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好消息,從今日起每日加更2000-3000字,請大家看在狐狸這麽勤奮的份上,別吝嗇,多多打賞哦。睍蓴璩曉


    *


    “什麽?”青溪與童水瑤幾乎異口同聲地驚叫出聲。


    前者不同意他的做法,是因為樂樂是她所珍貴的。


    後者不同意,自然是因為隻了結了那狗,實在是太便宜阮青溪了。


    “阿擎,狗不教,人之過啊。”童水瑤一隻白希的手緩緩伸出,拽住楚擎的外套的下擺,美眸嬌潤欲滴,楚楚可憐地望向他。


    “這結果還不滿意麽?是那破狗咬了你,不是阮青溪。”言外之意,自然要罰也是懲罰狗了。


    童水瑤被他這麽一喝,心裏也跟著顫了一顫,何時,楚擎用這種凶狠的口氣對她說過話過?


    這樣的決定,還不是他偏向了阮青溪麽?要是換做以前,她因為阮青溪受了傷,他定要拿阮青溪千刀萬剮的,而不是簡簡單單拿條狗開刀了事!


    阮青溪啊,阮青溪,你是如何將這個男人的心一點點拉到你那裏去的?


    童水瑤不敢再廢話,再多說一句,隻怕就讓他反感了。


    但偏偏青溪就是不信邪,偏偏會往槍口上的那種人,青溪咬牙執拗地說,“不行,楚擎,你動我的狗,我決不答應。”


    “怎麽,那狗是我買的,我連做主的權力都沒有了麽?”


    青溪秀美的眉揚得高高的,冷哼了一聲,“哦,原來你也知道那狗是你買的,不過,你把它送給了我,便不再是你的了。更何況它也是一條生命,你怎麽說殺便要殺,一點都不會不舍得?”


    楚逍偷偷瞄了一眼他大哥,臉色一青一白的,十分難堪,像是要動怒的樣子,其實今天他大哥也算真的是手下留情了,隻說是要處置那條狗罷了,否則依著他以前偏袒童水瑤那性子,指不定要怎麽處罰青姐呢,可青姐現在如此不依不饒的,將大哥的脾性給激出來,到時候可不止死一條狗那麽簡單了。


    楚逍挨近了青溪,拉了拉青溪的袖口,好聲好氣地笑嘻嘻說道,“青姐,不就是一條狗麽?沒了便沒了,我再買了送給你,兩條,好不好?”


    有東西之所以珍貴,並非因為它本身貴重稀少,也並非因為送與她之人,隻因為在通天黑暗的寥寥數日裏,陪伴著她的始終是那隻狗。


    午夜夢回,她每每不安地醒來,在床上一翻身,那隻敏銳的狗也跟著醒來,輕輕“嗚嗚”地在她床畔叫喚幾聲,她便知道有一隻狗在陪伴著她,就如一個永遠會守護她的守衛兵,她也總算得了幾日安穩睡眠的清閑日子。


    隻是,她與它之間平凡而厚重的那份感情,楚逍不懂,楚擎更不會懂。


    青溪再一次將她的倔強發揮得淋漓盡致,她一拂開楚逍的手,固執地說,“我隻要樂樂。”


    許是因為心裏氣怒過盛,想要借此發泄一下,拂開楚逍時,用力有些猛,楚逍被她推開,身子往後晃了兩步,撞向窗台上的一盆青墨色寒蘭。


    隻聽“哐當”一聲碎響,裝著寒蘭的瓷盆碎裂成了一片一片。


    那花盆落地之聲讓楚逍震了一震,在他的映像裏,似乎青溪的脾性很好,從不曾為什麽動過氣,這一怒,氣勢也未必會輸給他大哥。也可以證明,青溪是真重視那狗,真真的動怒了。


    楚擎冷睿的眸子掃了一眼地上那殘破的瓷瓣子,眉頭又微微擰了下,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說要吃掉樂了時,青溪的心就如這瓷盆一樣碎成了一瓣瓣。


    青溪下了下狠勁,深深望向楚擎,“楚擎,如果真要有一個受了你的懲罰才能消你心頭恨,那麽請你高抬貴手,饒了那蠢鈍的畜牲一命,有什麽統統衝著我來。”之說以說她的樂樂是蠢鈍的,隻因它咬了不該咬的人。


    她喉頭一哽痛,“聽說童小姐肩上被它咬下了一塊肉,稱一稱那肉分量,那便剜了我同等分量的一塊肉賠她,如何?其實,我倒想那時就讓她推下去得了,也省的我在這裏紮人眼睛,也省的一大夥人在這裏爭論不休,太煩!”


    楚擎望向站在窗前的青溪,西下夕陽陽光獨好,柔煦的紅光透過玻璃折射進來,好似給她白膩臉頰施了一層微熏的脂粉色,她就這麽定定地站在那裏,亭亭玉立,此刻的她,竟有一種恰到好處的美感。


    再看進她一雙眸子裏,盡管眼神空洞無光,然,散出的凜凜嚴寒,卻不容人小覷直視,他的心輕輕一刺,仔細詳去,她黛眉輕擰,噙著太多意味,惱人乏累之意最深。


    那紅光越來越深,映在她身上,將她整個人越燒越紅,好似那光再紅再熱一點,她便能在頃刻間燒起,化為灰煙。


    突得,他想過去抓住她,生怕她真化為一縷青煙,嫋嫋飛離他的視線。


    而他的臂膀輕輕一震,卻怎得也無法抬起。心一狠,便說道,“我主意已定,哪裏容你幾句瘋言瘋語就變?”這個女人真是瘋了,還要剜一塊肉償還瑤瑤,真是個瘋子!


    楚擎的話似乎再一次敲棺定板,童水瑤在楚擎看不見的視線裏在偷偷的笑,似乎她也不算吃虧,能讓性子淡定的阮青溪發這麽大火,想必那隻畜生是她的心頭肉,她不過是肩膀上少了一塊肉,沒她少了一塊心頭肉來得疼。


    青溪抿了抿幹澀的唇,抬手緩緩移向桌子,想夠到桌上那杯水滋潤下喉部。


    一旁的香香看出青溪的意圖,便將桌上杯子端到她手裏。


    青溪喝了口水潤了下唇喉,猛地抬起手,將那玻璃杯狠狠地朝楚擎出聲那邊摔過去。


    水灑起,濺了楚擎兩隻褲腳,玻璃渣子彈跳飛打在他腿、膝上,輕輕的刺痛。


    “啊……”童水瑤慌駭得捂住了嘴,阮青溪竟敢拿杯子摔楚擎?


    即便是楚擎如此寵愛自己,在楚擎麵前也是規規矩矩,輕聲細語的。


    這世上還能有誰能這麽不怕死地衝撞楚擎,除了阮青溪,真是找不到第二個。


    既然他說她瘋,那麽她就瘋給他看,反正都發狠了,便早就豁出去了,“楚擎,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一下我的狗。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真是好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這是拿自己要挾他吧。


    楚擎冷笑了一聲,這樣撒潑的阮青溪,他倒是頭一次見,隻是阮青溪你有什麽資本呢?


    他大步上前,手指用力鉗住了她的下顎,抬高了她的頭,她的纖細修長地脖頸不得不高高揚起,就如一隻絕不低頭的傲然的天鵝,他的在她耳邊響起的冷聲如玻璃渣子狠狠劃過她的耳膜,“阮青溪,你以為你是什麽?你有什麽資格拿你自己要挾我,你生、你死,與我何幹?”


    是啊,她是他妻子時,她的生死,他便不放在眼裏,如今她頂多算他的前妻,他更不放在眼裏了。


    募得,青溪揚眉淺笑,“我入不了你的眼,我的狗也自然更入不了你的眼了。你一直就是這麽沒人性的,正如我入獄那會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我讓朱珠去求你,隻求你讓我出獄把孩子平安生下就好,隻是……你都不曾給過我這樣的機會……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鮮血淋漓的他在我麵前死去,連哭都不曾哭鬧過一聲……是啊,他在一個女囚的肚子裏,又生長在那樣的環境下,怎會健康?一出生,便注定是個死胎。”


    青溪輕輕一闔眼,想要將那些傷痛掩去,又緩緩睜開……


    眼皮底下的女人纖密的羽睫微微一顫,他的心也隨著震顫了一下,捏著她下巴的手也輕輕一鬆。


    她掀起眼皮,眸光微潤,像一滴雨水灌入他幹涸的心底,卷起一股驚天動地般莫名的濕意。


    他一直以為他們的孩子流掉時隻是一團血塊,沒想過他們的那個孩子已經孕育成形,還是個早夭的孩子……


    那孩子一生下來,便不曾啼哭過,那話中的辛酸好似硫酸直直地潑進他的心窩裏,將他的心腐蝕焚焦,有一種痛難以言喻。他想他也並非完全無動於衷的,畢竟那也是他的孩子,還是一個長成人形的孩子,若他還活著,不管他是不是從青溪肚子裏爬出來的,不當他當時有多恨青溪,他也照樣會疼會愛,將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統統捧到他麵前,隻因那孩子身體流淌著與他一樣的血……


    青溪手一抬,飛快揩去眼角淚漬,明明不想在他麵前哭,明明告訴過自己要堅強,隻是一提及那心底最深處的傷,她便怎麽也忍不住,他不知道的是,樂樂,是她的寄托,她是把它當做孩子一樣來疼的,她要寄托出她那個苦命的孩子未曾得到過的愛。


    青溪用拭去眼淚的手,觸碰到楚擎的臉頰,輕輕捧住,她的聲音沙啞到極致,“楚擎,其實我真不知……我以前愛你什麽?你知不知道,你曾對我的那些好……我差不多都快忘記了……隻剩、隻剩……你對我的殘忍、傷害、掠奪……你將阮青溪所擁有的最美好的一切都奪走了……”


    包括她最美的青黛韶華……


    他知道青溪一直愛著他,一直追隨著他的腳步,隻是青溪矜持,做得太多太多,那“愛”字卻從不曾說,如今提及,隻是在反問愛上了他的什麽?


    那麽,她是不準備繼續了麽?


    怎得,他也如此貪心了?如此弄不懂自己的心了?


    “是不是,奪走我的命你才真的甘心?”


    最後一句,她說的輕如細蚊,好似呢喃,又像是輕歎……


    不知是誰心坎上一深,捏住她細顎的手猛地一顫,跌在了自己身側。


    她手掌輕輕研磨在他臉頰上,掌心那道蜿蜒醜陋如蜈蚣般的刀痕已結了厚厚的痂,有些突兀,斯磨在他麵孔上,那輕煽而過的麻疼一下一下蔓進心裏。


    她又輕輕搖了搖頭,撫摸他臉頰的手慢慢擱下,想是他主意已定,她說再多都是無用功。


    鼻尖疊蕩過她微微凝重的歎氣聲,仿佛像是在說她累了,她真的累了……


    突然,他很害怕她會生累生厭。


    他手臂一動,便輕輕攬住了她微微戰栗的肩,“小青……”


    又不知是誰那一聲喚得生生哽咽了喉嚨,就如一根針鑽破了他的喉一般得痛。


    他多想告訴她,兩年前,朱珠根本沒來找過他,他根本不知道她懷了他們的孩子,要是他知道,他想……他會饒過她。


    他多想告訴她,他也是喜歡孩子的,以前,他一直認為隻有和自己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那才算是幸福的結晶,他才會珍愛。他年輕時也曾風流過,除了童水瑤之外,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懷過他的孩子,原因隻有一個,他不準,哪個女人能懷上?


    當她來大鬧他跟童水瑤的訂婚典禮時,從朱珠口中得知他們的那個孩子時,他下意識的不排斥,反而歎惜,那麽誰來告訴他,這是為什麽?如今,再被提起,隻覺這份想得卻得不到的感覺愈發深重,深重到難以承受,那麽又有誰來告訴他,他怎會變得這樣?


    為何在她覺得累得放開了他之時,他卻抱住了她?


    “你抱我做什麽?是因為愧疚麽?還是……同情?”青溪淡淡道,她當然不會再自作聰明理解他也為她動心了,哪怕有一點點。


    楚擎薄薄的唇瓣輕輕蠕動著,喉頭澀痛,竟難以說出一個字。


    她這樣子,好像隨時都有到下的可能,他怎能不抱住她?


    “你如果還有一點點愧疚之心,或者同情我,那就答應我,不要碰我的樂樂,好不好?”如果委曲求全,如果柔弱無依,如果低聲下氣,能換樂樂一條命,那也值了。


    楚逍從他的角度望過去,他第一次看到了他大哥迷離的眸光,這是在他這個內斂沉重隱藏得極深的大哥身上不曾見過的,他的眉緊了一緊,捏了下拳,說道,“大哥,你便答應了青姐吧,饒了那可憐的狗吧。你真忍心青姐再失去什麽嗎?”


    童水瑤在床上恨恨咬牙,見得楚擎與阮青溪這一幕,倒真真像是真情流露了,那麽楚擎,你置我這個未婚妻於何地?


    “阿擎……既然那隻狗是小青的寶貝,就別宰了它了,我這傷……反正過兩天會好的。”


    她的聲音裏真是有說不出道不盡的委屈,表麵上是設身處地為青溪考慮,要讓楚擎饒了那隻狗,實則是在說她的傷是白傷了,也活該挨咬。


    這兩個女人就像漢堡包將楚擎這塊餡夾在了中間,左右為難。


    楚擎回頭顧了童水瑤一眼,隻見她臉色煞白,眉梢處處處勾畫著煽情的委屈、無奈……


    摟住青溪肩膀上的手稍稍動了下,青溪知道他在猶豫,他在動搖,想必他偏向那個女人的可能性來得大,那麽他又何必這般厚顏無恥地抱著她,他該去抱他的未婚妻才是!


    “終究,你舍不得傷她的心。”所有隻能傷她的心了。


    她一咬牙,她便甩手用力推開他,這下可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的。


    楚擎措手不及地跌退了好幾步,而青溪也被這股力反推出去,腳絆到了身後的椅子,身子不穩便要摔倒在地上。


    楚擎回眸時,見青溪快跌倒,他手疾眼快地撲過去,距離有些遠,盡管他動作淩厲迅猛,也是拉不到她手臂了,幹脆一個滑步,往地上一跪過去,便將她接在了懷裏。


    在另一邊的楚逍腳步也動了動,卻沒大哥速度快,反應靈敏,被大哥搶了先,隻怔怔看著他大哥以最快的速度瀟灑地跪在了地上,用手圈住了青溪。


    青溪因為差點跌倒,麵發微微發白,輕輕在他懷裏喘著氣。


    楚擎遞了個眼色給香香,示意她過來。


    香香本來就遲鈍,有些手忙腳亂地過去扶青溪,“大少奶奶,你沒事吧?”


    青溪搖了搖頭,沒想到剛剛那一下差點讓自己摔倒,心裏歎了聲,眼瞎可真是不好。


    楚擎也沒有強硬地不肯放手,手臂托著懷裏的女人,推到香香那裏。


    香香走進時發現楚擎額上滾下了好幾顆豆大的汗珠,心中有些疑惑,大少爺向來身手好,隻是接住了大少奶奶,應該不會累成這樣吧。


    在楚擎斜對麵的楚逍卻是看得清楚,就在他大哥跪倒之處有幾片碎瓷,他大哥什麽時候有菩薩心腸或是雷鋒精神了,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讓青溪受傷了?


    楚擎撐著手邊那張椅子緩緩起身,香香向前看去之時,隻見他膝蓋、腿上紮了好幾片瓷瓣子,尖尖的、銳銳的就那麽插在了大少爺的皮肉裏,難怪剛才看到大少爺額頭滲汗,原來那不是累的,是疼的。


    “大少爺,你的……”香香苦著一張小臉,要說出口,卻被楚擎狠狠瞪了一下眼,將她的話逼回了肚子裏。


    香香想,是大少爺不想大少奶奶聽見了擔心吧,便閉了閉口,不說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強占嬌妻,總裁請放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狐狸待成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狐狸待成精並收藏強占嬌妻,總裁請放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