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璿陽聞言一震,便想都不想地湊到了龍傾寒的身邊,想捂住他的雙耳。然而,龍傾寒卻快他一步,拍開了他的手,怒瞪了他一眼,側頭對著斷天意道:“斷兄,請說。”


    斷天意冷冷地瞟了他們倆一眼,道:“但在我說之前,我想請問龍少主,緣何對‘魔月’之事如此上心?”


    龍傾寒一怔,反手一掌拍開鳳璿陽的手,道:“不知斷兄可曾聽聞向梅山莊滅莊之事?”


    “略有耳聞。”


    “此事說來有些玄乎,滅莊當日我曾數次從他人口中聽聞‘魔月’之事,甚至有人言說他乃是滅莊凶手,但具體他是何人,我卻是不知。因而若果斷兄手上當真有這人,我隻盼能邀他出來相見,解釋解釋。”


    鳳璿陽與斷天意聽後都怔住了,鳳璿陽不明意味地看了龍傾寒一眼,而後竟甩了甩袍袖,端正坐好,沒再騷擾他,而斷天意的表情則有些古怪。


    龍傾寒不明所以地在他們兩人之間看來看去,不久,斷天意嘴角微動,竟忽地朗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龍少主,隻怕你是誤會了。”斷天意一扯嘴角,忽地取下了身後背負的東西,豪氣一甩到了桌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龍傾寒有些呆愣,他皺皺眉問道:“我誤會了甚?”


    斷天意搖了搖頭,指著桌上的東西,道:“隻因我口中的‘魔月’非是人,而是一物。”


    鳳、龍兩人都怔住了,龍傾寒呆呆地看去,瞪著那包裹在布下的東西都快冒出火來了,真巴不得將它拆開來看。他隻是為了套話才言說“魔月”是人的,但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這“魔月”是人是物,如今看到這個叫喚“魔月”之物,他自然激動。


    而鳳璿陽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嘴角便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他抱起胸,閑閑地翹起了二郎腿,沒再說話。


    可是斷天意卻未將此物打開,他放下來後,便拱手道:“龍少主,如今當知你誤會了罷。”


    “這……是極是極,我……罷了。”龍傾寒長歎了口氣,對方都不願解釋,自己緣何開口多問。


    鳳璿陽將龍傾寒眼底的失落收入眼中,便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當下,誤會解除後,三人飲了一會酒,便自行散去。因天色已晚,他們便隻得入住酒肆裏的客房。


    回房後,龍傾寒有些悶悶不樂的,在房裏走來走去。鳳璿陽走到他的身後,一把捏住了他的腰,他都沒有任何的反應,眉頭依舊緊皺。


    在鳳璿陽的強烈要求下,他們倆共居了一間房,是以如今更是方便鳳璿陽占便宜。但龍傾寒沒有反應,這便宜占了也沒有味。


    鳳璿陽啄了龍傾寒幾口,又舔了幾下,便沉著嗓音在他耳邊道:“傾寒,可是想著那‘魔月’之事?”


    “嗯。”好半天,龍傾寒才回應了一句。


    “不如,今夜我們去探探,也好讓你安心。”鳳璿陽吹了一口氣到龍傾寒的耳裏。


    “怎地探?”龍傾寒蹙緊了眉頭,“斷天意武功高強,你怎地對付他,還不讓他發覺。”


    “啾——”鳳璿陽咬龍傾寒的臉一口,吮吸了一下,笑道:“為夫自有辦法,夫人你便等著瞧罷。”


    關係到“魔月”之事,龍傾寒也沒有計較鳳璿陽那聲“夫人”了,他扯過鳳璿陽的衣袖,擦了擦被沾染上鳳璿陽痕跡的臉,便道:“甚好。”


    夜深時,斷天意已經就寢入睡,忽地鼻尖聞到一股淡香,他渾身一震,忙閉目凝息起來,盤腿坐起,一陣呼吸吐納便將藥性壓下。


    可哪知,這藥似是從皮膚侵入一般,激得他全身不適,總覺得有股熱氣從小腹湧上,全身燥熱。他一駭,敢情這竟是合|歡藥。很快他便臉紅耳赤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行運功壓製,可這合|歡藥畢竟不同普通迷藥,除非有龍傾寒那般冷絕的功力,不若一般人都難強壓。沒過多時,他神智已有些不清。


    他乃是殺手出身,未免任務失敗,自小便長期接觸各種迷藥毒藥,是以江湖上許多毒藥迷藥都奈何不了他。但可惜,千防萬防卻獨獨漏防了合|歡藥。


    斷天意已經全身燥熱,他一驚,便翻身下床,尋找下藥之人,可是周圍並無殺氣,也沒有對方的身影,真不知下藥的目的是什麽。


    便在斷天意迷茫之時,卻聽隔壁的房裏忽地傳來了打鬥聲,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好不刺耳。


    斷天意一驚,隔壁正是鳳龍兩人的睡房,此時夜深,怎地會遭致他人來襲。不過,他素來冷漠,對方之事,與他無關。


    可他五官因藥效之故,變得敏感起來,細小的聲音傳入他耳中都如驚天轟雷。打鬥聲越來越烈,還夾雜著越來越大的怒罵聲,迷迷糊糊中,他似乎隱隱聽到有人喊交出魔月。


    他一怔,覷了一眼放在自己身邊的魔月,擰眉也不知想些什麽,最後他還是帶著魔月衝了過去。


    然,方一跑到隔間,他便忽地愣住了。


    隻見裏頭哪有什麽敵人,隻有鳳、龍兩人,他們衣衫有些不整,發絲淩亂,正麵對麵而站,手裏都拿著一把劍,怒瞪著對方。


    敢情這是他們夫夫倆吵架來著,想來自己當真是多管閑事了。思及此,斷天意便要轉身離去。


    看到斷天意到來,鳳璿陽挑眉道:“斷兄,怎地如此好興致,深夜來尋我們喝酒麽?”


    “非也,方才耳聞此處有聲響,我趕來看看罷了。”說完,斷天意趕緊轉身作勢要離去,隻因他全身燥熱越來越明顯,若是再不回去,便撐不住了。


    哪知鳳璿陽卻走了過來,一拍他的肩,“斷兄,不如留下一同飲酒罷,本座心情不佳,正想尋人一同解悶呢。”


    龍傾寒冷冷地哼了一聲,收劍回鞘。


    然,便在鳳璿陽的手方一拍上斷天意肩膀之時,他全身一震,身體快速反應地反手一掌,切向鳳璿陽,鳳璿陽毫無防備,肩頭正中一掌。


    鳳璿陽吃痛,捂著肩頭道:“你……”


    “璿陽!”眼見心上人受創,龍傾寒夜顧不得兩人的爭吵,急忙奔上去查看起來。


    斷天意也委實想不到鳳璿陽竟會中掌,他一駭,這離開的腳步也停了下來,他走到鳳璿陽身邊問道:“鳳教主,你如何?”


    鳳璿陽的眉頭皺緊了,“不好。你這是何武功,怎地如此犀利厲害。”


    斷天意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便道:“我的功力不深,鳳教主不若如此才對。”


    “不深?”鳳璿陽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度,他揚了揚眉,誇張地道:“那怎地如此之痛。”


    “璿陽,你還好麽?”龍傾寒的眉頭都皺緊了,忙走上前,輕扯他的衣裳,露出了他的肩膀,發現受掌之處微微泛黑。


    “嗷——竟然如此之黑,斷兄,你這一掌也委實太重了罷。”鳳璿陽誇張地瞪大了雙眼道。


    斷天意眉頭都皺緊了,對方那模樣顯然是想要他負責任了,可是他身中了合|歡藥,全身燥熱難耐,委實不想同鳳璿陽糾纏。


    想了想,他痛下決心,道:“罷了,鳳教主,我給你運功療傷化瘀罷。”


    “嗯,”鳳璿陽點了點頭,“甚好。”說完,他毫不客氣地走到了床上盤腿坐好,擺出一副等著別人主動過來的模樣。


    饒是斷天意見慣了很多人,卻是第一次見到這般不要臉皮的人,但一來他與鳳璿陽沒有糾葛,二來他不願多出事端,隻得認命地走到了床上,盤腿,運功。


    不知不覺,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斷天意睜開了眼,他第一反應便是覷了一眼自己放置腿上的‘魔月’,發現並未有動過的痕跡,而後又抬眸,望見龍傾寒正靜站在他們不遠處,麵色如霜,但雙眸裏卻是透出絲絲擔憂。


    斷天意心裏暗地籲了一聲,看來今夜應該隻是個巧合。


    龍傾寒走了上前,掀開鳳璿陽的衣裳,看到裏頭的淤黑已經消散,便拱了拱手道:“多謝斷兄相助。”


    斷天意深吸了一口氣,方才運功時,他強行逼迫自己靜下了心,但現下收功後,這欲|望自然就上來了。他點了點頭,旋即不由多說地告辭,快速離去。


    斷天意走後,龍傾寒緩緩地關上門,雙眸深邃,流動著絲絲不明的情感。


    他轉回頭,正對上一張放大了的臉,怔了怔,拍開了那張臉,走回床上,輕輕歎了口氣。


    “如何?”鳳璿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走過去攬著他的腰。


    龍傾寒拍了鳳璿陽的手幾下,發覺拍不掉,也由著他了。


    “你倒也厲害,竟能利用下藥與假意負傷來引誘他。”龍傾寒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起了別的。


    鳳璿陽撇了撇嘴,捂著自己的肩頭扁嘴道:“傾寒,我這可是真的受了傷。”


    “我信你……”眼看鳳璿陽眼底一亮,龍傾寒話語一轉,“怎地可能。”


    “……”鳳璿陽一臉幽怨地瞪著龍傾寒。


    “說來,你怎地知曉他會上當。”龍傾寒淡淡地道,平淡無波的眼神裏沒有一絲波瀾。


    “你瞧他的性子,雖是正兒八經的,但也並非不近人情,不若當時你詢問關於魔月之事時,他便不會那般解釋了,是以本座敢篤定,他今夜鐵定會來。而他乃是殺手出身,對迷藥之類的藥物自然免疫,是以唯有下合|歡藥方可讓他鬆懈。之後本座再假意與你纏鬥,引他前來,再使計讓他給本座療傷,如此,便好方便你偷瞧。”


    龍傾寒嘴角微微上揚,哂道:“你倒厲害,連這床上都給下了迷香,使得他入功時更加沉迷,絲毫未發覺我早已動了手腳。”


    “嗤,傾寒,“鳳璿陽湊到了龍傾寒的耳邊道:“你如此誇讚本座,可是要討甚驚喜。”他覷了一眼龍傾寒的臀部,邪惡地笑了笑。


    龍傾寒也不理會他,徑自走到了窗邊,幽幽地望著遠方。


    “說來,傾寒你探出了什麽結果?”鳳璿陽負手湊了過去,啄了龍傾寒耳垂一口問道。


    龍傾寒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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