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吉柯要出波多卡姆城之際,三名新雇用的老兵跟他匯合,而也在等著他的還有湯姆的曾經親密的薩莉,以及她的丈夫和兒子。


    “薩拉丁閣下,門薩·奧多克尼向您問候。”薩莉的丈夫也俯身行禮說道,他的皮膚非常白,這點顯然可以看出小吉米正是遺傳到他,連臉上的雀斑都沒什麽差別。門薩繼續說道:“感謝閣下的英勇壯舉,把我的妻子兒子從兄弟會的手中救回來。”


    “不,這沒什麽,舉手之勞。”唐吉柯還了個扶額禮回答。


    “吉米,快謝謝叔叔!”薩莉低聲哄著兒子,小家夥羞赧的抱著母親的大腿不肯說話,在看到唐某人誠懇的目光之後這才探出身來:“謝謝您……叔叔,哥哥。”


    “是叔叔,不是哥哥!”薩莉臉色漲紅趕緊糾正兒子,倒是唐某人哈哈一笑:“薩莉,我才剛剛成年,當不了叔叔。”說著他習慣性的從口袋裏掏糖果。


    小家夥接過糖果死死的抓住沒有吃,但門薩倒是蹲下來從地上撿起了什麽遞給唐某人:“閣下,這是您掉的東西。”


    唐吉柯一看,正是那張被他倉促塞進口袋的收據,他一把接過正要說謝謝,對方倒是疑惑的看著那張收據:“閣下,可以借我看一看這張紙嗎?”


    “請便。”說著唐某人就把收據重新遞回對方手中,很快他就看到門薩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為此他心中咯噔一下:“閣下知道這張收據的來曆?”


    “您不知道嗎?”門薩推了推頭上那頂顏色不錯的氈帽,後者搖搖頭:“在老房子裏揀到的,我倒是好奇這是哪裏用的收據。”


    門薩重新把收據正反翻了一遍端詳之後點點頭:“我見過幾張,這是一張紅輝票,上麵的這個標誌是一朵雙生毒蓮花。”


    “雙生毒蓮……花?”他沒聽過這種植物的名字,“這代表什麽?”


    門薩把收據還給他後說道:“我也不知道,隻是去外頭做生意的時候在一次酒會上見過,這是一張紅輝票,還是舊款的,據說是在貝倫市場流通的憑單,但我也不知道這個市場是幹嘛的,以及在哪裏。當時那位擁有紅輝票的主人也不知道,他也是在收藏的時候聽說的。”


    “雙生毒蓮花,紅輝票,貝倫市場。”唐吉柯心中默念這三個新詞暗暗記了下來,看來這張收據提供的線索挺粗一條的。這時候門薩則再次鞠躬說道:“感謝閣下伸出援助之手,最近我有些不舒服,請原諒我先回到車上休息會。”


    看情況門薩是把餞別的時間留給兩人,在唐某人點頭應允之後,他便返身帶著小吉米回到自己的馬車裏,隻剩下妻子薩莉有些拘束的站在原地。隨行的士兵則在波魯的的命令下四散開,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唐吉柯有些不自在,像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跟別人的老婆約會一樣,實際上他對薩莉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哪怕是有了湯姆和她**相擁的那段記憶。在他看來那不過是幫助“雇主”的老情人而已,工作就是工作,不能摻雜私欲,這是唐吉柯一直信奉的基準線。


    “那個,很感謝你,湯……薩拉丁,感謝你奮不顧身的來救我和吉米……”薩莉同樣有些不自在,她微微低著頭不敢正視神棄者。


    “以前的你也會這樣救我,不是麽?薩莉姐姐,我隻想說是你在我……在湯姆最艱難的時候給予他支持,給予他鼓勵和安慰,讓他度過了最痛苦的時刻,驅散了他世界裏的極夜。那麽在他的薩莉姐姐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又怎麽會袖手旁觀呢?”


    唐吉柯沒有糾正薩莉對他的稱呼,一則他現在的確是薩拉丁,不是湯姆,湯姆是過去的那個馬童,不是唐吉柯。二則,鑒於雙方曾經有過的逾越,眼下為了對方的家庭和睦,他也得刻意拉開彼此的距離。湯姆是私名,那是隻有親近的人才會如此稱呼。


    “還是謝謝你,湯……薩拉丁……”薩莉顯然還是沒有適應這個新稱呼,她又一次糾正自己稱謂上的錯誤,此時的她眼睛迷蒙,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我聽說你脫離了家族,今後……”


    唐吉柯微笑著止住她的擔憂:“我很好,你也聽說了,我現在很強大,即便是麵對天命騎士我也敢鬥上一鬥。而脫離哈裏斯家族,對我來說是一種新生,請不要為我擔心,薩莉姐姐。倒是你的家庭,生意上的事情怎麽會搞成這樣?”


    薩莉含著淚水笑著搖頭:“不,都沒事了,父親去世了,欠的青澀之碗的債務,被科迪伽兄弟會通過某位神父,給我們附加了悔罪利息,這本來並不符合規矩,經過這次的事情,那位神父也收回了那張利息附加單,我們沒事了。”


    悔罪利息,教會對某些欠款不還的老賴增加的懲罰,唐某人看過書,這種附加利息有高有低,但並非無的放矢,懲罰附加罰單對象都是有不少標準的。顯然那位神父可能是針對門薩家族公報私仇,可以說任何人一旦惹惱了教會的某位有權勢的神父,都會麵遭到各種刁難,最壞的情況下悔罪利息的數額要超過高利貸的十倍,那種情況下無力償還者隻能是變賣家產、領地或者成為奴隸了。


    想來經過這次的事情,哈裏斯家的人會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薩莉身上,畢竟那位湯姆的不負責的老爸有意維係跟神棄者的友誼,這種情況應該會對薩莉夫家有所照顧,至少不會再讓某位神父過分刁難,畢竟這種神父刁難平民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一般情況下除非雙方矛度嚴重,否則在領主表明態度後那些神父都會收斂的。


    想通了這個,唐吉柯也不再替薩莉一家擔心,當然他為湯姆做的額外服務也該到此為止了。看著薩莉有些不自在的在那裏站著,唐吉柯知道對方的尷尬更為嚴重,畢竟她已經組建了家庭,有了丈夫、兒子,不可能再跟湯姆象以前那樣親密。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需要趕路,我想道別就到此為止吧,你們剛經曆了一次劫難,我想小吉米更需要你的好好安慰。”唐吉柯定下調調後對這個女人就沒必要再糾纏,於是便無視對方的不舍下達了結束餞別的舉動。


    薩莉眼中有著依戀和不舍,但是提到小吉米她又立刻化作無盡的柔情,接著半閉著眼輕輕的點頭:“恩”了一聲。唐吉柯給她露以微笑然後上前輕輕的摟住她的肩膀,接著把嘴湊了上去。


    薩莉閉上了眼睛,淚水終於掙脫了束縛順著眼角流了下來。而唐吉柯則輕輕的吻在了她的淨印上,這是一種比較常見的理解,同輩之間的親吻,特別是男女之間,更多的是表達一種分別和感謝。就跟親吻手背一樣、臉頰一般常見。輕吻之後唐某人退回兩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這是最禮貌的做法。但是在退回的同時,掩藏在他眼底下的是突如其來的驚喜,因為他發現隨著這記淨印吻,他感覺到身體又一次有了那種奇特的感覺,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那是獲得了人型雷達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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