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一次行動對於王阿貴來說是極為危險的決定。


    獸潮的目標並不是王阿貴,它們隻是想逃離內山,逃得遠遠的,越遠越好。獸潮也根本不會管王阿貴,那些強大一點的猛獸肉身八重肉身九重肉身十重根本連看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到內山深處,甚至開始已經有妖獸逃竄。可無論是猛獸還是妖獸,無論是修為高的還是修為低的,都隻有一個目標,趕緊離開內山。


    可是獸潮不把王阿貴放在眼中,並不代表王阿貴沒有危險,如此大規模的獸潮洶湧而下,若是正麵衝擊上來,那便是什麽也要碾為齏粉的,即便以化神境強者一千甲士的力量也隻能退避三舍。


    硬抗隻能有一種結果,那就是身死道消。


    王阿貴借力打力,腳尖左右疾點,以與獸潮衝下來垂直的方向逆流而上,但是縱然如此,大規模獸潮帶來的強大壓力和勁風仍然在時時刻刻衝擊著王阿貴的**和內心。


    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是無法理解的,就像雪崩不是朝著你而來,但是雪崩的那種氣勢,就能將一般人嚇得屁滾尿流。而從幾千米山峰上直接崩下來的強大風力,足以將普通人吹上天。


    這是一個艱難的過程,王阿貴感覺就像在萬丈懸崖邊走鋼絲一樣,一旦失敗,不慎墜足,那麽將是萬劫不複,獸潮的會將王阿貴直接踩成肉醬。若是不死,那麽王阿貴的心理素質將會強大到一個新的地步。


    泰山崩於前而麵色不便,麋鹿行於左而目不瞬,說的便是如此。


    “不好,完蛋了。”


    正在王阿貴鍛煉心境間,一隻鹿形猛獸似乎是受驚過度,躍起之時,鹿頂之叫一下蹭在王阿貴身上。


    這蹭一下不疼不癢,無關大雅,關鍵是因此一下,王阿貴竭力保持的身體直接失去了平衡,直接筆直的朝著下方奔湧的獸潮中直直的墜落下去。


    離的尚且如此支援,王阿貴眉宇間便能感受到勁風傳來的絲絲疼痛,一旦墜落下去,則是萬死無生,大羅神仙也救不了自己。


    “淩波微步!”


    王阿貴大喝一聲,怒目圓睜,須發倒豎,整個身體處於前所未有的敏感狀態,眼睛看的更遠,耳朵聽得更仔細,連麵前的獸潮似乎也變成了慢動作。


    “焚心術!”


    一頭牛頭猛獸隨著大批獸潮衝了下來,王阿貴腳尖在牛頭上輕點,頓時蝕骨**的內力隨著腳尖湧入到牛頭猛獸的體內,牛頭猛獸跑不過數步,內心爆發,體內生機紊亂,血脈倒流,即刻間,七竅出血而死。


    “踏!踏!踏!”


    王阿貴的身體一接觸到獸潮,腳尖輕點發功之際,便像一隻大鳥般的躍了起來,被王阿貴點到的猛獸無一不是生機紊亂而死。隨後,蝕骨**引又瘋狂的運轉起來,一絲不漏的汲取著這股獸潮中龐大的生機。


    危險,往往總是與機遇並存的。


    就在這獸潮奔湧之間,一個人類的身影,與獸潮比起來就像螻蟻一般渺小,卻總是能在剛要落入獸潮之時又恰到好處的逃脫出去。獸潮的衝擊力正在無時無刻的為王阿貴鍛煉他的**和心境,若是長此以往下去,那麽修煉到肉身境十重更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可惜啊!”王阿貴望了望似乎已經到了盡頭的獸潮,這個願望怕是落空了。蒼梧山雖大,但是獸潮也並不隻是分布在一處,能衝下山去的獸潮恐怕都衝出去了,以後若是再想找到這樣的機會都難了。


    “也罷,還是先去內山深處看看。”


    蒼梧山分為內山和外山,而內山和外閃的分界線正是靠山而立南湘門,外山之中,多是些肉身境五重之下的猛獸和普通的野獸。而內山,則為肉身境五重之上猛獸的盤踞地。


    越往內,猛獸的實力越強大,內山的最深處,更是有著大批的妖獸甚至傳說有上古時期的凶獸存在。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這是王阿貴亙古不變的為人法則,想要獲取好處,不敢深入險境怎麽行。畏畏縮縮,怕這怕那的人往往死的最早。


    身形疾轉間,來到了內山的更深處,這是一片原始森林,翠綠大樹鬱鬱蒼蒼,一望無邊碧綠色海洋,樹有丈高的,有十幾丈高的,有幾十丈高的,就像一個個綠色的巨人般。


    但是此刻樹木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主幹折斷,枝葉隨意的散落在地上,還能隱隱約約的聽見不時的吼聲,隻是那吼聲相比與初時聽見來說,明顯已經脆弱了太多太多。


    王阿貴穿過重重森林,向那聲音來源處尋去,登時,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的一幕。


    慘烈!


    隻能用慘烈來形容。


    那檮杌此刻已經擊殺了三隻小異種,剩下的一隻小異種也是斷了一隻腿和一隻爪子,隻是此刻檮杌的身上也已經是傷痕累累,傷口處隻是些慘白色的肉,地上一大批紅色的血液和綠色的液體。


    顯然,檮杌的血,已經快流幹了。


    那隻大異種也看出來檮杌將到了山窮水盡之勢,奮不顧身的撲上去,用自己的爪子和牙齒狠狠的在檮杌身上撕扯著,每撕扯一下,便是一大塊皮肉脫落下拉,同時,檮杌的傷口上又冒出一陣陣白煙。


    “這!這,這是異形?”


    王阿貴簡直不敢相信,上古世界的修真副本中,怎麽會出現異形?難道是那個時期的生物,到後來滅絕了?


    就在這一刹那,久久沒有出現的係統提示也已經跳了出來。


    【係統提示】:所有體驗者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擊殺異種母體,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一切代價。任務完成,無獎勵,任務失敗,則死亡。


    王阿貴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處理著這條突如其來的訊息,很明顯,異種母體就是這個大個子怪物了,但是異種怎麽會出現在副本中?


    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時,那隻小異種也發現了王阿貴,隻剩下的一隻腳顛顛簸簸的朝著王阿貴撲了上來。


    說是小,也隻是相對於檮杌和異種母體來說而已,對於王阿貴,幾乎是兩個王阿貴那麽高。那異種一上來頓時張開血盆大口,綠色的唾液從嘴角不住的滴下,連地麵都發出“嗤嗤”的聲音。


    “這玩意兒口水有毒!”


    王阿貴一刹那就反應過來,也沒打算和異種硬拚,一下躍起,腳尖在異種頭部連點三下,身體在空中轉了個彎落下。然後手上發力,抓住異種的尾巴,六十甲士之力頓時讓王阿貴輕而易舉的將異種狠狠地砸在一顆數人合抱的粗樹上。


    異種吃痛,哀嚎一聲,立馬在地上彈起來,剩下一隻利爪迅速的向王阿貴抽來,王阿貴一個翻滾躲了開去,卻不料被異種傷口處的血液灑到了身上。


    頓時,南湘門的衣服像紙糊的般被灼開了一個大洞,血液碰到了王阿貴的皮膚,那外表的皮肉就像冰塊遇到了烈火一樣融化開來,同時,陣陣的白煙還有烤肉的味道嫋嫋升起。


    好痛,這家夥的血液好強的腐蝕性。


    王阿貴自負意誌力也算是堅強的了,然後在這股疼痛下還是忍不住齜牙咧嘴,就像拿開水一直澆在你身上一樣,撕裂般的痛楚連傷口處的血液都給蒸發掉了。


    當下異種再次撲來,王阿貴左躲右閃,屢次躲閃之間不僅連異種的一塊肉都碰到,反而濺到了更多異種的血液,身上好幾處已經可以看得見皮下粉紅色的肌肉。


    “給你臉還蹬鼻子上眼了,老子豁出去這條命,大家一起完蛋吧。”王阿貴也被激發起了凶氣,上衣一脫,露出古銅色如鐵塔般健壯的身軀,竟然赤身**的跟異種近身肉搏起來。


    “喝啊!”


    王阿貴六十甲士的力量一發動,將異種死死的摁在地上。不過這異種的外殼極為堅硬,砂鍋般的拳頭一下去,往往隻能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凹痕。


    見打身體無用,王阿貴瞄準了異形的頭部,一拳又一拳,異種直被打的眼冒金星,口中不斷的吐出泡泡般的綠色血液,如此近的距離,血液幾乎是一絲不漏的全部濺到了王阿貴身上。


    可王阿貴依然沒有絲毫放手的意思,強烈的疼痛刺激著他的大腦,他反而覺得更加的清醒,有使不完的力量一般。又是一記重拳,異種的鼻孔中噗嗤嗤的冒出了鮮血。


    “老子送你上路。”


    王阿貴這次更狠,直接兩隻手掰開了異種的嘴角,一隻腳踩住異種的尾巴,怒目圓睜,額頭青筋暴起,居然想要把異種從嘴角撕裂開來。


    “吼~”


    異種憤怒的嚎叫著,無奈在王阿貴的強力壓製下隻變成了無助的嘶鳴。


    沒有動用任何的功法和真氣,也沒有任何的法寶,就是純粹憑借肉身的力量,在這蒼梧山的內山深處,王阿貴以一個普通人類修士的血肉之軀第一次正麵對上了曾經以體質之強著稱於數十個星域並讓無數文明聞風喪膽的異種。


    就在很久以後,連王阿貴自己都不知道,因為他的這一次戰鬥,直接為人類戰士開創了以**對抗異種的先河,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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