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我們三人趕到那處雪池時。準確的說,是撞上去時,不由得震驚了。


    我們三人向雪池的方向掠去,正是楊義說的那個方向,卻突然感受到了一重強烈的禁製。那是從一個偏西北角的山洞傳來的。


    “這感應,應該是一層禁製,西北角,看那個山洞!”薛一鳴的手指指向不遠處的一個洞穴。


    洞穴不大,甚至來說並不顯眼,不過擱在我們這些對道術禁製有特殊感應的人身上了來說確是清晰無比。


    剛才楊義在我們臨走前說了,他感知到天山山腰西北角有一股極強的道術禁製,很有可能是關我師父的地方。


    “時小弟,你師父,會不會就在那裏麵?”薛一鳴看著洞口問道。


    “很有可能。”我看著洞口,覺得師父一定就在裏麵。


    “這道術禁製極強,我能感知到,我們恐怕不是對手。”飛燕有些擔憂我們現在的處境。


    不過她很快意識到勸我們根本就沒有用,我和薛一鳴已經一個跟著一個走向了洞口。


    一陣極強的道術衝擊波擊來。


    雖然能猜測到,不過這一陣強烈的衝擊波還是直接將我跟薛一鳴擊出好遠,向遠方後退數十步才止住頹勢。


    “該死,今天小爺到了這就一定要救出你,老頭,等著我!”


    我開始手中結印,口中喃喃自語,並且祭出勾陳玉。一旁的薛一鳴也直接全力以赴,和我一起拿出玉皇、紫薇,同時置於天上。數道光柱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極大的八卦形的大陣!


    後麵的飛燕看到無法阻止我們,索性口中默念口訣,然後將懷裏的長生玉與我們的勾陳、玉皇、紫薇置於一起!


    四玉交錯輝映,激起一陣極為強烈的光芒。


    我知道這道術禁製僅僅靠四塊玉配上我們三人並不強的修為是並不可能打破的,看著薛一鳴和飛燕吃力的樣子,我也不忍心讓他們堅持與這法術禁製對抗下去。


    我咬了咬牙,劉山響。這次為了你這老頭,師父!我要豁出去了,給你看看你徒弟這次長本事了!


    看向天空,天好藍啊!雲朵悠閑地飄蕩著,也不知道一會還有這幅安詳寧靜的景象嗎?


    不知道為什麽,想到我這一步一步走來,現在師父就在裏麵,我還猶豫什麽?


    這一身本事,都是你教的。


    飛燕察覺了我的不對勁,大喊一聲:“時哥,你要幹什麽?”


    我咬破了手指,拿出手中所有的黃紙望天空一拋,口中喃喃的念出了以前會背卻從不敢念出的法咒:


    “陰陽玄理,八卦之形,天清地寧,陰濁陽清,通天達地,法法盛行,急急如律令,伏靈令,破!”


    伏靈令!


    這是六品才能用的伏靈令!


    薛一鳴看到我搞著這麽一出,當時看他的表情直接懵了。估計他做夢也沒想到,相對而言很惜命的時小弟今天這麽拚。


    “你這傻子!不要命了?”飛燕的嗓音已經喊得沙啞。


    “停下來!時小弟!”薛一鳴的聲音已經有些扭曲。


    而我深處一大片黃紙中,飛動的黃紙和咒術以及鮮血在我四周徘徊,我覺得有些耳鳴。更加無力,看不到任何東西,我想,我想休息一會。


    閉上眼睛哪一刻,我記得我很開心。


    老頭,四玉加上六品的伏靈令,縱然我用出來打個八折,也夠把這王八蛋咒術禁錮打破了吧!


    隨著那聲爆炸般的轟鳴,我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等到我第二次睜眼的時候,隻是模模糊糊覺得身前有飛燕、薛一鳴還有楊義。還有幾個白袍的家夥。


    我試著起身,發現渾身劇痛,被飛燕扶起。


    意識到還沒有死的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除了這幾個熟人,倒是還有幾個麵生的老者。


    一名白袍白胡的老者看著我眯眼幹笑了幾聲,先開口了:“你這小娃娃,倒是我見過最不要命的一個,快五品的修為就敢用六品的禁術。”


    另一名老者也笑了起來,“是啊,幸虧是沒全部祭出便暈了過去,要不你這小命早就沒了,惜命啊孩子!”


    看著這幾名渾身全白的老者,讓我看的有點發懵,問道:“幾位老前輩是?”


    一旁的楊義開口了:“嗯,時小兄弟,他們這幾位是天山上最有名的道觀——靈虛觀的幾名道長,都是道法高深的厲害人物。”


    我衝幾位道長鞠了一躬,看了看剛才西北角的那個洞口,已經被我那幾下子炸出了個大洞。我不由得說道:


    “我師父在裏麵嗎?我可以去看他嗎?”


    “恐怕不行。”一名白胡子道長眯眼說道。


    “為什麽?”我盯著他問。


    此時我堅信劉山響就在這裏麵,想讓我放棄救劉山響的打算,那不可能。


    想著這些,我直接試著重新催動六伏令,誰知剛一運氣便吐了一口鮮血。


    一名老道士看著我無奈的笑了笑:“這孩子,還真是一根筋。”


    那名從上到下全白的老道長看了看我,說道:“小友,在下靈虛觀觀主顏一白。不瞞你,當時你的師父被不知何方人士置於我天山禁地雪池中,盡吸天地靈氣。但是因為他受傷過重,所以到現在還沒發離開雪池。


    當然還有一層原因,你的師父在雪池養傷意外的吸收靈氣引起了結界被打破,他的身體富含天山靈氣,需要修複,所以不能離開這裏。”


    楊義竟然出乎意料的替這幾名道長說起了話,“時小友,這件事情上本身就是劉道長吸收天山靈氣在先,用幾年時間修複結界確實是分內之事,其次,你現在將重傷的道長救出,就確定比這裏安全嗎?”


    我楞了楞,有些迷茫,是啊!我縱然把師傅救出來了,我們去哪呢?虛會放過我們嗎?


    那名靈虛觀道長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說道:“小友,你放心,你的師父在我們這裏絕對安全。他現在在雪池中不能出來,你可以去看看他,當然,我相信他也不願意離開這裏。”


    我點了點頭,道了聲謝,便徑直走進山洞。


    山洞不大,進洞走了數十步豁然開朗。


    一片銀白色的雪池,閃閃發光,而我師父,他就坐在池中的石階台上默默盤腿而坐。


    似乎感受到了有人進來,他睜開了眼,看到早已經淚流滿麵的我,不由得有些呆滯。


    “老頭,”我有些更咽。


    “嗯?”


    “你還好嗎?這些日子,受苦了。”我想了好多話要跟師傅說,不過見了他,卻什麽也說不出口了。


    “狗蛋,我的事情,那名道長應該都告訴你了吧。”師父似乎說話很困難,顯然現在的傷還是很重。看到我點頭,他繼續說道:


    “十年之內,你好好提升修為,不要想著救我。期間想我了可以來看我,專心修煉。至於要帶我離開,十年之內,提都不要提。”


    師父即使身受重傷,依然是那副不容置疑的語氣。


    我看著劉山響,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不由得哭了起來:“老頭,你不出來我怎麽辦啊?”


    劉山響重重的咳嗽一聲,瞪了瞪眼:“瓜娃子,平時你是怎麽過的!找到六玉,提升修為,就是接下來十年要做的事!記住沒?走吧!京都道門高手眾多,門派也多,你可以去哪闖闖!”


    接著他閉上了眼睛。


    我哭著跪下給劉山響磕了幾個頭,然後更咽地說到:“我走了老頭兒,你好好照顧自己啊!十年之後我來接你!”


    說著我扭頭便走出洞口,我怕回頭我會克製不住自己!


    殊不知,身後之人,與我一般無二,淚兩行!


    我擦了擦眼淚走了出去,十年之約!師父,等我!


    走出山洞,看到薛一鳴和飛燕擔心的樣子,我強忍著笑了笑,眾人一起下山,到山下的靈虛觀中修養。


    回到山下,簡單吃了點晚飯。楊義問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我告訴他自己要去京都的想法。


    薛一鳴頓了頓,湊近來說道:“時小弟啊,有個事情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你。我和師父馬上就要離開這裏去處理一些家族的要緊事請,可能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咱們無法見麵了。”


    此時我心裏不禁有些發悶,隻好拍拍薛一鳴的胸腹說道:“得嘞,好好幹,到哪別忘了兄弟!”


    薛一鳴咧嘴笑了笑,簡單與飛燕道別,和楊義走出門去。


    剛剛出門的他又跑了回來,拿出三個盒子放在桌子上,笑嘻嘻說道:“走了,這些個玩意兒作為兄弟送你的臨別贈禮,有緣再見!”


    薛一鳴快步走出門去,似乎不想讓我看到他落寞的樣子。


    我打開盒子,不禁有些心酸。


    薛一鳴,你送的這真是一份大禮啊!


    玉皇、紫薇、以及破陣時我掉落的勾陳三玉!


    一旁的飛燕將手中的長生玉也放在旁邊,“聽說這些玉在一起更好哦。”


    飛燕莞爾一笑,我不禁想著,這時候陪在我身邊的隻有飛燕了吧。


    入夜了,我與飛燕坐在院子中看著皎潔的月亮,我不由得說道:“飛燕,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也要回家族嗎?”


    飛燕俏臉一紅,“時哥你去哪,飛燕就在那。”


    我心中暗跳,卻又下定決心,以後的路會越來越難走,時狗蛋,你不能再慫了。


    突然站起來的我把飛燕嚇了一跳,接下來我說的話更是讓飛燕大震。


    “飛燕,做我的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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