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緊張的守備隊再次撲向東城牆,槍炮子彈全部架起的時候,借著黎明淡淡的的光輝他們卻沒發現一頭喪屍,隻有距離城牆一公裏遠的地方、厚厚的一層喪屍殘骸中有兩個大坑在冒著青煙。守備部隊衝著東方扯著嗓子大聲怒罵,怒罵那些擾了他們清夢、不知道是人還是鬼的家夥。


    守備部隊罵了半個多小時見沒動靜,這才罵罵咧咧的開始撤下,準備回去睡他們的清秋大夢;可是還沒等彈藥入庫,東城外麵又是兩聲爆炸,不過這回沒有拉響警報,說明仍然沒有喪屍,士兵們也就不再緊張地向城牆衝了。但是他們也別想再睡覺,整整一天毫無規律的炮轟讓基地裏絕大部分人都無法入睡,有一發炮彈還越過城牆炸在空蕩蕩的隔離區中,所有的人都無法睡覺,緊張兮兮地猜測著可能會有的威脅,喪屍已經讓幸存者的神經高度敏感,一點不正常的響聲都能他們緊繃起神經。


    “司令!他們肯定有所企圖!他們還有迫擊炮!”一個中年軍官在軍線電話中衝老頭喊道。


    “派空軍出去找他們!一定要把他們全部消滅!”一晚上沒有睡好覺的老頭頂著熊貓眼扯著沙啞的嗓子大喊,一個嬌小的製服女孩在後麵畏畏縮縮地給他捏著肩膀。旁邊站著的那個高挑俏麗的旗袍女孩也跟著哆嗦了一下。


    “過來!跪地上——!”老頭一把摔掉電話扭頭從女孩喊道;那個嬌小的女孩哆哆嗦嗦地走過來,捋了一下套裝裙子輕輕地跪在老頭的雙腿間,拉開褲子拉鏈,掏出那個軟不拉幾的物事,咬了咬牙閉著眼睛把頭伸了過去,然後開始一下一下地前後抽動;老頭氣成豬肝的臉色慢慢地恢複,然後開始微微地喘氣。


    “他們究竟想要什麽?要什麽?”老頭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司令,不要著急,他們也隻能騷擾一下咱們而已,他們能有多少發炮彈?昨晚打了三發,今天一天又打了十幾發,等打完了他們就老實了。”一個參謀模樣的軍官坐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喝著茶說道,“他們能要什麽?糧食?軍火?他們也得有能耐進來拉呀,一百條槍指著他們就是絕世高手也不行。”


    “不對,不對不對,沒這麽簡單,這種人絕對不是傻子,傻到要浪費炮彈,他們肯定有什麽企圖!”老頭本來放下心來,可猛地又想起來什麽似的拿起電話,“命令所有人員加強戒備,當心喪屍圍城!”


    剛才那個參謀一聽,手中的茶杯差一點掉地上,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他明白了外麵的人究竟要幹什麽——他們要用炮聲把這方圓十幾公裏的喪屍全部引過來!


    門外的鋼索聽見老頭的怒吼聲先是一驚,然後嘴角翹了翹。旁邊的鐵甲還是一副凝神戒備的模樣,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似的,他唯一關心的就是裏麵老頭的安全,至於為什麽,他從來沒想過,他也不會想。


    這時門開了,纖瘦的旗袍女孩端著茶盤走了出來,長及肋部的分叉隻有兩根位於腰間的布繩維持著前後襟不飄開;女孩每走動一步,開衩間便會露出她雪白的大腿和細膩的腰胯部肌膚,為了少露一些肉,女孩隻能盡可能地減小步伐。在走過門口時,滿神戒備的鐵甲猛然一扭頭,當看到是她時,鐵甲流著口水傻嗬嗬的笑了,脖子一梗一梗的,大嘴做著“嫂嫂、嫂嫂”的口型,不過沒有喊出聲。女孩心疼地用略顯菜色的素手擦了下鐵甲嘴邊的口水;突然女孩猛地一震,感到托著茶盤的手中多了一個東西,她趕緊低下頭走下樓梯,小巧的高跟鞋發出急促的“嗒嗒”聲。


    在無人的樓梯間,女孩強忍著著內心的緊張匆匆打開了手中的紙條,隻見上麵寫著:淩晨一點,小花園外。女孩緊張地看完後迅速把紙條塞進了嘴裏嚼了兩下硬咽下去,撫平了一下心緒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


    ......


    “別著急,沉住氣,心裏默數一二三然後手一鬆就行,記住炮彈不能懸空放入,要緊貼著炮管。”黃昏的夕陽下,小清河中央,軍卡巨大的車身正浮出水麵半米,車廂頂部站著幾個人,張煜正拿著一枚81mm迫|擊|炮|彈哆哆嗦嗦地要向炮口放,陳忠在一旁耐心地教著她;代安陽在一旁細心地看著,劉大壯正拿著步槍叼著煙警戒,還不時對準遠處的在河邊徘徊的喪屍腦袋給一槍,有時能一槍爆頭,有時子彈會打偏,劉大壯也不著急,隻是慢慢地練。


    “嗯,三、二、一!”張煜吸了幾口氣默念三聲,小手一鬆迫|擊|炮|彈滑入炮膛,張煜迅速蹲下,“嗡!”一團白煙竄出炮口,迫|擊|炮|彈脫膛而出,不一會兒,五公裏以外的地方響起一聲爆炸,張煜這才鬆了口氣。


    “快躲起來,飛機!”劉大壯遠遠地聽見直升機的轟鳴聲,陳忠三人快速地鬆合炮架、劉大壯搬起彈藥箱,四人迅速地鑽入車廂,在直升機剛出現在視野的時候軍卡潛入河底。


    “今天第幾次了?”陳二狗問陳忠。


    “這是第七次了吧?天馬上就黑,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邱國興看了眼表說道。


    “上次方圓幾公裏的喪屍都打完了,這次集結的喪屍雖然也不少,但是最近得也離咱這裏也有兩公裏,這群家夥走得太慢了;真到預定地點怎麽也得到明天晚上。”徐少川看了眼地圖。


    “那就再轟它一天一夜,就是不讓他們睡覺;這次豁出去了打廢他一兩門炮;nn的,打不過他們還騷擾不了他們?”王阿貴坐在悍馬車上就著燈泡看一本小說,這附近的農村都很偏僻,沒有像樣的燈具,都是這種燈泡,如今隻能將就著用了。


    吃過晚飯,大家繼續輪流炮轟。淩晨一點到四點,是王阿貴、陳二狗、金雨堂、邱國興的崗,四人開開炮,抽抽煙,看看天上圓圓的月亮,聽聽荒野中的屍吼聲倒也優哉遊哉,晚上雖然熬得厲害,但不用擔心掛著導彈的飛機一會兒過來一趟一會兒過來一趟。


    “那家夥的速度真快,打得我連招架的功夫都沒有。”王阿貴抽了口煙談及和那個高手過招的經曆,“老金,最能打的是不是就是警衛連的一至四號警衛了?”


    “這個我不知道;警衛連的人反正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誰能打都是機密。但我知道的真正能打的是中央警衛團的那幫家夥!那幫家夥我的天,一個女的我都擺不平,幾下就不行了——”金雨堂也隻有在這幾個人麵前才能多說兩句話。


    “喲,這麽厲害啊?”陳二狗趕緊接上話茬,“那女的都那麽厲害?你這麽強悍都擺不平?”


    “你以為呢?那女的別看身材嬌小,但那勁大著呢!”金雨堂沒聽出陳二狗話裏有話,接腔道,“唉,那回真丟大人了,兩下我就躺地上任人擺布。”


    “那兒——的勁有那麽大呀?才兩下啊?一二三還是一二一呢?”陳二狗的音調變了淫笑道。


    “滾蛋!”金雨堂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怎麽回事,拿起煙頭扔向陳二狗,陳二狗輕盈一跳躲了過去,衝著金雨堂扭了扭屁股,金雨堂抬腿就要踢,一時間車頂上笑聲一片。


    “呯呯!”正當大夥高興的時候,漆黑的夜空中響起幾聲槍響,四個人馬上操起步槍衝著槍響的地方警戒,聽聲音開槍地方離這裏不遠。而且離這裏越來越近,聽聲音很雜亂,最多也就是幾把54,可能是幸存者。


    但是伴隨著槍響和屍吼聲的,還有摩托車飛馳的轟鳴聲,遠遠的已經能看見燈柱,四人迅速頂上火瞄準光柱。現在躲已經來不及了,不管來者何人,都不能讓他們知道軍卡的事情;如果來者是幸存者,嚇唬嚇唬把他嚇走就行,如果是基地的人,一律格殺勿論。


    “等等!別開槍!”摩托車出現在四人視野中時,開車的人高聲喊道,“我們有話說!”


    “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走過來!否則格殺勿論!”金雨堂對來人喊道。


    “好的,我們知道!”來人回答,來人是三個,騎得是軍用錢江750邊三輪摩托車,看樣子還有一個女的。三個人先扔掉槍,然後慢慢爬下摩托車,雙手抱頭,慢慢地向四人走來。四人走近以後,兩個強光手電被擰亮,雪白的光柱照在來人臉上。兩個一米六出頭的矮壯男人,都穿著迷彩服,一個穿著呢子軍大衣,脖子一梗一梗的似乎有些癡呆,對手電光很是厭煩;另一個男人則眯著眼睛躲避著手電光;而旁邊抱著頭的是一個將近一米七的高挑女人,似乎被喪屍嚇得不輕,一張小臉煞白,扣緊扣子的呢子軍大衣下麵是王阿貴他們見過的紅色高開衩旗袍,穿著一雙黑皮鞋,纖細的小腿已經凍得煞白,在步槍的瞄準下更是嚇得渾身顫抖。


    “哥們,報個名號吧,既然知道我們在這兒想必你是基地裏的人吧?”陳二狗吊兒郎當的開口了。


    “雨堂兄弟!還記得我嗎?我是鋼索!”正常的那個男人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規矩,而他口中喊出來的卻是金雨堂的名字——他們原來認識。


    “嗯,謝謝,我叫‘淤泥’,他叫‘鐵渣’,這是‘飛鏢’,那是‘嚎叫’,咱五個湊夠恐龍大隊了;還鋼鎖,你咋不叫擎天柱呢?”陳二狗一聽就笑了,你當這是拍《變形金剛》啊?


    “各位大哥,我男人真的叫鋼索。”那個高挑女孩聽見對方嗤之以鼻和鋼索一臉不明就裏的樣子,她明白了怎麽回事,趕緊焦急地解釋道,“他是個孤兒,是他師父給他起的名字。他們自小習武,十八歲以後才從山裏出來,根本不知道變形金剛是什麽,求你們別開玩笑了,我們不是來鬧著玩的。”


    “鋼索教官,蘭州一別五年,沒想到還能在這末世相見,你說我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懷疑呢?”金雨堂沒有陳二狗那份閑心,冷著眼,步槍依然瞄準著,絲毫不為所動。


    “雨堂,你怎麽——”鋼索兩道劍眉擰在了一起,似乎金雨堂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鋼索教官,我承認你對金某人有過督導之義,如果這是和平時期,我肯定要請你吃喝玩樂一條龍。但是如今是末世,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何況一別五年,而且你還是基地頭兒的貼身警衛。今天如果不說出個道道來,別怪金某人手下無情。”金雨堂根本不搭理鋼索的神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雖然他們以前認識,甚至還有過交情,但那是以前;在末世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成本很高,越是有本事的人信任成本越高;這還不算,在末世什麽最恐怖?不是喪屍,而是人心,巨大的環境變化會讓一個人也變得徹頭徹尾。


    其他三人一聽金雨堂的話,馬上加強戒備。先不說眼前的這個鋼索可能當過金雨堂的教官,單單他們是貼身警衛這點,就說明他們可能是傳說中的警衛連一至四號高手中的兩個,這種人相當恐怖,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吃大虧。雖然王阿貴他們有防護服,但是卻僅僅能防備明槍暗箭而已,他們的弱點還有眼睛、還有鼻腔、還有口腔;這點弱點對於一個高級警衛來說已經夠了,殺人的方法千千萬,不是說有了防護服就可以天下無敵——如果真是天下無敵他們早就闖基地裏報那兩枚導彈的仇了。


    “哥們,別告訴我你是來勸降的。如果是勸降的話勸你還是回去吧,今兒不殺你們。”王阿貴的聲音更陰冷,冷得就像地獄裏的萬年寒冰一般,“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近百枚火箭彈和兩枚空空導彈的情咱們還沒算清呢,我們這些人心眼小,有仇不報睡不著。


    “這是我弟弟,鐵甲。這是我太太:葉清兒。”鋼索驚愕了一下,皺了皺眉頭然後繼續說道,“兄弟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來勸降的,我們是想請雨堂兄弟介紹下入夥的。”


    “鋼索,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就你這點智商就想來當臥底?電影看多了吧?餘則成有你這麽笨嗎?我在考慮是不是把你們倆幹掉然後留下你的女人當丫鬟甚至**,小姑娘長得挺漂亮的,身材也挺好,你覺得怎樣呢?”王阿貴陰沉地笑了,他就是要逗逗這個姓“鋼”叫“索”的男人;他根本不相信鋼索說的話,貼身警衛待遇多好,需要走出基地來投奔一個他並不熟悉的幸存者隊伍?王阿貴的冷笑聲讓叫葉清兒的高挑女孩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她有一種剛逃出虎穴又掉入狼窩的感覺。


    “你你你們——你們怎麽能侮辱人?”聽見對方戲弄葉清兒,鋼索不可抑止地憤怒了,雙手本能地就要動,可是金雨堂的槍更快,一排子彈打在他腳前的鵝卵石河岸上,巨大的槍聲嚇得葉清兒一下子癱軟在地捂著耳朵顫抖得話都說不出來。


    “我們侮辱你了嗎?是你先侮辱我們的,你以為就你們指揮部的人精明,別人都是**嗎?《潛伏》看多了吧?你當你是餘則成啊,你tm連餘則成的十分之一都沒有。”陳二狗笑得更加yd,就這麽大大咧咧的就想打入敵人內部?這簡直就是對敵人智商的侮辱,“小姑娘戲演得不錯,裝得挺像,不知道脫光了會是什麽樣子,哇哈哈哈!”


    “哇哈哈哈!”連金雨堂都跟著放聲大笑,鋼索的演技太拙劣了;都是從部隊裏出來的,指揮部的兵總以為自己是親隨,以為自己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厚黑學、帝王術無所不精通,根本看不起底下的大頭兵,這幾人都有深刻的體會;都末世了還這麽自視甚高,侮辱你的女人?就侮辱了怎麽了?王阿貴他們不是壞人,但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人,更不是謳歌善良、謳歌愛心、謳歌平等的“聖母”。在末世講道德、講倫理,那要看對誰;尊重女人也要看是哪些女人,有些女人不值得被尊重。


    “你你你你們——!”鋼索已經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人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恨自己傻,他早就應該想到能在無邊無際的活死人世界中活下來的會是什麽好人?可是事已至此,後悔也晚了,鋼索覺得這是他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錯誤。


    “不......不許你罵我嫂嫂!”這時鐵甲梗著脖子大聲喊道,他能聽出來丫鬟和**、脫光了不是什麽好話。


    “鐵甲,基地裏麵有吃有喝的還能給你娶個漂亮媳婦生個大胖小子,多好呀。我們是窮光蛋,不會給你娶媳婦,甚至連飯都不會讓你吃飽,還整天東躲西藏,這日子你受不了的。那你說你為什麽還要出來呢?趕緊回家洗洗睡吧。”王阿貴問鐵甲,他用的語氣都是肯定句和肯定的語氣,是最容易給人心理暗示的說話方式。這弱智雖然功夫高,但也知道外麵危險,沒有點誘惑他不會跟著出來糊弄人的;而對於這種人來說,權錢名都不管用,隻有娶媳婦和吃飽飯才是最實在的;一旦鐵甲認為許下的承諾都是假的,他肯定會有所異動,他這種人不知道隱藏。如果鋼索就是拿這個弱智和那個女孩當槍使的話,直接幹掉鋼索讓鐵甲和那個女孩離開就是了。


    “鐵甲......鐵甲傻,鐵甲不娶媳婦!鐵甲不許那老頭欺負嫂嫂,那老頭太壞了,他欺負嫂嫂!俺......俺師哥說了,就是浪......浪天跡涯也要從那裏出來,俺們俺們都是山裏的孩子,俺們會打獵、會種地,俺們要去過桃源花的生活。”


    “鐵甲,你們是從哪裏學得功夫?師尊是誰?”金雨堂問道,聽著鐵甲又是浪天跡涯、又是桃源花的成語都搞錯了,金雨堂想問點更深的。


    “俺們俺們是川西峨眉的俗家弟子,俺師父是個大和尚,把俺倆養大,然後然後師父沒了,俺就跟著俺師哥當兵了;那老頭其實對俺可好了,可是他他他不是人,他睡了俺嫂嫂。”鐵甲單純,也不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想起來什麽就說什麽。


    “行啊鋼索,為了演戲連自己女人都搭進去了,其心可誅啊。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自古不共戴天,你竟然能忍得下?你們倆演戲忽悠這一個弱智、還是你師弟,你們tm心還是人心不?”王阿貴的槍已經瞄準了鋼索的腦袋,這種人太可恨了。他看出了鐵甲是真弱智,智商可能隻有幾歲小孩的程度,屬於那種眼睛裏非黑即白的人;他說他們是川西峨眉的俗家弟子,這點王阿貴倒相信,從團級軍官開始警衛編製裏的高級警衛有一部分是從江湖中挑選出來的,甚至直接從各個武林門派的弟子中挑人,這是從古至今不變的規矩。


    “兄弟,不瞞你說,這事也怨我。如果我早告訴團長說清兒是我相好也沒這事;如果我早告訴清兒我不是個普通兵,而是團長的親隨,也沒這事。可惜說得晚了,清兒被團長看上直接帶到家裏關著,根本沒辦法告訴我,而且不排除有人故意讓我們主仆相殘。等我知道以後,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你讓我怎麽去解釋?就算把清兒要回來那地方我們也沒法呆了;不管你們接受不接受我們,我們都會從基地裏出來。你們的出現讓我提前了計劃,你們能活的這麽好,說明外麵不是傳說中的活人禁地,那麽我們也能活得一樣好。”鋼索一臉慘然地解釋道,一邊滿懷愧疚和柔情地看了眼癱軟在地的清兒。


    “鐵甲,你嫂嫂啥時候和你師哥好上的?給你買過好吃的沒?帶你出去玩過沒?”陳二狗眼珠轉了轉問小孩兒似的問道。鋼索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親隨不能隨意暴露身份這是規矩,鋼索做得也沒錯;不管他們口中的團長有多混蛋,但是沒有人會對自己的親隨不好,如果那團長知道的話,肯定不會去搶自己親隨的女人,除非他活膩味了。不過要說在外麵也能活的這麽好,可不是有功夫會打獵就行的。


    “嗯,去年夏天師哥帶俺去大學看美女,俺倆拿望遠鏡看哪個女孩的小褲褲漂亮,嫂嫂的小褲褲最漂亮,結果結果結果他們倆就好上了;他們倆回俺們宿舍還一起寫過作業呢,每次都不讓俺看,把俺攆出去把門。嫂嫂對鐵甲可好了,給鐵甲買旺旺雪餅,買薯片,買可樂;帶鐵甲去吃開封菜。鐵甲流口水了嫂嫂給俺擦,把她的手絹擦髒好多了;帶俺去她學校耍,人家罵她她都不讓俺揍那些混蛋。”鐵甲一提起葉清兒就高興得手舞足蹈,嘴角的哈喇子也跟著往下流。


    “寫作業——”王阿貴四個人聽著這童言無忌想笑又不敢笑;那個女孩羞得臉蛋紅撲撲的,幹脆把臉埋到膝蓋間等死算了。鋼索不住地給鐵甲使眼色,可鐵甲哪看的懂。這女孩八成是中原人,也隻有滎陽、汴梁那一帶的人把肯德基(kfc)的外號叫“開封菜”。


    “鋼索,初步認定你們說的有道理,可以考慮讓你們入夥。不過既然要入夥,得拿出點誠意,規矩你懂的,你們得交投名狀。”王阿貴笑了笑,這女孩還是老鄉呢。看看金雨堂,金雨堂衝王阿貴點點頭,意思是鋼索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是無情無義的人,換個心思狡詐的人這“奪妻之恨”他就是什麽都不要了也得把那老頭殺掉,鋼索沒殺他是念及不知者不罪以及多年來的主仆之義。


    “你們——你們要讓鋼索和鐵甲做什麽?你們不會要讓他們去殺掉那老頭吧?”一直沒有吭氣的葉清兒不知從哪來的勇氣抬起頭來喊道,一張小臉已經慘白得嚇人,如果再這樣連凍帶嚇下去這女孩估計能瘋掉。


    “鋼索教官,不會讓你們為難的,我們就是想要點糧食和武器,基地裏那麽大的庫存給我們點不算啥吧?”金雨堂放下了槍說道。


    “嗯,這點我們能做到。需要我們怎麽配合吧?”鋼索見對方放下了槍也跟著把已經酸了的胳膊放了下來,一邊拽起葉清兒一邊問。


    “明晚你就知道了——當然,你可以考慮告訴那老頭;不過不管他知道與否我們的步伐不是你或者他能阻擋的。”王阿貴依然不冷不熱地說道,“你和鐵甲先回去,小姑娘可以先留下來,這一來一回的風太大,小姑娘又受了驚嚇;當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帶她回去,隨你吧——老邱,去看看誰家媳婦還沒睡覺叫上來,順便給這姑娘帶身衣服,然後叫邵洋靠岸。”


    “好的。”邱國興掀開艙門走了下去,很快帶著單瑤瑤上來了。鋼索這才發現這些人不是像他想象的是站在廢舊的船上開炮,而是站在河裏麵的潛水艇上;而且裏麵還有家眷,聽那話還不止一個女人。鋼索發現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對方的神秘和複雜絕非他能想象,鋼索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隊長,咱們的衣服都沒有了,男人的女人的都沒有了。”單瑤瑤一上來就告訴王阿貴說沒有衣服了,她身上穿著的就是最後一套迷彩服,而且這套迷彩服裏麵直接就是身子了;雖然邱國興、白恒濤他們穿的很厚實,但是一來車廂裏麵並不冷,二來白恒濤睡得呼呼的,單瑤瑤也不舍得叫醒他穿他件外套;至於給其他不明就裏的男人她更不敢說,這一上來就凍得她直哆嗦。


    “全沒了?”王阿貴突然想起來宋婉兒白天給他說過這茬,看著單瑤瑤凍得直哆嗦,王阿貴趕緊說道,“那你先帶這女孩下去,別凍著了。”


    “呀,是她呀。”單瑤瑤借著月光一看就冒出這麽一句。


    “怎麽?你認識她?”王阿貴問道。


    “嗯,她是我學姐;她有個弱智小叔子讓她成了校園風雲人物,她可能不認識我,但我認識她,太出名了,這女孩心真好。”單瑤瑤一邊哆嗦著一邊小聲說道,腳上的傷還沒好,她連跺腳都不敢。


    軍卡沒有上浮,而是慢慢地靠了岸,男人們把車廂上的舢板伸上了岸;單瑤瑤跑過去叫葉清兒,葉清兒縮到鋼索身後不敢去,鋼索看了看眼前這個小女孩示意葉清兒放心,跟著去吧。眼前這小女孩估計就是他們昨晚去找的人,那個黑框眼鏡鋼索在錄像上見過,看著小女孩一臉天真地笑著,一點沒有基地裏那些女孩的強顏歡笑,鋼索認定這些人就是再壞也不會像他們說的那樣侮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女子。


    “學姐,我也是西安大學的,我認識你的,你叫葉清兒。跟我過去吧,下麵暖和著呢,他們不是壞人。”單瑤瑤純純的聲音響起,“對了,隊長讓我告訴你,把軍大衣脫給鋼索吧,上麵有他的肩章,他回去還要用。”


    “清兒,去吧;沒事的。這兩盤光盤給隊長,表示一下我們的誠意。”鋼索接過葉清兒遞來的軍大衣,從衣兜裏掏出兩張光盤遞給抱著胳膊凍得直哆嗦的葉清兒說道。


    “嗯,你和鐵甲要小心。”葉清兒流著淚彎下了身子,讓比她矮半個頭的鋼索抱住她的肩膀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一步一回頭地和單瑤瑤走上舢板。


    “鋼索、鐵甲,明晚上見。”王阿貴衝他們揮揮手。鋼索和鐵甲立正敬禮後跨上摩托車,看著舢板收回,那個巨大的東西再次回到河中央。


    鋼索衝站在甲板上看著他們的葉清兒揮了揮手,擰動摩托車和鐵甲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中。


    ......


    “......其實鋼索這人挺好,有古代俠士之風;不過怎麽說呢,這種人不適於在市井生活,給人家當一輩子警衛也算是他最好的歸宿了。”金雨堂看著炮口的青煙給大家簡單地敘述了一下以前的事情。


    六年前北京準備組建“藍劍突擊隊”時,金雨堂作為苗子被送到蘭州軍區特種大隊進行為期三年的特種訓練,而鋼索作為高級警衛也在特種大隊進修過;鋼索是真正的世外武學高人帶出來的,單論武功,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甚至連蘭州軍區特種大隊的一號高手都打不過他,據說他那個弱智的師弟武功比他還要高。於是鋼索被特別委任為金雨堂他們這些特警隊的搏擊教官,帶了他們半年時間,而金雨堂作為搏擊課的優秀學生也給鋼索留下了深刻印象;畢業四年來兩人還時有聯係,金雨堂的搏擊功夫如此之高和鋼索有很大的關係。但是特種部隊不僅僅是誰能打誰就能進入的,所以鋼索、鐵甲盡管身懷絕技卻隻能給人家當個警衛員。


    “一切看明晚的表現吧。”王阿貴什麽也沒說,看見曾紹洋、徐少川、王軍、劉偉上來換班就先下車廂了,陳二狗他們隨後下去。


    王阿貴沒回宿舍睡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還有些無奈,但是無論如何今天都要想辦法解決,不然明晚可就是進寶山空手歸了。


    “瑤瑤,怎麽不帶清兒回去睡覺?”王阿貴喊了聲單瑤瑤。車庫那髒兮兮的泡沫塑料行軍床上,單瑤瑤正靠在葉清兒腿上打瞌睡,葉清兒正瞪著好奇的眼睛四處瞅著,也許她還沒適應這麽巨大的反差吧。車廂裏暖烘烘的,根本沒有半點冷的感覺,王阿貴他們的生物護甲可以自動調節溫度,所以在室外還是在室內對他們來說都一樣。


    “根本就沒有被褥,前天我是在濤子床上睡了一夜,還耽誤人家邱哥沒睡覺,今晚實在不好意思去了;我等濤子起床後再拿被褥回去睡覺,清兒姐隻能在這兒陪我了。”單瑤瑤揉了揉眼睛,小手指了指上麵小聲說道。


    王阿貴看了眼縮在牆角的葉清兒;小姑娘聽見有人下來可憐兮兮的地縮成一團,她那身完全就是兩片布的旗袍不論她保持什麽姿勢都不可避免地會露肉,單瑤瑤隻能靠在她身上遮擋露出來的地方。王阿貴這才發現自己很不應該下來,這場麵略有些尷尬。


    “衣服被褥的事你們先將就兩天,明天什麽時候先去附近村子裏給你們找點來。傻妮子,你們就不能進駕駛艙睡覺啊?駕駛艙後麵不有一個臥鋪嗎?”王阿貴無奈地笑了笑,這種完全是兄長似的、慈愛的笑容和剛才外麵那冰冷的淫笑根本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倒讓葉清兒稍稍地放下了心;她看出來了,這些人對外麵人和對自己人完全就是兩個模樣。


    “嗯,知道了。”單瑤瑤撇了撇嘴,她把駕駛室給忘得幹幹淨淨,88斯太爾軍卡駕駛室後麵有一張和火車硬臥一樣寬的臥鋪,一直都是撐開放著的,曾紹洋那人喜歡安靜,沒事了自己跑裏麵看小說放音樂,就在那臥鋪上躺著,所以臥鋪一直很幹淨。


    “好了,我去衛生間一趟,你們趕緊進去吧,一會兒我告訴他們別進去就是了。”王阿貴向樓上走去,給倆女孩留出鑽駕駛室的時間。


    ......


    “各位,大家一會兒把一層車庫騰一下,能往上麵搬的都往上麵搬,不然今晚就裝不下多少糧食了。”王阿貴一邊吃著早飯一邊說道,他一直沒睡覺,但是自打穿上了這身生物防護服他的精力就比以前旺盛了許多,力氣也大多了,看樣子這生物體的功能並不是隻有防護和控製這麽簡單。而陳二狗他們卻仍然和以前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


    “阿貴,上麵也裝滿了,從報廢場搬來的彈藥有百十噸,二樓早就滿了;三樓都已經隔出宿舍,沒有多餘的地方,就是把那些空置的宿舍都裝滿也騰不出多少地方。”宋婉兒看了眼停著兩輛車、五輛摩托車、十五台叉車和一大堆汽油桶的車庫說道。車庫已經滿了,眾人現在吃飯都得坐樓梯上或者悍馬車上吃飯。


    “180平米看起來是不小,但擋不住東西多。”老黃一邊喝著粥一邊說道,“我倆已經盡可能地利用空間了,可是還是不夠。”


    “是啊,難不成要找個地方先藏起來一部分?”王阿貴有些發愁,他們現在一直處於打遊擊狀態,根本沒有落腳地,這麽些東西必須帶著走。


    “阿貴哥,我記得馮老不是還給了你一本說明書嗎?上麵有沒有怎麽擴大空間的內容?我覺得啊,既然能打開這麽大的空間,也不在乎再變得大點;既然他們說‘空間放大儀’不值錢,這說明這儀器不像小說中說的那樣多大能量才能打開多大空間,他們可能早就解決了這種能量問題。”一直沒有說話的韓燕插了一句嘴。


    “對呀,對呀!馮老不是說過嗎?他們的實驗室真正的實體部分其實很小,更多的都是建立在空間上;我敢打賭,他們的實體空間就是車庫下那不大的地方。”代安陽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


    “n的,這個我忘得幹幹的。”王阿貴一拍腦袋,怎麽把說明書忘了,“哎,當家的,那本書在那扔著呢?”


    “我哪知道?丟了活該,誰讓你當甩手掌櫃的?”宋婉兒翻了翻白眼,“我床底下的箱子裏麵呢,自己去拿吧——瑤瑤,走,我們去給清兒送飯去。”


    ......


    “清兒,這條是姐姐的內褲,你別嫌髒。這是剪刀、針線什麽的,你把身上的旗袍脫掉改一下,改成個裙子先穿著,老這麽露著肉不好;咱這裏老爺們兒多,來來去去的女兒家不方便。等有新衣服穿還不知道到什麽時候了。”宋婉兒拿著一條洗得幹幹淨淨的內褲遞給葉清兒,另外還有一塑料袋針頭線腦的。


    “婉兒姐,你是不是也沒有穿文胸啊?”單瑤瑤看見宋婉兒彎腰時從敞開的領口露出的ru房,有些害羞地問道。


    “嗯,有一段時間沒戴過文胸了;隻有兩條內褲換洗著穿。與其穿著髒兮兮的文胸還不如不穿呢;這樣對身體也有好處,咱們的運動量很大的,戴著那個不方便。”宋婉兒拉下87式迷彩作訓服的拉鏈露出堅挺的半球型乳-房的乳-溝,然後又拉上。


    “哇,婉兒姐,你的胸|型很完美哦!”單瑤瑤吃驚地捂住嘴,她沒想到宋婉兒的胸|型是完美的半球形,大小、形狀都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


    “不用多久,你也會擁有的。”宋婉兒衝單瑤瑤笑了笑。


    自打宋婉兒從餓得瘦骨嶙峋恢複過來後,原本柔軟的圓錐型雙乳就變成堅挺的半球型,這種人體自我改良情況在和平時期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是在末世,殘酷的環境和死亡的威脅會逼著人體開發潛能,甚至改變基因去適應環境;對於女人來說,鬆軟而又容易晃動的圓錐形雙峰根本無法適應每日的東躲西藏和極大的運動量,於是她的身體就選擇了不易晃動的堅挺型ru房。


    和宋婉兒一樣的還有代安陽、張煜;而韓燕原來屬於比飛機場好些的身板,現在也變得飽滿堅挺多了,對於人體的本能來說,除卻生存就是生育,為了在殘酷的環境下生存和生育,飛機場也得變成堅挺型。


    “謝謝婉兒姐了。”葉清兒羞赧地接過這些東西,開始褪去旗袍。


    “你們裏麵什麽都沒有穿啊?”宋婉兒看著葉清兒摘去那兩片布後赤-裸的嬌軀感到心疼,此刻葉清兒修長白皙的身子隻剩腳上的高跟皮鞋。


    “嗯,那些畜生什麽都不讓穿,還不是為了她們方便?”單瑤瑤一邊幫著葉清兒裁剪旗袍一邊抱怨著。


    “那要是來了月事怎麽辦?”宋婉兒感到氣憤,卻也無奈,跟這兩個小姑娘的遭遇一比較,王阿貴他們那種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簡直就是聖人。宋婉兒想到如果不是跟著王阿貴,估計她的待遇不比她們好到哪去,想起來這些宋婉兒心裏直發毛。


    “直接順著腿流,往往大腿間被染得通紅,我們也不敢擦。那些畜生看見這些血會更興奮。”葉清兒慘兮兮地笑著,她已經憤怒不起來了,憤怒又如何?去找他們報仇麽?“我算是幸運的了,那老不死的覺察出鋼索好像對我有意思,他就再沒有侵犯過我;不然我現在可能正躺在醫院裏被強製墮-胎呢。”


    “他們——他們怎麽能這樣?他們就不戴套嗎?”宋婉兒氣得臉色發紅。


    “誰管這些?都是直接射進去。連避孕藥都沒有,懷孕了直接去部隊醫院打胎。我記得一個女孩一個月流了兩次胎,直接死在手術床上。還好那些人不算很變態,沒有玩什麽**待之類的,不然死得更多。”葉清兒慘然道。


    “......”宋婉兒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她想起從基地裏回來的那晚,王阿貴神經病似的抱著她又啃又咬,憋得她喘不過氣來,問他他也不說什麽原因。代安陽第二天告訴她陳二狗也是這德行,把她嚇壞了;韓燕更幹脆,直接和金雨堂打了一架。原來是這麽個原因,把單瑤瑤從紅粉堆裏找出來,那樣的女孩得看了多少?邱國興劉偉沒有老婆倒也沒那麽多事,王阿貴他們仨有老婆在身邊卻隻能幹瞪眼,一個個壯得跟牛似的漢子,這感覺真的能讓人抓狂。隻不過宋婉兒沒想到的是,邱國興和劉偉壓根就沒看見那香豔的一幕。


    唉,我可憐的郎君啊!宋婉兒心裏苦笑了一下,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苦笑自己還是苦笑王阿貴。


    “行了,你們慢慢忙活吧,瑤瑤你的腳還沒好,先歇幾天吧,我得下去幹活了。”宋婉兒對兩個女孩微微一笑說道。


    “還有,宣布一條紀律:男人的事情,咱們做女人的不該管的不要管,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聽見的聽見了就當沒聽見;絕對禁止長舌婦似的嚼舌頭。我們的工作就是把他們的衣食住行安頓好,讓他們安心打仗,其他的不要多管——明白嗎?”宋婉兒對兩個女孩宣布隊伍對於女人的紀律,以前女人少沒這條,但看樣子以後女人越來越多,也該定規矩了。


    宋婉兒深深地明白女人嚼舌頭對一個團隊的破壞性,什麽事情一經女人摻和,十有八九要壞事,這個說法不是沒有道理,女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想事情不憑理智而是憑感情——宋婉兒雖然嘴上死不承認,但是心裏很認同這句話,她必須杜絕這種情況,因為在末世,團隊一旦有了裂痕,其結果就是大家一塊死。


    “咱這兒規矩也這麽多呀?”單瑤瑤吐了吐舌頭。她年紀小,腦子裏正是充滿平等、自由、獨立的年齡,而且沒有經過末世的洗禮,不了解外麵的生存是多麽殘酷。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瑤瑤,你要明白,這些老爺們兒雖然個個大男子主義,但是比起基地裏那些人來說他們就是聖人;以後你會見到更不把女人當人看的。所以,咱們要學會知足,不要以為這些都是應該得到的。”宋婉兒衝單瑤瑤一笑,關上門走了出去。


    “這個姐姐好厲害喲!”單瑤瑤吐了吐舌頭對葉清兒說道。


    “瑤瑤,婉兒姐定的規矩其實是對咱們的保護;你沒見過更慘的,見過洗浴中心的那些女孩子嗎?她們根本沒有衣服穿,一天4小時不論幹啥都必須一絲不掛,身上有的隻有一雙襪子。不聽話的直接推到院子裏凍半個小時。”葉清兒坐在那張當床用的泡沫塑料板上一邊縫著衣服,一邊看了看下身穿著的那件粉色內褲,“這是我大半年來第一次穿內衣。”


    ......


    王阿貴湊著昏黃的燈泡看了一上午那本厚厚的繁體中文說明書中關於“空間放大儀”的部分,這才長舒一口氣——果然這東西不值錢是有原因的。


    “邵洋,天黑以後把車子停進附近的小學操場上。燕子,你代領女士們負責清理小學裏的喪屍,練練槍法。其餘的人開著叉車以最快的速度把一層、二層清理幹淨。瑤瑤和清兒你們倆負責清理地上的垃圾——盡可能去做,等叉車忙完了大夥會幫你們的。”王阿貴分配好了任務,“下午都去睡覺,今晚又得一夜沒法睡了。”


    天剛擦黑,當確定直升機不會再出動後,軍卡悄悄地浮上水麵開上河岸,撞開村裏小學的大門後直接停在操場中央;舢板放下來,四輛最大的叉車魚貫而出,將車廂裏從附近叉來的三輛農用車豎著堵上了學校大門。然後剩下的十二輛從各地找來的叉車開始工作,一摞摞箱子被運出車廂放在操場上,整齊地碼放在一起。


    韓燕帶著宋婉兒、代安陽、張煜拿著八一杠清除著校園裏的殘餘喪屍。有了防護服的保護,四個女人可以放心大膽地大開殺戒,四條八一杠不斷噴吐著火焰,一顆顆屍頭像西瓜般地碎裂;宋婉兒她們三個已經能做到單手持54手槍消滅喪屍了,這對於她們來說是一個不小的進步。


    車廂裏,腳還沒好全單瑤瑤小心翼翼地挪著步子拿著大掃把清除著剩餘的垃圾;葉清兒的旗袍隻夠改成一條超短裙,不過這已經很不錯了,起碼能踩著高跟鞋掃地了。看著其他人緊張有序、效率極高地幹著活,兩個女孩自歎不如,葉清兒明白了鋼索說的話——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的人,會是普通人嗎?


    王阿貴則坐在悍馬車上,手中的報紙上放著個猶如癩蛤蟆一樣布滿燎泡和觸角的東西,還在不停地蠕動著,一個類似於螢火蟲尾巴樣的發光器在一閃一閃的——這是剛剛從母體上分泌出的空間放大儀,王阿貴正在用意念一個個地激活它們。空間放大儀對於馮劍他們之所以不值錢,是因為一來能打開空間的生物體屬於母體的衍生物,就像男人的精|子一樣重要、數量多卻不值錢;二來是空間不值錢,按照“平行空間理論”除卻地球這個時空外還有著無數多個時空存在於冥冥之中,空間放大儀可以打開不同的空間,這就等於是無限空間。


    空間放大儀以八個為一組,按照實體空間的長寬高在另一個時空打開一個空間,然後疊加到實體上,最大倍率是10倍;在增加一組就能使這個空間最高倍率提高到0倍,再增加一組就是0倍,以此類推,另外長寬高還能隨意調節。王阿貴要做的就是居住區保持原樣,在一層和二層每層加放兩組放大儀,並且保持原有高度,隻將底麵積擴大;如此一來,原本長7m、寬.5m,17.5㎡的軍卡車廂就會變成長10m、寬75m,麵積15750㎡的巨大倉庫,一層二層的麵積累計1500㎡;原有的上下樓層的坡道也變寬了倍,可以同時讓兩輛叉車並行,這樣一來極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


    當叉車搬完所有的物資後,大家揮起掃把以極快地速度清理著一二層地麵。原有的放大儀不能停止,否則的話三樓的各種東西都會變形,所以大家隻能辛苦點了。


    然後劉大壯和陳忠扛著折疊梯跟著王阿貴去安裝空間放大儀。當個空間放大儀安裝完畢並且啟動後,十五台叉車又趕忙開動,把原有的物資分門別類地迅速碼放到位,原本擠擠攘攘的倉庫這次預留出了極大的空餘,還能再放原有物資兩倍的量。


    從軍卡開進小學操場,到軍卡撞開堵門的車子再次回到小清河中,前前後後用了個小時,可見大夥的工作效率是多麽高。他們不快不行,附近集結過來的喪屍已經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附近方圓幾平方公裏的土地,軍卡簡直就是壓著喪屍的屍骨跑了一個來回,直到軍卡消失在小清河中,震天的屍吼聲才逐漸平息。


    這兩個小時中,單瑤瑤和葉清兒真是開了眼界,這一切變化的如此之快,讓她們的大腦一時間根本處理不過來;單瑤瑤也顧不得腳疼,從車庫這頭走向那頭,親手摸了摸實實在在的牆壁這才肯定這一切都是真的。葉清兒也顧不得高跟鞋難受,“嗒嗒嗒”地跑來跑去,不斷撫摸著堅實的牆壁興奮地一蹦一蹦的——在這樣的環境下、和這樣的人一起生活,比起基地裏來簡直就是天堂。


    ......


    “嗷——嗷嗷——嗷嗷嗷——嗷。”深夜11:00,劉偉按照王阿貴的指示對著功率巨大的車載無線電台學著喪屍的吼聲鬼哭狼嚎了一番。電波帶著這陣狼嚎傳到了基地裏每一個軍官手裏的對講機中,幾乎每一個軍官都被嚇得一激靈;基地研究室的研究人員迅速將這一結果記錄分析一邊上報司令,一邊和周圍有聯絡的幾個基地共享這一新發現;各個基地之間雖然互不往來、各懷心思,但是在對待喪屍的問題上大家出奇的團結,唇亡齒寒的道理這些人精們還是知道的。


    於是,一夜之間,中國各個幸存者基地的高層都了解到了一個最新的事實:喪屍與喪屍之間存在類似無線電波的溝通模式,而且具有規律性,因為這陣嚎叫聲有規律地重複了三遍。但是這個波段是人類現有技術無法偵破的;銅山基地今晚碰見的這一種情況屬於特殊地點、特殊環境、特殊條件下偶然接收到喪屍之間的溝通電波;而且這和喪屍的大規模聚集有著密切關係——因為,銅山基地在接收到電波個小時後就遭到了喪屍集群的猛烈攻擊。


    基地裏能聽得懂這陣鬼哭狼嚎的隻有一個人,這陣鬼哭狼嚎在告訴他一個信息:淩晨:00,西牆。


    ...


    “根據最新觀察,喪屍集群已經放慢了移動速度,這可能和我們停止炮擊有關係。”徐少川從車頂上跑下來給王阿貴匯報,“如果按照原有速度行進的話,喪屍集群會在一點半左右進入基地的射程。”


    “告訴炮手,炮轟距離縮短兩公裏,轟炸地點改在距離基地三公裏處;縮短間隔,繼續無規律發射,讓喪屍在那裏進行最後的集結。”王阿貴看了眼地圖說道。


    “明白!”徐少川感覺熱血沸騰,當前的場景讓他有種身臨戰場的感覺,軍人最向往的不就是戰場嗎?


    .....


    基地的守備部隊已經兩天一夜沒合眼了,剛開始是隆隆的炮聲讓他們睡不著覺;剛適應之後又發現大規模的喪屍在集結,於是又被催著扛武器扛彈藥,加緊布防;在喪屍還未進入射程時,剛爬地上休息了一會兒,直升機又傳來的消息說喪屍集群接近集結完畢,目前正站在距離基地一公裏處無所事事,並且隨時會發動攻擊,於是守備部隊的弦又繃緊了。


    一公裏,這個位置很尷尬:要是打吧,隻有各式大炮、迫擊炮、重機槍、火箭彈能覆蓋到,用這個消滅喪屍太浪費了,尤其是各種大口徑炮彈,真是打一發少一發;所以消滅喪屍的生力軍還是步兵火力和手雷;火箭彈和重機槍是用來打屍梯的。不打吧,萬一一會發動攻擊了要帶給守備部隊極大的壓力,還不如先消滅點好。反正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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