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以後老了要寫回憶錄,在美國的這個月絕對是整本書中最輕鬆愉悅甜蜜快樂的章節。


    雖然很累……


    推推趴在她身上辛勤耕耘的某位先生,抗議道:“你節製點行不行?”


    他抬頭,仔細詢問:“夫人是要讓我哪方麵節製?深度?力度?強度?還是……”


    “我是說頻度!”嶽夫人怒了,使勁掐他的肩胛肌。


    “哦,”他點點頭,含住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問:“哪種頻度比較令夫人滿意?”


    她綜合考慮了一下:“qod?”


    “逢單?還是逢雙?”


    “隨你……”


    “算日子太麻煩,還是qd吧。”


    說著唇遊移至胸前,進行下一波攻勢。


    經不住他舌尖的戲弄,她不住發顫,想環緊他,卻欲迎還拒似的故意隔開一拳距離。


    趁意識還沒被撩撥幹淨,她再次抗議:“總之不能q8h……”


    不滿的言語被他吞沒,化作陣陣嬌喘,欲罷不能。


    事後她軟軟地縮在他懷中,他一下一下輕撫她的背脊,所及之處火熱、安心,又不乏*。他吃飽喝足般滿意地歎了口氣,說:“要不改q6h?幹脆qh得了。”


    黎糯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腳。


    某人就如嚐到了禁果的甜味,憋了幾十年的“激情”在短短的幾個月內引爆,還頗有長江後浪推前浪的趨勢。


    他估計是被sci逼成了仙,找新方法新點子找慣了,內啥的地點都喜歡不走尋常路。秉承了知識分子的優良傳統,她發現他最喜歡樓下的書房,以書桌為床,然後麽,捂臉……


    把她吃幹抹淨完,他去弄些下午茶喂她。


    被擠到桌邊的電腦忽然接到視頻請求,一看,是嶽歸洋。


    “糯米,美國的二月很熱麽?”他劈頭蓋臉地問她。


    “額?”她不解,“很冷啊。”


    “那你的臉幹嘛紅成這副模樣?難道……”對方非常不善意地嘿嘿笑了起來,“虧我還算了半天時差,不敢在火熱的夜晚打攪你們,看來,哎,在你們眼裏就沒有時間地點之分啊。”


    黎糯喝了一小口水,硬是被嗆了好幾分鍾。


    “怎麽樣?外科醫生是不是用著忒順手啊?”嶽歸洋繼續掉節操。


    “咳咳,這和職業有關係麽……”


    “當然有啊,高強度工作打磨出來的優良品質嘛!你想想,站台全靠腰力,手指又需要靈活,時而快狠準,時而講究慢工出細活……”


    “停!”


    眼看嶽歸洋同誌越講越少兒不宜,她及時懸崖勒馬,打斷他的話:“請問,有何貴幹?”


    “哦,”他斂了斂神情,答:“找黃芪有事。他人呢?”


    黎糯抱起筆記本電腦,其上還裝著個攝像頭,慢悠悠晃到廚房。


    她說:“噥,洗手作羹湯中。”


    嶽芪洋聽到動靜轉過身,手裏還抓著雞蛋殼:“什麽事?”


    倒是嶽歸洋失笑了,感歎道:“我弟弟從醫生身份中抽離得真是快啊,一轉眼變賢惠煮夫了。”


    他一愣。


    “不過我得拜托你再次變回嶽主任的狀態,替我解決些問題。”


    他顯然再次一愣,而後點頭:“好。”


    北京時間已是淩晨,嶽歸洋剛回家,繼續搞他的傑出青年基金。課題才進入起步階段,高要求及校方和院方的重視程度導致他根本無法睡覺,不是有做不完的工作,就是徹夜徹夜失眠。


    有些文獻在美國查更方便,但同樣耗時耗精力。嶽芪洋一屁股坐下後,對著電腦研究到半夜。


    她坐在一邊看他做事,驀地感覺,此時此景,倍感親切。


    就像回到了以前,他忙臨床、做科研、應付教學和考試,挑燈夜戰至天色漸亮。


    幾乎日日如此,他在書桌前埋頭苦幹,她則趴在一旁的茶幾上背她的書寫她的病史。


    他們家的浴室裏一向放著各大品牌含防脫發強勁發根作用的洗發露,輪流上陣,從不間斷。嶽芪洋本沒在意,後來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秘密,無語地問她:“是怕我禿頂嗎?”


    “可是你已經有好多白頭發了額。”她一本正經地回答他:“我們醫院那些主任們,各個鶴發童顏,看著就心酸。”


    “以現在的強度,就算泡在這些東西裏也沒用。”他說。


    “那怎麽辦?來日方長呢……”轉念一想,又笑道:“可是,如果哪天你真的不忙了,我大概會不習慣的吧。”


    是的,這段時間,他不再為工作愁煞白頭,可同時再也找不到了手術台上作為主刀時眼眸中的那份自信有餘、從容淡定,那種難以言喻卻震懾人心的魅力。


    這邊嶽芪洋終於結束了任務,那邊嶽歸洋讓他們“蜜月快樂”,祝福話尚未說話,就被他合上了電腦。


    見她怔怔地望著地板,他以為她哪裏不適,走到她身邊,蹲下,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體溫正常。


    “怎麽了?突然失落起來。”他關切地問道。


    黎糯緩過神,忽的環住他的脖子,牢牢抱住。


    “黃芪,我一直認為我是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


    “嗯。”


    “相同的血型,相同的星座,相同的遭遇,相同的職業,還有相似的童年和相似的生長背景。所以你的無奈和苦惱,我都懂。”


    嶽芪洋扶正她的臉,柔聲地說:“我知道。”


    “我們回去吧。無論是上海還是醫院,我們都回去吧。”她說。


    嶽芪洋沒有明確表態是否會回醫院,隻是訂好了第二天直飛浦東的機票。


    天氣很好,見他沒有外出的閑情逸致,黎糯便獨自搬了個電腦在網上瞎晃。盤裏存著以前下的《007皇家賭場》,反正也無聊,那就看看吧。


    兩小時以後,他就看到某人熱淚盈眶地原地發杵著。


    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擦眼淚:“看007還能哭成這樣?”


    黎糯幽幽轉頭,萬分委屈地望向他:“你知道嗎,邦德要救她的,結果她覺得自己對不起黨和國家,然後就沉到海底,死了……”


    他哭笑不得,摟她入懷:“我見過的能把007當愛情電影看的人,你是第一個。”


    於是他把她拉出家門,換成在大街上瞎晃。


    看過一部結局不好的電影,就像失了一場戀。她心情依舊低落,悶悶地坐在路邊默默啃三明治。


    嶽芪洋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帶了飲料,還帶了兩隻玩偶,一隻鹿,一隻黑熊,都塞給她。


    黎糯心情一下子晴朗起來,舉著玩偶直笑。


    “野生的鹿和黑熊都是我到這兒來不久之後第一次見到,也成了我對漢諾威最初和最深刻的印象。想來這裏算是我的第二故鄉,見證了我的成長。但是妻命難違,我怕明天離開複職後再回來一趟得等到退休,所以打算帶他們一起回去。”


    他磕磕絆絆地解釋完原因,從她手裏奪了一隻黑熊過去,和玩偶大眼瞪小眼。


    其實她明白,這次來美國是想讓她適應一下氣候和環境。他的確有轉行後長留此處的計劃,也在進行中,卻又因為她的一番話打破了。


    他的周身似乎縈繞著離別前不舍的氣氛。黎糯縮縮鼻子,說不感動是假的。


    “我答應你,無論多少年以後,陪你回來看母校和學長的人一定還是我。”她的肺腑之言。


    他的眼中劃過一絲動容,轉頭清清嗓子,問她:“最後一天了,你還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連自由女神都沒看到!”


    “還有金門大橋!”


    經他提醒,她不住開始抱怨地嚷嚷,難得來次美帝結果隻是換了間房子宅,著名景點一個都沒去,實在冤屈。


    “那個,明天一早的機票……”他善意地提醒道。


    “好吧……”黎糯放棄,“那還有一件事情沒做。”


    說完,她轉身向身後的硬木林中跑去。


    “你別過來了,就站在那兒!”她命令他。


    “我對這裏的第一印象是這些硬木林,我也要把他們帶回去!”


    他茫然環顧四周,束手無策。


    “但是帶不回去對吧?所以必須在樹林中做件最有意義的事!”


    “你聽好哦!”


    嶽芪洋正詫異著,就見她又向前跨了幾步,找了個林木比較稀疏的空地。立正,然後衝著被冬日蕭索的枝椏樹葉遮蓋住一半的天空,扯開嗓子喊了一聲。


    “嶽芪洋,我愛你!”


    從樹林四方傳來了回聲,仿佛是她在一遍一遍重複著告白。


    黎糯見效果不錯,興奮得手舞足蹈,樂得原地打轉。從他的角度看去,猶如純潔的仙女在翩翩起舞,周身的光芒照亮了暗淡的樹林。


    “傻瓜,你要玩回聲可以用別的句子。”


    他疾步上前將她擁得密密實實,像要把她揉進自己體內一般。


    “可是我愛你,真的。”


    “真的,嶽芪洋,我愛你。”


    眼前的人雙眸晶晶閃著,似波光粼粼的湖麵。他知道,他這輩子都將陷在這灘湖水中,無法自拔。


    “it little profits that an idle king.by this still hearth, among these barren crags,matched with an aged wife.我的夢想,無關事業與財富,隻關乎你和我,陪我實現。”


    他最後在她耳畔喃喃念道了一段話。


    “哦,好的。”


    “傻瓜,慢點回複也無妨。這是正式求婚,雖然晚了點。”


    作者有話要說:1.qod隔日一次 qd每天一次 q8h每隔8小時一次即一天三次 q6h每隔6小時一次即一天四次 qh每隔1小時一次。。。解釋完畢 害羞地飄走。。。


    2.那段英文,是alfred tennyson寫的ulysses中最前麵的幾句 不要懷疑 如此高大上的英文我是憋不出的 出自原型君婚禮時的原版告白 然後麽 額 秒殺底下的文盲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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