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靜師太覺得自己還是太大意了,她武功雖然高,可是恒山派的人沒有爭名奪利之心,如非必要也是甚少在江湖走動的,所以對於這種在飲水中偷下迷藥的卑劣行徑還是防範不夠。


    被周圍幾個黑衣人圍攻多時,她已經開始覺得力不從心,真氣有些凝澀,看來抵擋不了多久。就是可憐她門下的弟子,如此多條人命要就此斷送。


    就在定靜師太以為自己要命喪當場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手中快劍直指那些人命門所在,三下五除二就把幾個黑衣人盡數屠戮。


    “定靜師太,那些魔教妖人沒有傷到你吧。”來人先是一一查驗,確定那幾個人都死透之後,來到定靜師太麵前拱手問道。


    “原來是嵩山派鍾震師兄,多謝解圍。”定靜師太行了個佛禮,卻暗暗運行真氣開始逼出體內的迷藥,她雖然很少行走江湖,但是對於嵩山派的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鍾震的相救是福是禍還不能確定。


    “師太客氣了,我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這是在下應該做的,沒想到魔教中人這麽凶殘毒辣。”鍾震感慨的說了幾句,話鋒一轉,“其實這次在下也是奉左師兄之令,來此跟師太商量一件大事的。”


    “鍾師兄言重了,此處不是說話之所,我門下弟子也被魔教中人俘虜,還是先把她們救出來再說吧。”鍾震太過急功近利,隻是最後一句話便讓定靜師太起了疑心,遂不軟不硬的岔開了話題。


    “此事不急,這附近十裏都沒有人煙,相救令徒不是什麽難事,師太聽完鍾某的話再去也不遲。”鍾震知道定靜師太一定以本門弟子性命為先,嵩山派一直作威作福慣了,此次聽說任我行重出江湖,左冷禪急著要將五嶽合並來壯大勢力,也就顧不得手段光明不光明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定靜師太已經再明了不過了,但是體內的迷藥還要一點時間來去除,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問道,“那不知道鍾師兄有何事如此著急呢?”


    “魔教野心勃勃,欲滅五嶽劍派而後快,左師兄宅心仁厚,不忍五嶽劍派被個個擊破,打算將五嶽合並,共同抵抗魔教。”


    “原來如此,”定靜師太做出恍然大悟卻又有些不解的表情,“這一次左盟主邀我們前往嵩山,不就是商談此事,又何以勞煩鍾師兄前來呢?”


    “不是左師兄心急,實在是形勢由不得人等,就拿這次魔教襲擊的事情來說吧,可見他們已經針對我們開始行動,左師兄也是為了大家著想,才遣在下來先於師太商議。”


    “貧尼不過問江湖世事,此次也不過是為了照顧門下弟子安全才破例下山,而且,本派掌門是貧尼的師妹定閑,鍾師兄此事我做不了主,還是見了掌門師妹再行商議吧。”左冷禪的狼心野心昭然若揭,定靜師太估摸著今天之事恐怕無法善了,體內真氣運行的更急。


    “哎~~定閑師太雖然是掌門,但是論武功論德行,定靜師太你都遠勝定閑師太,非是在下對定閑師太不敬,隻不過這掌門之位,在下覺得還是定靜師太您來當更為合適。”


    定靜師太心中明鏡一樣,淡淡一笑,“鍾師兄此言差矣,掌門之位,並非論武功悟道先後,貧尼習慣清心寡欲,不理塵俗,對於恒山諸事務,掌門師妹比我勝任百倍,再說,這是恒山派的私事,不用旁人來妄議長短。”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定靜師太已經將體內迷藥逼出大半,對於嵩山派的無恥也有些動氣了。


    “師太此話,就是不把門下弟子的性命當回事了。”鍾震費盡口舌卻得不到想要的結果,也失去耐性打算撕破臉皮了。既然定靜不肯合作,他隻好解決這個麻煩,事後推給魔教便可一了百了。


    “看來之前偷襲的人並非魔教,而是嵩山派的人假扮的吧,怪不得為了不暴漏本門武功,要用迷藥這等下三濫的方式。”定靜師太見鍾震露出豺狼的獠牙,也不再跟他裝聾作啞。


    “師太,在下最後勸一句,若是師太執迷不悟,恐怕門下弟子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誰說保不住了,格老子的,”粗啞的大嗓門罵罵咧咧的從斜巷裏傳出來,一個身著武將官服,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拄著劍大咧咧的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一群尼姑,“現在真是世風日下啊,連尼姑都欺負,你還是不是人哪,幸好遇見本將軍,不會就這麽讓你胡作非為的。”


    “你是誰?”鍾震的計劃突然被這個不知名的人打亂,心裏登時就竄上一股怒氣。


    “格老子的,告訴你,本將軍就是泉州參將吳天德,本來呢我是去泉州上任的,不過看見你們鬼鬼祟祟的,就順便過來看一看啦,沒想到你們這麽喪心病狂,連尼姑的便宜也要占。”


    雖然被這個將軍所救,不過聽他說話如此粗鄙,一堆尼姑還是臉上臊的羞紅,紛紛撇開了頭。


    “臭小子,你壞我好事!”看這個情形,鍾震就知道任務完不成了,怒極攻心之下他拔劍就要取這個壞事人的項上首級。


    吳將軍卻腳步急轉,輕輕鬆鬆就避開了鍾震的劍招,“喂,官你也敢打!”


    “師父,要不要幫吳將軍啊。”底下一個尼姑低聲問道。


    “放心,鍾震不是他的對手。”定靜師太讓弟子們稍安勿躁,看這人的身手,不像是當官的,是敵是友還不清楚。


    “再打我還手了!”嵩山派的九曲劍鍾震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先是避開了幾下,接著吳將軍就感覺閃躲的越來越吃力了,既然對方執意要去自己性命,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握住劍柄用力一提,吳將軍心中暗罵,格老子的,這破劍居然鏽蝕在裏麵了。看著鍾震一劍刺來,暗湧內勁集於手上,錚的一聲清亮嗡鳴,鏽跡斑斑的鐵劍在吳將軍手裏驟然揮出無數劍影。鍾震隻覺得手腕一疼,長劍當啷被挑落地上。


    這是什麽古怪的劍法,鍾震一時來不及辨認,立刻改手為掌對著吳將軍拍了過去,卻被對方眼疾手快抓住手腕,一股強大的吸勁通過吳將軍的手傳遞進鍾震的身體,體內的真氣好像江湖匯海一樣瘋狂的朝外湧出。


    “吸星*!”這個招數可是任我行的成名之技,鍾震萬分驚駭,手好像被吸住脫離不開,再這樣下去非油盡燈枯而死不可。


    吳將軍原本隻是想抓住鍾震,卻沒想過會自動引發吸星*,急忙自己壓製內力抽手而回。兩手脫開,外泄的內力將鍾震彈了出去。


    “魔教教主任我行……”鍾震並沒有見過任我行的麵,隻是這吸星*名噪江湖,恐怕沒有幾個不認得的,鍾震不敢多停留半秒,飛也似的逃離此處。


    “難道他是任我行?”尼姑們也聽到鍾震的話,一時間麵麵相覷,“可是任我行是魔教中人,怎麽會這麽好來救我們呢?”


    “阿彌陀佛,貧尼多謝閣下仗義相救,”定靜師太卻心中有數,走上前坦然問道,“不知閣下與風清揚前輩是什麽關係,剛才所使劍法,若是貧尼沒有看錯,應該是他老人家的獨孤九劍吧。”


    “師太好眼力,”華山氣宗劍宗分裂多年,劍宗早已流失,沒想到定靜師太輕而易舉便看出是獨孤九劍,吳將軍也不隱瞞,“在下使的確實是獨孤九劍,其實風清揚老前輩曾囑咐在下不要對外人泄露,不過師太法眼清明,在下獻醜了。”


    “那吸星*閣下又是如何習得?”


    “這……在下不過是偶然得之,我可以向師太保證,絕對不是任我行傳授,我也不會用它來害人。”


    定靜師太點點頭,此人看起來還是頗具俠義之氣,也不用咄咄逼人,回頭審視了一圈,“儀琳和她娘呢?”


    “師父,我們被抓走之後分別囚禁,然後吳將軍就來救了我們,沒有看見儀琳和她的娘親。”


    “難道被魔教的人抓走了。”


    儀琳小師妹……吳將軍心下一沉,別人可以不管,儀琳小師妹之前對他多番維護,決不能置之不理。


    “師伯~~~師伯在那邊。”人未至聲先到,一聽是儀琳的聲音,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可是人到跟前一落定,饒是定靜師太如此沉穩的人也不禁脫口而出,“田伯光!”


    刷刷刷,身後尼姑們的劍齊齊出鞘。可不是嘛,林逸是被田伯光公主抱抱在懷裏的,這會還沒放下呢。


    不用說,田伯光當然是故意的,這會被劍指著也無所謂,施施然的把林逸放下來,“小尼姑,見到你師伯安好,可放心了。”


    “把劍收起來。”定靜師太揮了一下手,“儀琳,你娘呢?”


    “娘跟爹爹在一起,稍後就到,師伯,您沒事吧?”美貌娘親的內力跟定靜師太相比還是差一大截,之前耗費了許多真氣,不過有自家爹爹照看,林逸就忍不住先來看定靜師伯是否安好。


    “有這位吳將軍出手相助,總算是平安無事。”


    吳將軍?林逸回頭看了看這個吳將軍,可是他大半張臉都被胡子遮擋住了,隻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


    “儀琳小師妹,好久不見了。”“吳將軍”突然咧嘴一笑,粗啞的嗓音轉為清朗,對別人可以隱瞞身份,可是林逸是朋友,令狐衝還是選擇表明身份。


    “令狐師兄,”能在這裏見到他,林逸高興壞了,上前幾步關心的問道,“你的傷都好了嗎?”上次離開的時候他還身受重傷命不久矣,如今看起來蠻精神抖擻的。


    “多謝小師妹關心,我令狐衝福大命大,沒這麽容易死的,”說起來上次,令狐衝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隻是之前連累你為我受傷,真是抱歉。”


    “都已經好了,你不用道歉,對了,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令狐衝晶亮的眼眸霎時間黯淡下來,囁嚅了良久,才低沉的說道,“師父,將我逐出華山了。”


    “為什麽!”林逸大驚失色,令狐衝這麽好的一個人,嶽掌門怎麽忍心把他逐出師門呢。


    說起來這件事,令狐衝確確實實是被冤枉的,可是根本沒人聽他辯解,如今麵對著林逸,他心裏的愁緒一下子全部湧了出來,“……林師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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