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有什麽危險?”嶽青藍撇了撇嘴。“一個郡主,在外麵溜達玩夠了,也就回去了。”


    嶽培元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你怎麽這麽說話?那道賜婚的聖旨是皇上的下的,你以為華婷郡主願意扯進你們這爛事裏?有這事還不是因為你?”


    譚修恒以前覺得嶽培元很寵著嶽青藍。可今日看來寵著是分事情寵的。有了之前的教訓,但凡牽扯到華婷郡主的事,譚修恒也不說話了,隻聽著。


    被嶽培元這麽訓了一下,嶽青藍也不說話了,低頭悶在那裏。


    “行了,好不容易見麵,你這又開始教訓上了。還是說說下一步怎麽辦吧。”何清韻扯住了嶽青藍到自己的身邊。


    嶽青藍站到了何清韻身旁,輕輕推開了何清韻的手。


    “爹,我和青青以前定好的,我們成親之後去蘇州住。我在蘇州有一座園子,那原本是我爹給我成婚準備的。這回正好就直接去那吧。”譚修恒把蘇州之行說了出來。


    嶽培元思量了一下。“那就先去蘇州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皇上不找你們,福親王不找你們,你們在蘇州也行。不然,你們到哪裏都是死。”


    “爹,福親王府的勢力真就那麽厲害?”譚修恒看嶽培元似乎很忌憚福親王府的勢力。


    輕輕哼笑了一聲。“哪個皇子沒點自己的勢力。有些人不再朝堂上爭權奪利,不等於他無權無勢。”


    這話也倒不假。博弈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嘛。動亂下來,他安然無恙,能全身而退去逍遙自在的生活。


    “行了,都準備準備吧,一會趕路去。”嶽培元起身便離開了。


    等嶽培元和何清韻離開了,譚修成來到譚修恒身邊。“大哥。我和你一起去蘇州行不行?”


    “怎麽不行?”譚修恒攬住自己兄弟的肩膀。“回去你繼續打理生意吧。我答應過你嫂子,在成親之後我們倆去雲遊四海。”


    “好!”譚修成點點頭,眼角瞟了一眼自己的嫂子。今天這個人有些怪,譚修成心裏嘀咕了幾句。


    相聚的人也相聚在一起了,原本定好的行程也修改了。一路遊山玩水,很是自在。


    “青藍,先洗洗臉,我讓客棧的小二給你弄些你喜歡吃的蓮子羹,別忘記吃了。”何清韻端來了洗臉水給嶽青藍。


    嶽青藍瞧了瞧何清韻,臉上有些不悅。“娘不用忙了。以後我的事我自己來處理就好。”


    何清韻放下水瞧了一眼嶽青藍,歎了口氣退了出去。


    這一路上,何清韻明顯感覺到嶽青藍對自己的生疏。難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親娘是誰了?難道在宮裏是太後告訴她什麽事了?


    “娘。”譚修恒站在門口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


    “修恒啊。趕緊進屋吧,我讓小二給你也準備了些水果羹,一會別忘記吃了。”何清韻轉身便離開了。


    進了房間,譚修恒簡單洗了一下。“你剛才怎麽那麽和娘說話呢?”


    “怎麽了?我又沒說什麽。”嶽青藍磕著瓜子悠然自得。


    譚修恒皺了皺眉頭。“你還沒說什麽?這一路你明裏暗裏針對娘,你怎麽了?”


    “你這是指責我嗎?”嶽青藍甩掉了手裏的瓜子。撅著嘴坐在那裏,一副生氣的模樣。


    譚修恒坐到了嶽青藍的身邊,握住了那柔荑。“我不是指責你。娘是一心為你好,可你那樣對娘太傷娘的心了。”


    “又不是親娘,管她呢。”嶽青藍轉過身看著譚修恒。“修恒,如果我親娘在。你會對我親娘怎麽樣?會比對何清韻好嗎?”


    譚修恒愣愣地看著嶽青藍。這個人他有些不認識了。這還是他的青青嗎?人還是那個人,可每次在一起的感覺總不對。說話,辦事的方式態度總和以前大相徑庭。“你娘就是我娘。我自然要對我娘好的。”


    “話說得好聽,到時候看你表現了。”嶽青藍抿唇笑了笑,探過身送去一個溫柔的吻。


    猛然間譚修恒的頭又疼了起來,一些詭異的畫麵又閃了出來。


    “修恒,你怎麽了?”嶽青藍看著譚修恒緊緊抓著自己的頭。不停地在磕桌子。


    “蘭青,快逃!”譚修恒的口中又不自覺地喊出來了。那些血腥的畫麵衝擊著譚修恒的頭。“你死我陪著你。”


    嶽青藍的手慢慢移開了。唇角蠕動了幾下,眼裏有些憤恨。“你心裏究竟住著多少個女人?”


    過了一會,譚修恒從那血腥的畫麵裏跳了出來。“頭好疼,這是怎麽了?”


    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回憶著剛才的記憶。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那種記憶?譚家被滅門,自己身邊有個婢女為自己擋了一劍。還有就是嶽青藍自殺,為什麽那麽真切?


    “青青?”譚修恒輕輕喚了一聲嶽青藍。


    “什麽事?”嶽青藍瞥了一眼譚修恒,臉上帶著極大的不悅。


    “沒事了。”譚修恒把想問的話收了回去。“休息吧。”


    一路上,譚修恒對嶽青藍的質疑越來越大。現在的她和以前可真所謂是天地之差。為什麽?這個人為什麽會這樣?對自己的不冷不熱,對何清韻的冷嘲熱諷,還有對譚修成的視而不見,這哪裏還是當初的嶽青藍。


    終於到了蘇州,住進了清園。原本要補的那場婚禮被譚修恒暫時擱置了下來。他想看看,看自己娶回來的人究竟怎麽了。難道以前是她裝的?可一裝就是幾年,她還真有耐性。可他不相信以前的嶽青藍是偽裝的,也不想她對自己的好是假的。


    幾年的悉心照顧,大漠的生死相隨,這些不是能裝出來的。他們的感情不是一見鍾情,而是平平淡淡的生活磨練出來的。譚修恒不相信嶽青藍會變,可她現在確實變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的改變是從她從皇宮裏出來改變的,那麽問題就該出現在宮裏。


    “爹。”譚修恒邁進了嶽培元的書房。


    嶽培元把兵書放下,瞧著進來的譚修恒臉色有些不好。“怎麽了?臉色不好?”


    “剛和青青爭執了幾句。”譚修恒垂著頭坐在了榻上。


    聽到是因為自己女兒,嶽培元也來到了榻上坐好。“怎麽了?新婚燕爾的,怎麽還吵架了?”


    “吵架倒沒有,隻是因為一些事爭執了幾句。沒事的,爹,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譚修恒倒了點茶抿了一口。


    “那你有什麽事?”嶽培元瞧出了他心裏肯定有事。


    搓著茶杯,譚修恒低頭看著地麵。“爹,你不覺青青現在變了嗎?”


    “有些。我也再琢磨這個人最近的變化。”嶽培元不是瞎子,自己女兒突然變成這樣他能看不出來嗎。他和何清韻探討過這事,都覺得該是太後告訴她身世了。


    “從京城到蘇州,這一路上她就變化很大。我原本以為是因為她在宮裏遇到了什麽事情,也就沒和她深談。可現在事情過去這麽久了,她還是那樣,甚至我和她之前說好的一些事情都堅決反對。”譚修恒說到這裏又抿了一口茶水。


    “什麽事情她反對了?”嶽培元不禁問了一句。


    “原本前兩年我們就說好以後譚家的生意都給修成,我自己名下的產業也足夠我們生活了。可今天我早上和她說起這事的時候,她竟然堅決反對,還要重新分家。我想不明她什麽時候這麽愛財了。以前她寵著修成比我這個大哥都要好,可如今卻翻臉不認人。這個人突然之間就變了。如果不是那張臉,我都懷疑她到底是不是青青。”譚修恒依靠在榻上,心頭的愁雲怎麽也趕不走。


    原本以為的幸福,卻是如此的惱人。


    “這事你就按照以前的意思去辦就好。”嶽培元突然想起了什麽。“修恒,青藍左腳踝上的那個刺青還在嗎?”


    左腳踝?譚修恒回憶了一下。“在右腳踝吧。”


    “什麽?右腳踝?”嶽培元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轉瞬,一隻大手重重地捶在了榻上。“可惡!”是誰可惡?是太後?還是皇上?還是自己這個女兒?還是那個女人?原本好好的一段姻緣就被他們合起夥來給毀了!


    “爹,怎麽了?”譚修恒很少看到自己嶽父這樣氣惱。


    嶽培元指著譚修恒,手都有些哆嗦。“你,你去把丫頭給我叫來,我有話問她。”


    “是。”譚修恒瞧著事態不對勁,連忙起身回自己的院子去叫嶽青藍。


    嶽青藍邊走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衫。“爹叫我們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你小心點,別惹爹生氣了。”譚修恒看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不禁皺了皺眉頭。以前她從不這樣的。


    聽譚修恒說這麽一句,嶽青藍白了他一眼,推門便進了房間。


    “爹,你叫我?”嶽青藍坐到榻上笑眯眯地看著臉色有些陰翳的嶽培元。


    嶽培元扭臉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還是那張讓自己喜歡得不能再喜歡的臉蛋,可心思卻這麽狠。


    “啪!”一個巴掌重重地甩在了嶽青藍的臉上。


    ps:


    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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