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貴跳夠了,坐在摩托車上點燃一根煙,笑看著喪屍慢慢地圍來,離得近的幾個喪屍直接被54手槍爆頭。看著衣衫襤褸、渾身青灰的喪屍那被風吹動的頭發、殘缺不全的黃牙、幹癟的肌肉,王阿貴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蔑。


    “喲嗬,美女喪屍啊。”王阿貴眼睛突然一直,看見了一個蹣跚而來的女喪屍有了興趣。這個女喪屍身架挺不錯,一米七的身高,長長的頭發隨著北風飄揚,稍有幹癟的臉龐仍能看出來以前是個挺漂亮的女人;女喪屍身上的運動衣還能遮體,腳上的旅遊鞋鞋帶係得還挺死竟然沒有鬆開,雖然衣服髒兮兮的,但仍然能看出這是一身質量上好的衣服。這不知道是從哪晃蕩過來的喪屍,看衣著肯定不是這附近的,應該是從西安市區遊蕩過來的。


    王阿貴彈飛煙頭,抽出騎兵刀信步走到女喪屍麵前,挑釁地看著它,不管它以前是誰,它現在就是個喪屍;如果說死者為大,死者的屍體需要受到尊重,可這喪屍算什麽?它需要受到尊重嗎?王阿貴不覺得。


    “刺啦!”騎兵刀閃過幾道光影,女喪屍的上衣頓時被切成了數塊,黑色的文胸帶著豐滿的雪團彈了出來,王阿貴伸出騎兵刀,用刀尖撥拉了一下女喪屍的前胸,挺有彈性的,接著騎兵刀刀尖猛地一挑,蕾絲文胸的幾根帶子被挑斷,隨著破碎的上衣一起被北風吹落在地,女喪屍青灰色的上身完全暴露在王阿貴眼前;女喪屍竟然還本能地收回胳膊護了一下前胸。


    “不好看。”看著那對還算豐滿的、青灰色的ru房,王阿貴搖了搖頭,彎腰躲過女喪屍憤怒的一擊;步履輕盈地躲到女喪屍背後,看著喪屍的翹臀心道:唉,可憐了這個會保養的女人了。


    騎兵刀再次揮過,女喪屍的褲子被從後麵削成碎布,王阿貴連拉帶挑地把襤褸的褲子用刀尖一點一點地挑開。女喪屍那雙修長的青腿頓時暴露在風中,纖腰下的黑色蕾絲內褲也隨之暴露出來。接連被挑釁,女喪屍已經抓狂,雙臂揮動的頻率也在加快,櫻桃小口中的黑色液體也不再流出,隻是拚命地嘶吼著,恨不得把眼前這個調戲它的人活吃掉;可是它的每一次攻擊都無法給王阿貴帶來任何傷害,王阿貴輕盈的步伐讓它得不到任何可乘之機。


    “腿不錯。小屁股也挺結實。”王阿貴yd地笑了笑,用刀身猛地在女喪屍的翹臀上抽了一下,那雙結實的翹臀頓時跟著顫了顫,女喪屍惱羞成怒,回過身來就是一胳膊,王阿貴躲過去之後看看周圍的喪屍圍得差不多了,就打算就此收工,“來吧,看看最後的。”


    騎兵刀接連揮動兩下,黑色的蕾絲內褲順著女喪屍的雙腿徐徐飄落在地上,一塊仍然保持著雪白色的衛生巾被北風撿起,扔向空中遊蕩去了。女喪屍依舊豐滿的下體暴露在空氣中,毛發依舊紛飛著,女喪屍又是本能地用手遮住下體,那姿勢還真有些性感。


    “哢嚓!”王阿貴手中的數碼相機閃了一下,發出一聲脆響,在女喪屍最性感的一瞬間,王阿貴拍下了一張美輪美奐的喪屍嬌羞圖。


    “咦哈哈!跟老子來吧。”王阿貴擰動油門,踏上摩托車飛馳而去;留下那頭女喪屍絕望地捂著下體對天長吼;隻是王阿貴沒有看見的是,一個強壯的男喪屍突然不再對王阿貴的光脊梁感興趣,它停了下來,因為它發現了更令它感興趣的事情。


    就這樣,王阿貴走走停停,不斷吆喝著,漸漸的他身後跟了浩浩蕩蕩一群喪屍,數量足有數百頭,直到能夠隱隱約約地看見銅山基地時,天已經快黑了。


    “阿貴,我來也!”陳二狗的摩托車帶著滾滾煙塵從遠處衝過,身後是浩浩蕩蕩的喪屍部隊。接著金雨堂、曾紹洋、徐少川也帶著一批喪屍趕了過來,遠處還有密密麻麻的喪屍在圍過來,屍吼聲越來越響亮——這聲音聽著真悅耳啊。


    ......


    夜晚時分,城牆上的巡邏兵正在優哉遊哉地晃蕩著,反正在這兒巡邏更多是為了應付差事混口飯吃而已。


    “棍子,來,哥這兒還有半根煙。”一個巡邏兵小聲喊著一個叫棍子的兵,揮手讓他過來,然後神秘兮兮地往軍大衣袖子裏指了指。


    “我操,怎麽都來了?”拿煙的巡邏兵罵了一句,隻見圍過來的不是棍子一個,還有兩個嬉著臉的兵猥瑣地拖著步槍跟了過來,“一人一口,誰也不許多抽。”


    “嘿嘿嘿,就一口,就一口。”那兩個兵嬉著臉討好道,他們的煙已經斷頓很久了。


    “tm的那群官老爺們摟著妞抽著煙不知道多舒坦,看咱哥幾個凍得跟**似的。”


    “就是就是,一根煙還得幾個人抽。”一個兵想起來自己的架子床上那個等著他回去的女大學生,心裏就是一陣激動。


    “小聲點,當心明天不讓你吃飯。”


    “該我了,該我了,tm的誰讓你抽第二口的——咦?啥聲音?”


    “風聲?——迫擊炮!——臥倒!”一個老兵聽出了空中的哨音,迅速拽著幾個戰友向地上趴去。


    “轟隆——轟隆——轟隆!”三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夾雜著巨大的氣浪把幾個正在羨慕人家有煙抽的兵當場掀翻;三枚迫,擊,炮,彈在城牆前麵炸響;緊接著就是驚天動地的屍吼聲滾滾而來。城牆上的巡邏兵迅速打開探照燈,幾道雪亮的探照燈打向城牆前方數百米的警戒區,探照兵和城牆上所有的巡邏兵額頭生出一層冷汗——隻見探照燈下,密密麻麻的喪屍不知何時集結成龐大的喪屍群正向城牆慢慢走來,看那陣勢足有上萬。


    “嗚——嗚——嗚”城牆上的警報器瘋狂地嘶鳴,接著基地裏的警報器接二連三地跟著嘶鳴開,正在值班的士兵馬上集結。正在兵營裏摟著女人睡覺的兵猛地從夢中驚醒,條件反射似的穿衣服拿槍。


    “嗯嗯啊啊——怎麽了?”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正在配合著身上男人的運動,卻突然發現那根東西一下子軟了。


    “躺著別動,老子回來繼續幹你。”男人猛地竄出架子床外圍著的布簾,不顧的得下身依然保持著直立,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拿著武裝帶猛抽另外幾個拉著布簾還在震動的鐵架子床:“別tm幹了,趕緊起來!”


    於是一個個赤*裸的精壯漢子從上下鋪上跳下來,拚命地穿著衣服,布簾裏,一個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就那麽叉著腿一動不敢動,愣愣地看著衣服都沒穿好就向門外衝去的男人。


    大隊大隊的士兵扛著槍迅速集結,急行軍向發出警報的城牆衝去,所過之處雞飛狗跳,不斷有擋路的幸存者被槍托揍趴下。


    一輛接一輛的彈藥車呼嘯著衝到城牆下,趕來的士兵瘋了一般向城牆上搬運著彈藥,一挺挺重機槍被架起;一門門迫擊炮在調整角度;一箱箱手雷和炮彈打開蓋子放在他們身邊。一個個軍官揮舞著武裝帶和手槍扯著嗓子喊著自己的兵,一個個兵扛著八一杠、95式瘋狂地奔向各自的陣地,城牆上頓時陷入一片嘈雜。


    本來以為食物就要到口了喪屍群卻發現這五個食物跑得特別快,一把把騎兵刀揮舞著就讓數十顆同伴的腦袋搬了家,然後一溜煙便消失在黑暗中。就在喪屍群沮喪地想要散開時,三枚迫,擊,炮,彈給它們指引了道路,看見城牆上突然亮起的燈光和大批鮮肉,喪屍們再次轉入興奮,怒吼地撲向這些它們根本吃不著的鮮肉。


    此時的城牆上已經開始了反擊,一挺挺重機槍噴吐著火舌,一枚枚迫擊炮向天空發出怒吼;一條條步槍向外傾灑著子彈;一顆顆手雷被拋入屍群;守城的士兵們必須趕在喪屍搭起屍梯前把喪屍殲滅在城牆下,至少也不能讓它們搭築成功。


    .......


    小清河依然在靜靜的流淌,仿佛城牆以東震天的爆炸聲和屍吼聲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一般。突然間,寬三十多米的河麵泛起一股浪花,一個長11米多、寬.6米的巨大物體浮出了水麵,這個物體隻露出水麵不到半米,然後就穩穩地停在了水中。


    “我操,真tm臭!”物體前方被掀起一個半米見方的密封蓋子,一個人捂著鼻子鑽了出來。


    “少廢話,趕緊跳上岸。”又一個人從裏麵鑽了出來,前麵那個人猛地一躍,跳上了河岸;緊接著五個人影迅速地躍上了河岸趴在地上,那個巨大的物體蓋上蓋子迅速地消失在漂浮著各種垃圾和死屍的小清河中。


    “崗樓上隻剩一個人,大部隊可能都被調到前線去了。”陳二狗低聲說道。


    “好,等探照燈的間隙,咱們去崗樓底下。”王阿貴看著徐徐劃過警戒區的探照燈下達命令。


    當兩個探照燈分開的一刹那,王阿貴和陳二狗金雨堂先竄了出去,00米的距離一個衝刺就被他們甩在了身後;接著邱國興和劉偉也跟著過來,從他們敏捷的動作中可以看出這兩人不是吃幹飯的,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兵。


    “你們的體能太厲害了,00米還能衝這麽快。”邱國興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看著眼前這仨人麵不改色心不跳輕輕鬆鬆掛微笑。


    “讓你在喪屍堆裏活幾天你也能衝這麽快不帶喘氣的。”金雨堂笑了一下,在喪屍堆中生存,跑得快和充沛的體能絕對是最重要的,裝備不足必須要用強悍的體能來彌補,這點是在軍營裏沒有任何死亡威脅的邱國興、劉偉根本做不到的——人,隻有在死亡的威脅下才能挖掘出潛能;和平時期的訓練再嚴格終究會有盡頭,想突破這層天花板隻有死亡的威脅才能做到。


    “刷刷刷”,三條攀牆鉤鉤住了六米高的院牆,在裝備嚴重不足的末世,這種古老的方式依然在發揮著它無可替代的作用。很快,五條人影在崗樓哨兵的眼皮子地下翻進了院牆,這就是燈下黑,遠處隆隆的炮火聲遮蓋了闖入者的聲音,崗樓上的衛兵隻顧擔心那邊的進展,雖然知道城牆固若金湯,但是仍然不可避免地產生擔憂;以至於眼皮子底下有人闖入他們都沒有察覺。


    司令部裏的警衛雖然有些急躁,但是並沒有亂套,看來這回招過來的喪屍有點少,想要把警衛調走的話必須得上十萬的喪屍才能奏效,但是到了那個數量級銅山基地也未必可保。


    王阿貴五人藏在崗樓下的旮旯裏、草叢中,彼此相距不遠。這裏應該是警戒死角,周圍的巡邏兵似乎對牆角的黑暗有種深深的恐懼,好像突然能從黑暗中撲出一頭喪屍來一樣,巡邏到這裏的士兵有意無意地繞開這裏,幾個膽大的也是咋呼兩聲做個樣子然後趕緊跑開。


    進入大院四人才發現這裏竟然還不是真正的核心,這裏僅僅是以前駐軍總部外圍的居民區,這裏不僅有一棟棟的平方,二層的小樓也不少見,甚至還有以前的飯店、零售店、網吧的牌子掛在小樓上,穿過這居民區後才是真正的司令部。


    “我擦,我說昨天在外麵看見了怎麽感覺不認識呢;這是啥時候壘起來的?”劉偉罵了一句。


    “我也以為他們可能改建了一些建築我認不出來了呢;原來他們重新建了一道圍牆把一部分居民區圍了進來。”邱國興看到這裏的建築才敢到有些熟悉。軍區的圍牆都一個模式,磚頭牆、鐵絲網、門崗什麽的,邱國興劉偉他們是陸航的,成年累月的還不定往這裏來一次不來呢,記不清也難怪。


    “我說外麵那根本不像一個村子,怎麽都是平房,村子再窮總有幾個富戶吧。原來富戶的房子都被征用了。”金雨堂這才明白了怎麽回事。


    被圍進來來的居民區同樣是黑漆漆的一片,現在應該是宵禁時候。居民區之間的柏油小路比較幹淨,這裏應該住的是某些家屬親戚什麽的。看著街上空蕩蕩的,原來外麵戒備森嚴就是給人看的,他們沒那麽多精銳護衛這麽大一片區域,僅有的巡邏兵可能也抽調到前線去了;雖然這裏號稱一個團的編製,但是大家都知道和平時期很多部隊並不滿編,加上吃空餉的、屍亂中死去的,現在這個團的兵力算上臨時征召的退伍人員,能參加戰鬥的人員不會超過000人,這裏空蕩蕩的也合情合理。


    五人很容易地通過了這片區域,路上隻有幾隊巡邏兵,人數之少根本無法巡邏這麽大一片區域,估計也就是做個樣子,撐下架子。


    前麵就是原駐軍指揮部,就是現在所謂的“皇宮”,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這麽正式對外稱呼,但是外麵估計已經這麽喊上了,邱國興他們四個都這樣喊。看了下指揮部的占地麵積,王阿貴估計那些女孩可能不在這裏關押,應該在外麵的某個小樓裏關押著;因為原駐軍指揮部的占地麵積實在太小了,還有家屬院、食堂、辦公樓什麽的,他們會騰出來一個很大的房間去關押這些女孩嗎?換做王阿貴他絕對不會,因為那些女孩比起機密文件、保衛人員、武器彈藥什麽的要輕得多。


    “抓幾個舌頭問問。應該就在這些小樓中,或者倉庫附近。”王阿貴低聲說道。


    王阿貴指著一隊四人的巡邏兵衝大家點了點頭,眾人表示明白;當這隊巡邏兵懶懶散散地走近後,五條人影從黑暗中撲出,還沒等驚呆了士兵喊出聲來,就被捂著嘴拖進了草叢。幾個兵還想掙紮,可是王阿貴三人的力氣何其之大,單論力氣特勤大隊的都未必比得上,很快四個兵就老實了。


    “哥們,女孩是他們的,小命是自己的。咱們不為難你們,說出來那些女孩關在哪,怎麽去,今晚的事情和你們無關。如果還想為某人盡忠的話,用不著等中央的平叛大軍開來你就已經先死了。”王阿貴一個完美的頸鎖鎖住一個兵的脖子,隻消稍稍一使勁,就能讓他的頸椎脫位或者折斷。


    頸鎖中的兵拚命點頭,王阿貴粗壯胳膊已經讓他憋得臉色通紅,堅強不屈?死不開口?傻呀,啥年代了,為了人家的千秋大業、姑子老婆的把自己命搭進去不是傻是什麽?


    “在......在前麵的農家樂裏關著呢;一樓是警衛,二樓三樓百多號人都在舞廳裏關著呢......”那個兵竹筒倒豆子般地說道。


    “行了,你閉嘴;來,你說。”陳二狗讓那個兵閉嘴,讓自己箍著的兵說話,“裏麵的兵力配備,火力,怎麽走,都說清楚。”


    王阿貴不想為難這些兵,所以讓他們四人每個人都說了一部分信息,這樣的話他們四人互有把柄讓對方握著,想告密的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能把自己也陷進去。


    “很好,先睡一覺吧。辛苦了。”王阿貴胳膊緊縮,被箍著的兵頓時上不過來氣,很快他的大腦就因為缺氧而暈了過去。


    五人把暈過去的巡邏兵捆好堵上嘴,撿起他們的軍帽帶上,大家穿的都是屍亂前的陸軍製式軍裝,連衣服都不用換,扛上槍,裝出一副邋遢的樣子跟沒吃飽飯似的向農家樂晃蕩,劉偉則藏在陰暗處跟著負責接應。


    ...


    在和另外一個四人巡邏隊擦肩而過後,四人接近了一個寫著“農鄉風情”的建築物前,這農家樂裝修的還挺好,一個大大的院子,裏麵是一個三層小樓,聽這名字和這裝修就知道這地兒以前就不是什麽幹淨地方。把人都關在這裏——聽著後麵的鍋爐還在轟轟的悶響,暖氣依然在供應,王阿貴苦笑了一聲。


    “哎,你們是哪部分的?是來換班的不?”突然從院子大門的一個角落裏探出一個腦袋來,衝四人喊道。


    “管你屁事?你哪根蔥?”王阿貴急中生智,馬上回嘴罵道,然後向上疾走兩步拍了拍那個腦袋的肩膀小聲叮囑,“老大正在抓人上城牆呢,回去的時候躲著點。”


    “你他——啊,是是是,兄弟,謝了!我說咋就來你們四個呢。”那個縮在角落打瞌睡的兵本來正想罵王阿貴,一聽人家好生提醒自己小心點,趕緊改口稱謝。誰都不願意被抓壯丁上城牆,不被喪屍嚇死也得累死,看著重機槍橫掃喪屍挺威風,可讓那後坐力和震動折騰一夜,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搬彈藥的更是把人當牲口使喚。


    “走吧,哥幾個,回去長個眼睛,別讓老大把咱逮了。”那個兵小聲喊了一聲,隻見附近的陰影裏、廢棄汽車後麵、竟然爬出來六個睡得迷迷糊糊的兵,個個扛著八一杠;王阿貴暗道失算,本來想著一撲而上把看到的那四個正在睡覺的哨兵砸暈,沒想到竟然還有兩個暗哨,幸虧沒有動手,不然的話可就暴露了。王阿貴心中捏了一把汗——冒牌的特種兵終究是冒牌的,特種兵真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真tm難!


    “趕緊走吧,一會兒路上多磨蹭會兒就是了,東邊打一個多小時了,估計也快打完了,小心點沒事。”王阿貴推了把磨磨唧唧的六個兵。這六個哨兵於是開始磨蹭,回去吧,要讓逮住了怎麽辦?不回去吧,留下來萬一讓巡邏兵看見回去打小報告怎麽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能在路上磨磨唧唧的磨蹭,打定了主意能磨蹭一會兒算一會兒。這讓王阿貴又失算了,這些人不走萬一裏麵打起來了怎麽辦?王阿貴想揪頭發扇自己兩耳光,怎麽步步都失算?怎麽電影裏幹點啥都那麽輕鬆,真到現實中了這麽難?


    “得了,咱還是玩硬的的吧;玩這招咱不行的。”陳二狗摸摸自己的臉感覺發燒,看來自己受影視劇的影響也不小啊。這幾個人中也就金雨堂受過相對高等的訓練,其餘都是普通兵出來的從來沒有進行過潛入、反潛入訓練,拚蠻力、打架甚至摸哨都行,但要玩秘密潛入可差得遠了。


    “慢慢玩吧,玩到哪算哪;就當為以後積累經驗了。”王阿貴苦笑一聲,過幾天搶糧的時候可著勁地玩硬的。


    好不容易等那幾個兵磨蹭著消失在拐角處,王阿貴把槍扔給劉偉,讓他和邱國興在門口放哨,他和陳二狗金雨堂去裏麵找人,裏麵這麽黑,認識不認識那女孩都一個樣。


    “哥們,裏麵是你進的麽?”又是兩個腦袋從黑暗中冒出來,這回這兩個暗哨王阿貴他們可看見了,直接一腳踹臉上,兩個守衛哼都沒哼一聲就昏死過去。


    “啊,我來撒尿,撒尿。”王阿貴一邊自說自話,說給可能還有的暗哨聽,一邊抽出那個守衛的腰帶把他綁牢,脫下他的鞋把臭烘烘的襪子塞他嘴裏。這回可找到點感覺了,原來找暗哨是有道道的。按照這個道道,又在樓梯間和廁所解決了兩個暗哨和一個明哨,這才清除了院子裏所有的哨位。


    “二狗,你一樓;老金二樓;我去三樓。老金注意二樓可能有硬茬。”王阿貴說道。王阿貴力氣最大,金雨堂搏擊功夫最強,那麽相對比較安全的一樓就留給陳二狗了。屍亂前來過這種農家樂的王阿貴其實最清楚,真正的茬子如果有的話,一定在三樓,這麽大的農家樂關押的都是連哄帶騙帶搶過來的女孩,不可能沒有高手坐鎮;憑著這身防護服王阿貴也得去最危險的三樓。


    “嗯,你也小心點。”金雨堂和陳二狗點頭答道,然後二人迅速隱入了樓道的黑暗中。


    王阿貴竄到三樓,用手電照了下豪華的樓道,三樓果然是豪華包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樓道裏可以看見,三樓並不是漆黑一片,從門底的縫隙中可以看見淡淡的光線,這說明房間裏拉著厚厚的窗簾。管他裏麵有沒有人,一個個地收拾就是了。王阿貴看了下表,夜裏九點,東麵已經打了一個半小時,估計再過一個來小時就會結束,必須得加快動作。


    “排長?排長?有人找您!”王阿貴一邊小聲地冒充不懂事的小兵,一邊輕輕地推開了第一扇厚實的、隔音效果非常好的房門,如果裏麵有人的話起碼不會引起他的最高警惕,這裏又不是指揮部。


    門剛被推開,就聽見裏麵一陣亂糟糟的聲音,好像是一群人紛紛起來的樣子,聽聲音很大、步調雜亂,而且還有高跟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這不是練家子能發出的步調,而且裏麵還有女人。


    沒聽見裏麵答應,王阿貴猛地推開了門,一個閃身閃進了門內,回手關上門拉出格鬥架勢,卻引起裏麵一陣騷動。


    屋內的場景讓王阿貴感到男性特有的衝動開始醞釀,鼻血有種往外衝的感覺:房間裏開著燈,一盞暗黃的小燈照得房間裏很有曖昧氣息,一股女人房間特有的味道混雜著暖和和的熱氣撲麵而來,有香味、有奶味、有甜味......反正都是雌,性,激,素產生的味道,很能引起隨便一個男人的雄性激素加速分泌。


    十五平米的房間裏靠牆裝著六張架子床,十二個女人正擺出禮儀小姐的姿勢站在床前,被王阿貴的格鬥架勢嚇了一跳,紛紛往回縮,於是帶出了那一陣騷動。


    這十二個女人——女孩,一律長發披肩,穿一件露出雙臂的紅色旗袍,腳下是清一色的黑色小皮鞋;紅色的旗袍勾勒出女孩年輕的身材,裸露的手臂擺出奧運禮儀小姐那樣的姿勢,一張張畏畏縮縮的俏臉強顏微笑,眼神中卻是帶著無奈和恐懼。


    這味道,這場景,還有女孩那開叉開到肋下的旗袍裏若隱若現的大腿,都讓王阿貴迅速地支起小帳篷;隨著女孩被嚇得不住的顫抖,王阿貴能看出這些女孩身上隻有這一件遮體的旗袍。王阿貴明白了,這些女孩被訓練得整齊劃一就是為了隨時讓那些“領導們”挑選,看來這裏領頭的好這一口。


    “誰是單瑤瑤?”王阿貴雖然衝動,但還不至於控製不住,在外麵廝殺了大半年了這點定力再沒有吧。雖然這十二個女孩中沒有戴眼鏡的,但王阿貴還是要問一下。


    眾女孩紛紛搖頭,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吭氣,隻有拚命的搖頭,可見這些女孩對男人、尤其是對穿軍裝的男人恐懼到了何種地步。


    “我再說一遍,如果不自己站出來的話讓我查到了你就等著被折騰死吧。”王阿貴開始嚇唬她們,不怕找不到,就怕死不承認,這打扮就是把老邱喊過來老邱也未必認得,戴眼鏡的人如果摘了眼鏡,不是很熟悉的人這環境下很難迅速認清——何況又穿成這樣。


    唉,可憐的女孩。王阿貴歎了一口氣關上了房門,他管不了,一點也管不了,這種情況在末世肯定是大量存在的;就算是能管得了,他能管多少?而且他怎麽就知道這些女孩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有暖氣、有吃有喝有像樣的床睡,無非就是陪男人睡覺而已,和外麵那人間地獄般的場景比起來,這樣的生活未必就是可悲又可憐的。


    “誰叫單瑤瑤?趕緊出來,自覺點,別讓我查出來。”下一個房間王阿貴可就沒那麽小心翼翼的了,直接推開門就問,看來所有的軍官老爺們都去前線指揮戰鬥去了,沒去的估計這會兒也沒心思來這銷魂。


    一連推開了六個門,看見了形形色色的女孩,有旗袍美女、有製服誘惑、有清純學生裝、有禦姐型的、人妻型的、蘿莉型的,戴眼鏡的不少可就是沒有叫單瑤瑤的,王阿貴有點焦急,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很快所有的門都推開了,還是沒有要找的人,王阿貴幹脆一腳踹開樓道盡頭的戀歌房直接闖了進去。


    “誰!”一聲怒喝低沉而又極富穿透力,接著一個黑影如閃電般的速度奇襲來,其速度之快讓王阿貴隻來得及條件反射地對著人影踢出一記正踹;然而黑影的速度實在太快,刹那間王阿貴的膝蓋上就挨了重重兩鞭腿,就在王阿貴腿一打晃的一瞬間他的脖子被一雙鋼鉗般的手箍住猛然下壓,緊接著一條鐵膝以極高的頻率和極強的力度向著他的麵部猛烈撞擊。


    麵對這閃電般的攻勢,王阿貴隻來得及用雙臂格擋,虧得他力氣大,這才將將防住對方的膝撞。在黑影的膝蓋被截住的一瞬間王阿貴頭部一伸猛地撞向對方的肋骨,趁黑影猛收雙臂格擋時,王阿貴猛力掙脫了對方鐵鉗般的手,然而還沒待他做出反攻,一套拳肘腿膝直奔他的麵門而來,拳拳封眼,招招要害,拳如閃電、腿如疾風,王阿貴甚至連招架之功都沒有,雖然他一直在試圖跳出黑影的攻擊範圍,但是無論他如何躲避,黑影卻如厲鬼纏身般死死貼著他不放。


    在這一刹那王阿貴身上已經不知道挨了多少次致命的攻擊,肘肘奔要害、膝膝下死手,封眼、叉喉、折膝、斷肋——黑影的招式簡單毒辣——這是個實打實的高手,隨便被他打中哪個地方一般人就得骨斷筋折。


    “哢嚓!——哢嚓!”兩把實木椅子帶著呼嘯的破空聲在王阿貴的後背上變得粉碎。


    “嘩啦!”一個花瓶在王阿貴頭上四分五裂。


    “嘭!”一台音箱在王阿貴的膝蓋上變成一堆廢木頭。


    “來呀!繼續砸!那邊還有凳子,老子站這兒讓你砸。”讓打得躲都躲不了的王阿貴幹脆心一橫也不再防禦,一把拽掉刺滿碎瓷片的軍帽,額前青筋暴露、瞪著血紅的眼睛對黑影怒罵道。


    王阿貴長這麽大打的架不計其數,除了上次讓金雨堂給製得隻有招架之功外,他還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這簡直是毫無招架的餘地、讓人家隨便朝死裏打,要不是生物護甲和自身體格強悍他早就報銷了。黑影速度之快、力氣之大、下手之狠也同樣讓王阿貴震驚——單是那三十多斤一把的椅子黑影就能瞬間在他身上砸碎兩把,這速度、這力氣,絕對不是一般的高手。


    “劈裏啪啦”又是一陣各種東西碎裂的聲音,黑影開始喘氣了,當手中最後一個酒瓶子在王阿貴太陽穴上碎裂,身邊最後一把椅子在他膝蓋處爆碎,黑影已經氣喘如牛。


    “哥們,累了吧?你歇會兒該我了。”王阿貴幽幽地說道,瞪著血紅的眼睛一步步地朝黑影走去,看清楚了,這是一個穿著呢子軍大衣的軍人,大衣裏麵穿的不是迷彩服而是常服,沒有戴帽子,腳上一雙軍靴,身高一米七幾,身材和金雨堂一樣精悍、勁爆,軍大衣上的肩章表明這是個上尉,黑影此刻正瞪著驚恐的眼睛拿著半拉椅子開始哆嗦,他沒有槍,或者說他的槍不在身上,此時手中的半拉椅子是他唯一的武器。


    “金鍾罩鐵布衫!不可能,現在不可能還有人會這功夫......你是人還是鬼!”黑影哆嗦著叫道。


    “特勤大隊。”王阿貴感覺自己太侮辱這個稱號了,特勤隊的如果都他這樣慢的話幹脆洗洗睡覺解散拉到。


    “你你你你是那個——”黑影好像想起來了什麽一樣喊道,身形卻是一閃胳膊一抖一根峨眉刺寒光一閃直奔王阿貴的眼睛而來,他要做殊死抵抗。


    “去你m的。”黑影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已經有了戒備的王阿貴直接一個正蹬直直踹在黑影身上,黑影嗷一嗓子飛了出去,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再次站起,隻見黑影雙臂一抖,兩柄閃動著寒光的峨眉刺從袖管中滑出。剛才那一腿挨的不輕,黑影已經有些打晃,在昏暗的燈光下黑影的嘴角開始流出血絲,但仍舊頑強地站著,不過他眼中閃動的,已經不再是騰騰的殺氣,而是一種絕望的恐懼。


    王阿貴微微一笑,黑影已經泄氣了,當一個人泄了氣,他就已經喪失了鬥誌,沒有鬥誌支撐的格鬥必輸無疑。王阿貴拉過一把實木椅子在地上拖動著,椅子腿在大理石地板上劃過碎木屑、碎瓷器、碎玻璃,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王阿貴拖著椅子朝黑影慢慢走去。


    “嗨!”黑影一個縱躍雙刺齊出一刺奔麵門、一刺奔胸口,整個身體帶著風像子彈一般射過來,這是他最後的一擊。


    悄聲無息的兩下,兩把峨眉刺一個刺在王阿貴喉嚨、一個刺在腹部,軟綿綿的,卻再也捅不進去分毫,黑影驚恐地看著能把實木大門紮個洞的峨眉刺卻像刺到棉花上一般使不上力氣,黑影徹底泄氣了,兩把峨眉刺落地發出金屬撞擊聲。


    “哢嚓!”一把實木的椅子在黑影背上碎裂。


    “嘩啦!”一個半人高的花瓶在黑影頭上變成碎片。


    王阿貴抓起黑影的頭發,雙腿猛然發力,拽著他的頭發加快腳步,生生拖動著黑影一百多斤的身體向著一堵牆猛衝過去。


    “嘭!”黑影的頭顱硬生生撞在牆上,雪白的牆壁頓時濺滿了鮮血。黑影在地上打著擺,抽搐著,戰士的本能還在支撐著他慢慢爬起,但是渾身的劇痛已經讓他奄奄一息,黑影時日無多。


    “是條漢子,可惜跟錯了人。”王阿貴走上前去,再次抓起了黑影的頭發,他看見了那個大理石做成的茶幾。


    ....


    當茶幾變成兩半壓在黑影頭上時,王阿貴這才看清偌大的戀歌房裏竟然還有五個一絲不掛的女孩,破碎的衣物扔得滿地都是,啤酒、果盤、零食灑得滿地。五個女孩正緊緊地摟抱在一起臉色煞白地看著王阿貴衣衫襤褸地走來。五具粘貼在一起的玉體像風中的樹葉般顫抖,輕輕的抽泣聲嚶嚶傳來,死死摟抱的玉臂,修長的玉腿,還有此起彼伏的酥胸、以及濕漉漉的密林,讓正在怒火衝冠的王阿貴有一種狠狠蹂躪她們的強烈衝動;甚至有兩個女孩已經顫抖著張開了雙腿,露出粉嫩的下身——她們知道,也許隻有這樣才能讓這個魔鬼消去那一身恐怖的殺氣。


    “誰叫單瑤瑤?”王阿貴黑著臉問道,眾女孩還是搖頭,拚著命的搖頭,這裏麵還是沒有。


    “一號,快走,找到了!”門外傳來金雨堂的聲音,當金雨堂推開戀歌房的門,看到地上像爆炸過後的場景時,他驚呆了,特警的本能讓他迅速明白王阿貴真的碰上了高手。


    “走!”王阿貴看了眼五個嬌嫩的身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三樓;對天花板角落裏那個一直閃著紅燈的攝像頭視而不見,就是知道他長什麽樣又如何?


    在一樓處,陳二狗正拉著一個穿著一身西裝短裙白領裝扮、露出一雙絲襪小腿、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孩藏在黑暗裏焦急地等著王阿貴他們下來。


    陳二狗看了看女孩那及膝的緊身短裙,抽出一把電工刀遞給她:“一會要跑路。”


    女孩見陳二狗看著她的短裙,想也沒想接過電工刀扯起短裙兩側迅速割開,短裙瞬間變成了兩片前後耷拉的破布,白皙修長的絲襪美腿瞬間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隻是陳二狗不會去看,這是兄弟的女人;女孩也沒有羞愧,和命比起來這都不算什麽。


    找到了人後,六個人原路返回,一直跑到高牆下。單瑤瑤為了奔跑迅速,直接踢掉高跟鞋,赤著腳、穿著絲襪奔跑了數百米,當王阿貴背著她翻過高牆落地時,單瑤瑤的小腳已經血肉模糊,但是女孩仍然堅強地咬著嘴唇不吭一聲。


    軍卡巨大的車身再次悄悄浮出水麵,王阿貴攔腰扛著單瑤瑤跑完了這最後00米。車廂裏,白恒濤抱著單瑤瑤失聲痛哭,圍觀的眾人無不感到心酸;幾個女人都在悄悄的抹著眼淚,張煜趴在宋婉兒的懷中顫抖著嬌弱雙肩;失而複得,絕處逢生,這裏麵哪個女人沒有相似的經曆?哪個不是從死亡線上爬回來的。


    “隊長!老金、老許!謝謝你們!”白恒濤扶起單瑤瑤來到王阿貴他們麵前,小兩口不斷九十度的鞠躬向他們表示最真摯的謝意。


    “別謝我們,是老金找到遙遙的。”王阿貴和陳二狗趕緊指明正主,這個大禮他們可受不起。


    “算了算了,別這樣,別這樣。”小兩口的鞠躬讓金雨堂有些不知所措,王阿貴他們這些人一貫被人欺壓慣了使喚慣了,哪受過這麽大的禮?


    這一次的營救行動給每一個隊員、哪怕如今還是老光棍的隊員都吃了定心丸——不論是他們,還是他們的家屬,隻要隊員中有人落難,其餘的人一定會全力以赴的營救。


    ....


    軍卡在小清河裏調頭、轉向,慢慢地回到銅山基地以東,然後沉入水底開始休整。躲在小清河裏要比在這毫無遮擋的黃土高原瞎跑安全多了。


    “婉兒,咱最大射程的迫擊炮是哪個型號的?”王阿貴換了一身幹淨的迷彩服問宋婉兒。


    “w87型的,最大射程5560米。”宋婉兒看了眼電腦回答,“另外上次搞來的迷彩服已經沒有了,這回還得拿點衣服來,消耗量太大。”


    “嗯,知道了。外麵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吧?”王阿貴聽見外麵的槍炮聲已經變得稀稀拉拉,看樣子喪屍主力部隊已經全部被消滅,隻剩下零星的喪屍而已,部隊的戰鬥力絕對不是一般的強悍,“邵洋,到天快亮的時候上浮,用迫擊炮騷擾他們。”


    “ok!”曾紹洋看了看表笑了;大家開始從彈藥庫往外扛87迫擊炮。王阿貴打得主意就是不斷地騷擾基地士兵,讓他們疲於應付,順便吸引周邊的喪屍群給他們再來一次喪屍圍城——被人脅迫還差點慘遭毒手,這個仇不能就這麽算了。


    ....


    上午時分,銅山基地裏,原駐軍指揮部如今的皇宮中,明亮的白熾燈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正在看著一盤監控記錄,額頭上已經浮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幾個大肚翩翩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大氣不敢喘地看著電腦屏幕,他們同樣感到膽戰心驚。一個身材矮壯、留著寸發、雙眼精光四射的警衛員雙手後背呈跨立姿勢看著屏幕不斷轉換著心思,濃密的劍眉緊緊皺成一團,因為他在第二個電腦屏幕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第一個電腦屏幕上,一個穿呢子大衣的警衛在短短的一分鍾內在一個身著迷彩服的男人身上連碎七把實木椅子、三個花瓶、兩個音箱,四個啤酒瓶;那個男人卻毫發無損,最後幹脆站在原地任由警衛在他身上狂轟濫炸。


    第二個電腦屏幕中,兩個人正在全力周旋。其中一人光著膀子、軍褲軍靴,他是一個警衛員,手中持有一根長一米四、通體精鋼打造的棍刀;那個和他搏鬥的精瘦男人同樣一身迷彩服,雙手握著一條摘掉彈夾、上了刺刀的八一杠。光膀子警衛的身上已經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上身,那個迷彩服男人渾身上下的衣服也被劃得七零八落處處露肉,但是卻沒有一滴血流出。而迷彩服男人在拚力護著一個白領打扮、黑框眼鏡的女孩,那女孩正縮在沙發角落裏渾身顫抖。


    “這根本就不是人!”一個中年軍官滿臉是汗地看著老頭,“司令,連‘金鼎’、‘銀鏢’都栽了,中央可是鐵了心的要咱們的命啊。”


    “是啊,司令,他們可警衛連第三第四的高手,咱們可怎麽辦?第一波讓咱們炸死,這第二波又進來搶人,這到底要幹什麽?”


    “金鍾罩、鐵布衫、拚刺刀——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見這幾種功夫。”老頭長歎一口氣,身邊的旗袍少女趕緊拿出一方白手帕給老頭擦汗。旁邊的警衛員看了眼那個女孩,眼神中五味雜陳,那個身材高挑、容貌秀麗的女孩抬頭看了他一眼,趕緊垂下了頭。


    “鋼索,你對這兩個人怎麽看?”老頭轉臉問那個站在一旁的警衛員。


    “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代號叫“鋼索”的警衛沉吟了一下,好像做了什麽決定似的一直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了。然後大步走向電腦屏幕指著那個已經抓著呢子大衣警衛的腦袋往牆上猛,撞的男人說道,“這個人膂力奇大,一張實木椅子有三十多斤,要達到把椅子砸的粉碎的速度,以金鼎的力氣還得雙手掄動;但是這人單手就能掄到那種速度。此等膂力不說‘扛鼎力士’也差不多。”


    “這個人,顯然受過正規軍事化訓練,身手敏捷,招式簡單,下手狠辣,絕對是從死地摸爬滾打出來的。”鋼索指著那個手持八一杠的男人,此時他已經把八一刺深深刺入被他們稱為“銀鏢”的警衛體內,“而且這個人對拚刺刀有著極深的研究,而且是絕對的實踐派,沒有上千條人命練不成這種境界——而且,他故意不開槍就是為了和銀鏢拚冷兵器磨練技藝。”


    “現在竟然還有會拚刺刀的?八一杠都能用的這麽好。”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軍官很不可思議地說道。


    “豈止是會!這根本就是上過戰場的人,而且他竟然知道摘彈夾,這種意識和最後那幾下死手隻有真正的戰場上才能學到,這年輕人不簡單啊。”老頭眉頭皺了一下,這個精悍的男人從年齡上來說隻有可能參加過一場戰爭,老頭感覺壓力越來越大,自己好像惹了最好不要惹的人,“鋼索,繼續說。”


    “這個人看不出有什麽閃光點,但是槍法一定奇好,你們看他的手晃動的位置和手勢,哪怕是逗弄女人的時候都能保持最快的掏槍射擊姿勢,這已經成為一種本能。”鋼索指著第三台電腦屏幕上那個吊兒郎當用左手手指抬起一個女孩下巴正在欣賞的男人,他的右手一直在槍套的附近轉悠,悠然自得卻又機警異常。


    “這種槍法我和鐵甲自愧不如。沒有幾千條人命、大量的彈藥供應和死亡的威脅根本做不到。”鋼索結束了分析。


    “金鼎和銀鏢為什麽不用槍?”一個中年軍官問道,有槍不用卻非得用冷兵器,這不是傻麽。


    “這個人進來時就是赤手空拳,金鼎還把槍給拆了。”鋼鎖指了指屏幕中五個赤裸女孩中的一個,女孩顫抖的臀部旁就是金鼎的槍套和一堆零件,而那根細細的槍管此時正在女孩嬌嫩的下體中隨著女孩一起顫抖。


    “而銀鏢卻壓根沒有機會拿槍,這個人是拿著步槍進來的,銀鏢大意了。”鋼索指著另一個屏幕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三人不是任何基地任何部隊能訓練出來的,完全是在絕境中練就的身手。”


    “絕境中?你是說——”老頭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對,我認為這些人和第一波人不是一回事,在空空導彈的轟炸下沒有炸不壞的卡車,就算是那些特種兵幸存下來幾個,那幾十噸上百噸塌方的黃土也能把他們憋死。”鋼索繼續分析道,“而這些人隻有一個受過正規的特種訓練,其餘的兩個、還有外麵放哨的兩個,最多也就是受過普通士兵的訓練,因此我認為他們並不是中央派來的,而是在外麵生存的殘兵遊勇集結成的小團體,到基地來可能就是為了那個女孩,從他們的表現看他們有槍有刀,卻一直沒使用,這說明他們不想和咱們發生什麽衝突。”


    “不可能!如果說有幸存者我相信,但是不可能有人在活死人的世界中活得這麽舒坦!看他們那體格,少得了吃嗎?他們從哪來的吃喝?難不成他們能進村子城市搜集以前剩下來的物資?哪個基地有這種人?鋼鎖你不要危言聳聽!”一個胖的滿臉虛肉的中年軍官跳著腳地指著鋼鎖。


    “坐下!瞧你那熊樣。”老頭一聲怒喝,胖軍官嚇得立馬坐到沙發上不敢吭氣。


    “還真有這種人?我一直認為這種人隻存在於美國電影上。”老頭深吸一口氣靠在椅子上皺著眉頭喃喃地說道。


    “肯定有。能讓他們練就這身本事的隻有外麵數不清的活死人。但是能生存下來還能活成這個樣子的人已經不再是普通人了,他們體內的潛力被極大的開發出來。你們看這人穿的衣服,隻有薄薄的一層迷彩服;現在夜間的室外氣溫可是零下十幾度,部隊中即便是從內蒙、東北過來的兵這個溫度也絕對不敢穿成這個樣子。這種人十分棘手,而且我們隻見到了五個,是不是還有更多我們無法確定;我覺得還是不要和他們正麵衝突的好,畢竟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既然他們已經達到了目的,再進基地的可能性不大。”鋼索根本無視那個中年軍官。


    “你是說我們就這樣算了?鋼索你是何居心?他們可是殺了我們兩個精銳!”那個胖軍官又開始暴跳如雷。


    “嚷什麽嚷?要不你出基地去找他們?你知道他們藏在哪?這不是一輛車,這是幾個人!我們的燃油不多了!”老頭一拍桌子,橫眉冷對中年軍官,中年軍官一聽說要他帶人出基地馬上就蔫了。


    “隻要他們不再進來,這事就這麽算了吧。”老頭無奈地揮了揮手,鋼索敬禮後走了出去。


    鋼索走出辦公室,長舒一口氣,對著一個筆直地跨立在門口保持警戒的矮壯警衛小聲說道:“鐵甲,晚上我們就離開這個地方。”


    那個筆直跨立的矮壯警衛突然流著口水傻嗬嗬的笑了,剛才精光四射的目光瞬間變成了飄散卻清亮澈底的眼神,隻見他梗著脖子一縮一縮地傻笑道:“嫂嫂也走,嫂嫂也走。”


    鋼索心疼地拿出一方手帕走過去擦了擦鐵甲的嘴角,露出兄長慈愛的笑容:“嗯,清兒也走,咱們一起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


    .....


    淩晨時分,剛剛打完喪屍的守備部隊睡得正香,昨晚那場持續到淩晨的戰鬥讓他們耗盡了體力,上萬頭喪屍對於具有龐大火力儲備的基地來說雖然並不算什麽,但是整夜的戰鬥還是不可避免地會消耗這些營養不良的士兵們全部的體力。


    “轟——轟!”兩聲巨響,接著刺耳的警報聲響起,把每一個睡得沉沉的士兵從夢鄉中拽起,頭疼欲裂的士兵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起床穿衣服;還沒迷瞪過來的士兵一邊說著夢話一邊本能地穿衣服;昨晚回來精神亢奮正在女人身上發泄的士兵搖搖晃晃地再次抽出那根依然堅,挺的,東西罵罵咧咧地找衣服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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