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式森和樹和四個女孩子住在一起的家裏,有打不開的房間。


    因為“打不開”所以一直是緊閉著,但並不是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直到幾天前還是普通的房間,有人住。這裏這次才變成這樣“打不開的房間”。


    那個房間雖然打不開卻不是從外麵封印了。是為了不讓任何人進去,從裏麵鎖上的。從裏麵上了鎖的人,為了不和外麵接觸而努力著。也就是說,比起所謂的“打不開的房間”,更像是避世的據點。


    在那個打不開的房間的門前,和樹和宮間夕菜站在那裏。


    夕菜拿著盤子,這一天不知敲了多少回門。


    “父親大人,該出來了。父親大人。”


    沒有回應。她稍微增大了音量。


    “父親大人飯做好了,要冷了喲。”


    果然還是沒反應。


    “真是的你要打算呆在裏麵到什麽時候。大家都在擔心呢。父親大人。”


    沒有反應的狀態持續著。雖然有人的跡象,但似乎是怎麽都不打算開門的了。


    “飯,我反正這裏了。”


    夕菜把裝滿飯菜的盤子放在走廊上,稍微皺了皺眉頭就回起居室了。


    和樹留在了走廊。什麽都不做,默默地盯著門。


    不久,房間的門一點一點的打開了。


    一個人勉勉強強地打開了大概能通過的縫隙。從裏麵靜靜地向盤子伸出手。


    在他手指觸到盤子的同時,和樹發出了聲音。


    “那個——”


    房間裏麵傳來了有誰倒下的聲音。接著是手忙腳亂的亂逃的聲音。


    進到裏麵。一個男人在角落裏蹲著。


    “那個。”


    “住手,救命。是我不好真的沒和薩拉發生什麽。的確是很很可愛的女性,但我什麽都沒做。雖然一起吃過飯,但也隻是關於挖掘的談話而已。那之後兩個人一起回去,雖然也有挽著胳膊,但絲毫沒做虧心事話說回來,你是從哪裏聽說的,明明已經讓發掘隊的所有人都閉嘴了的,為什麽——”


    夕菜的父親,健太郎嘟嘟噥噥地持續辯解著。好像連和樹在麵前都沒看見。


    “誒!”


    “我還不想死智利的遺跡也好敘利亞的遺跡也好都沒開始著手。不止是薩拉,我和吉爾也是什麽都沒發生不,我什麽也沒說,沒說哦”


    “宮間教授?”


    健太郎緩緩地抬起頭。


    “式森君嗎。”


    “你在幹嘛?”


    “要笑我就笑吧。這是保護自己的手段走廊裏沒有別人吧。”


    “沒有。”


    夕菜的父親慎重地把盤子拖到身邊,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和樹靜靜地觀察著。健太郎在這個地方一直在裏麵閉關,當然吃不了飯。夕菜說什麽,他都不打算出來。


    總而言之先等到結束為止。


    健太郎把飯菜扒進嘴裏,很滿足般地放下碗筷。


    “呼嗚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沒什麽。比起這個,我可以進房間裏嗎?”


    “沒問題。你是和我是相同意義上的同誌呢。”


    他關上房間的門,上了幾重鎖。然後在很多地方用粉筆畫其線,張開了結界。


    “雖然也許是徒勞的吧,這樣稍微放心一點吧。”


    “哈啊。那個,警戒到這種地步,果然”


    健太郎大大地點了點頭。


    “是妻子啊。”


    與和樹想象的一樣的回答。


    “說實話,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我老婆。”


    夕菜的父親發出像是從喉嚨裏麵擠出來似的聲音。


    作為妻子和夕菜的母親的宮間由香裏是在意大利有根據地的經紀人。和有緊張感的職業相反,外表穿和服很合適,言談舉止也非常穩重。


    和健太郎在土耳其相識,由香裏一見鍾情於是就結婚了。不過對健太郎來說,是“被結婚了”才對吧。


    “那真是太可怕了。因為看起來是那樣所以被騙了,一旦她嫉妒了,最後一定會讓我遭遇像是這輩子要完了這樣的厄運。地獄的業火隻當是日光浴。再怎麽防範都不為過。”


    和樹的肩膀被牢牢地抓住了。


    “這些跟誰說都沒人信。但是式森君,你的話一定能理解。是這樣吧。”


    他終於點了頭。


    的確由香裏是嫻熟而又恭謹的,是說賢內助這樣的類型也不為過。可是獨特的感覺在告訴自己“很不妙?”。雖然是除了查知危險以為別無它用的能力,這個感覺是來自夕菜的母親的。


    “但是,現在不在哦。”


    姑且說了一下。由香裏為了鍛煉神城凜的家務能力,在周租公寓(weeklymansion)進行隻有她們兩個人的特訓。


    “在哪裏都沒有關係。我發生了什麽的話馬上就會飛過來。距離似乎不成問題。”


    “說的也是呢。”


    女性所持有的行動能力真是讓人吃驚。


    “所以我,至少通過躲在家裏來讓自己精神安定不過可能已經不行了吧。”


    “發生了什麽啊?”


    “為了參加這回的調查,我的隊伍在日本集合了。我必須得和他們會麵,但是薩拉也在他們之中”


    夕菜父像是呻吟一般說著。


    “是那樣嗎?”


    “吉爾也在”


    “那是怎麽回事呀。”


    “薩拉是英國人,吉爾是美國人。都是充滿魅力的金發美女。”


    “哈啊。這樣,那個,和薩拉小姐還有吉爾小姐什麽都沒發生吧。”


    “完全什麽都沒有。隻是一起吃吃飯而已罷了。”


    “這個可能很糟糕吧”


    “隻是普通的接觸而已。薩拉和吉爾雖然仰慕我,隻是師徒關係,並沒有超過。雖然偶爾用名字(這裏指英語中的firstname)稱呼是有的困擾總之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


    這樣不就好嗎,盡管是這樣想的,但是,雖然說是什麽都沒發生,但似乎不會感到心情舒暢。而這種感覺,和樹也能很好地理解到。


    “不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嗎?跟她說明的話。”


    “這樣就能完事的話,我早就做了呢。”


    “那麽索性,將錯就錯吧。幹脆就這樣說,‘見異思遷是男人的本性。’”


    健太郎投來了凝滯的目光。


    “你,能對夕菜這樣說嗎?”


    “完全不行。”


    不得不馬上這樣回答。


    “我就說嘛。我也是這樣。能那樣說的話,就不用這樣擔心了,我不認為說出來就能得到理解。所以已經不行了。”


    頹然無力的倒下的健太郎,躺在了地板上。


    正值壯年的男子,像仰麵朝上的青蛙一樣的難看。不過沒有責怪和樹的意思。某種意義上他們的心是相通的。


    “那個我能很好地理解到。”


    和樹說道。


    “和宮間教授一樣的情況,我也有。說不定可能比宮間教授還多吧。我也經常被夕菜責備,最近好像也習慣了雖然有時感到很沒道理,想抱怨自己的命運,不過卻放棄了而被支配了就是這種感受呢。”


    這是由親身體驗所證明的有說服力的台詞。


    健太郎空洞的雙眼又動了起來。


    “不愧是同誌啊。式森君,你的話一定能理解我。”


    “比誰都要能理解。”


    “太棒了。這樣就好商量了。”


    他撐起身子。


    “正如剛才所說的,雖然我必須得出去,但卻處於出不去這樣的矛


    盾的情況中。不去會合的話是不行的。”


    “那要怎麽辦?”


    “索性將計就計。裝作一直躲在房間裏,實際上去。妻子也會因為知道我在房間裏,很難產生懷疑吧。”


    “不過是在外麵呢。”


    “所以得找個人代替我呆在房間裏麵才行。”


    和樹感到了特別討厭的預感。


    “這個任務難道說。”


    “拜托了!”


    健太郎以出乎意料的勢頭低下頭。


    “這件事能拜托的隻有式森君你呢。知道了事情,又能理解我的隻有你呢。隻要你能應承下來的話,我也就能去會合了。發掘工作也肯定能順利進行了。就是這樣。”


    “但是我在學校啊。”


    “幸運的是,會合是在傍晚。為了不暴露,晚飯的時候回來替換。隻有在那期間請忍耐一下。”


    “但是”


    “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夕菜父頭幾乎要蹭到地板上了。


    最後答應了,是因為作為相同境遇的苦惱的男性的共感,和樹確信一般想道。


    〇


    上課的時候,和樹因為考慮著“這樣做才能不暴露地達到目的”而煩惱著。


    不管怎樣由香裏是個感覺敏銳的女性。實際上如何雖然不知道,既然對薩拉的事情產生懷疑,就不可能很遲鈍。而且萬一暴露了的話,肯定不會就那麽完事。從健太郎害怕的情況來看,這是毫無疑問的。


    雖然因為凜的特訓而不在家,但什麽時候會回來不得而知。為了那個時候,而有采取一定措施的必要。


    結果得出了一個人什麽也辦不到的結論,隻好去找協力者。


    可是能夠請求協助的人很有限。知道的大人隻有像紅尉兄妹和伊庭香這樣的隻想說“性格有問題吧”的人物,而同班同學肯定會把事情引向擴大騷動的方向的。


    拜這所賜變成了隻有想身邊的人求助的處境了。和樹利用休息時間,往三年生的教室走去。


    “哈?也就是說幫忙做不在場的證明?”


    風椿玖裏子與其說是吃驚不用說驚呆了。


    和樹挑選著語言作說明。特別是健太郎害怕由香裏的事情弄到很模糊。這是武士同情弱者的精神。


    “嘛——,雖然也行。”


    玖裏子比較簡單地就答應了。


    “但是隻有我的話是不行的諾。話要一致才行哦。”


    “這個麽,如果讓我呆在自己房間的計劃能實行,還打算讓其他人也來幫忙。”


    “呼——嗯。這樣的話,協力的話,給我怎麽樣的好處?”


    “誒?”


    “因為欺騙可是非常嚴重的喲。”


    “說的也是呢這個嘛,這個”


    和樹開始左思右想。的確,自己一直閉門不出的話,感覺是單方麵增加她的負擔。


    “誒——”


    “嘛,好吧。”


    玖裏子說道。


    “那些之後再考慮吧。話說回來,倒是想到一個主意。”


    “那時啥?”


    “秘密。那麽,回去再見吧。”


    她隻是說了這些,就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接著,和樹向一年級所在的樓層走去。不用說,當然是為了去見凜。


    可是小凜很棘手呢,他這樣想著。她是討厭說謊和小伎倆的。跟她好好說明的話,反倒會被她“是男人的話就應該堂堂正正。”這樣反過來說教。要看她的臉色來隨機應變呢。


    凜在自己的教室裏。


    果然隻有在上課時間才能從由香裏的特訓中解放出來。作為代價幾乎沒有睡眠時間。而且家務能力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於是向臉色不太好的她打招呼,然後慎重地把事情做了說明。


    不出意料,回答他的是帶刺的話語。


    “做那樣無聊的事情幹什麽。”


    凜和想象中一樣說著。


    “身為男子漢戰戰兢兢地幹什麽。在想什麽啊,夕菜的父親。”


    “不,我很能明白他在考慮什麽。”


    “好好地處理身邊的事情的話,就不會有多餘的懷疑了。說起來,夕菜的母親總是在意大利吧。雖然可能就無拘無束了,但正因為如此,更要嚴於律己。”


    “這雖然是這樣沒錯”


    “我是母親的夥伴。”


    凜幾乎是理所當然一般的說道。


    “說起來為了對父親的監視,反過來你不就可以從家務中解放出來了嗎?”


    “不,不要胡說!”


    她變得滿臉通紅。


    “她教我做家務,是對我的信賴。可是幫忙做這種犯罪行為之類的”


    “宮間教授隻是去會麵而已。”


    “總之我也做家務的訓練。”


    “有成果嗎?”


    凜無言以對。


    “確實,把配套式廚房破壞掉的時候,夕菜學姐的母親已經絕望了”


    “你瞧,如果幫我的忙的話,就不會再有東西被破壞了。”


    “”


    她暫時陷入了沉思。不久她慢慢地但是很清晰地搖了頭。


    “果然還是不行。這樣的事情不能被允許。”


    “是那樣嗎。”


    “不,不行隻是,若是我”


    “什麽?”


    凜瞅了和樹一眼。感覺和剛才不同意義上的臉紅了。


    和樹暫時呆住了。很快她又變得生氣了。


    “回去回去。在這裏不能說。”


    “那麽,也就是說要幫我嗎?”


    “不是。隻是討厭跟你說而已。好了,快點去吧。”


    和樹從凜的教室被趕了出去。


    一邊腦中把關於凜的項目當作“不明”,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這回的對象是栗丘舞穗。能夠想象到她的情況比起“麻煩”不如說“不知會變成什麽樣”。


    舞穗決不是笨蛋。不拘於十四歲而破例成為高中生不隻是因為魔力的事情,學習成績也很出類拔萃。


    可是除此之外,特別是一提到社會倫理方麵就會非常讓人擔心。把和樹的話曲解的可能會很大。


    和樹馬上把舞穗帶到走廊上,簡單明了地作了說明。和樹自以為十分容易理解。


    她笑嘻嘻地聽著。


    “明白了嗎?”


    “嗯,也就是說,舞穗隻要脫就行了呢。”(譯者:無力吐槽了囧啊!)


    所以說為什麽要那麽做。


    “不是那樣子的,是想讓你為夕菜父親的事幫忙。”


    “是要去誘惑夕菜學姐的父親吧?”


    “都說了,夕菜父親不在家裏咯。”


    “在外麵玩?”


    “不是啊。作為替代,我將要呆在房間裏。”


    “要誘惑和樹君吧。”


    “不是的,誘惑之類不需要。普通的做就行了。”


    “普通地脫嗎?”


    “不對!”


    他一邊哄著喊著“和樹君發怒了!”哭出來的舞穗,一邊“不要做多餘的事,跟著玖裏子學姐做就行了。”這樣多次重複,讓她答應。


    這樣的話,盡管不安是存在的,當前的協力者已經得到了。


    沒有去拜托夕菜。雖然這樣把她排除作為心很痛,但是為了健太郎不得不這樣。她沒有道理是夥伴,果然還是“母親那邊”的人。


    悠然自得的授課完了,到了放學時間。


    和樹最先回家。可不能被搶先。


    和樹和等著的健太郎交換。夕菜的父親說著“謝謝。真的很感謝你。”這樣道謝


    著。隻是那個眼神,像是為特攻隊員送行的基地司令官一樣,讓人有點在意。


    和樹呆在健太郎的房間裏閉門不出。


    睡到在床上。因為要做不在場證明,除此以外無事可做。之後到晚飯為止打算讀書之類的。發發呆的話就結束了。


    然而才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命運之神是就像是生意人。


    敲門聲響起了。


    他從床上跳了起來。正要反射般地回答,慌忙堵住了嘴。


    “父親大人?在裏麵嗎?”


    是夕菜。似乎很擔心地問候道。


    和樹靜靜地從床上下來,耳朵貼近門。沒有考慮到透視之類的,這樣向不知道的神明祈禱。


    “父親大人,請不要老是呆在房間裏。該不會已經不在裏麵了吧。”


    說對了,和樹在心中嘀咕道。父親在某個地方跟人碰頭呢。


    夕菜持續敲著門。和樹沒有做任何回應,卻不擔心被懷疑。健太郎本人在的時候也是這樣一直沉默。


    可是這回的她頑固的要命。


    “請早點出來吧。整天關在裏麵的話,對身體不好。”


    雖然明白那個道理,現在卻不能出來。


    “女兒求你了。我要強製打開了喲。”


    不會吧,這樣想的時候,總覺得像是真的。


    “我現在要開門了喲。”


    和樹不由得讓耳朵遠離大門。有聚集精靈的跡象。


    她要憑力量打開門了。和樹背後冷汗直流。


    怎麽辦,正在這樣考慮的時候,別的聲音傳來了。


    “你在幹啥?”


    是玖裏子。


    “有些閃閃發光的東西在集合。小夕菜,你打算使用精靈魔法?”


    “誒誒”


    “把家裏弄壞了怎麽辦。不要小看修理費哇。”


    “可是父親大人,完全不肯出來啊。”


    “這樣硬來是不行的。和嬰兒一樣,越用力越會背道而馳。請更溫柔一點對待。”


    怎麽沒有想到一個孩子的父親的事情,因為其他人而沉默下來。


    “嘛,這裏就交給我吧。”


    “說的也是呢。”


    “我會好好地勸他的。”


    夕菜留下一句“那麽拜托你了。”的台詞就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玖裏子開口了。


    “可以了和樹。開門吧。”


    和樹照她說的解開了鎖,稍微把門打開了一點。


    玖裏子從縫隙間換了進去。


    “搪塞過去了喲。”


    “感激不盡。”


    和樹放下心來。


    “打算這樣持續下去嗎。”


    “雖然想過要更簡單地結束,可是今天的夕菜很強硬啊”


    敲門聲再次響起。


    “父親大人?”


    又是夕菜。


    “你認識的人打電話過來了。要怎麽辦?”


    剛才才消停的汗,再次流在背上。


    這回不說點什麽不行啊。不回答的話,夕菜真的要破門而入了。


    和樹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下了決心。話雖如此說話果然還是很不妙。


    夕菜更加用力地敲著門。


    “在的話請出來吧。想要我掛斷電話嗎?”


    雖然想那樣做,夕菜卻沒有離開。豈止是這樣,敲門聲越發打起來。


    (怎,怎麽辦!?)【括號裏是兩個人小聲說話的內容,下同。】


    焦急的玖裏子低聲說道。


    (這樣下去小夕菜會闖進來的。)


    (是啊。有什麽好的主意的話)


    玖裏子微微一笑,像是想到了什麽。


    (不是沒有哦。白天一直在想哦。)


    (怎麽樣的主意!?)


    (這樣喲!)


    突然,和樹被推倒在地板上。


    和樹仰麵向上,正上方玖裏子壓在身上。他呆住了。


    (啊——總覺得很懷念呢才怪呢!在幹什麽!)


    (瞧,抵抗的話會被覺察到的喲。)


    (唔難道說,這就是你的主意?)


    (嗯。是這樣的狀況的話,和樹就不能逃跑了喲。)


    (這種做法太過分了。很卑鄙。)


    (因為,和樹完全不關心我嘛。)


    (關心之類的,是什麽啊!)


    紐扣被解開了。玖裏子似乎很高興,臉像染紅了一樣。


    (嗚哇——,雅蠛蝶——!)


    (喂喂。小夕菜會聽到的哦。)


    (你不住手她也會聽到的!)


    這樣下去會被玖裏子奪去很多東西,即便不這樣的話又得麵對夕菜。唯一明白的是哪一條道路都是通向地獄的。


    (哇——,哇——)


    馬上發出了悲鳴聲。雖然很小聲。


    玖裏子的手指放在了襯衫上。陷入絕境了。


    “夕菜學姐?”


    從門外傳來了低沉而又冷靜的聲音。是凜在說話。


    “怎麽了?”


    “電話,掛斷了喲。”


    “掛斷了嗎?”


    “‘我出去了,之後再回。’這樣傳達著就掛斷了電話。”


    “專門過來真是抱歉父親大人,請不要再任性地給別人添麻煩了。”


    說著像是顛倒了親子關係一般的台詞的夕菜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凜也進去了。


    “我讓夕菜學姐去起居室了。雖然我認為這樣不太好。”


    她看了看麵紅耳赤的和樹,又看了看不滿地咂嘴的玖裏子。


    “在幹什麽啊?”


    “不,不什麽都”


    和樹一邊露出很不自然的樣子,一邊扣著扣子。


    凜和玖裏子並排坐著。和樹向她表示謝意。


    “謝謝你了,得救了。”


    “沒什麽並沒打算幫你的罷了。”


    她別開視線說道。


    “你到底打算這樣胡鬧到什麽時候。”


    “這個嘛,因為他說到晚餐為止就會回來”


    他瞄了一下表(這裏不知是鍾還是表)。


    “差不多了吧。”


    “這樣的話住手也可以吧。”


    “那樣可不行喲。都做到這一步了,至少要堅持到最後。”


    “不要再拘泥於這樣無聊的事情了。這樣麻煩就不會來找你了。”


    “這雖然是那樣沒錯”


    “從房間裏出去吧。要不一起去道歉。”


    “又不是小孩子”


    到這裏一直沉默著的玖裏子突然開了口。


    “凜,你在窺伺著什麽?”


    劍豪少女的肩,以和樹都無法理解的程度大幅度的跳開了。


    “總覺得你非常想跟和樹兩個人在一起似的呢。”


    “你你你你你,在說什麽!”


    “哎呀。果然,你也認為這是個機會嗎?”


    玖裏子用很不快的眼神盯著凜。


    “正因為如此,才不能對使刀女掉以輕心”


    “這是誤解這是偏見!我才沒有二心之類的!”


    “誰知道呢。”


    凜揮起雙手抗議道。眼睛完全充血,臉也沸騰了一般。


    “為,為什麽玖裏子學姐要那樣做,總是把我當成陰謀家!?”


    “因為凜喜歡出乎意料的和背後的行動呢。”


    “這是對我的侮辱!”


    凜抓起日本刀要站起來。這時玖裏子用手製止了她。


    “等下。反正這樣的話,我們合夥怎麽樣?”


    “哈


    ?合夥?”


    “也就是呢”


    和樹不由得退縮了。那裏玖裏子的手伸了出來。


    “這麽做!”


    一瞬間,又變成了和剛才相同的姿勢。


    “玖裏子學姐,這是多麽下流啊!”


    “所以說,請你變成我的夥伴喲。不沉默的話,會暴露在小夕菜麵前的喲。”


    “原來如此,是個好主意才怪呢。”


    凜堅定地瞪著玖裏子。


    “我是在問你這種行為合適嗎”


    “雖然你這樣說,你靠和樹越來越近又是為什麽?”


    因為種種理由而不能出聲的和樹旁,兩個女孩子靠近了。他已經被絕望支配了。


    “凜,為了不讓他亂動,按住他的腳。”


    “好的才不幹呢。”


    “那麽,上半身讓給你吧。”


    雖然上和下交換了,那樣還是一點也不能放心。


    (已經不行了)


    真的就要放棄了,那個時候。


    “鏘!”


    房間的門被大大地打開了。


    “喵——,果然是和樹君呢!”


    是舞穗。像發現寶物的小孩一樣,笑嘻嘻的。


    “等下凜,門沒鎖上嗎!?”


    “這麽說來嘛,小舞穗。很抱歉正在忙碌中。”


    “果然是在做h的事情!哇——”


    在“哇——”什麽不知道,總之很高興的樣子。


    “舞穗也要加入!”


    “不行哦!”


    “不行!”


    玖裏子和凜一唱一和。但是舞穗一邊說著“聽不見!”之類的,關上了門上了鎖。


    “那麽舞穗要脫啦!”


    三個人一齊向她猛撲過去。把她的抵抗壓製住了。


    “喵——,大家襲擊我!”


    “沒有襲擊啊!”


    作為代表,和樹叫道。


    “在這種地方脫不行!”


    “和樹君,明明說過讓舞穗脫的!”


    “才沒有說過!”


    “是喲,要脫的是我和凜。”


    “是啊不,這也不對!”


    四個人像毛線球一樣上上下下。在房間裏滾來滾去。早已不是在意聲音的場合了。


    “真是的,這完全是式森的錯!”


    “凜,說那樣的話就不要碰和樹的身體。”


    “所以舞穗脫的話不就完了。和樹君說過的。”


    “這是啥——!我隻是為了不讓夕菜的母親懷疑而已”


    很一致的,大家的動作都停下來了。


    玖裏子慢慢地轉向凜的方向。


    “說到夕菜的母親你不是應該要接受家務的特訓嗎?”


    “休息了。今天晚上想讓全部人一起吃飯,夕菜的母親大人是這樣說的。”


    “那麽,現在不在公寓裏嗎?”


    “誒誒。”


    所有人都同樣地想了起來。也就是說——


    “親愛的。”


    房間被敲響了,是由香裏的聲音。


    “不要在裏麵玩了,請快點出來。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喲。”


    和樹如同字麵意義上跳了起來。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做了晚飯喲。請出來吧。”


    夕菜也在。他幾乎要暈過去了。


    (怎怎怎怎麽辦?)【又是悄悄話,下同】


    可是玖裏子也好凜也好,都不可能一下子找到答案。


    (糟糕了。該怎麽辦呢?)


    (這有點)


    (喵——,好厲害!)


    隻有舞穗還是很開心,和樹完全沒有這種心情。


    (有什麽好的方法嗎!?)


    (最後的晚餐呢)


    玖裏子回答道。


    (這是啥!?)


    (殘留的時間就用來快樂吧!)


    和樹又被推倒了。


    (你在幹嘛!!)


    (凜來幫忙吧。做什麽都行。)


    (是這樣的話你在說什麽!)


    (喵——,舞穗也是同伴!)


    (呱——!)


    突然,窗玻璃打開了。


    “讓你久等了,式森君。我回來了!”


    是夕菜的父親,健太郎。仔細一看,他浮在空中。為了不經過大門而使用了魔法吧。


    健太郎;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是什麽戲劇的練習嗎?說來奇怪,怎麽看起隻是像卷起來的衛生紙。”


    “換,請和我交換!”


    和樹一邊被女孩子壓著,一邊叫道。


    “已經真的很糟糕了。真的!”


    “當然,為此才回來的。我妻子在幹什麽?”


    “走廊,馬上這裏”


    轟隆聲響起,門被彈飛了。


    薄煙彌漫。兩個影子慢慢地走了進來。


    “這樣的時候,不要給對方找借口的餘地,要一口氣完成。明白了嗎,夕菜。”


    “說的,母親大人。”


    是由香裏和夕菜。母女倆不慌不忙地看著廝打在一起的和樹他們以及半邊身子從窗戶伸進來的健太郎。


    沉默的時間持續著,但卻沒有那麽長。


    “和樹君你在幹什麽!”


    夕菜怒發衝冠。但由香裏製止了她。


    “等一下。我先來。”


    由香裏彈了一下手指,正要逃跑的健太郎像是被彈回來一樣,倒在室內。


    “親愛的。我有話要說。”


    從她的手裏飛出兩張照片,紮到夕菜父親的眼前。


    “一個是薩拉小姐。另一個是叫吉爾的小姑娘呢。”


    “不,不,這是”


    “不要裝傻了。我知道你今天很她們兩個見過麵喲。”


    “那是為了調查的會麵!她們兩個是我的班底裏!”


    “分別和她們挽著胳膊,很高興地走著喲?”


    “咕為什麽連這種事”


    “你的事情我完全了如指掌。找借口也是沒有的。”


    由香裏向女兒點了頭。夕菜毫不客氣地扯開嗓子喊道。


    “和樹君!為什麽你會在父親大人的房間裏!”


    “這個呢,那個,發生了很多事情”


    “而且,連玖裏子學姐、小凜和小舞穗都在!”


    “不,這什麽都沒有!”


    “在脫衣服呢!”


    夕菜舉起了右手,金粉一樣的精靈們集合起來,正要形成火球。


    由香裏靜靜地說道。


    “夕菜,你的魔力雖然很巨大,似乎還沒掌握使用方法。那樣會浪費時間哦。像我這樣做。”


    夕菜母親雙手一閃。一下子就產生了巨大的火焰。


    不是所有人悲鳴的悲鳴響起了。


    正要逃跑的健太郎往窗戶逃去。但是搖也好,敲也好,窗戶一點也不動。


    “聽好了夕菜。這樣的場合,首先要把逃路堵住來切斷對方的退路。這樣做的話,之後就隨心所欲了。”


    “受教了。”


    連夜叉都看一眼就昏迷的兩個人,慢慢地靠過來。


    “嗚哇,住手夕菜。話說,我想我沒幹壞事啊!”


    “小夕菜請住手吧。我還不想讓人生結束!”(玖裏子也杯具了)


    “夕菜學姐,總之請先冷靜下來”


    “喵——,舞穗要死了嗎?”


    “妻子對丈夫出手,不是家庭暴力嗎!?”


    由香裏和夕菜一邊漂浮著妖氣,把手高舉過頭頂,說道。


    “沒有商量的餘地!”


    爆炸聲覆蓋了整個房間


    那一天的傍晚,住宅街的一處發生了爆炸事件,成為了左鄰右舍間的談資。不過隻是“啊啊,又是那裏。”這樣的話題,沒有被那樣過多的顧慮。


    幸運的是,沒有出現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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