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雲錦婉闖進來,齊羽飛的酒隻是醒了大半的話,那麽現在便是徹徹底底的清醒了過來了。殢殩獍曉


    麵對雲振海的質問,齊羽飛呐呐地說不出來。


    實話實話麽?


    說自己魔怔了,後悔了,不想要結婚了,那不是作死?


    可要是欺騙,以雲振海和自家父親的眼力,應該一下子就看得出來吧?


    “羽飛,你還在想著要怎麽袒護雲大小姐嗎?盡管實話實說,媽相信,你嶽父和嶽母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齊母見兒子遲遲不回答,心裏有不好的預感,然而已然決定偏心到底的她才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麽,她隻管往雲錦心的身上潑髒水就是了。


    “好笑。齊羽飛又不是弱女子,如果錦心真的他做了什麽,他不能反抗嗎?”


    還什麽公道,真是可笑。


    倪裳裳抱胸冷哼,如果不是雲振海在場,她早拉著錦心走人了,哪裏還輪得到這些人顛倒是非黑白的。


    此時此刻,齊羽飛情願自己醉得人事不知,那麽就不必麵對先下三堂會審的尷尬窘況。


    “羽飛。”


    齊羽飛的沉默讓雲振海相當不滿,他目光如火的盯著他,想要在他的臉上看出些端倪。


    “爸,媽,錦婉,對不起。我喝多了。”


    沒有勇氣承認事情的真相,齊羽飛隻能避重就輕的回答。


    一句喝多了,答了跟沒答的效果差不多。


    你是喝多了,所以做了些不該做的事呢。還是喝多了,進來這裏休息。那雲錦心身上的吻痕又是怎麽回事呢?難道真的與你無關?


    果然,雲錦婉對齊羽飛的回答相當的不滿意,她憤怒地瞪著他,咬牙,“一句喝多了就完了嗎?”


    他竟然連多餘的解釋都沒有!


    “嗯。”


    因為喝多了又一夜沒睡的緣故,齊羽飛頭有點疼,麵對雲錦婉的咄咄逼人,齊羽飛揉了揉疲憊太陽穴,淡淡地嗯了一聲。


    沒有愧疚,沒有解釋,齊羽飛過於冷淡的反應讓雲錦婉怒火中燒,“你以為我是這麽好糊弄的嗎?!”


    “那你想怎麽樣?”


    齊羽飛的語氣裏依然參雜了些許的不耐煩。


    雲錦婉聽了臉都綠了,聲音都變得異常尖銳,“難道你不需要解釋一下為什麽你們會在這個房間裏?為什麽你會在這裏喝醉?是你邀請她喝,還是她邀請你喝?如果剛才我沒有進來,你們是不是直接就滾床單了。然後也告訴我,你喝多了,啊?”


    雲錦婉氣到口不擇言的地步,齊羽飛陰沉了臉,“雲錦婉,你這是作踐你自己,也在作踐我!”


    他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錦婉說話這麽刻薄呢?


    什麽叫直接滾床單?難道在她的心裏,他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嗎?


    他承認,在看見錦心的那一刻,他心裏是魔怔了,可是他確信,即便剛才錦婉沒有進來,他也決計不會對錦心做出什麽更加過分的事情來!


    因為被當場捉包的那點愧疚在雲錦婉的得理不饒人當中消失殆盡,齊羽飛麵呈不耐之色。


    “爸,你看他!”


    當著雙方家長的麵,雲錦婉當然不可能做出太過驕縱的事情來,她扯著雲振海的手臂,要他為她做主。


    雲振海皺了皺眉,顯然對齊羽飛的態度也不大滿意,他目光探究地看向齊羽飛,後者迎向他的目光,沒有半點的閃躲。


    如果說雲錦婉進來不是像個潑婦一樣就甩雲錦心的巴掌的話,也許齊羽飛還會有所愧疚。


    可是當他親眼目睹了雲錦婉的驕縱以後,他隻覺心底有層層疊疊的疲憊冒出。


    這婚,終究是草率了一些。


    雲振海到底是比雲錦婉吃了那麽多年的鹽,他敏銳的發覺了齊羽飛情緒上的不對勁,因此她輕拍著她的手背,要她稍安勿躁,將目光移向雲錦心,“錦心,你的解釋呢?羽飛說你們兩個人喝多了,你呢?有什麽要說的嗎?”


    倪裳裳摟了摟雲錦心,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姐,別怕。你照實說,我給你做主!”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雲錦心的身上。


    就在此時,雲錦心的電話響了起來,她剛從包裏拿出電話,劃下通話鍵,卻被雲錦婉一手給拍落在地,她雙眸通紅地瞪著她,“雲錦心!你不要欺人太甚!”


    到底是誰欺人太甚?


    雲錦心心灰到不能再灰,彎腰撿起手機,淡然地道,“嗯。就是齊先生說的那樣。他喝多了。至於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父親告訴我,你因為婚禮緊張,昨晚一晚上沒有睡好,所以讓我進來陪陪你。我很意外,這裏隻有齊先生一個人。我來的時候他已經喝醉了,走不了路,所以我扶了他一下。這就是事情全部的經過。”


    預計到如果她照實說的話回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沒有興趣將婚禮搞成一場鬧劇,雲錦心順著齊羽飛的話說,並且將事情的經過看著雲錦婉交代了一遍。


    齊羽飛訝異的看了他一眼,他以為她會……


    雲錦心收到齊羽飛驚訝的目光,心裏頭苦笑,怎麽,難不成他以為她會趁機告狀,攪黃他和錦婉的婚禮嗎?他未免也太看輕了她。


    先別說錦婉是她唯一的妹妹,即便是個不相幹的人,她也不可能就因為情變而做出報複的事情來。


    不是她聖母,她隻是沒有以別人的痛苦來治愈自己的心傷這種變態心理罷了。


    雲錦心說以上那番話的時候臉色如常,語氣也很平淡,聽不出半點杜撰的成分。


    雲振海沉吟了片刻,目光犀利地看著雲錦心,“這麽說一切隻是一個誤會?”


    麵對雲振海仿佛能夠看穿人心的目光,雲錦心很是鎮定的點頭。


    她知道她此刻不能露出哪怕是一點的心虛來,否則這場婚禮隻會淪為一場鬧劇,而她,無心再當一個炮灰。


    “既然一切都隻是誤會,親家,我們在這裏也待得夠久了,我們先出去招待賓客,可好?”


    在場的哪一個不是人精?


    即便雲錦心的說辭聽上去不那麽天衣無縫,比如如果齊羽飛真的喝醉到走不了路,為什麽你雲錦心不叫人來?又比如,即便你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麽你們要把門給關上?一點都不避嫌的背後是真的問心無愧,還是因為事發突然,沒有顧忌到那麽多?


    可這些都不重要,兩家人需要的隻是一個說法,一個能夠結束這場莫名鬧劇,能夠讓這場婚禮繼續下去的說法罷了。


    見雲錦心也是跟兒子一樣的說辭,齊父、齊母忙不迭的表態。


    雲振海未必真信了齊羽飛和雲錦心的說辭,但他的想法同齊父齊母一樣,現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


    “當然。錦婉,你的妝有點花了,媽帶你……”


    張悅畫也為了大局,勉強點頭同意,轉頭勸說雲錦婉先行離開。


    雲錦婉對母親伸過來的手視而不見,她咬牙走到雲錦心的麵前,目光狠狠地盯著雲錦心鎖骨前曖昧的紅點,雙手握拳,十指緊緊地扣進肉裏,雙眸燃燒著的火焰幾乎能夠將雲錦心的肌膚給灼傷,“如果你隻是扶了他一把,那你告訴我,的你這些吻痕是怎麽來的!啊?”


    語驚四座!


    齊父、齊母先是驚恐地看向雲錦心xiong口的位置,再是不可置信下地看向他們的兒子。


    難道他們的兒子真的在跟人二女兒結婚,又跟大女兒糾纏不清?


    就連一直沒什麽表情的雲振海臉上都出現了明顯的不悅。


    “錦婉,你真的做了對不起你妹妹的事?”


    齊羽飛不是自己的兒子,自己無權管教,張悅畫隻能拿雲錦心開刀。


    “我沒有。”


    雲錦心咬住下唇,臉色乍紫乍紅。


    “你沒有?那你告訴我,你的這些,這些吻痕都是哪裏來的?啊?你說啊,你倒是說啊!”


    雲錦婉要上前去推雲錦心,被倪裳裳給及時的攔住,“你發什麽瘋!有本事你問你老公去啊!這吻痕總不能是錦心自己種上去的吧?靠!吃軟怕硬算個niao啊!”


    雲錦心臉色一白。


    糟糕!


    倪裳裳此話一出,就知道自己壞事了。


    她這不是直言錦心的吻痕是齊羽飛那混蛋幹的麽!


    “不是,我的意思是……”


    倪裳裳想要挽救,奈何氣急的雲錦婉根本不聽她的了,要不是倪裳裳始終堅挺地混在錦心的前麵,雲錦婉指不定真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爸、媽,公公,婆婆,你們都聽見了吧?今天是我的大婚日子啊!可是你們瞧瞧,我的老公和我的姐姐,他們都,他們都幹了些什麽好事,啊?妹夫和大姨子,哈哈!雲錦心,天下男人這麽多,你為什麽非要和我搶,你為什麽非要和我搶?


    我知道,你看不慣媽對我好,你從小就嫉妒我比你漂亮比你討人喜歡,可你要不要這麽不要臉,在妹妹的婚禮上勾引你的妹夫,啊?”


    雲錦心越說越過分,除了倪裳裳一直叫雲錦心閉嘴以外,兩家的家長卻都沒有出言製止。


    齊羽飛垂放在雙膝的雙拳緊了又鬆,鬆了又握。


    他多想要站出來承認事情是他幹的,可他不能!


    如果他承認了,將一切都說出來,這婚禮就泡湯了!和雲家的聯姻一旦失敗,隻怕父親會把他發配到一個偏僻的分公司吧?


    “錦心,到了現在,你還是什麽都不肯說嗎?”


    雲振海別具深意的看了齊羽飛一眼。


    “這些吻痕……”


    “是我印上去的,有什麽問題嗎?”


    一道清冷華麗的嗓音響起,陌漾冷著張俊顏,走到雲錦心的身邊,以絕對占有者的姿態將她摟入懷中,傲睨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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