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柯隻是稍微考慮了一下就確定了自己的需求:“可以,但要看什麽性質了,成為自由農夫還是效忠領民?”前者屬於雇用關係,他們分得土地種植農作物,並上交各種稅物;而後者則是以封地領民的形式,直接聽命於他為他服務,為此獲得土地,同樣要交納稅物但數量不多,隻是象征形式。


    瓦裏等人顯然一早商量過,聽得他的詢問他們立刻單膝跪下:“瓦裏願意為您服務,薩拉丁大人。”這也就是效忠領民了。盡管唐某人是神棄者沒有成為貴族的資格,但是作為封建領主哪怕是一個小小莊園的主人,接收領民的權利還是有的,否則根本無法保證神棄者的產權和利益。


    唐吉柯點點頭:“好的,正式的手續需要回到莊園再進行,我現在就要動身回去了,你們呢?”


    瓦裏站起來回答:“我們沒多少東西,而且都早已準備好,可以立刻隨您上路,大人。”


    唐某人看到他們身後有五匹馬,其中一匹馱著一堆行李,自然是早有準備。於是他再次點頭:“那麽就跟上隊伍吧,我們必須盡快動身以免耽誤時間。”


    唐吉柯回到馬車裏,隊伍也重新動起來進入波多卡姆城。南門是通往巴布裏斯領的方向,他們當然是從那裏出城。昨天的騷亂隻是一時的,街上此時依舊是一片祥和。不過在經過下城區路口的時候,唐吉柯倒是感覺到那裏頭有著奇怪的氣氛。


    他打開車窗探出頭對跟在後麵的瓦裏打了個眼神,後者趕緊上前來:“大人?”


    “科迪伽兄弟會還有什麽手尾?”作為波多卡姆城第一大黑幫,科迪伽兄弟會的地盤不小,因為冒犯到領主,整個幫派都受到了領主軍隊的控製,他們留下的地盤肯定被其他幫派覬覦。


    瓦裏回答道:“科迪伽兄弟會的小頭目都被城衛軍關起來了,許多手下目前還被約束起來。城裏的其他幫派昨天晚上就動起來了,有兩夥人今天早上還起了點小衝突。但他們都不敢放開手腳,而且大家都知道那位千金是科迪老板送回來的,在大人的態度沒有明確之前許多人都不敢太亂來。”


    唐吉柯點點頭,他已經替科迪向那位代理指揮官閣下求情了,至於最後的決定還得看那位領主大人的態度,倒是科迪的那個情婦,被珊薩莉要回了城堡裏做陪伴,有這層關係在,那位懸崖勒馬的科迪老板受到的懲罰應該不會太嚴重。


    “經過這次的事情,你們繼續留在這裏也不會受到為難,怎麽會想要追隨我這個神棄者呢?”唐某人決定開門見山的提出來。


    瓦裏用尊敬的眼神看了看唐某人,接著又回頭看看騎在馱行李的那匹馬上的妹妹小艾米,後者正捧著一個蘋果開心的嚼著。然後他才重新對上唐吉柯的目光,“我知道,但這裏的環境不適合我們,我覺得您的意誌和決心不可估量,抱歉,薩拉丁大人。請原諒我直話直說,我覺得相比在這座競爭激烈並且備受關注的城市,還是跟著您到新的地方去發展。”


    “新的地方?”唐吉柯緊緊的盯著對方的眼睛:“你聽到了什麽關於我的傳言?”


    瓦裏的眼神堅定沒有飄忽,他一副認真的表情回答:“大人,我昨晚聽到一些人提到您原來的身份,我認為能夠坦然麵對被驅逐出家族而無所畏懼的您,一定有著不一般的未來,所以……所以我想……”


    “你想趁著這輛馬車還沒有啟程之前,搶先上來找個位子是嗎?”


    瓦裏麵對唐某人直至本心的話語有些羞愧,他低下頭吞吞吐吐的回答:“大人……是……是的……而且……艾米說您是一個善良的人,但同時又是一個無畏的人,我覺得這樣的領主值得投靠。”


    唐吉柯聽了把頭收回來重新靠坐到椅子上,對於瓦裏這種在地下世界混的人而言,誰更強,投靠的難度越低越值得去投靠,他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地下世界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想到這裏,他想起來在尤裏沃爾城的那名割尾手羅克,也許把他也吸收進來,發展一個地下勢力到那座城市裏是個不錯的主意。


    有了決定的唐吉柯重新拉開窗戶:“我給你們提供資金,並盡可能的拓展關係,你有把握在尤裏沃爾城安身嗎?”


    “尤裏沃爾城?”瓦裏聽著陷入了沉思,唐某人卻接著說道:“別急著回答我,到了莊園你可以好好想想再回答。”說完前者立刻扶住額頭垂下頭不再說話,爾唐吉柯則重新靠回靠背上。


    吉維塞女奴蘇莉雅依舊低垂著頭,仿佛沒有聽到剛才的談話。身為一個奴隸早就需要了解自己的定位,除非主人召喚,否則要向不存一般。唐吉柯則從貼身的口袋裏小心的掏出一張收據,那張當年琳達親手塞進小湯姆藏身的衣櫃裏的收據,雖然是一張空白的收據,但頂頭有個蓮花的標誌的空白收據很有可能就是屬於凶手的。


    這個世界似乎有指紋采集技術,比如罪己徽的個人綁定,唐某人覺得那可能就是依靠指紋或者掌紋驗證。但指紋存儲顯然沒有,否則這張空白的收據倒是可以拿來篩一下指紋。唐吉柯把紙張往複顛倒的在手中不斷調轉,就現在而言它無法提供什麽幫助。


    就在唐某人想要把收據疊起來的時候馬車又停了,他一看窗戶,快到城門了。這裏應該是他新雇用的三名退伍老兵的匯合點。於是他將收據一把塞進口袋裏推開車門走了下來,隻見果然那三名老兵正牽著馬停在前麵,四名士兵依舊警惕的擋住他們。


    “薩拉丁大人。”三個老兵隔著士兵對他彎腰致敬,唐某人揮揮手:“讓他們過來,他們是我新雇用的人。”


    “閣下,前麵還有一輛馬車,似乎也是等您的。”波魯在一旁提醒道。


    馬車?唐吉柯走到前頭,隻見馬車裏下來三個人。一個頭戴氈帽個子很高的男人,另一個則是薩莉,那個曾經跟湯姆無比親密的神父的女兒,剩下的當然是她的兒子,小吉米。三人快步走到他的跟前,薩莉拉著孩子彎腰行禮說道:“湯姆,不,薩拉丁先生,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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