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索性不再小心,大踏步走了出去,階梯之外是一條長長的巨石巷道,石壁上每隔幾步便掛著精巧銅製油燈,不遠處一婀娜女子笑嘻嘻的站在一間石室門前,見到三人,微微行禮,三人不再猶豫,將長劍被在身後魚貫而入。


    石室內燈火輝煌,粉色輕紗在石壁四周漫掛,將室內映襯的朦朦朧朧,加上室內香氣濃烈異常,好似夢境一般。兩個絕色女子薄衫緊衣正半躺在一張白紗遮蔽的大圓床上飲酒,白香凝坐在床下一臉厭惡之情,車夫卻被綁在石柱之上,傷痕累累,披頭散發、目眥俱裂。周青軒被隨意扔在地上,而白香凝不時的望來,好似擔心石寒地冰,其實周青軒毫無知覺,躺在哪裏都是一樣。


    床上佳麗微微側身,一人微笑道:“少俠,姑娘們等你們等得好苦,不過老天有眼,總算把你們盼來了!”


    陳東升並不露聲色道:“兩位姑娘,我們素不相識,開這樣一個玩笑,不嫌太大了嗎?”


    另一女人道:“這是哪裏的話,我和姐姐看你們奔波勞累,想讓你們在此溫柔鄉裏逍遙快活,豈是玩笑?”


    白香凝一語不發,麵色蠟黃,白勝群心中不安,不禁問道:“小妹,你無礙麽?”


    那個被稱作姐姐的女人慢慢從帳中伸出一隻玉手輕輕放在白香凝白頸上摩挲,鮮紅的指甲豔的要滴血一般,好像隻要這隻手輕輕一搖便要扭斷白香凝的脖子。


    三人皆驚,三柄長劍已指向圓床,隨時前撲。床上女人連忙擺手,表情甚是驚駭,姐姐微喘道:“哎喲喲,我最怕舞刀弄劍了,你們這些男人,以為拿把劍就可以解決麻煩了,傻不傻啊。其實我姐妹倆別無他意,隻求少俠在此待上一夜**,便可平安上路。”


    林奇怒劍力揮,吼道:“小爺有要事在身,哪來的功夫陪你們,快快放人,不與你們計較!如若不放,小爺拆了你們的鬼院子!”


    妹妹手捂朱唇撲哧一笑道:“我最喜歡這種傻小子,姐姐你可知道?這種小子在床上瘋起來那可不得了!”


    林奇臉上一紅怒道:“你們兩個臭女人胡說些什麽,不知廉恥!”


    姐姐似是未聽見一般浪笑道:“這種小子最有衝勁,姐姐何嚐不喜歡?隻不過相比活的,我更喜歡地上躺著的那個死的!”


    妹妹搖頭道:“那個死的臉盤俊朗,眉宇間英氣勃發,總是那麽有男人味,雖是死了,現在看來仍是這幾人中的尤物,隻是死了還有什麽好玩,可惜!可惜!”


    白香凝聽兩個女人竟把周青軒當做尤物,而另外三人也被她們當做囊中之物般擺弄,臉上厭惡之情更甚,床上的姐姐看到,又把手放在她白頸上道:“小妹妹,你可知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是什麽?嗬嗬,對了,你還是個雛兒你怎麽會知道,等你和你的如意郎君有了那魚水之歡便知道了!到時候你還討厭,我看你那郎君趕都趕不走嘍!”


    白勝群怒不可遏,一聲大喝:“臭婆娘!要殺要剮痛快點!不幹不淨的放屁一般,真是傷風敗俗!”


    床上女人麵不改色,媚笑連連,姐姐玉手輕拍,笑道:“姑娘們,少俠都等不及了!還不出來見客?”掌聲方畢,圓床後接連走出八個薄衣輕紗少女,八個少女雖比起白香凝來稍稍遜色,卻也是姿色絕佳,顧盼生情,加上誘人**在薄紗下朦朦朧朧,似見非見,將冰冷石室溢滿肉色體香,豈是一句美女如雲能夠形容的?


    陳東升三人均是童男之身,由於禮教約束從未對女性有過過分癡想,今日此時卻將心中**誘起,想自身將其壓製又怎能壓得下去,隻是習武多年意誌堅定,到此尚能保持風度。不待三人說話,八名少女將長袖紛紛甩起翩翩起舞,雖著衣甚少,但舞姿曼妙三人竟不忍打擾,白香凝原本扭頭不看,此時也不禁冷眼觀瞧。隻見八名少女初始舞動矜持,腰肢細軟,弱風扶柳,無風自擺,眉目含情,暗送秋波,再舞一段則舞動稍劇,搔首抹胸慢慢增多,美好舞姿自然而然的變得魅惑無比。陳東升自知再看下去定不能把持,一聲大喝,猛然抖劍朝少女刺去,白勝群、林奇如夢方醒也挺劍疾刺。八名少女像是早有準備,臉色鎮靜並不慌亂,有兩人向兩邊微閃,三人卻直闖進少女圍成的人圈。此時少女的曼妙身姿更加清楚,三人不禁閉眼揮劍橫劈毫無章法,舞動少女卻身形溜滑,轉瞬便有三女貼在陳東升等人身前磨蹭,口中還小聲喘息,香氣直吹三人耳根。三人似蛇咬一般胡亂的往外推去,但覺周身癱軟無力,手一觸到少女柔軟酥胸焉有據外之力?三人心驚,連忙將手抽回,少女卻趁機各自在三人臉上擰了一把。


    白香凝看得清楚,心中暗道:“三人絕不是此種登徒浪子,這幾個少女舞姿定有玄機,加上這滿室異香也有蹊蹺,看來他三人是著了道了!”想到此處卻聽“當啷”一聲輕響,林奇眼神迷離,手中長劍已然滑落,陳東升與白勝群苦苦支撐,麵目赤紅,但早已無反抗之力,不消一會兩人長劍也被少女輕輕取走。


    姐姐冷笑道:“這幾個小子果真有些本事,魅惑勾魂足足施展才將其拿下!”妹妹微笑吟吟,猛然從帳中飛出,一眨眼便將陳東升三人悉數點倒,不費一點氣力,而後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下的林奇冷笑道:“姐姐,如何處置?”


    白紗帳中的姐姐在床上伸伸懶腰,有氣無力的道:“今日之事原本與他們無幹,隻是劫了馬大的貨,主家定不會善罷甘休,不殺人滅口怕是徒添煩惱。”


    妹妹一臉惋惜,道:“想當年你我二人何嚐不是青蔥年少不知愁?若不是那個天殺的男人,唉......我看這幾隻小羊白白嫩嫩,卻也不是什麽齷齪下流之徒,就這樣殺了豈不是暴殄天物?”


    姐姐一怔,憤聲道:“在我眼裏除了大哥,其他男人屁都不是!”這番粗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定是叫人心裏厭惡至極,不過經她口中講出白香凝心裏卻無來由的舒服很多。


    妹妹將頭轉回,顯出一絲愁容,與方才放浪形骸判若兩人。白香凝心生疑竇,仔細打量。隻見這個妹妹玉臉妙目,光彩照人,身姿綽約,不似凡間女子,心中不禁自慚形穢。其實白香凝美貌並不在她之下,隻不過境遇不同,心境也就不平而已。思量之間,姐姐蓮足出帳,輕步下床,白香凝好奇心起,舉目望去。這一望之下白香凝暗暗吃了一驚!原來姐姐和妹妹生的是一般模樣,除了姐姐身著白衣、妹妹身披黑紗之外,幾乎無法分辨。姐姐見白香凝一臉錯愕,咯咯笑道:“小美人,我與妹子是孿生姊妹,當然是一般模樣了!”說罷修長手指輕撫,解開了白香凝啞穴。白香凝周身大穴被點,無力挪動,隻好啟口道:“二位姐姐,江湖都講個怨有仇債有主,我們從未謀麵,也就無仇無怨,平白殺了我們是何道理?”


    姐姐滿臉笑意,竟將白香凝也瞧得滿臉緋紅,突地姐姐笑意驟斂,道:“你放心,我兩姊妹隻殺男人,從不枉殺女人!”


    白香凝心中大驚,已依稀猜出眼前二人便是江湖瘋傳的勾魂無雙,姐姐大雙,而妹妹也就是小雙。十幾年來,不知多少好色的江湖好漢、商賈富戶死在她們手裏,而且這二人手下絕不留活口,但江湖中人卻仍有不少好色之徒揚言即便是死也要一親二人芳澤。白香凝今日所見才明白這些人所言非虛,勾魂無雙的確有此魔力。


    白香凝不敢多想細語求道:“還望姐姐高抬貴手,這三位少俠出自正派,光明磊落,枉殺了好人,你們心安嗎?”


    小雙笑道:“這三人之中若有你的情郎,我倒可以讓他死的痛快點!至於心安不心安,哼!這些年我們逍遙快活,懶得去管!”


    白香凝眼見無望隻好歎道:“要是女人被男人騙了都變得如此這般歇斯底裏,那這世間還要男人做什麽!”


    大雙目露凶光,咬牙道:“若是換做別人說出此話,我定叫他生不如死!隻是今日,我既說了不殺女人,便饒了你!別以為耍點小聰明就可以擾我心神!你還嫩點!”


    白香凝心知已激怒二人,為救三人也顧不了生死,隨即嗬嗬笑道:“一個男人犯錯卻要天下人償還,這種女人,難怪別人要騙她!”


    小雙冷笑連連,道:“有些事不清不楚的還是不要瞎猜的好!”


    白香凝無力反抗,唯有拖延時間衝擊穴道,再圖自保,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哦?看來二位姐姐的故事定是驚天地、泣鬼神了!”


    大雙聽罷仰頭大笑,似是聽見世上最好笑的事情,小雙呆呆看著大雙,眼中卻有淚流出。大雙笑完眼中竟也淚光瑩瑩,未曾擦拭道:“好啊,算你命好,今日能親眼見我倆將那陳年舊賬了解!碧洛!將這三個小子抬下去,你們莫要回轉!如若偷聽,割了你們的耳朵!”一紅紗少女點頭應允,帶其餘少女將陳東升三人抬出。


    大雙目光陰毒投向尚在石柱的車夫,手持馬鞭一陣瘋打,直打得車夫皮開肉綻。車夫倔強,自始至終臉上未露求饒之色。大雙陰陰笑道:“馬大先生!你可知我們為何將你綁至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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