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已是次日清晨,也就是七月十六日的早上。


    想起昨夜鬼市上發生的事,不禁讓我至今仍冒冷汗。


    若不是昨日飛燕未雨綢繆,在酒店裏留下一隻天靈蠍。趁著薛一鳴那小子與神秘人周旋的時候催動天靈蠍,估計這時候我們三個也得跟昨天殺的那些個玩意兒成同類了吧。


    還是我這命大啊!


    想到這,我站起身來,正打算去舒舒服服地衝個澡。剛站起來就一下子又坐到了床上。


    “靠”我再次爆出粗口。


    昨天被鬼市的鬼潮轟的可真是不清,差點就交代在那了。想想昨天同時祭出了伏妖、伏魔、伏屍三大令,壓箱底功夫一下子用了一半。看來現在渾身疼的倒抽涼氣便也算是情有可原了。


    “可以啊你,今天就能翻騰著起來了。我還想著你要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呢。”薛一鳴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


    回頭看了看,薛一鳴這家夥一臉雲淡風輕地坐在我背後,一身依舊整潔的中山裝,手裏端著一杯拿鐵。那神情優哉遊哉的,全然看不出昨天耗費了多少修為還挨了神秘人一掌一腳的重擊。


    “哎哎哎,別這樣盯著我看好不好,我會害羞的。”調侃我之後的薛一鳴也看出了我的心思。


    “你是不是好奇為什麽我挨了那神秘人那麽多次進攻,又耗費了大量修為,為什麽還是一點事也沒有?”


    見我不動聲色地盯著他,可能有些尷尬,靠近點輕聲道:“告訴你啊,因為我的修為深不可測,昨天那點傷根本就不是個事。”


    這次換我用前幾天酒吧門口他看我那個鄙夷的眼神看他了。


    “時哥你別聽薛一鳴瞎扯,他就仗著他的那身中山裝嘚瑟來嘚瑟去的。”飛燕端著藥走進來,檢查我身上的傷。


    看著飛燕關切的眼神,我心裏暖了許多。昨天那麽拚,終究是沒有白費啊!


    麵子上掛不住的薛一鳴憋不住了,說道:“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沒什麽事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我這身祖傳道袍改製的中山裝。可是,你們不能質疑我的修為啊!”


    飛燕平靜的看了看薛一鳴,指了我我一身的傷,說道:“好啊!去給時哥療傷,時哥三天之內能痊愈,我就姑且承認。嗯,你算個高手。”


    薛一鳴嬉皮笑臉地查看這我身上的傷,嘴裏還不忘說道:“嘿嘿,本來就是啊,本公子那本事修為,可不是蓋的。”


    當然,還是沒人搭理他。


    不過還真別說,薛一鳴這家夥還這有兩把刷子。不知他如何推拿、運功,我覺得通身舒暢,渾身瘀血更是散去不少,過了不到半個時辰,竟能下床了。


    “咋樣,時哥,沒騙你吧?”見我點了點頭,薛一鳴不由自主地揚起眉角,洋洋自得。


    昨夜鬼市那檔子事情發生之後,我明顯感受到了薛一鳴對我仿佛態度有所轉變,那種偶爾透露出的鄙夷再也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些許衷心的親近。


    飛燕看到我能下床了,自然也是樂的手舞足蹈。


    薛一鳴看著我一時半會是不會有什麽事情了,才緩緩說道:“那咱們現在先不開玩笑了,說些正事。”


    他一開口,我和飛燕便換了種態度,因為我們知道,這小子要說的是什麽,這也是我們迫切想知道的。


    神秘人!


    他到底是誰?他攻擊我們是為了什麽?神秘人的種種行為在我們眼中就是一個個未解開的謎團。


    一陣短暫的沉默……


    “你們說,他會是誰呢?”飛燕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額,可能是虛?”我試著問道。


    “很有可能。”薛一鳴接話說,“不過這家夥攻擊我們的目的何在呢?難道隻是單純的想殺我們?”


    “這種可能性可不大。”飛燕打斷道。


    “我覺得可能是他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麽他想要的東西。”聽著他們的猜想,我緩緩說出了我內心的想法。


    “時哥說的對,我也這麽認為,不過她想得到的會是什麽東西呢?”飛燕晃了晃腦袋問。


    “你想想咱們三個有什麽值得他惦記的。你後土玉被奪走,一堆蟲子跟蠱估計白送我都不要,更別說那神秘人了”


    不等飛燕翻白眼,薛一鳴接著說:“時哥佩戴著勾陳玉的事除了咱們三個和他師父也沒人知道。估計啊,那家夥是惦記上本少爺這塊玉皇玉嘍。”


    “誰稀罕。”飛燕憤懣道。


    嘴上這麽說,可是我和飛燕卻又都覺得薛一鳴的猜測可能性最大。這神秘人,應該就是奔著玉皇玉去的了。


    既然我們三個達成了一致,便意識到,北京城已經不安全了。


    “看來我們需要轉移陣地了。”飛燕說道。


    “雙手雙腳讚成!”薛一鳴舉起雙手還不忘抬著雙腳,場麵十分滑稽。不過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想到那神秘人深不見底的修為,不由得有點犯怵。最終我們決定:先出了北京城,再商量下一步去哪安身。至於找其他的六玉繼承人,先活著逃出去再說吧。


    既然三人都無異議,我們便開始著手收拾。因為我的傷勢,我們決定第二天早上趁著天沒亮出城。


    時間彈指揮間地流逝,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我們三人便出了酒店,直奔北京城外去。


    沿路上,三人默契的走著。飛燕似乎還沒徹底從鬼市那事中緩過神來,一路上望著景色邊走邊發呆,默默不語。


    當我們一行三人走在一條僻靜的巷弄裏時,薛一鳴似乎想要活躍一下氣氛,“這個時候的北京,還別說,這有那股子八十年代四合院的味道。”


    話音剛落,我們三人背後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


    薛一鳴,你一說話就沒好事!


    “小娃娃們,我們又見麵了。這次還能跑嗎?”


    這個熟悉的聲音,是前日夜裏那個神秘人!還真是糾纏不休啊。


    好啊,既然要戰,那便不躲了,戰個痛快吧!


    我正欲催動修為,卻一口鮮血噴出。一旁的飛燕立即攙住我,“時哥,你別強行運功。我和薛一鳴對付這老小子!薛一鳴,你不是說你是個高手嗎,那就一起解決了他!”


    站在一側的薛一鳴無奈的擺了擺手……


    “哈哈哈,就憑你們兩個小娃娃,也想解決掉老夫?笑話!”神秘人說著,一掌當空劈來。


    與此同時,飛燕袖中衝出一種黑色物體,天蛛!劇毒可當場使人斃命。


    這神秘人黑衣人卻是看也不看,輕描淡寫地拂去飛燕袖中飛出的天蛛,繼續朝她掠來。飛燕堪堪隻是接了他一手刀,便一退再退,有個十餘米才穩住頹勢。


    “薛一鳴,看戲啊你!”飛燕擦了擦嘴角淡淡血跡,怒罵道。


    薛一鳴一臉無奈,可無奈歸無奈。下一個呼吸間,薛一鳴已飛至神秘人身側,抬腿便是一擊,勢大力沉。


    神秘人“咦”了一聲,笑道:“有點意思”,回敬一掌,打在薛一鳴身上卻是軟綿綿的。


    我在一旁看著,不由得羨慕起薛一鳴那一身殼了。


    神秘人一掌打空,轉瞬一腳跟上。他好像刻意隱瞞身份,並不想催動自己的符咒。


    薛一鳴這小子又怎麽會讓他這麽輕易得逞,揮手帶起一片金光,好像綻放的鬱金香。朝著神秘人轟炸而去,那場麵尤為壯觀。


    神秘人被這小子層出不窮的花招搞得有些怒了,手中催動符咒,口中喃喃自語,一道光芒與薛一鳴催動的金光交織一起炸裂開來。兩麵牆壁全部崩塌。


    在這清晨的小巷中,這蔚為壯觀的景象卻是並沒有多少人看到,不過過會有沒有警察前往就很難說了,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擺脫家夥了


    廢墟中,耗費不少修為的薛一鳴在大口喘著粗氣,順勢剛剛祭出又一隻蠱蟲的飛燕卻比薛一鳴看樣子更狼狽,我正納悶這是怎麽一回事的時候,一旁又傳來神秘人陰冷的笑聲。


    “小娃娃,想偷襲我你還太嫩了。”


    這深不可測的黑袍神秘人手中握著飛燕祭出的蛇蠱,剛剛他在與薛一鳴的符咒對轟之下還不忘提防一旁的飛燕,並還以顏色,反而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真是深不可測!


    坐在廢墟中的薛一鳴卻咧了嘴笑了笑,手裏拿出玉皇玉,不知注入了什麽東西,本身便有半個手掌大的玉皇玉精光乍現,並剛才強盛了數倍。


    與此同時,一旁的飛燕不吭聲著祭出第二隻天蛛。


    都是壓箱底的殺人活啊!


    “嘿嘿,想見識見識開啟了玉皇玉之後的力量嗎?”薛一鳴卸去那副人畜無害的偽裝,手中玉皇玉好像蘊含了能毀滅這座城市的力量!


    飛燕的天蛛已經飛出!


    神秘人慌了,堪堪躲過飛燕的天蛛。手中立即開始畫符結咒,隻見他打了幾個奇怪的手勢。並拿出了不知是什麽的祭品法器,大袖一揮,與玉皇玉綻放出的力量轟然對撞!


    附近的一片建築像紙糊的瓦片一樣倒塌,形成以我們四人為圓心的破壞衝擊波。


    不過我們三人倒是真沒有在意那巨大聲勢,而是直勾勾的盯著那一片煙霧後的神秘人到底是個什麽姿態。


    他娘的,這麽大的技術活,該傷筋動骨一下了吧!


    果然如我們所料,那神秘人一瘸一拐的踉蹌而出。還不等我們蓄力一擊,他先開口了,接下來的話讓我們都愣住了。


    “那個,合著你們不是虛啊?”


    他這麽問?難道他不是虛?那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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