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去還是不去?


    若是不去的話,葉宵回到宗派有千百種方法可以治自己的罪,到時候可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若是去,方才那不過百丈的獸潮規模,便有如此威力,而這獸潮於內山中大規模的獸潮相比不過是浮遊比之滄海而已,不可同日而語。一旦前去,便是九死一生之局。


    “葉師兄說笑了,我修為不過肉身境五重,又無法寶護身,怎能當此大任,還請葉師兄另則高明!”王阿貴一拱手,不卑不吭的道。


    “哦?”葉宵眯了眯眼睛,“師弟不必擔心,我在此為師弟掠陣,若是遇到什麽危險,師弟馬上退出來即可。”


    這葉宵打的也是如意算盤,若是內山中沒有危險,那麽此次查看內山的功勞必然是屬於葉宵的,等於王阿貴憑白為葉宵做了個嫁衣。


    若是內山中有危險,那就更合葉宵的意了,既能把王阿貴當探路石使,借機除掉,還能順便探探內山中的深淺,以隨機應變。


    成無意怒目圓睜,更是一個屎盆子扣下來,“不過是讓你進去看看,你推辭來推辭去,揣的是什麽心理。莫不是你對葉師兄有意見?還是你對宗門不忠,故意抗令?”


    好一頂大帽子!


    這哪頂帽子扣實了,都不是什麽好事,不過王阿貴也不是什麽善茬,在肉身境五重時,便已能憑**的力量和成無意交手數回合,現在突破到肉身六重,若是兩人真爭鬥起來,究竟鹿死誰手恐怕還未可知。


    見成無意針鋒相對,王阿貴也忍不住反唇相譏,“什麽叫對葉師兄有意見?什麽叫對宗門不忠?有意見又怎麽了?難道葉師兄是南湘門掌教?還不準我有意見了?至於對宗門不忠,你不過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忠不忠是你說了算的麽?你以為你是誰?掌教至尊?”


    這反擊說的擲地有聲,連成無意都被搶白的一時找不出話來,更是將葉宵得罪的死死的,將葉宵與南湘門掌教至尊相比,葉宵就是再厲害,這兩人也不是一個檔次上的,這等同於**裸的打臉了。


    反正這葉宵已經打定主意和成無意一起對付自己了。虱子多了不怕咬,債多了不愁,難道自己今天不得罪他這葉宵就會放過自己?


    明顯不可能。


    小人報仇,從早到晚,隻要自己還活著,葉宵和成無意肯定就會想盡辦法來對付自己。既然如此,得罪了也便得罪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大庭廣眾之下,葉宵要是敢對自己出手就便要麵對南湘門的門規,同門弟子相殘,一旦發現,廢除修為,逐出宗門,這個險,葉宵是萬萬不敢冒。


    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機會噎他幾句,敵人心裏不舒服,我就舒服,敵人不快樂,就是我的快樂。


    葉宵見王阿貴如此說他,竟然也不動怒,隻是把那扇子拿出來扇了兩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


    “對我有意見,這沒什麽,宗門裏對我有意見的多了去了,對宗門不忠,這也確實不是成無意可以說了算的。”


    “不過!”葉宵話鋒一轉,突然語氣變得無比的森冷,“此次我來帶隊,宗門長老特地給與我生殺的大權,對於地動榜地下的內門弟子,若是不來了之後不聽從調遣,妨礙了宗門的大事……”


    “那麽,就地格殺!”


    就地格殺四個字剛出口,葉宵就像一隻箭在弦上的獵豹,就等著王阿貴出口拒絕,那時,再以妨礙宗門大事的借口殺他即便是宗門也不能對自己怎麽樣。


    王阿貴一看到葉宵這架勢,便知道葉宵是動了真格的了,若是自己再出言不遜,還真有可能被當場擊殺在這裏。葉宵和成無意恐怕正巴不得自己繼續口出狂言,不然想殺了自己還沒借口。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葉宵今日受了我如此侮辱還能忍住,可見心機和城府比成無意要生的多,隻能聽他的,先去內山,以後再慢慢找機會對付他。”


    打定主意,王阿貴唱了個喏,“師弟是萬萬不敢妨礙宗門公務的,既然葉師兄如此說了,那師弟便前去看看,隻是希望若是師弟遇到了危險,師兄能及時出手相救才是。”


    言語之間,將地位放的極低,與之前的無法無天的姿態判若兩人。這時,葉宵若是再怎麽想動手,也難以找到借口,反而會落得個殘殺同門弟子的名聲。


    當下王阿貴便辭了眾人,獨自一人一步三回頭的朝內山走去,似是極為怕死,隨時做好了逃命回來的準備。


    “師兄,剛才何不直接將他誅殺在此?也省的這麽多麻煩?”


    葉宵瞥了成無意一眼,冷冷的說道,“愚蠢,我若是直接殺了他,便是殘殺同門弟子,回去是要受重罰的,哪怕我是地動榜第三的內門弟子也不例外,你是想看到我死麽?”


    成無意滿頭大汗,連道不敢。“隻是,,若是他這一去,沒死在內山裏怎麽辦?”


    “那就更好辦了,他要是活著回到宗門,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死。不,讓他死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


    “這葉宵千方百計想弄死我,我若是能活著回到宗門,以後定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同一時刻,兩個不同的人,許下了相同的決心。


    猛獸的嘶吼還在此起彼伏,偶爾驚起一兩隻奇怪的鳥類撲騰著飛起,血腥味愈來越濃,整個內山都彌漫著一股慘烈的味道。


    “到底是怎麽回事?蒼梧山坐落著南湘門,難道還有誰能跳過南湘門的眼線上得內山?”


    “是在這裏原地停留轉一圈後回到宗門還是再去內山看看?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這既是個危險也是個機會,富貴險中求,不管了。”


    能使得整個內山獸潮暴動如此,想來不是天災便是人為,若是天災,那麽整個南湘門都逃不掉,況且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盯著,王阿貴可不相信南湘門那些高層大佬會坐視南湘門覆滅不管。


    若是人為的話……


    “轟……轟……轟……”


    就在王阿貴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再進去看看時,內山的最深處,不斷的轟鳴、嘶吼、震動聲傳出來。地麵上全是一個又一個的大坑,無數猛獸的屍體夾雜在在其中,甚至更有不少妖獸的屍體,一片狼藉。


    再仔細看,造成如此大威力的卻是一隻足足有丈高,渾身長毛,虎一樣的足,豬口牙齒,尾巴超過了身體一半長的龐然大物。


    那龐然大物此刻也是遍體鱗傷,和另一隻青麵獠牙,長脖子,身軀如鋼鐵般堅硬的怪物撕扯在一起。這怪物每張嘴間,便會有綠色的唾液滴落而下,唾液滴到地上,立即發出嗤嗤的聲音,竟是有極強的腐蝕性。


    若是王阿貴在這裏,立馬就能認出兩方。


    毛長,人麵、虎足、豬口牙,尾長,正是上古神話中的四大凶獸之一的檮杌,而那怪物,獸不像獸,鬼不像鬼,幾乎更是每一部電影中異形和異種的原型。


    在那檮杌和異種的附近,更是有四隻體型略小的異種,四隻異種均是環繞著檮杌跑來跑去,陡然間,那隻大的異種發出一聲奇怪的嘶鳴,四隻小異種仿佛得到了指令一般,同時向著檮杌的碩大身軀撲上去。


    檮杌吃痛,怒吼一聲,站起身來,咬住一隻小異種的尾巴用力的撞擊在一座小山峰上,山峰竟從山腰攔腰而斷,小異種也是頭顱碎裂慘死,從碎裂的頭顱中大批的綠色血液濺射到了檮杌的身體上。頓時,檮杌的身上便冒出了一陣陣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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