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易中成了那個背黑鍋的,這是紀寧沒想到的。


    雖然兩件事情發生在同一天,並且相隔時間很短,幾乎可以說是同時發生的。但紀寧憑直覺猜測,嚴易中不是那個打暈她並企圖炸死她的男人。


    沒錯,嚴易中是個人渣,但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那個意大利老頭人高馬大,嚴易中未必是他的對手。他那樣的人拿粉筆寫寫字還可以,動手什麽的很難。再說紀寧也想不通他殺自己的目的,如果說將她作為一個餌引誘鄭楚濱過去的話,他何必再挾持俞芳菲的助手。這豈不多此一舉?


    嚴易中充其量就是個莽夫,而那個真正的凶手卻是個亡命之徒。


    紀寧不得不客觀地說一句:“我覺得嚴易中不是凶手。那個意大利廚師警方有向他錄口供嗎?他有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


    鄭楚濱搖頭:“老頭跟你一樣,從背後被襲擊,一樣沒看清他的臉。據他說倒下的時候曾瞥了那人一眼,可那人戴了頭套,隻露出兩隻眼睛。老頭說那眼神凶狠淩厲,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換作是紀寧也忘不了。一個差點要了自己命的人,哪裏是說忘就忘的。她兩手抱著雙腿縮在沙發的角落裏,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鄭楚濱給她倒了杯水,繞到沙發後頭遞過來的時候又問道:“為什麽要去廚房?那跟你的工作沒關係,你湊什麽熱鬧?”


    “心有愧疚吧。我總覺得蕭燕妮是因為我才被調職的。她帶我去琴園實習,結果我跟俞芳菲起了衝突,打碎了那麽多古董,害她被撤了職。結果一轉身我又頂了她的位子,實在說不過去。”


    “所以你接到她的短信一點都沒懷疑,扔下客房部的工作就走了?”


    紀寧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鍾怡說她能搞定,我一時大意……說到底我還是覺得對不起蕭燕妮。我怕如果我不幫她的話,她連廚房的工作都保不住。她帶過我幾天,也算是我師傅了。”


    “愚蠢。”鄭楚濱居高臨下,伸手在紀寧頭上敲了個爆栗,“以後做事情不要這麽想當然。蕭燕妮調職跟你打碎東西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不喜歡員工自做主張,把酒店裏麵的事情傳到外麵去,自以為是大功一件。我要是不拿人開刀,這種事情會越來越多,說不定還有人會跑到我麵前來邀功請賞。”


    紀寧覺得鄭楚濱有時候真的挺像個皇帝,唯我獨尊霸氣蠻橫,他認定的東西就是王法,誰要敢違背就會死得很難看。但細細想來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上位者都不喜歡底下人私下裏亂嚼舌根。他們喜歡不說話多做事的員工,就像老黃牛一樣,勤勤懇懇埋頭苦幹,付出的很多索取的卻很少。


    嘴皮子太利索的人往往下場都不好,一時看著風光,最後必定慘淡收場。紀寧有點好奇蕭燕妮都往外傳了什麽。鄭楚濱聽了她的疑問,略有不屑:“不過就是打小報告罷了。我的人,隻能忠於我,別人再位高權重也別想著去巴結,這是我的底線。”


    說到這裏,他低頭看了紀寧一眼。他站的這個角度不錯,正站在紀寧身後,這麽往下一探頭就看到了紀寧心領裏的風光。她露了一截光滑細嫩的脖頸在外頭,勾得人眼神簡直沒辦法往別處看。


    昨天想吃肉沒吃著,今天就覺得餓得慌。他伸手摸了摸紀寧白皙的脖頸,彎腰湊近她耳邊:“你也得記著了,以後隻能聽我的,眼睛裏再也不能看別的男人了。”


    紀寧覺得好笑:“那我爸怎麽辦?你爸呢,下次見了他我就裝沒看見?”


    “頂嘴。”鄭楚濱手上微微一用力,在紀寧的脖子裏捏了一把。紀寧被他搞得有些癢,嘻笑著躲開了。這種欲拒還迎的招式簡直是必殺技,對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鄭楚濱本來還隻是想索個吻,這下子這半身某樣東西卻被她弄得硬了起來。


    這棟大樓布滿攝像頭,唯獨這裏是安全的。這有點像偷/情的感覺,明知道隔著一扇門板就有人望著你,可你偏偏躲在裏頭,想幹什麽禁忌的事情都無所謂。


    鄭楚濱的眼睛微微有些發紅,像是發/情的野獸急於找到獵物。他的眼睛一直釘在紀寧身上,片刻都沒有離開。紀寧再蠢也知道他在想什麽。她到底還太年輕,下意識地就想要逃離。


    她快走幾步跑到門邊,手剛碰到門把手,鄭楚濱整個人就撲了過來,狠狠地把她壓在了門板上。


    紀寧被巨大的衝力撞到了門上,因為吃痛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這就像火星子掉進了烈油桶裏,鄭楚濱心中的炸藥桶一下子就爆了開來。


    紀寧已經出院了,她已經不屬於病人的範疇了,自己現在無論對她做什麽都不違背人道主義了。鄭楚濱快速地在下了這麽個結論,然後心安理得的對著她的唇親了上去。


    跟上一次在冷凍室裏的吻不一樣,這一個要甜蜜美好得多。不用擔心彼此的生死,處在一個安全而溫暖的空間裏,不帶一點安慰色彩,純粹是發泄心上長久以來壓抑的欲/望。紀寧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她極為享受這一過程,完全不覺得是受到了侵犯。


    這是兩情相悅你情我願的事情,鄭楚濱固然沉醉其中,她紀寧又何嚐不是呢?


    屋子裏的氣溫極速升高,熱得簡直要把兩人都給化了。明明已入冬,外麵滿大街都是聖誕新年的氣氛,可這屋子裏打了足夠的暖氣,兩個人都覺得燥熱不安。


    紀寧被吻得七暈八素,趁著一個細微的空當,有些委曲地抱怨道:“好熱……”


    她的聲音甜膩膩的,鄭楚濱覺得自己簡直快要把持不住了。女人天生都具有吸引男人的魅力,有時候隻是她們沒有被開發出來而已。


    “熱就脫掉。”他說這話的時候,手已經摸上了紀寧的毛衣的下擺,兩隻手一齊伸了進去,三下五除二就將衣服給剝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寒冷激得紀寧打了個寒戰,她略微回過神來,想要伸手搶回毛衣。鄭楚濱卻爽快地將衣服往身後一扔,“啪”地一身毛衣掛在了沙發上,看上去孤零零的。


    紀寧一下子就光了,上身除了內衣外簡直一/絲/不/掛。她不由惱火地想要抗議,鄭楚濱卻直接用唇封住了她的嘴,手還不老實地去解她的牛仔褲。


    事情越鬧越大,已經沒辦法收拾了。紀寧認命地閉起了眼睛,隻能艱難地吐出一句話:“我不想在地板上。”


    太硬了,第一次聽說很疼,她可不希望搞得渾身青紫留下一個糟糕的回憶。挑個相對舒適的地方幹這個事情,至少她不會留下太多陰影。


    鄭楚濱真心覺得自己選對了地方,單身公寓,小而精致,從門口到床邊不過十幾米的距離。他立馬抱起紀寧,幾步就走了過去,來不及將紀寧放下,兩個人一同摔進了床裏。


    後麵發生了什麽紀寧已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了。她覺得自己被一團棉花糖給包裹住了,甜絲絲的,又輕又軟,讓人全身的骨頭都酥了。


    直到身體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她才回過神來。書上說的沒錯兒,第一次真的會疼,而且很疼很疼。她不知道別人是什麽感覺,反正她抵製不住地哭了。


    那種生生撕扯開的疼痛比她經曆過的任何疼痛都要痛得多,她幾乎就要開口求饒了。可是身體真是奇妙的東西,她心理上想要抗拒,身體卻本能地想要接受。疼痛中似乎有另一種感覺在悄悄冒頭,中和了那種不適感。就像是兩隻小獅子在博弈,一方漸漸異軍突起,完全壓製了另一方。它的獅爪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生生地將她陷進了鄭楚濱的身體裏。


    荒唐的事情往往伴隨著異乎尋常的美妙,當她終於在鄭楚濱身體裏綻放的時候,那種甜蜜的感覺也到達了最高/潮。她的第一次就這麽完整地交到了一個男人的手裏,從此像是被他打上了印記,再也抹不去了。


    在認識鄭楚濱之前,她從來沒想到自己將來會跟男人做這種事情。十五歲以前是年紀太小,那時候幻想著跟白馬王子在一起不過就是拉拉小手擁抱一下,偶爾想到個接吻的畫麵都要臉紅半天。十五歲以後卻是因為對男人死了心,放棄了將自己托付於另一人的打算。


    她甚至做好了獨身的準備,給父親養老送終,賺錢養姐姐一輩子,如果可以的話收養一個小朋友,快樂地單身到老。


    不過才十年,她就完全改變了當初的想法。這之前的九年半她都異常堅持,可最後的幾個月信念卻瞬間瓦解。


    她終於明白,女人固執地守身如玉並不是因為她們真的不會愛了,而是因為她們還沒找到一個能夠讓她們愛到不顧一切的男人。


    一旦這個男人出現了,世界輕易就淪陷了。


    紀寧知道,自己已經找到這個男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那什麽,這一章是有完整版的,因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所以不能放上來。大蘇隻好建了個群,大家可以加群看完整版。群號是229410265,敲門磚是本文任一人物名加大家的訂閱號。所謂訂閱號就是你登陸*的時候出現的括號裏的那個客戶號啦。大家填好敲門磚大蘇就放人啦,入群後可以去群共享下載哦。另外說一句,大蘇時差黨,這裏比國內快三個小時,所以國內九點過後我大概就下線了。不過沒關係,你可以先申請,我明天起床後就會加的。有不想看福利隻想進群玩的妹子也歡迎哦,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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