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色女可不是這麽當的,蘇七七本能的擋在了二爹爹的前麵,哭的紅腫的眼睛卻是俏皮的對著端木芊芊眨了眨,在對方看來,卻是有幾分搞怪的意味。


    “咳,小七啊,能否讓讓?”完全是商量乞求的語氣。


    “不讓。”


    “小七七啊,拜托拜托啦,這可關係到你芊芊姐姐未來的幸福啊。”


    “啥?我記得好像某人明天要嫁人的哎。”蘇七七其實很想笑,但是一直使勁憋住,若無其事的掏了掏耳朵,微抬著眸,就那樣十足大人的口吻調侃道。


    “嘿嘿,你聽錯啦,怎麽可能嘛,冷兒,你說是不是啊?”端木芊芊老臉一紅,轉而求助弟弟端木冷之,又偷偷瞥了眼那個站在角落一臉戒備的看著自己的玉笙,臉上閃過一絲受傷,什麽嘛,人家是真的喜歡你嘛,幹嘛一副視她如壞人的樣子,她長的像壞人嗎?她可是方圓百裏各大山寨爭搶的美人哎。


    “姐,該回家了。不要在這丟人了。”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端木冷之說完這句話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蘇七七,之後才轉身獨自瀟灑的離開了。


    “喂,你這臭小子,怎麽先走了。”果然還是那麽喜歡打擊她這個姐姐啊,端木芊芊發現自己像是被當頭澆了盆冷水,什麽想法都沒了。


    算了,算了,來日方長嘛,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哈哈哈哈,這男人,她要了。


    “嗬嗬,小七啊,天色不早啦,那我就先回去啦。”


    “嗯。快走吧。”


    “······”


    “那個,玉哥哥,芊芊先回去咯。”這話卻是嬌滴滴柔情似水的衝著玉笙說的,卻是害的蘇七七和玉笙兩人寒毛都豎起來了。玉笙不知道怎麽的,像是突然變成了怪力叔叔,一把扛起七七,逃命似的轉身就跑,“哎,哎,你跑啥啊,後麵又沒野獸追你。”端木芊芊一臉錯愕難以置信的盯著那個幾乎跑的沒影的男人,嘖嘖,她的玉哥哥,就是連逃跑也跑的這麽好看呐,嘖嘖,口水口水,趁沒人發現,趕緊擦擦。


    擦到一半,那消失的男人又折了回來,身上還扛著小七,嘿嘿,回心轉意了吧,喜歡上我了吧,快來我的懷抱吧,端木芊芊開心的展開雙臂,笑的那叫一個陽光燦爛,隻是,還沒等她燦爛夠,玉笙一鼓作氣,嘭嘭兩聲,關了大門,還順帶死死的插緊了門梢,差點就夾到某人的鼻子。


    “啊喲”於是,端木芊芊就那樣下巴幾乎脫臼的死死的盯著那扇關的嚴嚴實實的大門,她有這麽恐怖嗎?好受傷啊,好傷心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閉門羹,不行,她要進去和他的玉哥哥理論理論,一定是天太黑的關係,所以他沒看清她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般的美麗容顏,嗯,一定是的。


    剛剛放下七七,站在門後拍著胸脯的玉笙被一陣緊似一陣的敲門聲嚇的又作勢要扛起七七,“哎,爹爹,別了,我正暈乎著呢。”蘇七七見玉笙又要上前抗起她,小臉一白,他這爹爹什麽都好,就是從小到大,一遇到危險總喜歡扛著她跑,你別看他平日裏弱不禁風的,卻是個大力士,而且這種怪力隻在遇上有關七七的事情的時候,才會爆發。


    “七兒,快走,快走,那個女人要來了。”雖然不像大爹爹那樣被女人碰一下都會全身起紅斑,但是也是有點害怕女人的那種,尤其是端木芊芊這種主動進攻加gou搭型的,簡直視作蛇蟲猛獸,唯恐避之不及。


    說完也不等七七答應,一把牽起她的手就往院子裏跑。


    直到進了院子,躲進屋子裏,玉笙才稍稍安了心,剛才的那個女人實在太恐怖了,感覺比那個大財主家的胖女兒還要難纏,他想想就覺得後怕,於是安慰自己道,沒事,沒事,大不了以後不出門了。


    而蘇七七最遭罪了,又是扛,又是拖的,已經不能用語言形容她此刻的感覺了。二爹爹的恐女症都快趕上大爹爹了。


    不行,不行,一、二、三、四、五,各個爹爹都單著,而且年紀都大把了,她還盼著爹爹們找個娘親整幾個弟弟妹妹出來玩玩,這樣下去,自己不知道何時才能翻身當老大過把癮呢。


    “爹爹呀,你還是趕緊娶個娘親回來坐鎮,那樣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們就會死心啦。”蘇七七支著小腦袋認真的說道,腦子裏卻在盤算著哪家閨女比較合適他這個賢惠有餘才華橫溢的爹爹。


    “你呀,小腦袋裏盡裝這些有的沒的東西,還是快去看看大爹爹吧,他下午回來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裏,順便看看四爹爹回來了沒有。”假裝生氣的在蘇七七的額頭上一點,另一隻手卻是變戲法是的拿出一包零嘴遞給她。


    “爹爹說的是。七七這就去。還有謝謝爹爹的香榧,這次炒的很脆哦。”說完,咯嘣一聲,一邊吃一邊小跑著往外走,懷裏還揣著那包香榧。


    “慢點跑,你這孩子還是那麽毛毛躁躁的。”玉笙溺愛的搖了搖頭,眼裏有著深深的繾綣溫柔,回身從竹筐裏拿出做了一半的棉衣,低頭又細細的縫製了起來。


    搖曳的燭火,劈劈啪啪的燃燒著,燈下的美人靜靜的繡著花紋,仿佛一副靈動的江南水墨畫,朦朧而又詩意。


    蘇七七直接去了江景秀的院子,那個失控的四爹爹始終讓她內心覺得隱隱不安。


    江景秀的院子在最西邊,這七年來她去過的次數加起來的不上十次,一是因為偏遠,二是因為院子主人不常居住,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冒出來,又什麽時候消失,就好像一個臨時的落腳客棧一樣。


    推開半掩的院門,蘇七七摸索著往裏麵走,說也奇怪,每個爹爹都有丫鬟或小廝更隨伺候,唯獨四爹爹獨身一人,院子裏平日也是二爹爹實在看不過去的時候過來整理打掃的,就像現在,黑漆漆的一片,院子裏隻種了幾棵槐樹,此時,卻顯得有點陰冷深深的感覺。


    “四爹爹,你在不?”某些時候蘇七七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愛幻想又有臆想症的膽小鬼,就像現在,她就那樣站在江景秀的房門外,不確定該不該推門進去,她怕萬一他的四爹爹還抱著那個女子的屍體怎麽辦,好恐怖的感覺,嗖的一下,一隻野貓從屋簷躍到牆頭,嚇的蘇七七本能的“啊”的一聲,轉身就跑。


    改明無論如何都要給四爹爹塞個小廝打理打理院子,就是不打理院子,守著院子點盞燈也好,哎,算了,還是先去看看大爹爹吧。蘇七七一邊暗暗鄙視自己這膽小,一邊飛簷走壁的往獨孤無憂的院子而去。


    好在大爹爹的院子是燈火通明的,心裏的害怕莫名的少了點。見陳伯正提著一桶熱水往自己房間走,頓覺的親切:“嗨,陳伯。”


    “哎,是小公子啊,公子在房裏,還沒歇下呢。”叫陳伯的是一個胡子花白的老爺爺,長的和那土地廟的土地爺爺特像,也是慈眉善目的,給人特別的親切感。見蘇七七叫他,特意放下手中的木桶,拍了拍手,樂嗬嗬的看著她。


    “嗯,好的。謝謝陳伯。“蘇七七禮貌的回道,從懷裏拉出那包香榧問道“陳伯,要吃香榧不?”


    “不了,不了,陳伯年紀大了,咬不動咯。小公子還是留著自己吃吧。說到吃的,陳伯啊,今天剛巧出門帶了點小公子愛吃的柿餅回來。”陳伯滿是皺紋的臉堆滿了滿滿的知足,回身慢悠悠的往裏屋走去。


    不多時,還真拿著一袋油紙袋包裹的東西出來。


    “快拿著吃吧,陳伯要先回屋洗個澡,要不然熱水都涼咯。”見蘇七七滿臉感動的看著自己,就是沒接,於是直接塞到她的懷裏。


    “嗚嗚,陳伯,你對七七真好。”這樣的陳伯總是讓蘇七七感動,因為他讓她想起了已經過世的外婆,那時候表姐表弟特別多,林林總總加起來就有二十幾個,可是外婆卻是最疼她的,喜歡講古老的大話(指民間流傳的白話故事)哄她睡覺,和她一起聽隻有兩個台的收音機,幫她做千層底的繡花鞋,帶著她一起去小溪裏抓螃蟹,背著她穿越無數的高山,去采野果。


    “傻孩子,陳伯不對你好,還對誰好。快進去吧。”隻有這個時候,陳伯才不會刻意的稱呼她小公子,總是寵溺的叫她傻孩子。


    “嗯,你也快進去吧。”蘇七七衝著那個佝僂的老人甜甜的一笑,心裏已經釋然。


    這一世,她很幸運,身邊有那麽多那麽多關心她愛護她的人,未來,有他們在,還有什麽好害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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