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不算大但還算挺拔的胸·部的柔軟,唐吉柯腦子有那麽一小會短路。嘴上說著不要接受家族命運,可卻抓住一個才認識十來天的男人往自己胸口上按,這樣的舉動怎麽都令人覺得奇怪。五指稍微捏了下,感受著彈力十足的手感,這樣的動作惹的安妮原本有些腮紅的臉頰更加紅了,她嬌喘了一口氣,握著唐某人的手酥軟的耷拉了下來。


    唐吉柯把手收回來放到跟前聞了聞,感受著女體散發出的處·子香,雙眼卻嚴肅的望著那位有些飄然的女孩。


    “我不想要什麽安逸的生活,我隻喜歡自由。我想要做我喜歡的事情,我不想像金絲雀一樣,一身漂亮的羽毛被鎖進金光閃閃的鳥籠裏。”安妮激烈的喘著氣,嘴裏吐出的是濃烈的酒氣:“安娜個笨蛋,為了克萊兒犧牲自己的幸福。而那些許許多多象尤妮斯的女人,一邊把自己的愛情寄托給情夫,一邊又把身體貢獻給丈夫。我們女人就真的需要用自己的身體來生存嗎?”


    女權主義者?唐吉柯如此判斷,可惜的是在封建時代想要女權主意覺醒還需要一定的土壤,雖然這裏的商業氛圍已經非常濃烈,但艾爾天教利用著自己的優勢,牢牢的給達克肖恩大陸套上緊固的王權宗教枷鎖。他沒興趣為女性自我覺醒添磚加瓦,但眼前這位女孩的言語卻引起了他的興趣。


    “自由?我脫離家族了,自由嗎?誠然,我可以拒絕這項婚姻。但我的天然弱勢的身份,會讓周圍那些貪婪的家夥用各種理由搶光我的錢,然後失去金錢的我變成賤民,被人拉去做奴隸,就像我莊園裏的那位一樣。而普通的人呢?你又知道我的那些自由的領民們,每個月要向我還有鎮長,以及教會繳納多少的稅務?身為伯爵千金的你,的確可以四處遊玩,還能給這些什麽時尚書籍寫稿子,研究和讚歎各種建築藝術、繪畫藝術。這些自由是誰給你的?”


    顯然唐某人不是第一個在她跟前說這些,女孩兒立刻反駁道:“這是我的天賦,我的天賦令我可以輕鬆的讀懂那些藝術的美,並且可以寫出令人愉悅的文章,這些都可以令我獲得……”安妮停頓了一下,她似乎不太記得那個單詞,好一會她才想起來:“獲得報酬,我的報酬支付那些稅務之餘,還可以令我過上很好的生活!”


    原本這位伯爵千金給唐某人一種實幹的女強人的味道,可現在看來,隻不過是沉浸在所謂藝術世界裏的一個幼稚小姑娘,唐吉柯搖搖頭,他當幼兒園開導師可從來不是他的強項。


    不過為了把談話繼續下去,他不得不反駁:“你認為你的這些天賦,比嘰莫人如何?比那些靠賣畫為生的畫家好多少,比那位偉大的作曲家柯材尼羅斯·布萊恩特先生更有藝術細胞嗎?嘰莫人是雕刻大師,但它們還是奴隸;柯材尼羅斯則是一位娶了公爵之女的男爵之子,我記得那位公爵之女可是又肥又凶暴。如果不是依靠家族,不是為了盡了自己的義務,他能獲得免受金錢的困擾安心的研究藝術嗎?就像我,獲得這個莊園的代價就是脫離家族。”


    安妮搖頭努力的想說服自己,可是唐某人的話卻打開了她一直不敢去麵對的現實,如果不是她的身份,那本《築藝風尚》根本就不會選擇她作為供稿員,她見過兩名頗有藝術細胞的窮畫家被拒絕。她雙眼垂拉著,無助的靠在椅子上,回想著自己成長的點點滴滴,想起從小到大看到的那些被毒打和收押的奴隸以及貧民,每一絲的回憶就令她感受到現實的冷酷。


    唐吉柯淡然的坐在那裏看著她走神,自己隻是時不時的仰頭喝上一兩口酒壺裏的酒。對於家族的權利和義務,湯姆是非常的明白的。哪怕他被丟進馬廄當馬童,也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王國裏身價最貴的一個馬童了。老哈裏斯為一個馬童每個月支付一百五十金幣,這可是許多雇用製的馬夫差不多一年半的收入。唐吉柯此時正在扮演著湯姆的角色,自然要做出這種擁護家族責任製的言論。隨時扮演著自己的角色,這是唐某人的信條,不留破綻才能更完美的隱藏身份。


    好一會安妮才醒轉過來,她眨巴了下眼睛側頭打量了一番唐某人,接著換回了平常的語調:“你說的沒錯,神棄者湯姆,謝謝你。是你讓我認識到了自己的天真,享受了家族給予的身份待遇,我的確有義務為家族做貢獻。”


    唐吉柯看到對方已經顯得清明起來,這才點點頭,可安妮接下來的下一句讓他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喝酒,否則非嗆了一口不可,因為安妮一臉嚴肅的說:“我要成為一名天命騎士,為我的家族增添戰力!”那輕鬆自信的語態,仿佛下一刻就會有一位神判廳的修士上前給她頒發騎士勳章一樣。


    大部分騎士,特別是神力騎士,都是自小開始練習的。在家族教師或者寄養的上級領主的家中,受到基礎的訓練,這其中包括劍術、忠誠宣誓、騎士禮儀、虔誠考驗以及神力天賦訓練和測試,隻有最後通過,才會到騎士學院去進修騎士職業。當然了,凡人騎士則不用那麽麻煩,反正他們也沒法用神力徽章。可以說騎士職業的獲得,需要的是一項長期的學習和培養,可不象安妮說的那麽輕鬆。


    “騎士……還是天命騎士?”唐吉柯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的全身,他可不認為這樣一位長期跟畫板和筆杆打交道的女孩,能夠拿起劍以及盾牌舞動的騎士。


    安妮麵對唐某人不信任的目光,聳動著鼻子哼了一聲,接著挺起那平板的胸脯:“神棄者,雖然我神力天賦隻是達到入門級的水準,要成為騎士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過告訴你也不怕,其實我一直有偷偷的隱藏自己的天賦。如果我想做,估計很容易就能成為天命騎士了。不信的話,把你的訓練用罪己徽借我用用,你們神棄者應該經常帶有的吧。”


    致力於扮演好角色的唐某人當然按照神棄者的“習慣”,一直隨身帶著一個訓練用罪己徽,聽她一說便掏了出來遞上去,女孩接過後搖頭晃腦得意的說道:“看著。”接著雙手緊握徽章,閉上眼睛。


    唐吉柯可不會錯過這機會,他立刻張開自己的真實之眼,隻見頃刻間那白色的氣霧從安妮的身體裏冒了出來,就像一個沸騰的鍋爐一般,大量的氣霧四散噴湧,驚得唐吉柯本能的抬手遮住臉以防止熏到眼睛。


    氣霧當然不會傷到任何人,它甚至根本不會對周遭產生任何影響。但是張開真實之眼的唐吉柯卻看到,大量的氣霧已經把兩人完全吞沒,他甚至無法清晰的看到手握徽章的安妮。隻是一下下,氣霧就散了。安妮睜開了眼睛,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看吧,這就是我的天賦。”說完眼睛一閉,身體往外歪了下來。唐吉柯趕緊探身上前扶住她,女孩兒已經沉穩的睡了過去,從她的手心劃落的是那枚已經碎裂成四塊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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