑蓮花的臉上異常狠毒。那毒辣的眼神似乎要戳穿眼前的譚修恒。


    “堡主所願正是小弟所期。成交!”譚修恒不知道黑蓮花為什麽會這麽恨嶽培正,他也不想知道。隻要能得到想得到的東西就行。


    第二天,黑蓮花就派人送他們三人離開夜的大本營。距離他們出事都已經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朝廷會是怎樣一番驚天變化,也不知道她知道了會如何。譚修恒的心情有些忐忑,根本沒有死裏逃生的痛快感覺。


    走了幾天,夜的人送他們出了草原,離雁門關已經很近了。


    “謝謝各位兄弟!”譚修恒抱拳向夜的幾個死士致謝。


    “大人客氣了。聽說大人功夫了得,有機會我等定要和大人比劃比劃!”領頭的人向譚修恒一抱拳。“大人,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譚修恒再次抱拳。


    目送走了夜的人,譚修恒抱起安寧公主幫她上馬,自己也翻身上了同一匹馬,何崇航自己騎一匹馬跟著,三人一路揚塵。


    嶽培元看見他們三人回來,激動得差點掉下眼淚。


    “叔父,讓您擔心了。”譚修恒看見嶽培元激動的樣子不禁心裏有些暖暖的。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公主,可否受傷?”嶽培元問向安寧公主。


    “謝謝元帥關係。這一路幸虧有二位大人護著,安寧無事,放心。”安寧公主激動得掉了幾滴眼淚。這一路的苦沒有白受,至少她沒有到王庭,而是回來了。


    “那好,我派人送你回府。”嶽培元連忙安排人送安寧公主回大將軍府。


    送走了安寧公主,嶽培元這才問起譚修恒事情的經過。


    聽完譚修恒的講述。嶽培元的拳頭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可惡!”嶽家竟然養了這麽一個白眼狼!


    “叔父,這是那些證據,您看下。”譚修恒把東西呈給嶽培元看。


    “沒想到。他竟然勾結赫邏,現在兩國的戰事已起,已經完全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嶽培元把東西又交給譚修恒。“你趕緊帶著東西回京。至於青藍那丫頭,我會派人去尋她。”


    “青青怎麽了?”一聽到嶽青藍有事,譚修恒“噌”地站起來了。


    嶽培元把譚修恒按住了,剛才的喜悅也淡下去了。“她聽到你出了事情,就趕來了,說要去大漠尋你。我沒同意。可她趁著夜色一個人竟然偷溜出去了。現在她在哪裏,我也不知道,不過已經派人去尋了。”


    “叔父。你讓人準備下,我去尋她。我需要一個能到大漠王庭的向導。”譚修恒也顧不得這幾日的疲憊,什麽都比不過嶽青藍的命重要。傻丫頭,你那是去送死啊!


    那夜嶽青藍一個人換上男裝潛出了大將軍府,一早城門開了之後。她先到了雁門關守軍那裏,弄來了一匹馬,然後就奔向了王庭。


    前世她去過王庭,可是走的一條草原之路,和譚修恒他們走的沙漠之路不同。可她不知道這點,還以為他們走的草原這條路。殊不知給譚修恒他們領路的人早就被收買。特意從草原繞了幾圈然後走了沙漠那條路,目的就是方便夜的偷襲。


    連續走了幾日,打聽了幾個部落。嶽青藍都沒有尋覓到和親隊伍的下落。眼看著自己的幹糧也耗盡了,她準備重新返回雁門關。


    草原的夜最冷,嶽青藍靠著一棵大樹休息著。她還記得上次他們一起回揚州的時候,他們就曾經夜宿在一片林地裏。他把自己的衣服給了自己取暖,自己卻蜷著身子在瑟瑟發抖。修恒。你一定要活著。想到這裏,眼角不免又濕潤起來。低低的抽泣聲,卻被呼嘯而過的涼風擊打得粉碎。


    突然,她的耳邊若隱若現一陣嘈雜的聲音。嶽青藍跳上樹上,四處尋覓,終於看到一些火把,朝著她的方向追來。那些火把像是在追什麽人。


    嶽青藍把手按在了劍上,靜靜地看著快速襲來的那夥人。


    “還跑!”是匈奴人。


    前世嶽青藍和羅錯八拜結交,也學過一點匈奴話,還是能聽懂他們說的。


    “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是一個匈奴婦人跪地求饒,她身邊還有一個孩子。


    “塔納,不是我們不放過你,這是大可汗的意思。”為首的匈奴男子走到那個婦人跟前,想揮刀砍去。


    突然,一聲鞭響,抽到那個匈奴男子臉上。


    “誒呦!”匈奴男子收收摸了摸自己的臉,竟然出血了。“誰!”


    嶽青藍從樹上跳下,把鞭子收好,重新掛在腰間。“我!你們一群男人欺負一個婦人和孩子,你們也好意思?”


    那匈奴男子看著嶽青藍是一身漢人打扮。“漢人,好啊。今天連你一起宰了!”


    說完那個匈奴人便揮刀砍向嶽青藍。


    嶽青藍抽劍便與他打鬥起來。幾招之下便挑了那個人的喉嚨。看來譚修恒教的這幾招劍法挺管用。嶽青藍美滋滋地看著地上的屍體。


    “你們還不滾,想死嗎?”嶽青藍轉而瞪向剩餘的四個人。在火把的映襯下,那張原本清秀的臉卻是猙獰可怕。


    剩餘的幾個人看到了嶽青藍的功夫,他們四個人也就一身蠻力氣,和人家實打實的功夫比自然是比不了的。可是,可是他們回去也是沒命,為何不爭一爭呢!


    四個人都揮刀同時砍向嶽青藍。嶽青藍一瞅他們來者不善,便毫不留情地迎上去。


    可她擅長的鞭子,在這樹林根本無法施展。手裏的劍對付一個兩個還行,同時對付四個人就有些吃力。


    “你們兩個趕緊去上馬!”嶽青藍衝著那婦人喊道。


    那婦人原本都看呆住了,都忘記逃跑的事情了,被嶽青藍這麽一喊才晃過神來。立刻拉著自己的孩子上了馬匹。


    “壯士,手。”婦人駕著馬匹奔向嶽青藍,把手伸給了嶽青藍。


    嶽青藍一借力,縱身上了馬匹,策馬而去,隻留下那四個人在後麵猛跺腳。


    終於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嶽青藍下了馬,招來一些幹樹枝堆起了一堆火。


    “吃點吧。”嶽青藍掏出來少得可憐的幹糧給母子二人。


    “謝謝壯士。”那婦人接過幹糧,慈愛地喂著那個孩子。


    借著火光,嶽青藍才細細打量這母子二人。看著他們兩個人穿著都有些不一般,不像是普通牧民。再看看那小孩,她瞅著有些眼熟。“那其漠!”


    嶽青藍不敢相信,她救的竟然是那其漠,是羅錯的兒子。


    那母子一聽到嶽青藍叫了一聲“那其漠”,嚇得縮成了一團。“你是什麽人?”


    嶽青藍看這母子倆誤會自己了,連忙擺擺手。“你們別誤會,我叫嶽青藍,是羅錯大哥的朋友。羅錯大哥呢,他怎麽會讓你母子流落在外?”


    一聽嶽青藍提到羅錯,那母子倆都掉下了眼淚。“可汗已經被赫邏給殺了。”


    “什麽!”一聽到羅錯死了,嶽青藍猛然站起來。“什麽時候的事情?”


    “快一個月了。”那婦人摟緊著自己的兒子,開始慢慢哭泣起來。


    那就是和親隊伍被偷襲的時候。看來和親退伍被偷襲不是遇到盜匪那麽簡單了。


    “你是羅錯大哥的汗妃嗎?”嶽青藍又坐下來,輕輕抹掉那婦人的眼淚。“我是個姑娘,你別介意。嗬嗬。”


    那婦人聽嶽青藍說自己是姑娘,便細細看了,那臉蛋確實像姑娘。“我是可汗的側汗妃塔納。”


    “這樣,那我帶你去雁門關,我爹是那裏的守將,到時候他會幫你們的。”遇到她們母子嶽青藍不能不管,現在也隻好先放棄尋找譚修恒帶著這母子倆回雁門關。


    進了軍營,嶽青藍直奔向中軍大帳。


    “爹!”嶽青藍向隻小兔子一下蹦到嶽培元懷裏。


    中軍大帳裏還有其他的將領,看著大小姐終於回來了,還是那活潑的樣子,這幾日的沉悶也一掃而光。


    “你可終於回來了,你知道我和你娘有多擔心你嗎?”嶽培元反倒冷著臉。


    “我這不回來了嗎?”嶽青藍咽了口唾液。


    “就因為你私自跑出去,修恒回來又跑到大漠去找你去了!”嶽培元幾乎是咆哮著喊出來的。


    “修恒?修恒沒事?”一聽到譚修恒的名字,嶽青藍立刻扯住了自己爹爹的衣襟,那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嶽培元看著女兒掉了眼淚,心立刻軟了下來,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臉蛋。“沒事。他帶著安寧公主和崇航都安全回來了。”


    聽到他們都安全,嶽青藍的心放下了不少。可一想到譚修恒又去大漠尋找自己,那顆心又開抽搐。她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


    “爹,你別生氣了。我這次從大漠帶回來兩個人。一個是羅錯的側汗妃塔納,一個是羅錯的兒子那其漠。他們被赫邏的人追殺,我救下了他們。”嶽青藍揮手招手召喚塔納和那其漠。


    羅錯的兒子!嶽培元那陰翳半天的臉終於見到了點亮光。“你下去吧,我和他們母子談談。別想再亂跑!馬上回府!”


    嶽青藍點點頭。可心裏卻依然惦記著譚修恒,又有些蠢蠢欲動想去大漠找譚修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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